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暑期推得如火如荼的新人遴选计划的确是何寄凡在跟的,难怪他们会特地来问一声。
“原来如此,我记得三少爷有一位特别助理,还是通过助理联系他为好。”严黎就淡淡笑一笑。
他在公司甚少称“某少爷”,之前对着何寄安也是规规矩矩的叫一声何总,这时候突然改口,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何寄凡身份已经不同,公司的事情有可能顾不上了。
两位总监果然是聪明人,极快的对视一眼,艺术总监就率先笑着告辞,创作总监也撇撇嘴跟着一起出去。
严黎看着他们二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办公室,就想着这两人的关系也不像传言中那样水火不容,到底是合作对抗了多年的老搭档,该有的默契还是有的。
因为严黎这段时间的消极怠工,公司很积了一堆事情没处理,因此他埋头伏案工作了一个上午,助理雷琴才找到个空档进来传卫红菲的话。上次受袭之后,严黎不是没怀疑过她,但是一番暗中调查下来,竟然没找出什么破绽,于是还是将雷琴继续留用。再者,雷琴是丁岚亲自挑选的,如果再信不过,何寄凡和周平海的能量未免也太大了些,连何寄安在位时培养出来的人也挖得动,那就有必要对这二人重新审视一番了。
雷琴进来还是帮卫红菲带话,简单地说了说邹哲的新电影已经开拍,被章尔喜带去关内某小城市闭关拍戏,要好几个月才能回来。
严黎听了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就让她出去。
雷琴见他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叹息一声,出去给卫红菲回话。
严黎把积攒的公事处理得差不多,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心里又惦记何寄安,就打了个电话回去。
何寄安果然还没吃午饭,在电话里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严黎又看看表,便安抚似的笑着说:“不然你先吃,我干脆下午再回宁园。”
何大少沉默了几秒,忽然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句“现在就回来”,然后挂了电话。
严黎听着听筒里的忙音一阵怔忪,想着何寄安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闹别扭了,便笑了笑。本来打算再打个电话,那个1键却没按下去,转而传了条短讯,解释说公司事情实在积压得有点多,晚上回去一定赔罪。他传完短讯,想了想又给名豪打了电话,点了几个何大少喜欢的菜,让立即送到宁园,这个中午才算过完。
何寄安果然没有回短讯,看起来像赌气一样,让严黎哭笑不得,只好再三叮嘱新管家,让她好生伺候。
这阵子何寄安的确有些喜怒无常,严黎便觉得是因为何寄凡突然上位,他还一时无法完全接受。何寄安从小被当做未来的家主培养,臭脾气还是有一点的。若果真让他从此金盆洗手不再插手家族生意,恐怕并没那样容易。
他只这么想了一会儿,时间便又飞快地流走,太阳都开始偏西。倒是雷琴见他一直没走,十分惊讶,中途进来问他有没有吃午餐。严黎这才想起来自己也一直饿着肚子,便接受了这位助理小姐的好意,胡乱吃了几块饼干果腹。
下午却没什么大事,无非是徐媛过来说了说最近公关部的情况。她特别提到最近在金老板的大力扶持下,新开的模特经纪公司发展势头良好,有可能的话不妨扩大点规模,譬如多签几个有潜质的男模也好。
严黎被她说得心动,就幻想了一下几个身材一流长相过关的美男子裸身换衣的场面,不由十分向往,笑着答应将此事列入议程。
徐媛陪他笑了一回,复又小心翼翼的问道:“严总,您跟邹哲,是真的分手啦?”
严黎就一挑眉,感到有些古怪。今天这些人怎么都约好了一样,都跑过来打探他跟邹哲的那点事情。但他是很欣赏徐媛的,觉得两人之间也有点朋友一般的友谊,就点了点头权当默认。
徐媛便皱起了一对细致的柳眉,不太高兴的说:“难怪那些老板们近日都开始点他的名字,我都有些应付不来。”
邹哲原来正走红,公司力捧,严黎又很宠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自然有公司出面挡了。但是这段时间邹哲曝光量大减,没有新作品问世,活动也少,难怪有些人起了歪心思。再有,恐怕是黄老板留下的后遗症。黄老板来H城对邹哲动手动脚,在B市又闹了那么一出,圈内人言可畏,估计许多人以为邹哲不再是铁板一块,因此开始蠢蠢欲动。
还好他人在关内,那些人也只能肖想罢了。
一思及此,严黎就对徐媛吩咐道:“那些人还是一概推了,反正邹哲现在一心拍戏,其他的也顾不上。”
徐媛答应了,却还是微微张着嘴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严黎于是摆摆手,她也只能跟雷琴一样,轻叹着出了办公室。
回宁园的路上,严黎就想这个卫红菲在公司的地位也太过超然,简直没有她理不通的关系。他开车拐到水产市场,在一家买熟了的摊贩那里称了几尾新鲜的鲫鱼,要拿回去给何寄安熬汤。
回到宁园,新管家曼琴笑岑岑的接过他拎着的湿淋淋的塑料袋,小声提醒说大少爷现在书房。
严黎点头示意知道了,腹诽这位何大少太不知保养,身体刚好一点便又醉心于工作。想是这样想,他还是上了楼,敲了书房的门。未曾想门本来就是虚掩着的,里面传出来何寄祥的声音;“是小九吗,快进来。”
严黎推门而入,果然看见兄弟二人一人占了一个躺椅,对着巨大的玻璃墙欣赏落日余晖。
宁园的书房很大,是由一个阳光房改建的,两面都是全封闭的玻璃墙,除了门只有天顶上有一个天窗可以打开换气。如果有什么机密事情,在这里谈也比较方便。
此时外面的阳光还十分耀眼,斜斜照进房内,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衬着蓝天白云,还有爬到玻璃墙边缘茂盛油绿的爬墙虎,很有几分芳草斜阳的悠远意味。
严黎打开门,却没进去,只是站在门口跟他们一块儿欣赏了一会儿,便笑道:“寄祥,你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饭。”
何二少诧异的挑眉,站起来面对着他说:“你好久没这么叫过我了,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严黎被他说的面色微赧,于是咬着下唇不说话了。
何寄祥忙补救似的摇了摇手:“饭就不吃了,我还有事,你们慢慢吃。”他说完就慌慌忙忙的走了,像是有人在后面追着,还把书房的门一把带上。
“小九,你进来吧。”何寄安一直在躺椅上没动,也没说话,等何寄祥走了才发声。
严黎就走上前去,因为躺椅有些低矮,就半蹲下去看何寄安的脸。
何寄安半闭着眼睛,整个人神态都懒洋洋的,本来玉白的脸被仍旧热烈的阳光晒得绯红,眉目如画,说不出的俊美逼人。
他看得呆住,连被自己凝视着的人什么时候张开了眼睛也不知道,等到回神,已经被那双黑得过分的眼眸牢牢捕捉住。
何寄安伸手摸摸他的脸,然后把人拉到自己面前,由下而上的看着他。
严黎被迫张开双腿跨在躺椅上面,本来他还坚持只用腰力悬在半空中以免压到身下的人,不料何寄安大力一扯,便干脆的坐了下来,臀部压在他腰腹处。
感觉着身下结实的男性身体和有些高的体温,严黎的脸就又红了些。
何寄安一手扶着严黎的腰,一手抚着他的脖子,雄狮巡视自己领地一样,不复清冷的视线几乎能把严黎烧穿。
被他轻柔的抚弄和灼热的目光弄得浑身发热,严黎再也无法自己,缓缓俯下身,主动吻住何寄安的双唇。
何寄安还是懒洋洋的,只是张开了嘴让他的舌深入自己口腔,然后给予回应,一双手却开始上下齐攻,拉扯着严黎身上薄薄的衬衫。
盛夏时衣衫本就轻薄,很快就被何寄安弄得领口大敞,下摆也被撩高,只有一颗扣子还可怜巴巴的扣在一处,衬衫却已经完全起不到蔽体的作用。
顾不上对方在自己上半身流连不去的双手,严黎努力分开两人紧紧贴合在一起的嘴唇,喘着气小声道:“换个地方……”
话音方落,何寄安已经抽出了他腰间的皮带,然后扔到地板上,发出一声轻响。他的手随即探入裤内,挑逗一样蹭了蹭严黎已经激动起来的那处。
浑身一颤,严黎忍不住弓起了背,腹部也大力收缩了一下,把手撑在何寄安头边,低声哀求:“到沙发上去……”
38.
何寄安却没好心的放过他,依旧没有发声,他的手上动作却行云流水一般,很快剥掉了严黎的内裤,把那根已经按捺不住站立起来的器官暴露在暖暖的空气中。
严黎顾忌着何寄安背上有伤,根本不敢把全身力量都往下压,只能用尽全身力气向上拉伸身体,眯着眼睛,弓起的背就像一张拉紧的弓弦,额上已有微汗。
何寄安好整以暇的用手逗弄开始分泌出黏腻液体的性器,有一搭没一搭的以指拂过柱身,却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然后点点圆润光滑的头部,带出一根银丝,在空中招摇。
严黎面色发红,全身绷得几乎要断掉,偏双腿不敢踩实,只能轻轻点在地上。胸前一个凸起又被何寄安重重一捏,瞬间就敏感的硬挺起来。
他的手撑在躺椅背上,不时被何寄安柔软的发梢扫过,让人更加心痒难耐。
“嘶……”忽然低吟出声,严黎不满的张开眼睛,却对上身下人仍旧没有什么表情的脸。
何寄安不轻不重的咬了那颗已经硬的不像样子的乳粒一口,手也又摸了一下掌中不安分的硬物,然后才沙哑着声音说:“到书桌那里,右手边第二个抽屉。”
严黎就大大呼出一口气,直起腰来,先把内裤拉上去。走路时松松垮垮的西装裤几乎要掉到脚踝处,他就利落的把外裤蹬掉,顺便脱了鞋袜,赤脚走到书桌旁,去找何寄安说的东西。
他方一手撑住厚重的实木书桌,何寄安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站到了他身后,弯着身体贴着他。严黎全身一颤,被他拉着手,一同拉开右手边第二个抽屉,入眼竟是早已准备好的润滑剂。
看着那个黄铜制的小盒子,严黎第一次感到气短,一股热血冲到脑中,几乎要站不稳。
但是身后的人没有给他犹豫的时间,何寄安扶着他的肩膀,让他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头稍微下压,又含住了已经被吻得红润的嘴唇。
严黎被他一手捏着铜质小盒子,一手在身后撑着书桌,下面已经硬的要爆炸,嘴巴被却堵上。他感觉到何寄安的舌头抵着自己的上腭,慢慢滑动,然后越来越深,几乎要伸进喉咙里。
被这种窒息似的深吻弄得神思迷乱,严黎此时也只能完全依靠着眼前的男人,任他予舍予求。
何寄安的手很快滑到他的腰上,重重的揉捏了两下,便又继续下滑,一边拉着他往后退了两步,一边挑开内裤,把严黎热情的性器解放出来。等到腿抵上身后的木椅,何寄安这才一手用力,拉起严黎的一腿,让他的一脚踩到木椅上去。
严黎只是紧闭着眼睛喘息不定的由他摆弄,直到这时候才略微挣扎了一下,低低的从喉咙里“嗯”了一声。
纵然有点不确定,他还是照做了,并且拿空出的一手去摸何寄安的身上。何寄安上半身仍旧缠着绷带,下半身只穿了一条极为宽松的亚麻长裤,很容易就被他连着内裤拉下去,然后就触到已然蓄势待发的庞然大物。严黎呼吸一窒,睁开眼睛,低头看看手里按到的东西,脸色更红。
何寄安本来在亲他的脖子,此时就低声笑了一声,滚烫的鼻息吹拂在严黎敏感的勃颈上,让他更加悸动不安。
何寄安把两人的下半身紧紧按在一处摩擦,又拿一手去打开被严黎紧握着的铜盒。
严黎下意识的磨蹭对方白皙修长的脖子,不时啄吻两下,很快便感觉到手里的铜盒盖子被取下,然后里面的膏状物被挖了一大坨出来。
“忍着点。”何寄安寻到他的唇轻点了两下,又拍拍手下紧实而富有弹性的臀部几下,这才把沾满了膏体的手指伸入严黎体内。
严黎先是本能的用力夹紧双腿,然后就吐出一口气开始配合着放松。
何寄安看着他垂着头闭着眼睛,长长的眼睫毛不停颤动,嘴唇紧紧抿住,不肯泄露一丝一毫的声音出来,样子十分勾人,便又把他的头捞过来,深深吻住。
严黎含着他的舌头,这才发出点低低的喘息声,胸口上下起伏,踩着木椅的腿抖得不成样子。 他双手不敢用力,只能轻轻环抱着对方精瘦的腰,实在被身后的动作弄得受不住了才稍微大力的在何寄安的背上抚摸两下。
本来紧窒的穴口已经被开拓的十分松软,满满的膏体遇热就成了油脂状,被何寄安修长有力的手指不住翻搅,发出暧昧的黏腻水声。
何寄安见差不多了,便自己在木椅上坐下,不停出入严黎体内的手指也抽了出来,转而去套弄他高高挺立的性器。
“自己坐上来……”他搂着严黎的腰,道。
严黎只能按着他的肩,双腿都跪到还算宽敞的木椅上,自己伸手扶着何寄安的性器,对准了慢慢坐下去。
被人生生撑开贯穿的滋味实在太陌生,严黎紧紧蹙着眉,一边在何寄安脸上胡乱亲吻一边狠着心,终于一坐到底。
痛感和酸胀感让他浑身僵硬,何寄安扶着他的头,细密的吻不断落在严黎上下滚动的喉结上,最后不轻不重的咬住,留下一个痕迹才开始重重吸吮。
适应了一会儿,严黎就摇动着腰部晃动起来,上下起伏,张着嘴发出难耐的呻吟声。他硬挺的性器直直戳在何寄安结实的小腹上,湿漉漉的体液把最下面的绷带都打湿了一片,自己却浑然不觉。
搂住身下人的脖子,严黎再也按捺不住,低低的唤了一声:“何寄安……寄安……”
饶是何寄安在性事上再隐忍,此时听到他这样的饱含感情的声音也无法自己,双手捧着他的头,本来凉薄的嘴唇印上去,把严黎的声音全部吞下。
于是严黎只能发出细微的鼻音,一边摆着腰一边跟他接吻,双手都插入何寄安浓密的发间,时轻时重的抓挠。忽然身下人一个猛顶,碰到了要紧处,严黎就浑身一阵抽搐,弓着背几乎要软在何寄安怀里。
何寄安稍微停顿了一会,又试探着在那处顶了一下,怀里的人果然难耐的大口喘息,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模糊的“不行”,却双手用力抓得他头皮发麻。
他放开严黎的嘴唇,低低的哑声问道:“是这里了?”随后配合着又抽送一记,严黎便抖得更厉害,抬起眼看着他,一双本来清亮的眼睛已经满含水汽。忽然严黎咬了咬下唇,双眼复又紧紧闭上,却主动抬了抬腰,然后缓缓下沉,自己去研磨那处。
何寄安就轻笑出声,亲了亲他的耳垂,双手掐着他的腰,抱着身上人站起来,然后重重压在面前的书桌上,快速律动起来。
严黎突然被他抱起,只能用双腿勾住何寄安的腰,又感觉到后背处一片冰凉,便将身上的人抱得更紧,垂死一般不肯放松分毫。
何寄安把严黎压在书桌上做了一回,等他泄在严黎体内,天色都已昏暗,严黎却是出来了两次,被放下地时双腿都在发抖。两人交换了一个绵长的亲吻,这才略微整理一下衣服,出了书房回房间清洗。
严黎刚出书房的门,就听到曼琴在楼下扬声喊道:“严先生,鲫鱼汤我让厨娘熬好了,是端进房里还是搁在餐厅?”
他后穴里还满满的都是何寄安的精 液,突然被人叫住,不由脸色飞红,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何寄安还算镇定,回了句“端到我房里来”才算解了围。他见严黎此时情态,心里便涌上一阵柔情,当下把人按在怀里又亲吻了好一会儿才舍得放开。
两人回了何寄安房间,自然一起进了浴室。
新来的女佣把晚饭端进房内,然后目不斜视的快速退了出去,对浴室里的声响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