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幡然悔悟——造烛求明

作者:造烛求明  录入:02-07

“不、不、不用了!”舒恒看了一眼,急忙推辞。冷弘文以为对方是在和他客气,没好气的说:“干嘛不要。”这可是特意卖给你的耶!

“呵呵,不用了,我都快吃饱了。”干笑着看了眼那些明明给人一种很有食欲的香肉,舒恒觉得自己的胃已经开始在翻腾,他现在确实是没食欲,这些青菜豆腐都是勉强着吃下去的。

冷弘文不知道他的心思,执意的将自己买来的食物推到舒恒面前,希望对方能一点点的接受他的好意,“吃点肉吧,你才吃了那么点而已。”一盒米饭只少去了四分之一。

“不用了。”舒恒撇开眼不去看面前这盒香肉,光是闻着他就有股呕吐欲,“我现在没胃口。”

“行吗?”冷弘文像是才注意到他苍白的脸色,紧忙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现在才发现?舒恒抬眼看着冷弘文,黑色的眸子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你老也太迟钝了,真不明白人精似的冷弘文以前居然是这副模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有点失望,他比较欣赏以前那个经过磨砺,有着极大魄力,行事果断手段强硬的冷弘文。即使他抢走了他的情人,但这不妨碍他欣赏他身上所具备的优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敌人,你的敌人就是你的知己。撇去某方面的一些偏见,舒恒承认冷弘文确实是个不错的领导者——令人打心底信服的威信,敏锐的洞察力,长远的投资目光。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真的不舒服?!”久久不见回答,冷弘文着急的弯下身,半只手臂搭在了舒恒后边的椅子上,形成了一种暧昧的环抱姿势。

“不!没事。”舒恒一下子站了起来。

砰的一下,额头撞到了冷弘文的鼻梁。

“你没事吧!”紧张的询问。

“没事……”闷闷的回答,冷弘文一手捂住鼻子,因为刺激到了泪腺,酸涩的眼眶泛出了盈盈水光。

“……”舒恒沉默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擦嘴,那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引得冷弘文的鼻腔开始快速翕合,接着‘哈秋’一声,打出了一个喷嚏。舒恒怔愣的看了他一会,突然反应过来,快速从纸包里再次抽出一张纸递给冷弘文。

冷弘文好奇的眨眨眼,再眨眨眼,继续眨眼,“怎么了?”完全没有意识到从鼻孔中流出的红色血液。

“你流鼻血了……”舒恒抬起手,面无表情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怎么会!”抬手擦了下鼻子,同时低下头看着沾了血液的指腹,“我怎么没感觉到?!”说着,他不在意的拿纸巾擦了一下,“可能昨天烧烤上火了。”

鼻腔里的红色血液还在继续滴落,舒恒不放心的拉着他走到食堂里面的一个水槽,拿手沾了一些水拍打对方的额头,“你把头抬起来!”

冷弘文听话的抬起头,借机搭上舒恒的肩膀,含糊的说:“要不回宿舍让我躺着吧。”

舒恒想了想,觉得也蛮有道理的,回宿舍也总比在这里傻站着被众人当耍猴的看好啊,“行,我领着你,你不要低头。”

回到宿舍,冷弘文一进去就死赖在舒恒的床上不肯起来,舒恒没好气的警告,“你要是敢弄脏了我的床单,我就弄死你。”冷弘文撇了撇嘴,心想,“床单有我重要吗?”但还是小心翼翼的躺了下去。

“我去药店买牛黄片,你可给我老实点,要是床单沾上了血渍你可要给我清洗干净!”

“哎?哪里用那么麻烦啊,等一会就不流了!”冷弘文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敷在额头上的毛巾因此掉在了床单上。

“真的不需要?”停下了脚步,舒恒扭头再次问了一下。

“恩,待会就会好了!”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舒恒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嘀咕:“我还以为又要跑远路呢,还好……”转身,继而回到了洗手间冲了个凉水澡,然后围着一条毛巾在后边的盥洗池里将衣服全部洗干净,才走了出来。冷弘文一看到舒恒围着一条浴巾出来,就忍不住遐想非非,这半露不露的可比全部光裸着要引入遐思的多了。

突然——一声惊叫,将冷弘文的思绪拉了回来,舒恒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上前,一把将冷弘文推倒在床上。

情不自禁的,冷弘文又开始YY了,这是要主动投怀送抱呢,还是怎么的?没能让他想太多,舒恒的下一句话将他脑子里的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全部都打碎了。

“你没事吧?怎么又流鼻血了?!”舒恒慌张的转过身,抽出一张纸直接塞进对方的鼻腔里,止住了那些红色的血液往下滴落(这流鼻血是小,要是弄脏了他的被单才是事大!)。冷弘文乖乖的仰起头,怔愣的看着这张不断在眼前晃悠的焦急面孔,心里忽然有种将对方推倒的冲动,不过还好他的脑子没有完全坏掉,他能想象到这样做的直接后果是什么。

——也许会决裂,也会避开他,又或许会对他装作视而不见,不论哪种都是最坏的后果。想到此处,冷弘文心里的某种冲动就跟被浇了盆冷水似的,消失无踪。

“我就说应该去买点下火药回来。”止了血,舒恒没好气的将冷弘文赶回他自己的床上,想起因为自己撞了对方一下才导致对方流了鼻血,他不得不认命的去药店买点药片回来。

冷弘文躺在床上不放心的嘱咐,“那你早点回来哦,外面很热呢。”

“知道热你还吃烧烤?”怎么听都像是因为情人不关心自己的身体而产生的抱怨,但事实上舒恒只是看到外面火辣辣的太阳,而对冷弘文流鼻血一事,产生了怨念。

——没事吃那么多烧烤干嘛?要流鼻血干嘛偏偏被他撞见?真是倒霉,大热天的还非得出去晒太阳。

不知道舒恒此时心中所想,冷弘文喜滋滋的弯下眉眼,无声的朝着头顶上的木板笑了笑,想:如果没有发生这出,他怎么会知道原来舒恒那么在意他?

从宿舍出来走出了校门,不过短短的一段距离舒恒就觉得自己快晕过去了,之前看手机上的天气预报信息写着今天刚好是高温天气,地面最高温度已达38摄氏度。那么高的温度,走在路上就跟进了烤炉的青蛙一样,正在一点一点的被煮熟。

学校离药店大概需要七百米的距离,以往不觉得有多远的路现在对舒恒来说就跟马拉松赛似的,让人听着就感觉双腿发软,完全没了跑向终点的欲望。不过,鉴于某人还在宿舍里等着他,舒恒最终还是迈起了步伐,往药店跑去。

四十分钟后——

“维生素E,消毒水,牛黄片,胶布,感冒药。”走出药店门口,舒恒低下头细数了下袋子里装着的药品,有些东西就算现在没用也好比到了要用的时候才急吼吼的跑过来买才行。他平时除了去学校就是酒吧,如果真出了什么,那也只可能是在酒吧调酒的时候被酒精烫伤,不过他已经买了维生素E,至于感冒药是以防不备之需。

回去的路上,舒恒被晒的晕乎乎的脑袋里只想着一些有的没的,以至于在经过小巷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到有一双手正朝着他伸了过来。

“唔——”挣扎间,舒恒朝着身后抓着他的手的那人使了后肘击,接着他听到了一声虚弱的闷哼。

转身,舒恒后退了两步,目光直直的看着紧皱着眉头依着墙壁下滑,跌坐在地上的男人。

“你没事吧?”男人身上的那件衣服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但是这两三个月来在解剖室里被熏陶的灵敏的鼻子还是闻出了其中那一丝在臭味掩盖下的血腥味。装着胆子,舒恒走上前了几步。

男人立即警惕的露出凶狠的表情,“别过来!”他的声音很低沉,听起来大约有三十多岁到四十岁不等。

第二十一章

认真端详着男人被污渍掩盖但却仍旧可以从中看出无端极其端正的面孔,脸上的灰色抹的有些不自然,像是刻意涂抹上去的一样。男人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抬手碰了碰脸颊,接着恶狠狠的睁大眼瞪着舒恒。舒恒奇怪的皱起眉头,总感觉这男人看着很熟悉,肯定是在哪里见过了。

但是男人并不给他过多的时间去观详的机会,豁然站起身,迈开步伐就要从舒恒身旁穿过。

“唉。等等……”身体比大脑更先行动,等反应过来,双手早已抓住了男人的胳膊,突然,又像是被热水烫到了一般,很快的松开了手掌。男人奇怪的瞥了他一眼。舒恒被太阳晒得混混沌沌的脑袋,终于想起了这个男人他以前曾在某本封面杂志中看到过。那时候男人已经成为了某个知名娱乐集团的顶梁柱,摇钱树。

只是,舒恒万万没有想到,原来在成名之前男人过的是这样的落魄。

碍于有过一面之缘,舒恒匆匆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瓶消毒药水还有棉签,一把塞进男人的怀里,接着二话不说的扭头就跑。不是他圣母属性大发,只是觉得能帮就帮,更何况一瓶消毒药水也值不了几个钱。预料不到舒恒会这样做的男人掂了掂手里的东西,抬眼看着舒恒‘落荒而逃’的背影,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怪笑。这人真是脑袋有问题,差点被打劫了,还圣母的把药给他,不过也好,不要白不要,他身上的伤口如果不及时处理,都要快化脓了。

回到宿舍,前脚刚踏进门口,舒恒就听到了冷弘文的抱怨,“怎么去了那么久啊——”他冷着脸,将塑料袋里的牛黄片扔到了对方身上,接着将某个没有经过允许就爬上了他的床铺的人赶了下去。自顾自的再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上衣,走进洗手间重新冲洗。

“有必要那么爱干净吗?”冷弘文不满的嘀咕着,但心里还是小小的期待着对方出浴后的情势。

冷弘文的脑子里正无下限的臆想着,突然,舒恒从洗手间里传来的声音将他吓了一跳,“快点把药吃下去,不然到时候再流鼻血我可不管你死活!”,连忙回答:“知道了!”

从浴室里出来,舒恒照例只裹着一跳浴巾在下身,至于上半身则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现在天气本来就炎热,他可不会去自找罪受,再说了,就算知道冷弘文这人和他是同一类人,但是并不是每个男人都能激起他们的性欲。抱着这样的心里,舒恒坦荡荡的出现在冷弘文面前。

苦了冷弘文不仅想看,又害怕身体会起了反应被对方发现,真是又苦又甜,各自参半。只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对冷弘文来说就跟了过了一辈子似的难熬,他很想要不管不顾的扑上去,就地办事,但又顾及到事后,也许舒恒会以一种看待地上的爬虫一样极度厌恶的目光看着他,又或者从此相见是路人。

想到这,冷弘文考虑着是不是该用点别的手段来增进两个人的感情?一个好的印象是一个高的起点。他相信好感可以转化为喜欢,然后变为爱情。

手伸到了枕头里,拿出两张古香古色的票子,“舒恒,过几天要不要去博物馆看看?”

博物馆?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中转移,扭过头,“你什么喜欢上这个了?我记得你应该是经济学吧?”

被质疑了,冷弘文心不跳,脸不红的回答:“朋友给的。”他从床上跳了起来,涎着脸凑到舒恒跟前,“好歹也是用钱买的,不要浪费了。”

“拿过来看看先。”伸手索要了一张,上面的门票是用一种落叶般的枯黄色为底色,展现出来的是一种黄埃散漫风萧索的意境。皱起眉,舒恒评价,“很有意境,但是感觉很悲廖。”

“恩,确实,这期博物馆展出的是一个战国时期的文物,传言……”冷弘文低沉嗓音从耳边响起,给了舒恒一种身临其境的真实之感。他的手指来回手指摩挲着门票上面的景象,说真的,他对这些历史并不感兴趣,只是偶尔听听身旁那些专修文学的朋友说起过一些。

抬起头,他对冷弘文说:“这个星期六早上对吧?”

冷弘文点头,心里暗自窃喜,“恩,要去?”

“去看看也好。”舒恒之所以答应,只不过是舍不得那一张几十块钱买来的门票浪费,还真以为他看不出其实这是冷弘文本人花钱买的?

转眼到了星期六那天,冷弘文不到十点就早早起来折腾。因为太过于兴奋,他可以说是到了后半宿才眯了一会,就跑起来将舒恒从被窝里挖了出来。两人梳洗的时间整合起来不到一个小时就出了门。

到了博物馆,舒恒无语的看着排在门外等候的一条长龙,心里起了退却之意,那么长,也不知道需要等到什么时候。

察觉到舒恒后退的脚步,冷弘文赶紧说道:“要不你去KFC里面坐着等吧,我在这里排队没关系的。”说着,就要将舒恒推出队伍。可舒恒那好意思将对方一个人撇在这里?于是退却了他的好意,“算了我和你一起等吧。”

“你要是腿酸了可以去坐坐,我没关系。”嘴里虽然这样说着,但是舒恒决定留下来的举动却让他颇为欣喜。

等了差不多快要两个小时,在太阳当空高照的时候,两人终于进入了博物馆。

一进去,拂面而来的冷气令舒恒瑟缩了下,继而抚平手臂上突然冒起来的鸡皮疙瘩。而冷弘文却是直接舒了口气,说了句:“好凉快。”

“……”他就知道空调和冷弘文是亲戚来着。

“从左边看起还是右边?”冷弘文扭头询问舒恒的意见。

舒恒抬眼环视了下博物馆内的摆设,想了想,说:“从左边吧。”他看到了一副极为漂亮的仕女图。

走近去抬头一看,画幅的边缘因为经过了长期累月的摩挲,变得有些破损,被博物馆里的人缘用玻璃框装裱了起来,挂在了雪白的墙壁上。枯黄色的纸张里,画中的女子穿着一件极为轻便却做工精细的长袍,坐在百花丛中弹奏琴曲。周围花容锦簇,却不及女子额头间的那块朱红印记。旁边题标的诗词则有可能是因为太过于久远的缘故,而变得模糊不清。

“这是哪个朝代的?”舒恒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副画,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总感觉好像哪里弄错了。

冷弘文含糊的回答:“不清楚,好像记载那个朝代的书简在清朝时期被烧毁了。”

“是吗?真可惜……”敛下目光,冷弘文将注意力集中到别的历史文物去,很快就将这幅画抛去了脑后。博物馆这次展示的东西,极为稀奇,多数为史书上极少记载过的,又或者是不知道哪个朝代遗留下来的文物,有的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舒恒算是开了眼界,对于一个只喜欢理科文物科的新新现代学生来说,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历史是那么璀璨多姿,极具魅力。像一滩深不可测的漩涡,一脚踏进便再也不能挣脱出来。

两人参观了一个上午,直到了肚子发出了抗议的声音,才恋恋不舍的走了出来,直径的走去KFC里面就餐。

刚坐下去,舒恒就兴致勃勃的开了口,意犹未尽的跟冷弘文说起博物馆内他所感兴趣的文物,同时提及到了之前那副仕女图。

“你真那么喜欢那副仕女图?”冷弘文其实想说:你对那女人感兴趣?

摇头,舒恒直白的说:“只是欣赏而已,我以为古代人画的美女图都是八叉眉毛,豆子眼睛。没想到还能画的那么的栩栩如生,好像随时都会从里面走出来似的……”想起那幅画,那股别扭的感觉又起来了,他忍不住问冷弘文,“你有没有觉得那幅画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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