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暮然,耶暮然,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秦的声音。
我无力的又把眼睛闭上,睁着眼睛好累啊!我太虚弱了。
“耶暮然,你再不开门,我就把门弄坏进去了啊!耶暮然!”秦焦急的在门外喊着。
房东大娘,过来了,“诶,你这两天没有在店里么?那就怪了,怎么我从门口过的时候,怎么还听到耶暮然和你说话的声音呢?”房东大娘在门口疑惑的说。
秦飞扬,没有直接回答。
“耶暮然?耶暮然?是我,房东啊!你在么?”房东大娘在门口喊着。“那真怪了!我那里还有一把钥匙,你等着我去给你拿!”房东说完,就急忙的去拿钥匙了。
“大娘,快点,我担心暮然他——”秦的声音有点颤抖。
我知道房东那里还有我放在她那里的一把钥匙,知道绝对不可以让他们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更不能让秦看到。
我强忍着病痛和伤痛,从床上做了起来。
房东大娘,已经把钥匙拿了过来,
我尽可能的大声说:“大娘不用开门了,我在店里,我自己来开就可以了!您回去吧!呵呵!”我尽可能的笑着。
秦听到我的声音,放下心来。
就对房东大娘说:“大娘把钥匙给我吧!我一会给您送过去!天冷,您快回屋里去吧!”
大娘呵呵的笑着说了句让人琢磨的话:“两个人在一起,就好好的,管他什么这个那个的啊!现在的小年轻的也不知道怎么了?比我们还古董啊!在一起不容易啊!”
大娘走了,我把身体尽量的靠在床旁边的墙壁上,大口的喘着气。
秦飞扬,在门口说:“我自己开门进去了啊?”
“等,等一下!你先把院子里的雪打扫一下吧!”我没有任何办法能阻止他进来了,只有让他在外面多呆一会儿,我知道我自己当时的样子应该有多么的憔悴,应该说是吓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我不想给他看见,给他看见我这三天来的样子——
秦听了我的话,似乎以为我已经不在生他的气了,大声的说:“好。”说完马上就开始打扫起院子里的雪来。
我艰难的下了床,因为胳膊实在太疼了,没有办法穿上毛衣,只有直接穿上大衣,把拉锁拉上。
走到镜子面前,镜子里面:蓬乱的头发下一个黑瘦的脸孔,眼睛肿肿的,嘴上满是水泡。连我自己都差点认不出自己来了。那个面色红润,头发天天早上起床后,洗后,吹起头型的男孩,不在了!
对着镜子我凄惨的笑了一下。
想洗洗脸,却只能用右手把毛巾弄湿,在脸上轻轻的擦着。
拿起梳子,在凌乱的头发上尽可能的梳理的整齐些。
而做完这些后,我的力气似乎已经用完了。
已经四天没有吃东西了,加上由于胳膊严重感染,而引起的发烧,让我不可能在有力气把地上散乱的啤酒瓶和烟头,打扫起来!
秦,很快就把院子里的雪,打扫干净了。
“开门啊!然,雪打扫完了!”秦在门口开心的说。
我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我不想秦进来以后看到地上的酒瓶和烟头后,知道我这三天来痛苦的日子。
但我没有办法,只能任他自己打开门,进来。
我慢慢的走到里间,那里面黑,他看不到我的样子,我这样含着眼泪告诉自己。
门开了,秦开心的声音只有一半:“呵呵,我进来——”
我知道,他看到了那些酒瓶子,那些烟头,我在那天晚上撕扯坏的自己的衣服——
我抬起右手努力的擦拭着眼角,告诉自己:以后不要在哭!不要眼泪在流下来!
秦的声音,只说了那几个字,就没有声音,他把门慢慢的关上,并没有走进里面来找我,而是在外间打扫起卫生来,没有再说任何的话。
当他把被子叠好,把空气清新剂喷了以后,走到我坐的里间的门口,说:“我能进来和你聊聊么?”
我没有说话。
他自己走了进来,“不要开灯!”我说到,他顺从的把手从开关上挪开。
“你回来有什么事情么?”我强硬的问,因为我不能换做其他任何的一种语气和他说,我们彼此太了解了,换了任何一种语气他都会感觉到我的情况。
“我,我回来,——”他站着那里吞吐着说。
“哦,我知道,你回来拿你的东西吧!你去收拾吧,拿了赶快走!”我用牙咬着满是水泡的嘴唇,咸咸的,却无所谓的说。
他没有说什么,而是坐了下来,坐到我的左手边,掏出烟来,递给我,我没有理由不接,接了放在右手中。我太想抽烟了,似乎仿佛上了毒隐一样。
“我坐一会,和你聊聊,好吧!一会儿就走!”秦说的时候,他拿出火机,打着了,在给我哆嗦的手中拿着的烟点火的时候,火光中,他看到了我样子:哆哆嗦嗦的手指由于吸了太多的烟已经变黄、含着烟的唇上,鲜红的血迹——他呆呆的就那样任火机在我面前,照亮我的脸孔——借着火光,我看到秦,变的精神多了,帅气多了的秦的性感红润的嘴唇在剧烈的颤抖着,一行泪水已经划落在腮间——
“怎么会这样啊?然,你告诉我啊!??怎么会这样??”他仍掉手中发烫的火机,双手用力的抓住我的两个手臂,摇着,哭着问我。
我狠命的咬紧牙齿,忍住秦抓住我的左手臂上的伤疤而带来钻心的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任由他在摇晃着——
“为什么啊?为什么你能放弃宝子,让他和红在一起,而不能放开我呢?为什么啊?看到你这个样子,你知道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疼啊!”秦,哭着,那是一个男人真正伤心欲绝的哭声。
“怎么不可以?怎么不可以放开,一切已经都放开了!我们现在不、不是很好吗?”我低沉的说。“难道你现在不好么?”我冷酷的问。
“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好的起来!看到你这样你说你让我怎么好的起来!”秦悲戚的说。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任凭秦紧紧抓住我双臂的手,从上到下从我的左胳膊上掳下,手臂上传来的剧烈疼痛,几乎让我晕倒。我知道,胳膊上的所有的烟疤的伤口都已经开裂了。
我毫不留情面的说:“呵呵,你真是又想当婊子有想立牌坊啊!什么时候秦飞扬变的这么贪心起来!没有什么说的了吧,收拾你的东西走吧!”黑暗中,我靠在了墙壁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各不相干!”
“为什么你不能象对待宝子一样对我呢?为什么?”秦大声的问我。
我倚靠在墙壁上,任泪水流下,说:“因为喜欢和爱,不一样!走吧你,我不想再看见你!”
“好!好!我走,我走!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你为我做了什么?你自己有女朋友,我什么时候说过一个不愿意了?你!我走了!”秦飞扬说完就走出去了,开始收拾他的东西。
“我走了!有时间我来看你!”他没有回到里间来,直接走出了门。
我顺着墙壁滑落到地上,再也没有丝毫的力气站起来——
第十六章
“耶暮然?耶暮然?怎么了你?耶暮然?”
当我慢慢的有了意识的时候,才发现是宝子和红的声音把我叫醒了。
“哎呀,不行,送医院吧!他发烧的很厉害啊!”红着急的对宝子说。
“怎么整儿的啊?耶暮然?你去叫车——”宝子继续叫着我的名字。
我慢慢的睁开眼睛,朝他们两个笑了笑。
看到我醒了,宝子松了口气。
我努力的想站起来,但却没有一点力气。
这时候,宝子和红才发现我还瘫坐在地上。
把我扶在沙发上的时候,红去倒水了,宝子眼里闪烁着晶莹。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希望你知道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宝子说。
我尽量的笑了笑。
红端着水杯进来,把水递给我,我喝了几口水,倒是有了点力气。
“没什么了,我这两天不过有些感冒,没有什么大事儿,呵呵,过去了就算了。”我解释着说。
“吃药了么?我包里有药,给你吃两片吧!”吃了红从包里拿出的药,我又喝了点水。
“至于吗?身体是自己的!怎么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啊?”看到我好多了,宝子在一边撇嘴说。
我点点头,表示认可他的意思,问到:“现在几点了,你们怎么跑来了!”。
“5点多了,恩,没有什么事儿?就是过来看看你。”红在一边说。
宝子说:“要不去医院吧?你发烧烧的挺厉害呢!”
“不用了,吃点药就好了,你们还没有吃饭呢吧?要不你们去吃饭吧,我没有什么事情了,睡一会就好了!”我真的很想睡觉,就对宝子和红说。
“恩,你自己去吃吧!我不去了。我看见他们就烦的要命!我在这里陪耶暮然,等你。”宝子对红说。
红说:“那也行,你在这儿吧,我吃完了给你们带回来,也快,一会儿就回来了!”
从他们的谈话中,我知道他们是和别人约好了吃饭的,我就对宝子说:“你们一起去吧,我真的没有事儿,不用在这里陪我!呵呵,陪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
宝子并没有改变主意,对红说:“你去吧,他们不是还在饭店等着吗?我不去了!”
红说好,就告诉我好好休息,自己去了。
吃了红带来的药,感觉好多了。
我走回到床前,坐到床上,看到秦收拾好的一切,心里又有了淡淡的哀伤。
宝子打开被子盖在我的腿上。
看到放在我床头的烟,就自己拿了一只,点了抽了起来。
宝子很少抽烟的,或者应该说他不会抽烟。
宝子抽了一口,咳咳的咳了起来,眯着眼睛,调皮的歪着嘴对我说:“真难抽,给你吧!”
我笑了笑,接了过来,我知道这是宝子特意给我点的烟。
“诶呦!耶暮然病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不能来看看啊!”人未到,声音先到了,是欣欣。
我用手理了理额头上的头发,微笑着盯着即将开门而入的这个女人,心里是恨。
粉红色的束身羽绒服,让她的身材更加丰满,嘴角还是带着那种妖媚的笑容。
红跟在后面,一脸的无奈。
“来,进来啊!还怕我传染你啊!”我热情的和站在门口的她们两个打招呼。
“呵呵,到不是怕你传染我,是怕你不让我进去啊!”站在门口的欣欣笑着说。
呵呵,我附和着笑。
她们两个进来以后,欣欣就对着身旁的红说:“也没有怎么样啊?这不挺好的么?看你说的那么邪乎,把我老公都给吓坏了!恨不得要飞过来呢——”
红,这回可忍不住了,立刻回敬到:“得了吧你,别没完没了的,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没话我们就赶快走,你真是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啊!”
欣欣到是不生气,对着我说:“耶暮然,怎么那么不给面子啊,今天晚上我请客吃饭,让宝子和红来请你,怎么?还挑理不去啊!呵呵,这回我亲自来了,给不给面子啊!”
我明白了,原来宝子和红来是这么回事儿啊。
“呵呵,你的面子呢,怎么都要给的,但是我今天真的是不舒服!改天我单独请你吧!”我说。
“不用这样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啊!有什么话我们今天晚上一边吃饭一边说清楚就可以了啊!省的秦飞扬不开心,我也闹心!”她并没有给自己留后路,反而咄咄逼人。“放心吧,今天晚上秦飞扬不会来的,他们班级有事儿,怎么,不敢去和我喝酒啊还是怕见秦飞扬啊?”
“呵呵,对于你说的有什么把话说清楚的话,我不明白有什么事情需要把话说明白?第二,我去不去吃饭与秦飞扬去不去吃饭,好象这个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可比的重要性吧?第三,你口口声声说要把话说明白,既然要明白的话那就大家都去了啊,一个都别少!”我说着,特意的强调着一个都别少。
“好,爽快!不愧是敢用杯子砸我脑袋的耶暮然!那我等你啊,老地方!我先过去点菜了。”欣欣说完,就扭着水蛇腰,走了。
红在走的时候,看了我一眼,给宝子使了个眼色。
我捻灭手中的烟,朝宝子笑笑。
宝子说:“别去了,别听那个疯子在那里发疯!”
“你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对么?”我望着宝子说。
宝子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帮我打盆水,我想洗洗脸!”我对宝子说。宝子应了一声,就去外间打水。我把宝子支开,是因为我不想让宝子看到我换衣服时候,而看到我胳膊上的烟疤伤口。
我尽可能快的脱掉穿在身上的大衣,整个肿胀的左胳膊上白色的保暖内衣已经结上红的、黄的硬壳,紧紧的贴在胳膊上,根本没有办法脱下来,我忍住痛,把一件稍微宽松一点的毛衣套在身上——
宝子已经把水打了过来,我穿好鞋子,走到脸盆前面,把头伸进水里,用右手洗着头和脸,擦干了脸,拿起剔须刀,把胡子弄干净。
看着镜子里面瘦了一圈的我,我自己也似乎有点心疼自己。
拿起白色的唇膏,轻轻的图在嘴唇上。
用右手扑了扑了头发上未干的水滴。
穿上了大衣。
笑着对宝子说,走吧!
地方还是老地方,结果吃饭的包间还是那天晚上的那个包间,人似乎就没有那么多了。
从摆放的椅子来看,应该只有5个人。
看到我来了,欣欣的高兴劲似乎达到了极点。
红朝我笑了笑,白塄了宝子一眼,对我笑着说:“好点了吧!”
我点头对红感激的笑了笑。
“呵呵,也真是啊,我们的耶暮然大帅哥,平时就是给人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傲,就连生病了也是一副旁人所不能有的洒脱气质啊!羡慕,羡慕!”欣欣怀里抱着双手的说。
我听了,喝了一口茶水,说:“呵呵,是啊!我想这个时候我能带着这种气质来参加今天晚上的饭局,应该是最和欣欣姐的意愿了吧!也是最能让欣欣姐把话说明白的需要吧!”我的话里有很多的意思。
听我说完,欣欣和我一起笑了起来。
旁边的宝子似乎傻了,但红却能感觉到什么。
饭店的门,咣铛的一声,关上。
一个急促而熟悉脚步声向包间走来。
我和欣欣还是眼睛盯着对方,脸上都带着笑意。我们应该都知道是谁来了。
脚步声在包间的门口放慢,似乎在想窥探包间内的情况。
我大声的说:“欣欣姐,来只烟抽啊!”
“呵呵,好说,知道你喜欢抽红盒国宾,特意买了两包来呢!”欣欣掏出一包,打开,拿出一只给我,然后整包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我点了一颗,慢慢的吐着烟雾。
心里默默的酝酿着秦飞扬进来以后我给他的笑脸。
他进来了,虽然门在我的身后,但我知道他一直在盯着我看。
我略停一下,转过头来,故意装做惊讶的说:“诶呀,你可算来了!都在等你呢!呵呵”我笑着,我知道任何都不知道内心的想法,包括秦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