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里这样想还是想在走前在多给他做点什么,毕竟那爱不是那么简单的就可以放下的,但他父母和大哥都在我也不可以有丝毫的流露,老弟,去给哥换一盆水别太热了也别太凉了,明江应的勤快来去的也勤快;明海擦擦身子不?擦擦你躺的会舒服些,没等明海回答我就看出了他心里的渴望,明江帮着我投好毛巾,我撩开明海的被子,这是他清醒后我第一次看见他的,这个曾经和我缠绵过的躯体,已经伤痕累累,我的心是否也是这样,我无比细心的擦着,这是我最后一次看你的身体了,我曾经最爱的人啊,我就要走了,心里泛起的浪花几乎掉出的眼泪,我的呼吸有些不太均匀,那里洗洗吗?我的脸不知到怎么红了,我自己可以感觉那火一样的热就在我的脸颊上,明海的脸也红了,微微的咧嘴一笑,意思是洗,明江听见了却笑出声了,我装怒的说有什么好笑的,他是你哥,以后这个活都交给你了;嗯,明江还是笑着答应着,明海会听出我什么意思,只有我这个傻傻憨憨的弟弟不知道,这也是我走前的一种交代;看着他腿上缠着的绷带,突然想起了他已经吃东西了,还没有大便,但是我怎么说呢,明海,我尽量的压稳口气,你要是有大便一定不要憋着,明江以后你二哥大小便你要勤快点,明江这回笑的没有刚才那么天真了,呵呵,是怕臭吗?如果我们还是从前那样,我想我不会感觉的,最后又给他洗了脚,实际这些事一个做父母的都应该知道怎么做,可是这两天我却没有看见他们去做,是因为农村人的意识吗?
喝点水不?明海没有说喝不喝,反而央求的问我,一如明江曾经央求过我的口气一样,能洗洗头吗?我先是一愣马上知道他头一定很刺挠,可是那上面还带着那种脑套,我也不知道可不可以洗,他也是一定痒痒的受不了了才这样和我说,我想问问明江,他也和我一样的白痴,我仔细看了看他的脑袋,只要注意点不要把水碰到伤口的纱布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只有我和明江两个人不够,我只好招呼大哥,大哥还没等走到跟前我就发觉他笨手笨脚了,我叫大哥抱着明海的脖子,明江抬着明海的头,这时候把他妈妈担心的一个劲的问能行吗,能行吗?没有时间去顾虑她老人家了,我用毛巾醮湿了他因为手术仅有的那一点短发,轻轻的涂抹上香波,用手指肚轻轻的给他挠着挠着,挠着我刺激的爱,挠着我要告别的爱,这一走我是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我的爱人啊,我看见明海眼睛里的享受和安逸,还有和我眼神无意中相对的那过去曾经有过的情怀……罢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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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时间过的真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快晚间十点了,大哥你带叔和婶回旅店休息吧,今晚我和老弟在这;我隐约的感觉明海也想挽留我今天晚间在这里,他是不是还想和我说什么,还是他对早上说的话有些后悔呢,我不敢假想;不了,你们年轻人觉大熬不了夜,还是我和你婶在这,你们三个回去吧,他爸说的没有什么表情,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啊,这样的消息让每个做父母的都心焦,没有办法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们,只好走到床前问明海明天想吃点什么?明海明显的有些失望,但是说的可是没有犹豫,我想吃饺子;饺子,他不是想吃饭店里的饺子,是想吃我在工厂里给他包过的饺子,那是真的想吃还是有什么另外一种含义,我没有信心再往下想,回想这大半年来的种种加上今天早上他说的话,我的心几乎被他摧毁,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我是强挺着一口气没有泄掉,如果泄了这口气我真的会瘫倒。我稍微迟疑了一下,嗯,好,我想办法找个地方给你包点饺子;我说的很坚定,我的心也很坚韧,这是我最后对你的一个承诺吧,明天,不,也许今天晚间我就要安排我的行程了。
大哥,你晚间喝了吗?没,没;大哥回答的有些结巴,老弟你还能喝点吗?你能吗?明江一出医院情绪就不一样,好象是一个双重性格的人,只要一接触室外的空气他就又恢复了惯有的活力,呵呵,我看着他的天真笑了,真想好好搂着他亲亲他,更想使劲的打他的屁乎,走咱们找个小吃部吧。
到了一个小吃部点好了东西,酒后再洗完澡真的肚子里空咾咾的,我要了一碗炒面,明江看我要吃炒面他也要,我们先填饱肚子吧,吃的差不多我才和大哥喝起酒来,大哥,能喝你多喝点,在医院什么不干干熬一天更累;大哥点头应着,边喝边问明江,老弟那钱真是你这几个月挣的啊?我笑了,看着明江,明江不是因为喝酒才出现的红晕,而是被他大哥的疑惑给气的,不是我们挣的还是偷的抢的啊?那种反问的不屑和傲气正是我想要看见的,大哥听了也看见了我的笑,完全没有了大哥本身就缺少的那种兄长的风范,那你们带大哥一起去好不好?明江马上收起了笑脸,他绝对没有想到他大哥会有这样的祈求,那,那大嫂和我小侄子怎么办?他也结巴起来,唉,你大嫂你还不知道,只要我把钱挣回去,她什么都喝得出去;明江这时候没有刚才的爽快了,扭头看着我,我知道那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好啊,好啊,大哥如果去,我们就轻巧多了,等明海好了,大哥你可一定去啊;嗯,我一定跟你们去……这酒喝的也特别爽快,和下午那种爽快不一样,大哥也拿我当亲兄弟了,让我体会了另外一种温暖,我们一边喝着酒我一边询问着店老板,有没有肉馅有什么青菜,我没有忘记我要给明海的承诺……
回到旅店我让明江和大哥先上去,我和服务台里的服务员有点话说,等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大哥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只有明江独自躺在那里,没有脱衣服,老弟怎么不脱了躺下,我们在外面洗过了今天就不用冲淋浴了,明江似乎没有听到我说什么,动也没动,我走过去低下头问他,是不是喝多了难受啊?明江还是闭着眼睛不吱声,我心疼的用手去摸摸他的脑门看他是否感冒了,还没等我的手挨着他突然的睁开眼睛嗷的一声吓我一跳,你又吓唬我,顺手我就是一巴掌,打的我手都有点发麻,哥,干吗这么使劲你打疼我了;是吗,我也觉得用力过猛,马上歉意的笑着说谁让你老捉弄我,来我给你揉揉,行了吧,我揉了几下看明江闭着眼睛享受,也不说让我停下,不行,不行,再揉一会儿,他又开始撒娇,我说好了好了老弟睡觉吧,明天哥有很多事呢,我耐心的哄着他。
明江枕在我的胳膊上没有睡意,眼睛老是瞄着我,我抽着烟也没太在意,我在想怎么和明江说道别的话,我偷着跑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真的要张口和他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哥,今天花的太多了吧?哦,明江在想这个问题,我笑的有些发苦,不多,一个是我战友够意思,我们一年多没见面了,他们安排咱们也没少花,昨天到医院还给咱们留钱了,再有他求别人办事我不能让他搭人情啊,这样咱们就不欠人家什么,自己心里也舒服,我特意的说咱们,没有说给他哥或他家,这样会让他心里好受些,不会有过多的想法反而给他增添不必要的负担,他是孩子是我弟弟,我要爱惜他。
明江听了之后还是深思着,我掐灭了烟,搂着明江不得不说了,如果明天走的时候再说那样他不知道会怎么样,老弟,哥明天想先回广州一趟,果然明江听的一个激灵,哥你怎么要走啊?我搂着他的肩膀使了使劲,老弟,我不是着急回去看咱们那个小店,是担心他们如果突然不干了,我怕把我爸爸丢了,我说的平缓沉稳,明江也按照我的话意去理解的,是啊,我们来的太匆忙,没有考虑在这里要呆多久,就把我爸爸给遗忘了,想着在阁楼里的爸爸和马上要和明江的分别,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悄悄的流了下来,当然那里还包含着我无尽的委屈。
哥你怎么了又哭了,明江感觉我掉在他肩膀上的眼泪,我舒了一口气,唉,我也想我爸啊,也许这样的话可以产生共鸣,明江也许不知道怎么安慰我,翻过身来死死的搂住了我,用他稚嫩的脸蹭去了我的泪花,老弟,哥走了你在这多干点活,有点眼利见,把你二哥伺候好了,好让他早点恢复;嗯,此时更乖了,哥,你要回去多长时间啊?不一定,我回去再把咱们的店安排一下,看看你们这面的消息;嗯,哥,回去后天天给我打电话啊,好,哥天天给你打……我也感觉明江掉在我胸脯上的眼泪,只有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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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睡的很累很累,哪怕有一点动弹明江睡梦里的手都会使劲的搂紧我,好象怕失去什么,那种强大的力度是说明他心里的无助,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没有他的陪伴我会怎样,脑子里想的全是我走后的明江,完全没有了一点明海的影子,哪怕明海说什么更加伤害我的言语我都来不及计较了,我走了这个弟弟的衣服要自己洗了,吃饭要自己打理了,他一定不会很快乐,他对家庭的叛逆对亲人的疏远,也和我一样习惯于这样无拘无束的生活,我怎么了,怎么这么在意这个弟弟,是爱吗,是那些所谓的同性恋吗?不,绝对不可以,我不可以那样去想,那是一种亵渎,但是我也一定要克制自己把这份感情看的淡一些,不要在无妄的去给自己再增添无尽的烦恼,如果当初和明海没有牵扯上性的冲动,我们现在是不是还是很好的朋友,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为什么发展成这样,明江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们之间可千万不要再走上这痛苦的路啊。
天就这样在我胡思乱想的假梦里泛白了,实在躺不住了我得起来了,可是我刚想拿下搂在我脖子上的手,明江闭着眼睛又使劲的搂了上来,没办法我只好装着一动不动不想这么快的惊醒他,用另一只手点燃了一支烟,慢慢的吸着,慢慢的吸着;真的得起来了,这次我用了点力度挪开了明江的手,虽然明江还想使劲的楼上我,他也不得已和他放下的手同时睁开了眼睛,那眼睛迷茫的睡意里有些发亮,哥,你什么时候走啊?话音里有些奶腔,昨晚上我和服务台那个人说了,他说做天津到深圳的飞机比车票还便宜,应该是晚上八点多吧,明江听我说完没有再说什么,隐隐约约的我感觉到了他的无奈,他又扬起手搂住了我,而且搂的更紧把头全部扎进了我的怀里,一滴一滴又一滴的眼泪不是落下,是打在我的心上,我也狠狠的搂紧了他,除了明海我没有这样搂过别人,但是亲密的感情却是不一样的,我用耳朵使劲的蹭着他的耳朵,老弟,你自己照顾好自己,袜子天天要洗,衣服要经常的换,天冷了要多穿点……说不完的叮嘱比一万个还多的不放心,伴着他眼泪的流淌在奏鸣。
我是挣扎着起来的,尽管我也想多一些的留恋,也舍不得离开明江的依赖,必须起来了这样的一种缠绵说不定会发生什么,起来吧,咱们去给你二哥包饺子,嗯,明江呜咽的答应着,极不甘心的松开了搂着我的手臂。
昨天晚间吃饭的时候在这里交的定金,我们要一块血脖那儿的肉自己来剁馅子,大哥包饺子的手艺也很不错,没有他伺候明海时的笨手笨脚,明江还是冤曲曲的,为了缓和气氛我打笑着说,老弟如果大哥去了,我是不是可以多歇一会儿给你当半个小老板啊?明江一听马上注意到了他大哥包的饺子,嗯,在家怎么不知道大哥你包的这么好?我更笑了,傻老弟,肯定是咱们大嫂给训练的呗,哈哈哈,我笑了,明江也笑了,把大哥窘迫的手都哆嗦了;我们煮了一锅先吃了,嗯不错,白菜香菇加肉,特别是我酱油放的多,那种味道真的不错,小吃部的老板两口子也品尝了几个都齐声称赞,又问了一遍我怎么和的馅子,哈哈,没想到我这个没有师傅教的技术到哪里都这么受欢迎。
我醮着蒜泥和醋调和好的沾料喂着明海,他几乎一口一个,慢点吃,别噎着,可是明海吃的是那么着急,我不得不把饺子离他的嘴远点,只让他一口咬一半,他也向明江一样的顽皮不满意的使劲咬住筷子不松口,这情景几时曾经出现过,无处寻觅了,看着他那样的眼神我的脸红了,宛如被人家发现心事的大姑娘,我偷偷的回了一下头,看他父母只顾着在那里埋头吃自己的没有注意我们这里,大哥肯定在外面抽烟呢,明江挣的那五万块钱一直萦绕着他,明江呢,我怎么忽略了明江呢,他就站在我们的床对面,盯着我们好象在思考什么,是不是他发觉我们之间有什么异样了,唉,就是发觉了又能怎么样呢?这一切都是在离别前才又重新上演,如果明海这时候挽留我,我会留下来吗?我喂明海的手有些停顿,给我夹啊,明海真的着急了,难道他真的忘记了他昨天早上和我说的话吗,他这样的态度是对我的歉意吗?我马上停止了那没有边际的思绪,夹了一个饺子忘记了蘸调料就喂了进去,怎么没蘸蒜泥,我说谁让你那么着急了,呵呵呵,明江在一旁笑了,他的爸妈在另外一边也笑了,哥,我还想吃一个,明江抻着嘴祈求着我,你吃那么多还没吃饱啊?呵呵,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看他二哥才对我说,看我二哥吃的那么香……我夹了一个饺子塞到他抻过来等了半天的嘴里,你是看你二哥有人喂你眼气吧,这么大了还和小孩一样撒娇,去叫你老妈喂你去,哈哈哈,所有的人都笑了,笑的明江几乎把脸钻到床下,明海也笑了,这时候我却无意的一句话把他的笑给终止了,你看老弟嫉妒你了,明海的表情马上变得有些僵硬,他是不是想起了曾经对我的误解和怀疑;我发现我说错了,只好给自己打个圆场,好了,吃的差不多了,你不能吃的太多,喝点水吧,老弟去给你二哥倒点水来,明江也从刚才的尴尬里解脱出来,明海也没有了刚才那种表情;老弟没事的时候就给你二哥按摩按摩,他躺的肉都发死了,嗯,明江还是和以前一样,仿佛忘记了我今天要走一样,还是我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病房里完全是一个家庭所具备的那种浓浓的亲情。
甄诚来电话了,他上午单位有个会议,让李军先过来,他散会再过来,我说上午别过来了,我要上街买点东西,中午再说吧;放下电话我劝他父母早点回旅店休息吧,这里有我们三呢,他父母也没有了昨天的消沉,是不是由于早上这顿可口的饺子还是刚才我们喧闹的气氛所感染的呢,他们很满意也很放心的没有过多的客套就走了。
本想把大哥和明江支出去单独和明海说,一转念还是这样人多的时候说好,那样我们说的都会很含蓄,不会有什么更多的伤害彼此的语言明海,我今天晚上就走了,你还需要点什么,我一会儿和老弟出去买,说到这里我顿住了,明海的表情也愣住了,这和刚才因为快乐所营造出来的气氛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就连一旁的大哥也非常吃惊,只有明江默默的躲到了一旁,半晌明海才说出来你买票了吗?嗯,我让旅馆给订的机票,这里到深圳的机票比火车票还便宜,今天晚上八点多的,这时候我心里没有一丝杂念,就是人说的心静如水吧,也是人说的无欲则刚吗,我显现的特别坚强,哦,那我送不了你了,这是明海意味深长的回答,也是我们感情的最终表白吧,一切那么自然那么平淡,回想昨天明海和我说那样话的情节,我当时真的有一种怨气,怨恨,还有长久以来的委屈,可是,何必呢,毕竟我们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只要有过了就足够我美好的回忆了,无休止的计较对错让那无尽的烦恼折磨自己干什么,何况还有个弟弟呢,明海毕竟是明江的哥哥啊,就是为了这个弟弟也应该原谅他哥的不是啊。
九点多了,商场应该开门了,老弟和哥上街啊?嗯,明江答应的很痛快却缺少了往日的欢颜,你睡一会儿吧,让大哥看着你,我又看了看大哥,大哥说你们去吧,不知什么时候明江已经拉上了我的手,我注意到明海在盯着我们的举动,这算什么呢,如果你知道你弟弟是怎么撒娇和我在一个床上睡觉的你肯定会杀了我的,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没有松开明江的手,而是牵的更紧了,唉,我的心里一会是风一会是雨,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逃离这个伤心的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