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宠臣(生子)下——雪落离庭

作者:雪落离庭  录入:01-22

李暄宇听罢冷笑道:“倒是想的周全。你连活人都不怕竟然还能怕死人?!”他眼珠一转,一直攥住周昂月玉芽的手转而去抓那两颗幼蛋,阴翳的道:“小月儿,别在朕面前耍把戏。你明知斗不过朕。”周昂月感到疼痛,泪珠儿马上就冒出来,清澈的泪眼委屈的望住皇帝细声说道:“这世上若有起死回生的把戏,小月儿还请陛下教教我罢。”他洁白的脸上泛起情欲的潮红,一双水汪汪的眸子下是嫣红的唇瓣。李暄宇见他可怜模样,方才那股阴气泄掉大半,内疚的道:“是朕多心,错怪了我的小月儿。”然而刚才一瞬间的霸气外露,却没有逃过周昂月的锐眼。

那周昂月装作可怜兮兮的窝进皇帝怀中,轻轻扭动去摩擦李暄宇下身。他心知李暄宇生性多疑,若不及时消除他的疑心只怕将来大事尽毁于此。李暄宇撩起下摆,将长物插进周昂月体内,一手按住他肩头,一手抓他美妙臀肉向上拖高,随着车辙颠簸猛烈撞击。未加任何润滑被生闯进来,周昂月直疼得一脑门子汗,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出声。车外太监成群,岂能让人听到自己放荡的淫叫。

冷香腥气,星星点点飘在车内。身下垫着的丝绸软垫染红了,白色红色的斑点十分醒目。周昂月光着身子坐在李暄宇腿上歇息,身上只用自己的衣服围了一圈,香肩美背全露出来。长长的睫毛有如蝶翼轻颤,不知他想到了甚么,眼下渐渐凝出了泪,断线珠子一般滚了下来。

李暄宇搂紧了周昂月,伸手拭去他的泪,用下巴抵住他光洁的额角淡淡的道:“你有委屈都哭出来吧。”周昂月哭得厉害,李暄宇看着心疼的难受,低下头舔吻他的泪水,温柔的低喃:“朕知道,是朕对不起你。朕对不起你。”周昂月听了这话竟哭得更加凶了,泪水将龙袍前胸浸湿了一片。李暄宇不知如何是好,温言软语安慰了一路。好不容易回到华阳宫,那周昂月也哭得累了,晚膳未用就沉沉睡去。

……

半月之后,天下皆知礼部侍郎周昂月一跃成为世上唯一一位没有血亲关系的皇亲国戚。布衣候一出,便坐实了他周笑庭第一宠臣的位子。坊间流传出关于周笑庭各种题材的小说故事,花边新闻更如炸了锅一样传得光怪陆离。有的说他是先皇遗落民间的明珠皇子,有的说他是当今圣上在民间结交的拜把兄弟。当然,流传最广的还是那龙阳断袖的老段子。

而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态度却截然不同。只因那高高在上世间唯一平民侯爷周笑庭至今尚未成亲,这可惹下了多少姑娘无妄的相思债。据听说这位周侯爷不仅位高爵显恩宠正盛,更生的容姿美貌绝色风流,若得他为夫婿,真真美煞了女儿芳心。

庆历末年。江南春。

温柔的风吹动人们的发梢,空气中流动着鸟儿清脆的叫声。有青草新鲜的香味,有燕子呢喃的繁音。老幼妇孺赶集的人们行走在管道两遍。路上栽种的桦树、杨树都长出了发粘的树叶。椴树上鼓出一枚枚快要绽裂的小花蕾。飘荡在春的空间里的杨花、柳絮,也都纷纷扬扬,仿佛在为了什么欢呼雀跃。这二月清冷而平静的早晨,却突然被马蹄声和车辙声惊醒,由远而近,打破了早春的寂静。

人们抬起头,惊奇的看着一队官兵护送着一辆华贵的马车自前方逶迤行来。这条大路本是长安至姑苏的官道,香车宝马从来都不少见。但这等护卫森严的情景倒还是头一次看见。单看那车前马上坐着的两个侍卫,服装精美干练,腰间配系官刀,威风凛凛的摸样,便令人眼前一亮,不禁要去想这马车中坐的是什么豪门望族的娇贵千金?还是哪位得宠娘娘回乡省亲?路上行人随马车前来纷纷退到两旁,马车缓缓驶近。好象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暗香,也在缓缓飘近。开路的路官高喊肃静回避,百姓们走远的走远,跪下的跪下,唯有那好奇心重的小孩子们头偷偷的抬头,想去看看车中的人。

车近了,香更浓。原来这暗香来源于车中,来源于那湖色锦缎后未知的车中人。那春风知趣,走到抬头偷看的小孩面前忽然将车帘吹开。是为了领略着江南凄美的早春吗?车中人侧过脸来,淡淡瞥了一眼路上的风景。原来车中坐着的是一个年轻男子。这男子仿佛正处于少年与成年之间,他的脸颊消瘦而洁白,眼漆黑而清澈,唇饱满而红润。漆黑的云发泻落颈畔,显得精神有些疲惫。长长的睫毛小扇一般遮住了他的视线。他眯起眼去看,看不清,似乎也不想看清。

那些瞧热闹的小孩子们正巧这车中之人,一个个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就在马车一晃而过之际,车中人仿佛看见了小孩们的表情,露出了微怔的神情。那是很温柔而忧愁的视线,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锦帘随即就落了下来,马车也蜿蜒而远去,,但是在江南这早春的早晨,却从此有理由印在那些孩子们的脑中。

华贵的香车,绝妙的美人,孩子们开始懂得做梦。梦中有一天自己成为了坐在车中的人,抑或是自己与那人并肩坐在车里。

周笑庭省亲一行路过了姑苏直奔扬州。进了扬州城门天刚擦黑,于是便落脚在扬州府尹的私宅之中。那扬州知府招待周到热情,接风晚宴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又唤来貌美的歌女彩姘翩翩起舞,吟唱出动人的靡靡之音。知府大人一脸窃笑的指着歌女们邀请周昂月挑选一个做暖床之用,却被这位天下唯一的布衣候冷冷的回绝了去。知府不解,直说周侯爷年纪尚小不懂情趣。这话更是不知触动了周侯爷的哪根神经,立刻站起来推说身体不适就离席走人了。

月色正浓,染黄了窗外新发嫩芽的树梢。周昂月独立窗前,眼神陷进前面深沉的黑暗之中。他的脸本就很白,今夜或许是因为吹了许久的晚风而显得更加的白,几近无色。伸出纤长的五指,是想去够伸向窗边的枝桠,可惜无论多努力,几乎半边身子都仰出窗也没有够到。他收回手,低低叹息一声。

冰冷的刀突然从后面抵住了喉咙。这刀锋利,拿刀的手稍一使劲便削掉了领子处的一颗纽扣。周昂月没有丝毫的惊恐与慌张,只是又低低的叹一口气。原本在省亲出发之前皇帝就令他从御龙卫中选出五人保驾护航,他毫不犹豫,点了红林与绯烟的名。

朱红的唇刚刚吐出这两个名字,青年皇帝便皱了皱眉头。凤目微芒,却轻笑的道:“这两个都与黄泉私交甚笃。朕还记得那时在竹林里,他们一个用剑指着你,另一个叫你请罪……”“呵呵,这样两个人,朕本来以为最不可能入你法眼。”那周昂月却道:“陛下觉不觉的,这样的两个人会一路护我周全。”李暄宇眨了眨眼,疑惑的问:“这是何意?”周昂月扬起脸,浅浅的笑了:“他们舍不得我受到伤害,只因为他们都想亲手解决了我不是么?”皇帝大笑道:“哈哈哈。小月儿啊,你还是你,这才像你的性格。朕准了!”

“朕准了?”周昂月静静的想起这三个字。自从踏出长安城,又开始了另一场博弈吗?我的陛下,月儿与你的对决,似乎才开始呢。

拿刀的手再一使劲,冰凉的刀锋已经在周昂月的皮肤上划开一条细小的口子,殷红的血珠立时渗了出来。周昂月感到有些疼了,这才开口淡淡的道:“你来得这样晚呀,我已等你好久了。”他转过身来,望住那人的脸,没有一丝表情:“……绯烟。”

屋里只有一盏灯,光线不明,绯烟的脸看上去似乎扭曲了。他那只拿刀的手也在颤抖,眼中冒着火也揉着恨,很复杂,很难解。但周昂月却懒得去了解他此时的情绪,尽管他生死一线正系在绯烟起伏不定的情绪上。

周昂月问道:“当日在竹林里你便想杀我了,对不对?”绯烟死死盯住那张洁白精致的脸,那双清澈见底的眼中怎么就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恐惧和怯懦。哪怕只有一点,自己也不必再举着这把刀了。终于等到绯烟点了点头,周昂月拍手笑道:“那今日你可以实现愿望了。”

一直过了很久很久,绯烟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只听他道:“害了大哥……又救了大哥……你这是为何?”周昂月听罢这句,立刻抬眼向他瞥去,目光十分凌厉,“这话只可黄泉亲自来问,尚且轮不到你呢。我没有武功,命落在你手里了。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你杀了我也等于杀了你黄泉。那么我费尽心机救他也算是徒劳无功了。”

绯烟听他这般说法,轻蔑的道:“大哥十分痛恨你,你却还这样自以为是。果真如传闻所说,你不过是个无耻小人。”周昂月抹了抹脖子上的残血,指尖沾上了点猩红。他觉得好玩,一直捻啊捻,空气中亦漂浮极淡的血腥味儿。“等黄泉想明白了,等他想明白了,他会来找我的。”他说这话底气不足,声音越来越弱。

绯烟冷冷的道:“别做梦了,周侯爷。”他把长剑扔到周昂月面前道:“你这等人不值得我亲自动手,自裁吧。”

第五十九章:省亲全

周昂月拾起地上的剑,只听绯烟冷冷的道:“这等人不值得我亲自动手,自裁吧。” 他望剑轻笑,挑起的眼角媚色如丝。过得一时半刻,绯烟不耐烦的催促道:“还不快动手。”周昂月这才缓慢的道:“绯烟,我并不是怕死,但我却不能这样死。” 他将剑柄送到绯烟面前道:“这把剑还给你。”

“你这不要……”脸字还没出口,只见周昂月突然身子一斜往前撞去,那长剑脱了手就往他肩头扎去。绯烟本能的竟是去抓那剑柄,生怕周昂月中了这剑。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人突然挡在周昂月前面。‘噗次’一声,利器入肉的声音,这身影那么快那么迅速,只可能是一个人,红林。

“绯烟!”红林吼了一声。周昂月在他身后脸吓白了,扶着他急切的道:“红林,红林,”他唤了两声红林的名字才反应过来,水汽氤氲的大眼看向绯烟,:“绯烟,你快去找大夫!”红林推开靠在他身旁的周昂月,其实那剑入的不深,他大风大浪都经过的岂能在乎这点皮外伤。可周昂月还是忍不住哭了,一遍遍对绯烟说快去找大夫的话。

红林自己将肩头的剑拔出仍还给绯烟,愤怒的道:“你在这里干什么!”“我……我……我是……”绯烟自知理亏,心慌神乱,吞吞吐吐的说不出来。那边厢,周昂月赶紧找来一条白绢给红林包扎伤口,晶莹的泪珠儿不停从他眼眶中滚下。红林见他泪流满面的模样,既觉得有些奇怪又确实有些感动,先前对他满腔恨意摆到一边,眼里心中只有这个面色苍白哭得可怜的人儿。

红林对绯烟低吼道:“你竟敢深夜潜入侯爷屋中,莫说侯爷没有闪失,只这一条便可治你的罪!还不快给侯爷跪下!”绯烟是本是朝廷中人,就算此举不是头脑一热可也被红林的话吓得心惊,但他两腿僵直,极为抵触按照尊卑品阶给周昂月下跪。“罢了。请他出去吧。”正在这进退两难之际,周昂月扶了扶额,开口替绯烟解了围。红林微微一怔,然后转身单膝跪下道:“小人管教无方惊扰侯爷安寝,恳请侯爷饶恕了他罢。 ”周昂月看了看绯烟,“我并没有怪他。”“多谢侯爷!”红林叩首起身,正欲将绯烟带走,只听身后周昂月道:“红林留步,我正有话对你说。”

红林顿足,犹豫一阵对绯烟道:“你去吧。”“红林!”绯烟恶狠狠看了周昂月一眼,“跟他有什么好说的!”红林低吼道:“绯烟出去吧!”周昂月抹去脸上未干的泪水,目光调到绯烟脸上,幽幽的望他。绯烟本来极厌恶他,可惜他那眼神太过无辜,生生让绯烟咽下即将出口的恶言。等了一阵,见红林没有要走的意思,绯烟只好径自离开,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黄泉怎样了?”待屋中只有他两人,那周昂月急忙问道。红林目光频闪,似乎不相信周昂月竟还会提起黄泉二字,半晌才道:“走了。”

“去哪里了?”

“天涯海角。”

“天涯海角?”周昂月洁白美丽的脸微微一怔,随即绽开一抹淡淡微笑,秋水似的眼眸光迷蒙,仿佛天空星子尽落其中。“你既不说,我也不问。天涯海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我始终相信,他会来找我。”红林摇摇头,却如有些失望,:“原来你留下我,只为了问出大哥的下落。只为了说这个?”

周昂月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红林,许久才尴尬的笑笑。笑停了,眼中就渗出一点一滴的绝望,缓慢的道:“我说别的,你能明白么?”红林看着他,那目光仿佛具有穿透的力量。眼色深沉如渊,带着一些难以名状的情愫,:“我不明白。但我还是要问,你为何……”一根手指,压住了那厚唇。周昂月轻轻地止住了红林即将出口的问话。他知道那些话不该去问,也无法回答,他又叹一口气,摇着头道:“你若不问就留下来。若要问出个究竟……就走吧。”

红林一怔,目光瞬变。周昂月微侧过身,指指不远处的床榻,:“躺下歇一会。只怕你这肩上的伤有个好歹,我去给你找些金疮药来。”

……

展眼又是月余,旧地在望。快马加鞭出了长安的周笑庭一行此时却减慢了速度,很有些近乡情怯的意思。其实在布衣候归故省亲之前,早派了太监前去看了方向。何处更衣,何处燕坐,何处受礼,何处开宴,何处退息都有专门的人去查看安排。又另派了查看安全的太监,将周府上下里外勘察了一遍,指示周府人员何处跪,何处退,怎样启事等诸多礼仪规矩。这前前后后一折腾,周府上下不眠不休的又是几夜。

到了十五,自周父等有爵者,并周母,以及两位兄长,皆按品服大妆。周府上下,张舞蟠龙,帘飞彩凤,金银焕彩,珠宝争辉。鼎焚百合之香,瓶插长春之蕊。一派富贵祥和,静立门口街边,等待迎接布衣候周笑庭大驾。

等了许久,终于见一太监大马而来。周父忙接人,问其消息。太监道:“周侯爷拜谒了家庙才会过来,少则几个时辰。”于是又命人挑来一担一担的蜡烛,各处点起灯火。方点完备毕,忽听外面马蹄声响。有十几个太监并两个侍卫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拍手道“来了,来了。”大家一听都精神抖擞,翘首企盼。

半日静悄悄的,正在众人等急的时候,一对红衣官爷骑马缓缓的走来。至周府门前下马,垂首面西站住。接着又是一对,也是如此。这样来了十来对,才隐隐听见细乐之声。一对对龙旌风辇,雉羽灵头,又有销金提炉焚香散满一路,又有值事太监手捧香珠拂尘等类。待这一队队过完,才现官兵护送的一辆金顶金棚的华贵马车。早飞跑过去几个太监,扶起跪下迎接的周父周母来。车帘一揭,走出一位富丽华贵的人来。这人身穿鎏金滚狮大丝袍,背挂狐裘大氅,头戴紫顶爵帽,系着软玉嵌宝石束腰,脚踩采薇边高筒朝靴,正是天下唯一的布衣候周昂月。

那周昂月在太监的搀扶下下了车,见了久违的父母兄弟,忍悲强笑道:“爹娘,哥哥,我回来了。别来无恙罢。”周母难以抑制思念之情一时流下泪来,一声“儿子”几许情深,呼唤着便要奔向周昂月,不想被布衣候身旁侍卫长剑拦住,只听侍卫道:“侯爷长途疲倦,且等沐浴更衣后方能排班接见。”周昂月扫了眼那一脸正经的侍卫,苦笑道:“娘,请您先到正殿等我。”接着便对众人道:“请到正殿去吧。”众人闻声纷纷起身,退到两侧,周侯爷一路踏着红毯进入早先为他准备好的行宫。待沐浴更衣完毕,随礼仪太监来到正殿。太监跪请升座受礼,两陛乐起。另有礼仪太监引周家众人台下排班,一班班拜见过了,这才各自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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