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逸轩只好带着他进去,蔡云见没人了,就说:“要不是我认出你,你是不是还要装下去?”
梁逸轩说:“那我也不能在大街上和你解释吧,那么多人呢。”
蔡云听后“哼”了一声,说道:“我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了,原来是因为你在这里。”
梁逸轩接着只好把他是为何易容,又为何在这里的事情告诉了蔡云,蔡云听后说:“你这样是为什么呢?不会是因为害怕那个侍卫怀疑你吧。”
梁逸轩摇了摇头说:“我也没想到会和他熟悉到这么地步,我一开始是觉得在薛家庄内呆着没意思,想换个地方,我也不能和你一样出家吧,正好遇到这个事情,所以就到这里了。”
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人端着饭菜进来了,只是那个人奇怪的看着蔡云的光头和盘子还冒着热气的肉。
蔡云一边吃一边说:“你还是别出家了,你出家了,我去哪里吃这些去。”
梁逸轩看着蔡云不停的夹肉吃,就说道:“难道方丈他们不知道你常常去我那里做什么吗?”
蔡云说:“怎么不知道,每次回去,都让我洗了澡,换了衣服再去他们的房间。”
梁逸轩惊奇的问:“那就没有人说你吗?”
蔡云坦然的说:“我辈分高,谁敢说我,敢说我的人都懒得说我。只要我不带坏他们就什么问题都没有。”
梁逸轩看着蔡云吃得津津有味,心里想,这是把你当反面教材了啊,自己还不知道呢,没准就趁你不在的时候开批斗大会批斗你呢。梁逸轩问蔡云:“你今天带着他们出来做什么?”
蔡云说:“我们是去王府作法事的,过几天他们不是要驱鬼嘛,我们先去念念经超度超度你。”
梁逸轩也听说了要驱鬼的事情,但知道来作法事的是蔡云,他还是吃了一惊,说到:“他们怎么派了你们来。”
蔡云说:“那你问我师兄去,他指名让我来的,他大概也知道没有什么亡灵需要超度,所以就做做样子吧,不过他让我带着几个人来,我就带他们了,他们是寺里最听我话的。”
梁逸轩听后无奈的看着蔡云吃得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最后蔡云又从梁逸轩这里卷走了一些药材,让那些小和尚拿着,梁逸轩看到三个小和尚的背上都背着一个包袱,而蔡云却什么都没有拿,梁逸轩问道:“小师父们都背的是什么?”
觉心说:“是作法事时要用的。”
梁逸轩对着蔡云说:“你为何不背着?”
蔡云说:“这些东西,放到一起就是一个大包,这样分成三份正好他们背着。”说着又把分好的三份药材交给小和尚,小和尚拿好了后,觉心又对梁逸轩说:“师叔爷这样,是在锻炼我们。”
梁逸轩听后不说什么了,看着蔡云和小和尚的身影走入到人群之中。
王府做完驱鬼的仪式之后,守卫声称没再在夜里见到过那个白色的身影了,百姓也都不再心神慌慌的了。春末的时候,王府拆除了,因为这样搁着没有人敢住进去,梁傲云更没有硬空留着它的理由,所以在大臣的建议下,王府只好拆除重建成别的院落。自那之后梁傲云也不轻易出宫了,他把自己锁在深宫之内,锁在国事之中。
夏初的时候,梁逸轩看到护送皇后去行宫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京城,他听着百姓们口中的感叹,有人向往有人羡慕,梁逸轩也想着要不自己也建个别院,做消暑纳凉的用途,可是他的这个想法还没告诉任何人的时候,夏天就从他的身边飞速的流逝,他又在京城的街头看到了皇后那浩浩荡荡的队伍进入皇宫。他突然发现,时间过得太快,一些事情光是想想就已经来不及了。
77
中秋节这天早上,梁逸轩一起来就看到阴沉沉的天,心中庆幸着可以躲过晚上和大家在一起赏月的事情了。吃过午饭之后,天越来越沉,雨滴慢慢的落下,打湿了地面,梁逸轩拿起油纸伞,提着一篮子月饼,向卧佛寺走去。
轻叩寺门,开门的小和尚早就和他熟悉起来,梁逸轩把一篮子月饼递给他,让他交给方丈,然后他就去了蔡云的房间。
蔡云正在打坐,见梁逸轩进来后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他一下,发现他两手空空的进来后就闭上了眼睛,梁逸轩看着他这个样子,说道:“你就别指望我在寺里帮着你破戒了,佛祖会罚我的。”
蔡云睁开眼,放下手中的佛珠,说道:“你放心,我念经的时候会多给你念一遍的。”说完就站了起来,去给梁逸轩倒茶水。
梁逸轩接过茶水说道:“我带了月饼来,交给小师父了。”
蔡云听后说:“即便是吃了这么久清淡的斋饭,我还是不喜欢吃那种甜食。”
梁逸轩说:“你几天前不是才到我那里去过,怎么是吃了很久的斋饭?我看你还是多念念经吧。”
蔡云看着梁逸轩知道他的心中是有些忧愁的,就问道:“那个吴鹰呢?你去年不是和他在一起过的中秋吗?”
梁逸轩说:“他也有他的事情要忙的。”
蔡云又问道:“你不是想要图个清静才来我这里的吧?”
梁逸轩说:“跟你在一起怎么会清静。”
蔡云想想说道:“我比起那个就会依依呀呀的小鬼来说还算是清静的。”
梁逸轩说:“我不是躲他们。”
蔡云说:“那不是他们的话,就是宫里那位了。”
梁逸轩听后没说什么,蔡云继续说道:“真不明白你怎么想的,你本来有机会说清楚的,现在这样,只是你自己烦恼,他估计早就不在乎你了,虽然我已经出家了,但我都知道这次已经是他登基之后第二次选妃了。”
梁逸轩听后望着窗外依旧下个不停的小雨说道:“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啊?”
蔡云看着梁逸轩的样子摇了摇头,说道:“方丈师兄说,元宵节的时候肯定会下大雪呢,等那时真的下起大雪来,会有人想起今天曾经下过这么长时间的雨的。”
梁逸轩看着蔡云,忽然觉得蔡云是真的有所参悟,所以他才能看得更加清晰。
他们俩谁都没有接着说话,静静的听着雨水打到地面的声音,雨水打到树叶的声音,雨水打到屋檐的声音。
不知道他们沉默了多久之后蔡云看着梁逸轩说道:“小轩,有些事情,直到发生了,你才会知道当初自己想的是错的,而你意识到自己错了时,就已经失去了。”
梁逸轩想着蔡云的话,他早就知道自己错了,却不敢承认自己失去了。
梓羽进宫的时候,有些大臣是反对的,因为他们怕梓羽最后会像蔡云一样,所以他们每半年就会上凑梁傲云,让他选妃,梁傲云对于选妃的提议并没有反对,而且他也不像先帝一般天天和梓羽在一起,但那些人还是会防着这样的男宠,所以他们从皇后去行宫消暑开始,就每个月都给梁傲云送一个新的男宠进宫,梁傲云不曾反对过,所以那些大臣就把男宠直接送进他的寝宫,梁傲云虽然默认了大臣的做法,可是第二天被送进来的男宠都会衣着整齐的在他寝宫门口醒来,但这并没有打消大臣们的念头,他们依旧会送男宠进宫。
元宵节的时候果然下雪了,但这已经是入冬之后不知道第几次下雪了,所以刚开始下雪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人在意,可是,当这场雪下到第三天还没有停的时候,人们开始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了。
雪停之后,太阳却迟迟不见出来,京城的雪下得时间长,但雪量并不大,所以积雪并未给百姓的生活带来困难。梁傲云看着被雪包裹着的皇宫,此时天气是冷的,可是他却觉得这刺眼的白色却把冷漠的皇宫衬托得不那么冷了。梁傲云还没来得及欣赏完皇宫的雪景,祁国北部大部分地区报告灾情的奏折不断的被送到御书房里来。
梁傲云看着那些奏折想着,这场雪对粮食产量肯定会有影响,他找来了主管粮食的官员,让他们去祁国北部雪灾严重的地区查看当地的粮食库存,他怕积雪会把秋后种下的粮食都冻死,他甚至还想到了要减免今年的赋税。
春天不早不晚的到来,雪也在一滴一滴的融化着,派去查看北部灾情的官员也已经回来了,根据他的调查,今年的粮食收成能有往年的一半就不错了,梁傲云听后觉得有些宽慰,因为这比他预计的还要多两成。
春末夏初的时候,祁国南部部分地区又传来旱情,旱了有半个月的时候,梁傲云以为南部会因为干旱也导致粮食减产的时候,整个祁国又开始阴雨连绵,有些大臣怕出现灾情,上奏修筑防护措施,不久之后个别地区传来汛情,再过一段时间,整个南部都传来了汛情。
大部分地方官员对待汛情的做法都是修筑堤坝,结果有些地方把水位堵得越来越高,最后导致这些水泄不掉,上游又有水流进来,整个祁国境内四条水系不断的决堤,被淹,再堵,再淹。大批的灾民失去农田,失去家园,他们开始成群结队的奔向大城市乞讨。
梁傲云和大臣们商讨了几个晚上,最后终于决定要疏通河道,因为夏天还没有过去,还有继续下雨的可能,如果这些洪水不及时疏通,那么万一再下暴雨,那么就有可能导致更大的灾情。办法想好之后梁傲云还在苦恼一个事情,那就是祁国境内有四条大的河流,其中三条河流是流入大海的,可另外一条径水是向南流入淼国,万一他们这边泄水,淼国那边没有做好措施的话,他们那里也有可能受灾。
淼国显然已经考虑到祁国的做法了,所以淼国的使臣在梁傲云刚刚决定疏通这几条河流之后来到了祁国的京城。朝堂上,淼国使臣与祁国大臣辩论着,最后一直没有说话的梁明思突然说:“就算你们淼国不同意,我们也可以突然放水,或者直接在那里建个水库,或者花个几年时间把那条河改道而行,径水不用经过淼国,那么我们之间就不会有这些问题了。”
淼国使臣听后说:“我大淼皇帝说了,要疏通也可以,但是要你们祁国派个人去亲自指挥。”
梁傲云见他们答应了,就说道:“朕会派人去淼国的。”
那个使臣又说:“人选嘛,我们皇上已经想好了,就是五王爷梁明思。”
梁明思听后还没来得及反驳,梁傲云就答应了。
梁明思来向梁傲云辞行,梁律也在,梁明思出去之后,梁律有些不明白的问:“父皇,我怎么觉得五皇叔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啊?母后说,此去很危险的,为什么五皇叔不害怕呀。”梁傲云听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梁律这个问题。
梁明思站在堤坝上,这时一个淼国的太监跑了过来,说道:“五王爷,我们皇上有请,他说对于这段堤坝,有要事和五王爷商量。”
梁明思说:“你们皇帝不用回去上朝吗?他就不会一次把问题说完啊?一天叫我多少遍?告诉他,本王爷没空。”
那个太监听后不情愿的走回去,又过了一会,那个太监又跑过来说道:“五王爷,我们皇上说现在太热,让您先回去休息,过一会再出来。”
梁明思说:“那么多人在干活都不热,我岂能怕热,告诉你们皇上,再来烦我,我就回祁国了。”
那个太监又一次不情愿的回去了,过了没多久,梁明思就看到一个明黄的身影向他走来,梁明思看到他也不行礼,那个人自顾自的站在梁明思的身边,一会指挥一下这里,一会指挥一下那里,梁明思实在看不过去了,就说:“东方煜,你要干什么?”
淼国皇帝东方煜说道:“朕来陪着王爷一起治水啊,王爷既然为了我淼国如此劳累,我这个当皇帝的岂能在一旁独享清闲?”
梁明思看着东方煜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只好和他回去,刚进屋东方煜就叫所有人都退下,门被关上之后,东方煜立刻走到梁明思的身边,手指刚刚碰到梁明思那因为流汗而有些潮湿的脸颊时,梁明思就抓住他的手,对上他的眼,说道:“我是来治水的。”
东方煜顺势反手抓着梁明思的手,攥在手里轻轻的揉捏着,说道:“我叫你来,可不是为了让你来治水的。”
梁明思撤回被抓着的手,说道:“那这样的话,本王只好回去了。”
东方煜挡在了梁明思的前面,梁明思推了推他说道:“你让开,我要出去了。”
可是东方煜听后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梁明思只好向后退了一步,可是东方煜立刻又向前一步,他们就这样你退一步我进一步的进入了卧室,梁明思不敢再往后退,再往后就是床了,东方煜把头稍稍的向下低了一点,在梁明思的耳边轻轻的说道:“这可是你自己进来的。”
梁明思听后有些气,一边把东方煜往后推一边说道:“哪里是我自己进来的,明明是你把我推进来的。”梁明思根本就推不开东方煜,反而被东方煜搂着倒在了床上,等梁明思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看见他的外衣已经被东方煜脱下扔到了地上,梁明思挣扎着想起来,可是身体却被东方煜的腿压着动弹不得,东方煜俯下身来,又在梁明思的耳边轻轻的说:“听话,别动,我不想撕开你的衣服。”说话间梁明思的上衣已经被东方煜扒开了,梁明思想伸手去抓,可是东方煜已经开始轻轻的吻着他的锁骨,梁明思有些生气的说:“东方煜,我晚上陪你睡还不够吗?现在大白天的,你想怎样?”
东方煜抬起头,对上梁明思有些怒意的眼,笑着说:“我想陪王爷您睡啊。”
梁明思说:“谁让你陪了,我是来治水的。”
东方煜说:“谁让你刚才不乖乖的进来让我看看,非要让我出去找你。”
这时,东方煜的衣服也都已经脱下了,肌肤相触的时候,梁明思觉得有些黏黏的难受,心里抱着一丝希望的说道:“我现在全是是汗,这样多难受啊。”
东方煜却说道:“没关系,我陪着你一起出汗。”
梁明思不再挣扎了,说道:“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呢,听到了怎么办?”
东方煜说:“那你还不老实点。”
梁明思说:“那也要你轻点才行啊。”
东方煜又俯下了身,在梁明思的耳边说:“实在忍不住就咬我吧。”
梁明思心想,早这么说,我一定把你的肩膀咬烂掉。
最后东方煜疼得差点叫出声,因为梁明思真的在他的肩头咬了一口。
东方煜躺在床上看着梁明思穿好衣服,梁明思问他:“你怎么还不穿衣服?”
东方煜说:“我就这样等着你回来,省的晚上再脱下来,那多麻烦。”
梁明思捡起地上的一件衣服冲着东方煜扔过去,说道:“你还是穿上吧,我晚上要去驿馆。”
东方煜立刻坐起来,问道:“去那里做什么?”
梁明思说:“我本来就是应该住在那里的呀,今晚有几个祁国大臣过来,商量如何治理水患的问题。”
东方煜有些不高兴的看着梁明思向外面走去,梁明思回过头,对东方煜说道:“你先养养伤吧,我看被我咬得不轻。”
东方煜说:“心疼了?”
梁明思说:“我是心疼我的牙。”说完就走了出去,刚出门口的时候,他听到东方煜有些轻微的声音传来,那是东方煜在自言自语:“为什么这么尽力的帮梁傲云啊。”梁明思听到了,什么都没说,继续向前走着,为什么呢,因为他收到过梁逸轩的一封信,信中梁逸轩让他帮助梁傲云,事情就是这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