「我不觉得他有这么细心,你倒是帮他说话。这一去不知多久,莫要被火烧得勾搭上人家。」杨邦杰顺势将人揽入怀里,一手探入里衣,摸着胸前突起,轻轻搓弄起来。
郑以诚听得不乐意,绷着脸说道,「你当我乐意随意和人勾搭?那次是意料之外,平时用角先生处理便是。」
「即便是金、玉、象牙,到底不比真人,不然你说你喜欢我这肉根,还是角先生?」杨邦杰说着,拉起郑以诚的手就往自身下早已挺立的分身带去。
「你就这么信不过我?」郑以诚解开杨邦杰的裤头,轻轻套弄起他滚烫肿胀的性器。
「不是信不过你,实是不愿你出使,又恐你卷入西骜政局。」杨邦杰被挑逗得起火,要郑以诚换个地方,两人牵牵扯扯挪到榻上。
「在西骜眼里,我不过是个随行的奴仆而已,不会有事的。」郑以诚帮着杨邦杰宽衣,待要脱自己衣衫时,就被杨邦杰一手按在榻上。
「莫要轻贱了自己。」杨邦杰强势地吻落,一手扯下郑以诚的腰带,松开结衣的束绳,玉白色的肌肤顿时坦露在空气中。
「你别毛毛躁躁的,仔细扯坏了衣衫。」郑以诚身边衣物不多,怜惜得很,连忙起身把衣服都退下。
杨邦杰也知道战地里赶制衣衫不易,便帮着他脱去中衣,附耳笑道,「等改天回去,我一定要把你的衣裳撕烂。」
郑以诚还来不及答话,又被杨邦杰吻上了。舌尖慢无章法地交缠着,呼吸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粗重,唇瓣分离时还垂落了一线银丝。杨邦杰搂着郑以诚笑道,「子信可要好好记得我的滋味。」
郑以诚似挑衅般抚弄着杨邦杰古铜色的胸膛,修长的十指轻轻滑移过遒劲而饱满的肌肉,柔声说道,「孟轩得要让我销魂,才能好好记下。」
「这有何难?」杨邦杰紧紧拥住对方,吻遍郑以诚的全身,刻意在每一个部位都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他俯身含弄起对方高挺的玉柱,双掌轻抚着他跨下的囊袋。阴茎的尺寸恰到好处,因为兴奋染上了漂亮的粉红色,惽廸还滴出几滴晶莹的汁液。
杨邦杰何曾这样伺候过别人,牙齿难免磕碰,只觉那硬挺的东西含在口里,怪有意思的。他猛力地吸吮了几下,又用舌头在顶头的蕈状部位打转,就看郑以诚身子拱了起来,不住喘息地喊着,「孟轩……别这样……」
「你不喜欢?」杨邦杰还真的收手了,改用套弄的。
郑以诚只觉得下身传来的快意,比想像中来得强烈,欲望宰制了全身,大脑酥麻得无法思考,他口里还说着,「太用力了……哪有人……吸那么大力的。」腰身早就不自主地迎着杨邦杰的套弄,领受着醉人的滋味。
「那这样喜欢吗?」杨邦杰见状,加剧了手上的速度。
郑以诚还带着他的手,继续摩挲,低低呼喊着,「就这样……不要停……」语声柔媚,眼神如痴如醉,双颊红晕勘比桃花,雪白的身躯扭摆着,竟有万种风情。
杨邦杰只觉得下腹部的热流汇集到快胀裂了,好想立即就压着郑以诚。他手上的速度不减,越发气闷,「你怎么还不泄?我都快等不及了……」
「别弄了,我本来就没那么容易泄的。」郑以诚说着,摸出一盒香膏,取了些许就往自己的后庭涂抹。
杨邦杰知道那是他之前遗留下的问题,只是说着,「让我来吧!」便将香膏抢过,就往郑以诚身后小穴探问。幽穴相当紧实,但似有股强大的吸力般,指头一下就没入。等到扩充到三指的宽度,杨邦杰立即抽手,用身下硕大坚挺的凶器狠狠贯入。
「啊……你慢着点啊……」郑以诚抬起腰肢,迎接着男人的进入,挪动身躯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却没想到自己这般迎合的情态,更让身上的男人燃起征服的欲望。
「是你太诱人了……」杨邦杰用力往甬道的更深处顶入,感受到肠壁炽热的包覆,密合无间,忍不住低低哼了几声,用力抽送起来。郑以诚受到刺激,忍不住呻吟着,杨邦杰俯身冲刺,将他修长的双腿架到肩上,规律而有节奏地进击着。
快感如浪潮般袭击两人,郑以诚痴迷在欲望的情潮里,清脆好听呻吟声,难以制止地漾开。他随着男人的挺进,十指不自觉地在杨邦杰的背上抓出红痕,收紧臀部肌肉,扭摆着腰肢。
杨邦杰持续身下的动作,喘息着问道,「子信……这样……可销魂?」
郑以诚这时哪还说得出话,只能发出一串柔媚而浪荡的呻吟,杨邦杰听得激荡,俯身冲刺将郑以诚的双腿挂在腰际,顶入更深更幽闭的尽头。郑以诚不自主地扭动着身躯,肠壁几乎要裹住熨烫的肉根,杨邦杰仍是持续抽插,两人浸润在激情之中,同时喷发出一道浊白的体液。
清理过后,杨邦杰紧紧搂住郑以诚,轻吻着他的额头说道,「此去千万小心,凡事不要逞强,若有事端,随时让士兵通知。我会请江湖上的朋友帮忙照应,你也别怕麻烦人家,大家都是兄弟。」
郑以诚靠着杨邦杰,感受着他可靠的温柔,轻声说道,「有必要这么劳师动众?有又不是三岁孩子出远门,鸿胪寺少卿、游骑将军才是正主,要出问题也是针对他们,再说,底下护卫士兵难道还少了?」
杨邦杰从盒子里掏出一对符牌,替郑以诚戴上,「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这个符牌你持一半,另一半我会交给暗中支援你的朋友。」
「你上战场似乎都没这么费事。」杨邦杰凝视着郑以诚幽邃的眸子,牵起他的手,迟疑了半晌才缓缓说道,「还有……你若真的憋不住,找了其他男人,我不怪你,只是别让我知道就好……」
「孟轩,你放心,我为你守着便是……」郑以诚轻抚着那温暖的双手,却什么话也接不下去。
15、感子故意长
出使西骜一事,因增补谭越随行的文书,又耽误了好些天。临别前杨邦杰自是千番不舍,目送郑以诚远去,直至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大草原上,他才转身回营。谭越与郑以诚均换上寻常侍从打扮,骑马跟随柳绍一行人的车队,沿途看北地风光,秋草枯黄,而远处山头早已覆盖上苍茫白雪。
谭越见众人不注意,来到郑以诚身边,诚恳说道,「郑先生,先前帐内玩笑之事,切莫怪罪。」
郑以诚笑道,「将军好意,何来怪罪之理?」
「郑先生果然是明理人。」谭越再次抱拳说道,「先生与将军的缘分,实是让人料想不到,先前护送倘有得罪,还请先生恕罪。」
郑以诚也抱拳还礼,「将军只是忠于职分,何需介怀?」
「先生大量,不怪罪是再好不过,难怪将军上心。」谭越因为他是自己押解带来的,一直担心郑以诚会记恨当时之事,听他这么说来,心上的大石终于落地。
郑以诚淡淡答道,「上心什么的,倒不好说,只不过陪着罢了。」双腿用力一夹,策马直驱,丢下一句,「别只顾着说话,都落下队伍一截了。」
谭越连忙追赶上来,仍在郑以诚身侧说话,「这是真话,小将跟随将军也七八年了,知道将军是个情长的。你想,要是他较真起来,何需畏惧先前那位?他总是在意夫妻之情,不忍计较罢了。」
郑以诚本不欲搭理他,见他说得热切,只得漫应着,「如此说来,将军倒是真情。」
谭越又说,「自然是,先生没见将军被夫人逼休的那阵子,成天就在行伍里忙碌,整个人瘦下一圈。忠武将军倒是常来说话,好不容易才让他有点精神,直到先生出现,将军这才振作起来。」
郑以诚回想当时,果然如谭越所言,点头说道,「我当时只道将军是军旅劳顿,没想到有这么多缘故。」
谭越再三抱拳谢过,「日后还有劳先生多加费心。」
「以诚知道。」
两人一路闲话,随队伍餐风露宿,让西骜向导看着天上的星宿引路。入夜以后,郑以诚却是怎么样也睡不着,不免披上裘衣,出帐透气。就看夜幕低垂,繁星灿烂,思及自身际遇,不免慨叹万千。
不想这一动作,却惊动了旁人。谭越睡得警醒,察觉到营帐里有动静,即刻起身察看。发现郑以诚的身影越走越远,只得跟着他一路来到河畔。他看郑以诚找了块石头坐下,掏出曲笛吹奏起来,不知吹得是什么乐曲,悠扬婉转之中,带着些许哀愁与叹息。谭越怔怔听着,竟引起几许思念故乡的情绪,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叹息。
静夜里声音传得遥远,虽不大声,却也足以拉回陷落在自身感慨中的人。郑以诚放下笛子说道,「谭将军既然来了,也就别呆站着。」
谭越一个抱拳,也觅了一块石头坐下说道,「谭某冒昧,打扰了郑先生雅兴。」
郑以诚慨然说道,「算不上雅兴,只是想起少年时的抱负,不免有些慨叹。」
「我听着笛声,却勾引起想家的念头呢!」
「谭将军竟是个知音人,我吹的正是思乡曲。」
「只是这年头……」谭越的话说到一半,却接续不下去了——他也是家乡残破、父母俱亡,才投身军旅的。
郑以诚若有所感,轻声叹息,「『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其实有个家乡可以思念,也是好的……」
月光洒落在两人身上,郑以诚清俊的面容,在光影的投映下,覆盖上一层浅浅的银灰蓝。谭越眨了眼睛,不知为何视线显得有些朦胧。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郑以诚又吹了一曲,吹得是烟柳画桥、风檐翠幕,一派江南风光,笛声依然悠扬,却彷佛戴上面具,不若先前那曲直指人心。
一曲吹罢,谭越突然抬头问道,「先生是否还想着南周,并不是那么甘愿地留在将军身旁?」
郑以诚突生警觉,故作镇定地问道,「谭将军何出此言?将军待我恩重如山,以诚怎敢多想。」
谭越自知失言,尴尬地笑道,「也就是那么一问。」
「夜深露重,以诚先回去了,谭将军也早点安歇,明日还要赶早。」郑以诚说完,便立即转身回帐。谭越见没意思,也跟着回帐休息。
行经两个昼夜,渡过末凉河往琴忻山方向,就见到西骜遣叶护阿史那盘靸,领着一队人马青衣黑曓酱废
安顿行李人马歇下,柳绍便由阿史那盘靸领着谒见西骜王里达可汗,递交国书,传达友好之意。郑以诚等人不便跟随,只得在帐中静候。过了约莫两个时辰,郑以诚捧着《左传》不知看了几卷,柳绍这才派人过来请见。
柳绍捋着美髯说道,「此番有可敦相助,里达可汗颇有结盟之意,然而左贤王出言为难,与他相争,费了几番口舌。」
郑以诚侧身而座,作揖应答,「大人悦色而归,想必是压制了左贤王声势。」
柳绍亦谦让拱手笑道,「左贤王仍是反对,只是没了一开始的焰气。今夜里达可汗夜宴,想必众人无暇顾及他处。郑先生可趁机谒见吴太后,陈请谈和之意。」
「小人也是这个意思,只是尚未打探太后营帐何处?」
「先前探子捎来此图,先生请看。」柳绍从怀中掏出一块极薄的白色纱巾,递给郑以诚,「我等位于王帐西部,而太后营帐与其他女眷在王帐北方,以木栅区隔。先生可需更换西骜士卒服饰混入其中?」
郑以诚欠身答道,「小人想着西魏服饰谒见。」
柳绍不解,「先生的立意虽好,但如何可行?」
郑以诚答道,「派人着西骜士卒衣衫,通报太后,就说西魏故相韩临、故大将军孙纬门徒郑以诚请见即可。」
「日前在宣威将军帐下听说,先生竟为此二人高徒时,绍实不敢相信。不知先生如何识得他们?」柳绍说着,立即派人换上西骜士卒衣裳传话。
「因缘际遇而已。」
柳绍还想多问,郑以诚却有心岔开话题,只论风花雪月。过得一炷香的时间,就见士卒领着一西骜侍卫回报,「启禀大人,太后听说是故人之徒,激动得不能自已,即刻要见先生。」
柳绍拍掌而起,「果然如先生所言!」
那个西骜侍卫卸下肩上的包袱,说着不甚流利的汉语,恭敬说道,「大人套上这个斗蓬,天黑之后由我领路,旁人绝不会有疑心。」
「小人立即准备。」郑以诚行礼告退。
等到夜幕低垂,郑以诚与谭越罩上斗蓬,一路闪避着人群牛马,摸黑前行。或有士卒前来盘问,见到那侍卫都恭敬行礼,不敢多看一眼。郑以诚与谭越交换着眼神,暗自揣测此人身份。
来到太后帐前,不待侍卫通报,就听到一年迈妇人的声音,「是故人之徒吗?快快进来,让哀家看看。」
郑以诚卸下斗蓬,露出西魏士人常穿的高领宽缘青花蓝直裰,行大礼拜下说道,「草民郑以诚,参见荣萱公主。」
「快平身,赐坐。哀家几十年没听过这个称呼了。」吴太后让着郑以诚坐于西侧,自己归坐问道,「以诚如何与韩临、孙纬有师徒之谊?哀家所知,此二人相处并不甚融洽。」
郑以诚心知吴太后年已五十上下,观其容貌不过四十出头的模样,风姿尚存,身着玄色西骜妇人常服,一副攥珠金凤项链,衬得雍容华贵。郑以诚再拜答道,「草民与两位夫子确实有旧,只是不在西魏之世。」
太后听郑以诚这么说,蓦地站起身说道,「哀家在大魏灭国以后,曾派人暗自查访旧臣,却是一无所获,后来风闻诸臣殉国,这才死了心。你莫要诓我,如何证明你真是故人之徒?」
郑以诚再拜说道,「草民敢来与太后相见,自然真的。东齐灭魏之后,将不降的大臣全数充军罚作苦役。草民大周亡臣孽子,与众人一同充军,当时几位先生见我年幼,怜惜我孤弱无依,口授我诗书兵法。」
「南周亡臣之子……你可是少时有神童之名的郑以诚?」
「正是草民。」
「我还道是同名者,不想竟是南周后人……」
「可怜韩夫子已逾花甲之年,只因为替魏国传史,忍受苦役,凭着记忆,趁闲暇时写下这部《魏纪》,积劳成疾而终。」郑以诚说着,从先前备下的包袱中掏出一叠油纸包覆着的纸卷,上头全是蝇头小楷,写得密麻。
侍女接过交给吴太后,太后看了,忍不住红着眼眶说道,「真是韩相字迹,以诚起来,别这样跪着说话。」
郑以诚不肯起身,仍跪着说道,「孙夫子矢志复仇,与众人暗地里串联举事,不幸事败,被乱箭射杀……」说完之时,已是热泪盈眶。
「怎会如此!」吴太后听说,也是泪流满面。
「孙夫子走得突然,并无遗物传与草民。但是夫子左脸一道刀疤划过,总爱说男儿何需介怀美丑,将来出将入相,自有美人相随。又说人生得意须尽欢,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才是痛快,是也不是?」
「果然是孙将军语气。」吴太后抹着眼泪问道,「以诚既为南周后人,如何能与灭南周的大魏诸臣共处,而心无憾恨?」
郑以诚长叹而对曰,「草民并非草木,自然会有憾恨,周亡之时也曾矢志复仇。只是后来虑及,众人皆是尽己职分,换做草民在那个的位置,恐怕也是同样作为。后来同为亡国罪虏,同病相怜,分别之念,也日渐减去。」
太后颔首说道,「以诚想得开,甚好。」
「大玄灭亡以后,朝代更迭昨日东齐灭魏、今日大蜀灭齐,群雄逐鹿的结果,只是苦了百姓。」
吴太后拭干了眼泪,端坐感慨,「众人苦,百姓也苦,以诚前来,可是为了劝说蜀国与我国议和之事?」
郑以诚拜下说道,「太后圣明,实是如此。以诚深感百姓疾苦,特来向太后请命,还请允诺休兵议和。」
吴太后闻言肃容,「我虽为大魏之女,也是西骜的太后,深知中原各国对西骜态度。内部动荡、国力不强时,藉着和亲之名,牺牲一二宗女,换得休养生息的机会,等到国力富强,则觉得外族扰边,主动挑起纷争。我虽深爱百姓,却不能不思虑蜀国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