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忻躺在床上,虽然心里还是愤愤不平,但是脑袋却不知怎么变得晕晕的,原以为自己是困了累了,可是过了一会却慢慢觉得不对。
一股似曾相识的淡淡香气不知从何处飘来,潘忻巡视房内一周并没有发现多出什么,一切还是和刚进门时一样,但是那香味却从似有若无渐渐转浓,而且随着这香味的加深,潘忻觉得飘飘然起来,浑身越来越燥热。
正在疑惑之间,突然听到推门声,抬起晕沉沉的头一看,原是仇舞进来,身后还带了仆人提了几桶热水。
热水注入浴桶调好水温,仆人们便退走,仇舞好像潘忻不存在一般自顾自地脱了衣服准备入浴。
潘忻瞄到仇舞白皙细腻的身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一股冲动让他忍不住想要扑上去,潘忻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得飞快地转开头,心里默念起般若波罗密来。
“你干嘛在这洗澡?不会回自己的房间去啊!”潘忻羞红了脸。
仇舞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这里就是我的房间。”
潘忻脸一白,好像确实如此,这么说来自己岂不是跑到别人房间在等别人回来?简直就像后宫妃子被翻了牌子在等皇上临幸!
想到这里,潘忻浑身一阵鸡皮疙瘩,立即从床上跳了起来。
“那你慢慢洗,我……我走了……”潘忻慌手慌脚地往门口走去。
“你现在开门我会冷到。”
原来色魔也有体弱多病的时候?狐疑地打量了色魔一眼。色魔不置可否地当做没看见。
但是本来不看还好,一看一种不可抑制的欲望就冲了上来,潘忻盯着泡在浴桶里的家伙,直想往那越看越秀色可餐的大色魔身上扑去!
可是对方才是色魔啊!自己怎么能扑色魔?自己要是扑了色魔,自己岂不是和这个无耻下流邪恶的家伙成了同类——还是色魔中的色魔,色奸了色魔的色魔?!
潘忻不断拍着自己的双颊,想让自己清醒过来,虽然心里千百遍地不停跟自己说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但是目光就像是已经长在了那人的身上,怎么都拔不开了。
潘忻觉得喉咙越来越干渴,不用看也可以感觉到下面已经丢人地立起来了。如今骑虎难下,进退不能,潘忻死死盯着那被水汽熏得白里透红的身子,肌肤还有几分透明,似乎吹弹可破,让人好想摸一摸。
看了半天,潘忻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大着色胆,一步两步地走了过去。
反正平常被色魔奸淫得多了,偶尔奸淫回来一次两次也实属理所当然,想到这里潘忻更理直气壮地坚定了步伐,迈向他的色魔之路。
直到走到仇舞身后仇舞都没有任何反应,潘忻不禁暗下思量,难道色魔默许了?于是搓搓双手,面带微笑,准备开动。
但当他伸出手的那一刻,色魔开口了,“你干嘛?”声音冷淡,让潘忻不禁怀疑自己的一腔热血会不会就被他这腔调直接给冻结了。
潘忻眼珠子转了转,如今进一步是狼虎之地,退一步是万丈深渊,前后都是死,就看自己是那种死法了,是奸淫未遂被打死,还是情欲无法排解被憋死。
想了想,那个让他理直气壮可以奸淫色魔的理由又闪过脑海,顿时让他身心鼓舞再次鼓起了奸淫色魔的勇气来。
“你压过我那么多次了,是不是也该让我压你一次。”潘忻小心脏怦怦跳着,有些紧张。
“好啊。”仇舞回答得爽快。
怎么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潘忻心下提防,想对方色奸巨猾,能答应得这么爽快绝对有问题,已经有过前车之鉴,千万不能再让他钻了语言的空子。
“是我上你。”
“嗯。”
“是我进去。”
“嗯。”
潘忻想了想,觉得万无一失了,这才满心欢喜地搓着手,跑到浴桶边宽衣解带。
脱到最后只剩一条亵裤的时候,潘忻又回头看了看,仇舞仍安静地坐在浴桶里,如画中走出来的顺服的美人,之前色魔的影子跟现在完全扯不上边。
潘忻桃花眼笑得弯弯,抱着美人儿亲亲,摸摸,抱抱,最后把自己亵裤一扯,抱着美人滚进浴桶里。
刚进浴桶,潘忻脚下不知绊到什么东西一滑,一个不稳跌坐下去,一个细细的东西趁势一滑进入了自己的后面的秘处。
“什么东西?!”潘忻顿时一阵寒毛耸立,一种上当了的感觉袭上心头,惊讶地挣扎着欲起身。
“你应该很熟悉的。”仇舞一手压着潘忻的腰肢不让他起来,沾了药膏的手指在潘忻的体内一转,激起他一阵战栗。
他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药膏?这肯定是有预谋的!自己真是笨蛋,居然又被骗了!可是如今懊悔已经来不及。
仇舞媚眼眼含笑意,笑得开心,潘忻可是一点都不开心,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前面的小东西被仇舞掌控在手中,仇舞纤手一握,五指合拢轻轻一拉一揉,潘忻后面一阵紧缩。
仇舞被潘忻的紧热夹得低哼一声,抽出手指,滚烫的分身顶上穴口,一插而入。
“呜!”潘忻声音闷在喉咙里,两手紧扣住仇舞的肩膀,后穴下意识地挤压着要排出不属于自身的异物,但同时又有另一种奇妙的痒,让他觉得身体里空空的,似乎渴望着那滚烫的孽根把子填满。
仇舞抓住潘忻松懈的每一个空档往潘忻身体里慢慢挤压着,进入一半的时候潘忻脸红红的,眼睛湿湿的,不知道是委屈还是情动,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白玉般的身子在仇舞怀里不停微微颤抖着。
潘忻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这么敏感,抱着仇舞的肩,还想要更多的抚慰,鼻尖闻着那股愈浓的香气,突然觉得这场景似乎似曾相识,稍微回想,居然与昨夜的梦境那么类似!
“你昨晚……”话说了一半又止住,自己毕竟是个男人,竟然还去质问另一个男人前一晚是不是上了自己?可是难道任自己稀里糊涂被人吃了连知都不知道?! 想一想哪个更严重一些,潘忻皱紧了眉头问:“你昨晚……是不是上了……我?”
“咦?”仇舞妖美的脸上闪过一丝讶色,身下却还保持着抽插的动作,“昨晚你醒着吗?”
“你!”潘忻脸烧得通红,这人总是骗自己强压自己吃了自己也就算了,现在居然上升到不打一声招呼就自行开动,把他潘忻的尊严放到什么位子去了?虽然好像在这个色魔面前早就没有什么尊严和自主权可言了,但是被无视到这个程度还是让潘忻感到很生气,于是挣扎得更加激烈起来,闻着那诡异的香味,潘忻震怒,“你是不是在这房里点了催情香?”
“没有啊。”仇舞的双臂就像两条美人蛇一样,一缠上潘忻的腰肢,便再也挣不开,仇舞不紧不慢但却十分深入往潘忻身体里顶着,加上夜来香的效果,潘忻的气息越来越不稳。
“你……又骗我!”潘忻瞪着他不相信。
仇舞悠悠然地说,“那是你自己身上的啊。”
“我身上……?!”潘忻话还没说完,突然脸色一边,身体里某个不能触碰万分脆弱的地方被仇舞捕捉到,对着那点突然加快速度猛冲起来,每一下都像被人抛入了空中一般无法着力,只能攀着仇舞的脖子不住颤抖,想说的话从嘴里出来都变成了破碎的呻吟,意识也渐渐变成一片空白。
潘忻茫然地睁着眼睛,柔和的瞳孔上泛着雾气,满眼只看到仇舞妖美的笑,只要看着他心就一直怦怦地跳,好像和身体被凿入的动作相和应着,让潘忻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一瞬间突然觉得,似乎这样抱着仇舞也不错,只要他一直在的话,尊严什么的……那是什么东西……?
一番云雨过后,浴桶里的水早已凉了,潘忻缩进仇舞炽热的怀里取暖,仇舞轻柔地抱着潘忻,难得地没有多要,让人换了热水来洗了两个人的身子,然后给潘忻换上干净的亵衣扔到床上,自己随后也换好衣服上床。
潘忻半睁着眼,睫毛微微颤动着,两颊还带着情事后尚未褪去的绯红,朱唇红润似要滴血,犹如三月春风里一朵红润润的桃花,惹人疼爱。
仇舞俯下身轻轻吻了吻他,也在他身边躺下。
情潮褪去,潘忻身子虽然疲惫,脑袋却恢复了一点清醒,发挥完他超凡的想象力,为自己刚才过于敏感的反应得出了一个结论,有气无力地问道,“你是不是给我吃了春药。”
仇舞看着潘忻,狡黠一笑,宠溺地揉揉他的头,“我的小忻儿总算变聪明了。”
潘忻咬牙切齿地回想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喂的?”
“你来这的第一天夜里。”仇舞笑眯眯地回答,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潘忻越来越危险的目光。
“前天?!那药效怎么还没过?!”潘忻震惊得无以复加,这样算来都好几天了,而且白天明明就没有中了春药的感觉。
仇舞看着潘忻,笑得更是甜美妖异,“这是牡丹阁独门秘制的春药夜来香,专门用来调教性格温顺的小倌用的,吃了还有补养的功效,一点也不伤身。只在每天夜里身上会散发异香,香味因人而异,香味越浓时药效越强,会想和人交合。这种药的效果会持续七七四十九天,四十九天后药效自动散去,届时小倌也就调教出来了。怎么样?就像春天里求爱的雌鸟一样散发气味召唤雄鸟,真是好东西啊。”
“你!给我解药……”潘忻气得猛一翻身,压到仇舞身上拽着他的衣襟。
“因为这种药药性不强烈,又是驯养小倌用的,所以没有解药。”仇舞说得理所当然,仔细地观察着潘忻脸上表情的变化,心情十分愉快。
“可恶!”感受到仇舞逐渐升温的目光,潘忻知道现在就算跟这个混蛋色魔较真也讨不到什么好,于是自暴自弃地往边上一倒,卷过整床被子把自己蒙住,缩在床里面闷着不再吭声。
仇舞看潘忻这样吃瘪郁闷的样子,觉得可爱得不得了,修长的四肢蛇行一般地缠上,将潘忻连人带被子地塞进怀里,有内功护体的仇舞身子温热,渐要入冬的低温也不能侵伤他的身体。
两人这样沉沉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仇舞出门,潘忻在宅里找了一天还是没有找到出去的路,跟踪小絮每次也都会跟丢。
机关暗格找到不少,但是里面放的都是些不重要的东西,真不知仇舞的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可能一堆白纸,一只实在看不出有什么蹊跷的杯子,都会放在暗格里,而更多的暗格是空的,很多的机关按下去是没反应的。
潘忻百无聊赖地看着手中的珠花,这支珠花也是今天在暗格里找到的,就放在仇舞的卧房里。
明明是一支看起来很普通的珠花,却不知为何潘忻拿着它爱不释手,鬼使神差一般,总觉得这造价不高的珠花好像就是有什么特别之处,看着它,好像能在它上面看到自己的影子,潘忻越看越喜欢,于是想着要不要就这样收了走,反正自己也吃了仇舞那么多亏,拿他一样两样东西抵债也是天经地义。
“你从哪拿到这个的?”仇舞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三分妖娆,七分冰冷,和他以往调笑的语气截然不同,仇舞进来的时候没有一点声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潘忻身后的,此时潘忻只背后发凉,像偷偷做坏事被大人发现的小孩一般紧张地僵在原地不敢说话。
“我问你从哪拿的?”仇舞的语气冰冷依旧,却多了一分威压和不耐。
“暗格里……”对着这样的仇舞,潘忻感觉到害怕,之前的理直气壮早抛到九霄云外。
“谁让你去翻的?”仇舞从潘忻手上拿过珠花,像是嫌弃他的手脏了珠花一般。
“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就道歉了,可是对着这样的仇舞,潘忻就算平素再任性,此时也没有任性的胆子。
看到珠花完好无缺,仇舞像是松了口气,回到暗格前将珠花收回远处,脸上的神色也缓了下来,“以后不要随便乱翻这个屋子的东西。”
潘忻眼巴巴地看着仇舞把珠花收好后,又回到了他平时认识的那个仇舞,心里虽然松了口气,但是那个珠花不知为何就是揪着他的心。
“那个珠花好漂亮,是谁的?”潘忻尽量自然地问道。
“我的。”
“你会戴这个?”潘忻瞪大了眼睛,虽然仇舞确实长得很美,还有几分妖魅,但是气场却很强,有种傲临天下唯我独尊的感觉,很难把他和任何女子方面的东西联系到一起。
“我原来准备送人的。”
原来?看他那么珍贵那个珠花,潘忻更是好奇,“那后来怎么没送?”
仇舞深深看了潘忻一眼,却又好像看的不是他,微微一笑,居然有些怅然和悲伤,“因为来不及了。”
潘忻心里一惊,难道那个人死了?一般看来无赖又不是笨蛋的人,心里都会有个雷区,潘忻觉得这个似乎就是仇舞的雷区,但是好奇心杀死猫,他忍不住问:“为什么来不及了?只要还活着就来得及,你很喜欢那个人吧。”
潘忻不假思索地问道,但是说完心里又有种酸酸的感觉。
仇舞笑笑不语,潘忻感觉他是默认了……心里忍不住醋意更浓,只是他自己都还没发现。
仇舞看了潘忻一会,又转身回到暗格前,取出珠花,走到潘忻面前,“给你吧。”
潘忻看着那个珠花,心里感情很复杂,前一刻还那么喜欢那个珠花,现在对它的喜爱虽然没减少,但是讨厌却增加,于是不那么想接过来了。
“你不是很宝贝这支珠花吗?”潘忻死死盯着珠花,却不伸手去接。
“嗯。”仇舞笑了笑,“现在送给你了。”
“不敢送给那个人所以给我吗?”潘忻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觉得闷闷,越说越生气,“你把我当成他的替代品还是垃圾桶?别人的东西我才不要!”
仇舞脸上笑容依旧,眼睛却危险地眯了眯。
潘忻的本能告诉他不该这时候去触仇舞的逆鳞,但心里那股气怎么都下不去。
仇舞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渐渐放松下来,将珠花握在手心,收回手,笑了笑,“我以为你喜欢。”
潘忻心里突然漏跳一拍,不知是因为此时的仇舞看起来很深情很温柔,还是因为自己没有被当做替代品的缘故。突然有些后悔没有收下那支珠花,不过这种后悔只持续了一瞬就过去了。
晚饭的时候潘忻一直盯着仇舞,几乎要在他身上看出一个洞来。仇舞无视他吃了一会饭,然后抬起头来妖美地柔柔一笑,“怎么小忻儿我就这么这么好看吗?”
潘忻目光在仇舞身上转了转,脸上突然挂上风流轻佻的笑容调笑道,“小舞儿,你长得可真是美,一颦一笑,做什么都那么勾人,就连吃饭都不例外,让公子我真是越看越喜欢。”以往吃了他那么多亏,至少嘴上的便宜要讨回来。
仇舞也不怒不躁,微微一笑,笑得甜美清纯和他妖美的气质诡异地掺和在一起,让潘忻顿时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包括在床上干你的时候吗?”仇舞淡淡地说完,又夹起一筷子菜送到嘴里慢慢吃起来,好像刚才那句惊人的话就像这菜一样,随便入口的。
潘忻脸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没想到调戏人被人反调戏,但是这时要是生气就更丢脸了,于是强自压下怒火,又笑了回去,“本公子想,应该还是小舞儿被压在床上的时候更美吧。”
仇舞这次倒没反驳,只是别有深意地打量着潘忻,嘴角带着回味般的微笑,让潘忻想起了之前许多次被仇舞骗得“在上”“压着他”然后还是自己被吃,脸又青又红,终于再也坐不住,拍桌而起,“看什么看,不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