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思科坚定的点点头,“没错。”
付子阳好奇,“你为什么对他好奇?”
“没什么,上次在超市遇到过。”
“咦?我怎么不知道?”
“——你挤在大妈堆里抢螃蟹呢!——”
马思科和洛伊德捂嘴偷笑,那场景想想就好笑……
付子阳尴尬的挠挠头,傻乎乎的笑。
安然道:“既然这样,我们挨个走访一下,看看有没有线索。”
付子阳道:“现在记者盯得紧,不能大规模的动员了,为了保密起见,从现在开始,只调用研究所和我们队的人吧,这样比较保险。”
马思科道:“那我?”
付子阳笑道:“马警官当然没问题,呵呵,没关系,大家放松,我相信,这个案子绝对能破!这是野性的直觉!”
安然白了他一眼,“是猩猩的直觉吧!”
付子阳嘟嘴,“然然~~我要是猩猩的话,你就是猩猩的老婆,还是猩猩~~”
‘哐——’某人就是这样,不挨踹就不舒服……
第四章:客人(3)
从安然家走出来,马思科对洛伊德道:“要不要去喝一杯?”
“喝、喝一杯?”洛伊德愣住。
马思科挑眉,“有什么问题吗?”
洛伊德窘迫,“我、我没喝过酒……”
“额……”
就在马思科感到气氛僵持的时候,洛伊德给了他一个台阶,“可不可以请我吃冰淇淋?”
马思科抓抓头发,笑道:“好吧。”
“这家的冰淇淋超好吃的,我每次经过都会买的!”吃着抹茶冰淇淋的洛伊德,脸上满是幸福的表情。
马思科无奈的一笑,冰淇淋什么的还是算了吧,黑咖啡比较适合自己,他喝了一口,道:“这家的咖啡很不错。”
洛伊德眼睛眨巴眨巴,“那种苦了吧唧的东西,有差别吗?”
“额……你还真是够直白的。”
“因为只有诚实的人才会很幸运!”
这是什么意思?马思科盯着洛伊德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些蛛丝马迹,但,依旧是无辜的、透明的……
马思科苦笑,“哪会有绝对诚实的人?”
洛伊德点头,“是没有,但,我会努力。”
“在这种事情上努力有意义吗?”
“没有!”
“额……你真的……挺诚实的。”
洛伊德舀了一大勺冰淇淋放入嘴中,鼓着脸颊道:“谢谢你哦,你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
“难道你之前都觉得我不好?”马思科笑问。
“倒也不是不好,就是感觉挺遥远的。”
“那是工作性质决定的。”
“不是!”洛伊德坚定的道,“付哥就不会啊。”
“付警官是很特别的人。”
“是这样吗?”洛伊德面露不解。
马思科点点头,“大概吧。”
洛伊德看着马思科的脸,歪着头,认真的道:“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告诉我哦,我这个人嘴巴很紧的,不会说出去的!”
马思科愣住,“我、看起来,很不开心吗?”
洛伊德使劲点点头。
马思科沉思,可能是洛伊德小孩子一样的举止和无辜的眼神,让他在洛伊德面前格外的放松,所以,轻而易举的被看出了情绪。
马思科立刻满脸笑容,“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案子的压力比较大而已。”
洛伊德嘟着嘴巴,默默的低头吃冰淇淋,没再说话。
马思科看着对方沮丧的表情,瞬间胸口一痛,但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假装悠闲,滑动着手中的咖啡勺,嘴角一挑,“你为什么叫洛伊德?没记错的话,有个心理学家叫弗洛伊德吧?”
洛伊德眼神一沉,接着笑道:“我原名叫洛鑫,这个名字是我自己改的。”
“你是那个心理学家的粉丝?”
洛伊德嘻嘻一笑,“不算是吧,只是,弗洛伊德对我的影响很关键。”
“哦?”马思科很好奇。
“恩——嘻嘻,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已经过去好一段时间了,实际上呢,我曾经有一段时间得过抑郁症。”洛伊德开口,他很少提及过去,但马思科给他一种很安全的感觉,在他面前,洛伊德觉得自己可以轻松的说出了心事。
“抑郁症?”
“上大学的时候,其实之前就有苗头,我比一般的同龄人要安静,而且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但我一直以为那是一种青春期应该有的反应,直到大学,我突然觉得人生了无生趣,我一遍一遍的问自己,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个世界让我感到无比的绝望……”
洛伊德悲伤的眼神触动了马思科的内心,他突然萌生出一种保护欲,面对这个瘦小的身躯,面对他平静的说出自己的伤疤,马思科胸口紧缩,有什么情愫呼之欲出。
洛伊德干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矫情?我现在也觉得当时的自己目光很短浅,但那个时候,的确活不下去了,大二的时候,我终于无法忍受那种绝望的折磨,开煤气,自杀了。”
马思科的手一抖,差点把咖啡杯甩掉,他紧张的问道:“然后呢?”
洛伊德笑道:“呵呵,你不用紧张,我保证,坐在你面前的我是人,不是鬼。哈哈”
灿烂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照进马思科的心口,他深呼吸,静静的等待着后话。
洛伊德道:“那天家里本来是没有人的,我爸妈都说晚点回来,可偏偏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下起雨,我妈便提早回家了,我就捡了一条命回来。”
马思科的心中突然无比感谢,那让他厌烦的雨天。
“我爸妈吓坏了,之后,我就休学了,就在那个时候,我读到一本弗洛伊德的着作,通过他,我开始接触心理学。之前,我同大多数人一样,觉得心理学更像是玄学或者哲学,是很不着边际的,但是后来,当我一步一步的接触深入之后,我发现这其实是一门非常理性的学科,或者说,是充满着未知的科学。我为此着迷,原本无意义的生活突然变得很充实,我变得想要了解更多、认识更多……”
马思科会心一笑,意味不明的道:“我总算知道心理学还是有优点的。”
“咦?”洛伊德抬头,困惑的看着他。
马思科温柔的冲他笑笑:“以后,可以经常请你吃冰淇淋吗?”
洛伊德一愣,接着点点头。
马思科又道:“下次,我会尝试着,吃点冰淇淋,或许,会有想象不到的惊喜。”
洛伊德的脸莫名其妙的泛红,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时,心里有些什么,正在慢慢的发芽……
第五章:偶遇(1)
我们的容貌真的是我们自己的吗?我们的身体真的是我们自己在掌控吗?
努力的活着,又能得到什么呢?
反过来说,我们若死了,却必然什么也不会带走。
如此看来,生与死的界限只是一步之遥,我们假装面朝阳光的笔直行走,却始终未曾逃过那站在一旁、静静注视着的、死神的目光……
房东说,一楼不适合住人,因为夏天太潮,冬天阴寒,我笑着说没关系,我会按原价租。
房东一听,笑得越发灿烂,嘱咐我说,地下室也可以随便使用。
我一挑眉,地下室?好吧,也租给我吧,我仍会按照原价租。
房东数着钱,眉开眼笑的把钥匙给我,从那天开始,我觉得我拥有了一个无比合适的舞台……
货源是个很困扰的事情,我总是找不到好的货物,这让我非常的焦虑,果然,夜晚是隐藏恶臭的最佳场所,往往黑暗中的美感,真正剖开之后就会消耗殆尽,我试过男人,试过女人,却没有一个令我满意的货品,看着角落里越来越多的残次品,我闷闷不乐,不知所以。
为什么?明明离梦想越来越近,明明马上就可以完成,却总是差一点,差一点……
国王说,他可以给我提供试营业的地方,我十分高兴,也十分的惭愧,我已经欠了国王好多人情,这一次,又要麻烦他了。
认识国王是在两年前,那个夜晚,我刚刚埋好那具残破的货物,国王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起初,我以为他是来害我的,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真心的来帮助我的。
他告诉我,这样做是不行的,是无法得到完美的货物的,他笑着问我,要不要跟他走,他会带我去一个全新的世界,会教我全新的方式来处理货物。
我点点头,反正已经无路可退,我已经毫无顾忌了。
国王说,以后就叫他国王,国王说,他拥有自己的王国。
那个王国里有好多像我这样的精英,我们是独一无二的,是无可比拟的,这个世界太腐败、太黑暗,所以,没有可以接纳我们的地方,于是国王建立了王国,他会带领我们走向一个全新的世界。
国王没有骗我,那的确是一个全新的世界,是一个全新的未来……
货源是个很困扰的事情。
我站在车站,来来回回的车子川流不息,来来往往的人们络绎不绝,我站在车站,像一个艺术家一样审视着、洞察着,挑选我想要的货物。
“你好,可以问一下,西西甜点屋在这附近吗?”一个柔软好听的声音从侧面传来。
我转头,心中微微一动,一个漂亮的男孩正冲我笑着。
“那个……西西甜点屋在附近吗?”他以为我没有听见,再次重复。
我挤出一丝笑容,“对,就在前边,直走一百米,第一个路口就是。”
“哦,呵呵,谢谢你!”他的笑容非常美丽,是那种纯洁无暇的美丽,无丝无垢,让我第一次感到紧张和冲动。
我叫住准备走开的他,“等下。”
“什么事?”
“我正好也要去,一起走吧。”
他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似乎不能理解一个陌生人的突如其来的请求。
我立刻补充道:“我没有恶意。”
他想了一想,最终点点头,“那、一起走吧。”
我连忙跟上去,“那个,我叫王含,请问你的名字?”
“恩……洛伊德。”
第五章:偶遇(2)
“你们干嘛呢?”安然一进研究所就看见众人围在洛伊德的桌前。
“老大……快来……有好吃滴!”王爱美转过身来,嘴里叼着蛋挞,冲安然招招手。
“小洛买的?”安然问道。
“恩呢恩呢。”苗苗满脸幸福,“好好吃哦!!”
洛伊德红着脸,递给安然一盒,“这家店的蛋挞很有名的,我特意去买的!”
安然笑道:“谢谢你啦,那我不客气啦。”
“那个——”洛伊德欲言又止。
“怎么了?”安然问道。
洛伊德又拿出一盒递给安然道:“能不能让付哥把这个给马警官?”
众人一愣,王爱美抱着苗苗痛苦状,“呜呜——又失恋了~~~”
苗苗安慰道:“唉~这年头,好男人本来就少,不喜欢男人的好男人更是少之又少,你就认了吧。”
裘乐不满道:“苗苗,还有我呢!!”
苗苗小嘴一翘,“谁说你是好男人了?”
裘乐委屈,“呜呜……我明明就是~~”
安然笑道:“你们别闹了,小洛可不像你们那么厚脸皮。”
众人一看,果然,洛伊德的脸跟猴屁股一样,通红通红的。
“其实不是这样的,”洛伊德小声解释道,“上次马警官请我吃冰淇淋来着,所以,所以……”
裘乐偷笑道,“小洛啊,你们都约会啦?”
“不是不是,那个,不是这样的……”洛伊德急着解释,只是,越解释越混乱。
安然道:“这样吧,一会我本来就打算去趟警局,你跟我一起去,谢礼还是你当面给马警官吧。”
洛伊德犹豫一下,最后,还是点点头。
王爱美欲哭无泪,仰面长叹,“一下子就没了两个帅哥,这让我们女人以后怎么混啊!!”
苗苗望天,“不要说我们哈,跟我米关系,是你的以后该怎么混?”
王爱美耷拉着脸,悲伤的瞅着苗苗和裘乐恩爱的身影,郁闷啊郁闷~~
两人到了警局,安然对洛伊德道:“小洛啊,你先去找马警官吧,我和子阳有点事情,一会就回来。”
“可是、可是……”洛伊德很紧张。
安然笑道:“没关系的,子阳已经跟马警官说了,他会来接你的。”
“哦~~”洛伊德扣着手中的塑料袋,低下头,脸又红了……
安然忍俊不禁,真是个孩子啊。
安然走后不久,马思科就来了,老远冲洛伊德招手,引来一旁好多‘警花’的侧目。
“付警官说你找我有事?”
“恩……这个、给你。”
“哦?什么?”
“蛋挞,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谢谢你上次请我吃的冰淇淋。”洛伊德的头很低很低。
“呵呵,不用这么客气的。”马思科笑笑,“你这样我也很不好意思。”
洛伊德抬头,连忙解释,“我没有其他的意思的,就是这个蛋挞真的很好吃的!我们研究所的人都有份,所以……”
“所以,顺带也给我一份是吗?”马思科笑道。
洛伊德僵住,然后点点头,“算、是吧……”
马思科揉揉他的头,“谢谢你!那么,还有什么事情吗?”
洛伊德一僵,死板的摇摇头,心里有种莫名的压抑,马思科的态度和上次很不一样,感觉变得很生疏,很遥远……
“没、没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谢谢你。”马思科依旧温柔的笑,转身却很是决绝,没有一丝的情绪。
洛伊德有点难过的看着马思科残忍的背影,心中满是心疼和怜惜,究竟是什么让他这么疲惫,这么刻意掩盖自己的情绪呢?洛伊德百思不得其解。
电梯里,马思科拿出蛋挞,轻咬一口,自言自语道:“很好吃……小洛……甜食原来没那么难吃的……”
局长办公室。
安然笑道:“付伯伯好。”
付敬德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然然来了,快坐!”然后,看着付子阳道:“臭小子,快去给然然倒杯水来!”
付子阳哭丧着脸,小声嘀咕,“这究竟是谁爸啊!偏向~~”
“臭小子!嘀咕什么呢,快去!”
“好好!老爸,你儿子我又不是动感超人~很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