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三个男人同时按住春也的身体,忽然间感到害怕的春也拼命地想要挣脱手腕。比春也要强壮得多的男人们说着春也无法理解的语言。莫名其妙的春也正呆呆地看着他们,突然其中一个有着蓝色眼睛的白人举起一架小型录影机。
「干什……么……哇……」
春也的外套突然被脱了下来,背上冒起一股寒气。男人们的手开始在春也身上猥琐地摸来摸去。
「住手!别碰我!」
觉得一阵恶心的春也拼命反抗起来,但是和对方三个人的力道比起来春也的反抗显得微不足道。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对自己做什么,春也转过头去看着绵贯,只见绵贯笑了起来,眼中透露出情欲的精光。
「最近呢,我很喜欢看他们的性交哦……」
有气无力的绵贯再次侧躺在沙发上,低声说道。
「要是你拒绝做情人的话,那就让我把你和他们性交的场面拍下来。看了这样的画面,就算是一辉也会改变对你的看法吧。那位黑人大哥的巨根绝对能够满足你。被他侵犯的你一定会舒服得哭个不停的。」
——春也脸色铁青,全身像是被冻结了发出细细的颤抖。
他打心底对绵贯的做法感到恐惧。如果春也拒绝做一辉的情人的话,就会遭到如此鬼畜的侵犯吗?为了让一辉对春也死心?仅仅是为了这种事,就能做出这么疯狂的行为?绵贯这种超乎春也想象的做法使春也的大脑一片空白。在他面前的不是人类,是一只名为绝望的恶魔。
「哇……」
就在春也呆住的时候,他的身体被推倒在地上,男人们开始动手解春也的皮带。
「住手、住手……你疯了吗……别碰我!!要是你敢这么做的话,我就告你强奸……」
春也嘶哑着声音喊道,但是绵贯完全不为所动,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你想告就去告啊,我会和司法的人一起看你的录像带。这种玩法似乎也不错……」
绵贯从喉咙里挤出卑劣的笑声,春也的胃部开始抽搐起来。不管他怎么反抗,身上的衣服还是被三个男人脱了下来,双手被扣在身后。衬衫的纽扣被撕开,内裤从不停挣扎的脚上被撕扯下来。粗糙的手掌在赤裸的肌肤上摸来摸去,春也害怕得颤抖了起来。
黑人男子奸笑着从内裤里取出粗大的性器。嘴里好像在说些什么,但是春也听不懂。看到黑人男子那粗壮得难以置信的性器,恐惧到极点的春也只觉得喉咙干涸。要是被这种东西插入的话一定会出人命的。而且他和一辉的关系结束之后,就一直没有用后面做过。
「不要……住手……我不要……」
黑人男子在春也的面前开始套弄起性器来。另外一个白人男子则说了一句录影机准备好了,然后把录影机对准了春也。
看来他们是来真的。
意识到这点之后,春也一下子失去了血气,除了恐惧之外他什么都想不到了。将要被三个男人侵犯的事实让春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原本绝不屈服的决心此时已经一溃千里。就算是被卖给绵贯的时候,春也也不曾被一辉以外的男人强奸过。一辉本人也不会强行要求春也和他进行性行为。自己能够忍受得了这样的屈辱吗?——绝对不可能忍受。
「我、我做、就是……」
双腿被强行打开,当勃起的性器抵在完全没有被润滑的私处时,春也大声叫了出来。
「我会做一辉的……情人……快让他们停下来……」
春也四肢僵硬地大声喊叫,绵贯微微动了一下身子。黑人男子听不懂日语,正强行将龟头插入春也的后穴里。
「求、求求你……不要……,救救我……」
把羞耻心和自尊心统统扔掉,春也悲痛地嘶声喊道。下体传来一阵熟悉的疼痛感,还没有被润滑过的后穴拼命地想要将那超出容许范围的巨物挤出去。
绵贯用春也听不懂的语言对黑人男子说了几句话,听到绵贯的话之后,黑人男子露出扫兴的表情摇了摇头,离开了春也的身体。
「你说会成为情人对吧……?你再说一遍给我听。」
绵贯用温柔到令人恶心的声音问道。春也仍然被几个男人按在地面上,全身颤抖个不停。他甚至觉得,现在只要能够得救,不管叫他做什么他都愿意。与被这几个男人强奸相比,做一辉的情人简直要好上一百倍。
「我做……一辉的……情人……」
再次说出这句话时,春也流下了泪水,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哭。
「是吗?还以为可以观赏到久违的好戏呢……算了,从现在开始你作为一辉的性奴隶住在这里。请放心,你住的地方以及你公司那边我都会为你准备好。」
绵贯愉快地弯了弯手指,男人们便拉着春也将他带到绵贯的面前。春也把头埋在胸前,不想被绵贯看到自己哭泣的脸,绵贯便用靴子抬起春也的下巴。
「一辉他会很开心的,绝对。」
绵贯满足地笑了。春也低下头去,泪水再度落了下来。
因为不愿意把脚放在冰冷的地板上,所以春也只好抱膝坐在床上。
正当春也疲于无谓的思考时,房间里响起开门的声音,一道光明照射进室内。害怕黑暗的春也像是看到了救赎的光明一样抬头向门口望去。
出现在门口的是春也苦苦等候已久的一辉。他穿着整齐的西装,连领带也丝毫不乱,推开门之后呆呆地看着房间里的春也。
「春也……!?」
一辉惊愕地大叫一声飞奔过来。看到一辉的瞬间,春也便松了口气,泪腺也跟着松弛下来。虽然他很想冲过去抱住一辉,但是钢铁的锁链却束缚了他的行动。
「这是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一辉冲到床边一把抱住春也,春也颤抖起来紧紧贴在一辉的胸前。无怪乎一辉会这么吃惊。春也此时全身赤裸,脖子上还拴着锁链,和墙壁连接在一起。这间地下室大概是绵贯曾经使用过的私室吧。房间里摆满了充满SM趣味的道具,地板是用大理石铺成的。与墙壁相连的这条锁链紧紧地锁住了春也的脖子,不管春也怎么解都解不开。
春也答应成为一辉的情人之后,就被男人们带到这间屋子里,用锁链锁了起来。一个人被锁在黑暗的地下室里,春也只觉得越来越绝望。但是不管他怎么嘶声叫喊,绵贯只是漫不经心地对他说,一辉不在的时候你只需要被养在这里就行了,在这里,你要做的事只是侍奉而已。
「一辉……一辉……」
春也把来龙去脉告诉一辉,听完之后一辉的表情越发地扭曲,无言地抱紧了春也。一辉的表情很痛苦,他抱着春也用自己的体温温暖春也冰冷的身体。
「对不起……都怪我……对不起……」
一辉抚摸着春也的头发,在他的耳边反反复复地道歉。
「我去和父亲说……让他把你放了……」
就这样抱了一阵,一辉放开春也,神色疲惫地说道。看到一辉正准备离开房间,春也连忙抓住他的手。一辉茫然地回过头来,春也心灰意冷地摇摇头。
「不用了……到头来……从被卖给绵贯的那一天起……我的人生就已经被决定了……」
听到春也自嘲一般的低语,一辉的表情僵硬起来。被锁链锁起来,一个人被丢进这个房间里的时候,春也就开始觉得他的人生已经彻底没救了。作为一个被人买下来的男人,怎么可能过得上普通的生活。
「像我这种人……是不可能反抗得了他的……不管穿着多好看的衣服,不管吃着多美味的食物,从里到外都是脏的……所以……这副样子,不是挺适合我的么。」
春也一边吐出自虐般的台词,一边觉得好想笑。自己这样的人实在是太过愚蠢,愚蠢得好笑。他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忘了自己其实只是一辉的一只狗而已。早知今日,当初何必拘泥于接吻,一辉想干什么就让他干什么好了。自己算个什么货色啊,居然还摆起高傲矜持的架子来。
「算了……这样就好……不过……」
虽然很想笑,但是泪水却突然间掉了下来。
「请让我只和一辉做……求求你……我不想和其他人……就算把我当宠物也好,不要把我当做男妓一样……」
复杂的情绪纠结在一起让胸口隐隐作痛,泪水不受控制地滚滚而下。连春也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哭。也许是因为被关在这个没有窗的黑暗房间里,连头脑也变得异常起来了吧。
喜欢一辉。想和一辉永远在一起。如今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可是为什么自己却在哭呢。
他想要的并不是这样的东西。也许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个错误。因为他明明已经被卖给了别人,却还在追求自己没有资格得到的东西,所以当然得接受惩罚。肮脏不堪的自己居然梦想活在纯洁无垢的世界里。
「春也……够了……别再说了。」
一辉再次抱紧春也的身体,将春也被泪水濡湿的脸捂在胸口。一辉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春也的脑袋,沙哑着嗓音地说道。
「你的事我一定会去做个了断。我会让父亲不再纠缠你……」
一辉吐出颤抖的气息,下定了决心地说着。
「果然……要是当时我不去见你的话就好了……都怪我,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让你遭遇到这种事……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一辉凝视着春也哭泣的脸,像是崩溃了一样地低声说着,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那一瞬间春也以为一辉会吻下来,但是一辉只是用哀愁的眼神凝望着自己。
明明可以吻,但是一辉却没有这么做,只是把春也的肩膀轻轻推开,快步走出了房间。为什么刚才一辉没有碰自己呢,春也脑袋里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三十分钟之后,一辉再次回到春也的面前。
「一辉……?」
一辉把春也的衣服放在床上,用手中的钥匙打开春也脖子上的锁。感觉脖子上的束缚一瞬间被解开,春也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一辉。一辉刻意移开视线不去看春也的身体,只说了一句「把衣服穿上」。感觉到一辉身上散发出一种沉重的气氛,春也只好沉默地把衣服穿上。
当春也穿好衣服之后,一辉便轻轻握住春也的手,将他带出房间。登上狭窄的楼梯,来到一楼朝着玄关的方向走去。春也发现一辉正要把他带出外面,不由得吃惊地停下脚步,一辉却回过头来轻声对他说「没事的」。
外面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四周安静得只听得到风的声音。和来的时候一样,黑色轿车停在原来的位置,南原正站在车旁等着他们。看到春也之后南原便露出放心的表情,将车门打开。
「一辉……」
上车。一辉只说了这么一句,便轻轻推了春也的肩膀一把,春也困惑地抬头看着一辉。一辉的脸上一瞬间流露出一抹哀伤的神色,但是很快他便笑了起来,就像是为了让春也安心一样。
「我已经让父亲不再干扰你的生活了。你可以回去了。给你留下这么痛苦的回忆,真的很对不起。请原谅我。」
一辉吐出一口白气,春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虽然他还想再多跟一辉说几句,但是一辉却故意将春也推开似的把他推进车里,关上了车门。
「一辉……」
隔着车窗呼唤一辉的名字,一辉则向驾驶席上的南原做了一个手势,车子便缓缓发动起来。车子静静地向前开去,春也坐在车子里回头望着一辉的身影渐渐离自己远去。
一辉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目送着春也他们的车子离开,一直一直站在那里。春也丝毫感觉不到重获自由的喜悦。他能够被放出来,是因为一辉和绵贯谈过了的结果。他们之间不可能会是很普通的对话,疑惑在心里越滚越大。到底一辉说了什么才能让绵贯把春也放了呢?
随着车子渐渐远离绵贯的豪宅,春也的脑海中浮现出最后一眼看到一辉时他那个哀伤的表情,心里愈发地不安起来。
虽然春也不知道一辉跟绵贯说了什么,但是自从那天以后一个月过去了,春也的生活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还以为一个星期之后,公司那边就会对他施压逼他辞职什么的,但是结果证明是他多虑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渐渐放下心来的春也开始注意到另一个事实,自从那天以后一辉就一直渺无音讯。一个月过去了,一辉既没有到春也的家里来过,也没给春也打过电话。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春也也不得不面对这个他本打算视而不见的事实。
一辉再也不来找他了,这一定是因为那天他和绵贯约定好了的关系。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理由。春也不愿意被其他人强奸,也不愿意做一辉的情人,在这种情况下能够让绵贯同意春也离开的,也就只有一辉本人保证从今以后不再和春也见面了吧。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春也是不可能回得来的。
虽然心里明白这个事实,但是春也就是不愿意承认。他不敢相信一辉居然会答应不再和自己见面。就算是为了春也,就算那是无可奈何的事,春也也无法接受这个痛苦的事实。不过话说回来,春也也不愿意待在那种不见天日的房间里,像只狗一样过着每天等待一辉的生活。春也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这样痛苦地过着每一天。有时他会想有没有什么可以瞒着绵贯和一辉见面的方法,或者拜托高中时代的朋友和一辉取得联系什么的。但是哪一条路都行不通。一开始拒绝和高中同学联系的就是春也本人。就算现在开始后悔,他也找不到可以联络得上的朋友。拒绝知道一辉手机号码的人也是春也。再怎么后悔也没用,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浑浑噩噩地过日子,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想着这样下去也许一辈子都无法和一辉见面了吧,想着想着枕头就被泪水沾湿了一大片。他甚至想干脆自己跑到绵贯家去算了,但是那样的话,他肯定会被锁在地下室里。郁闷中日子一天天过去,就在春也快要走投无路的时候,忽然某一天,春也在报纸上看到了这样一则新闻,让他惊讶得忍不住叫出声来。
经济报纸上刊登了绵贯去世的讣告。据消息称,绵贯长期以来患有胃癌。怪不得那时的绵贯看起来那么消瘦。
突如其来的讣告让春也大为吃惊,但是他丝毫没有感到一丝悲伤。虽然他不想鞭挞死者,但是这样一来,一直束缚着他的无形枷锁终于能够解开了。绵贯已经不在人世了。这样一来他就能够和一辉见面了。
(一辉一定会来见我的……一定会……)
把目光落在讣告消息上,春也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
第五章:二十五岁的冬天
一辉仍然没有到春也家来。
四十九天过去之后,春也仍然没有一辉的任何消息,好像对方已经彻底忘记了春也这个人一样。这个星期天没来,下个星期天一定会来。下个星期天不来,下下个星期天一定会来。就在这样持续的等待中,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为什么一辉不来见自己。该不会一辉在没和自己见面的期间有了新的恋人?比起只允许接吻的春也来说,也许和新的恋人在一起一辉觉得更加开心?还是说只是因为工作太忙,抽不出时间来和春也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