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沓泽坐到左座的旁边。
没错,位置很好,就在那边好好观赏我的口交技术吧——核一面在内心低喃,一面像狗一样伸出舌头给他看。
轻轻从根部向上舔。湿润的阴毛扎着脸颊发疼。
边用舌尖搔弄茎部,边慢慢滑至前端。当他一边感受着沓泽在旁观看的视线,一边故意持续想必让人心痒难耐的爱抚时,就被抓住头部,用力拉了过去。
「还有观众呢,给我认真做。」
核轻笑一声,大大张开嘴。现在才要开始发挥真本事。
「嗯……」
含至根部,吸吮榨取。
当他收紧嘴巴就这么开始上下运动时,察觉左座的腹肌很快就变僵硬了。抓着核头发的手也施加力气。
「左座大哥,感觉如何?」
沓泽点起香烟,用空虚的声音问。
「喔……喔喔,相当不错……啊……这家伙,居然知道要张开喉咙……」
「喔?那就跟专家差不多了呢。」
「呜……喂,别那么急……」
我当然急啊,为什么非得慢慢来不可啊——他用舌头缠绕并强力套弄以代替回答。左座的呼吸变得上气不接下气,也听到沓泽低沉的笑声。核一边想着:「很好啊,你就笑吧。」边让舌头的动作变得更加剧烈。
阴茎伴随不成声的呻吟,陡然做出反应。
你看,已经到极限了。
如果核拿出真本事,只要不是太晚泄的人,应该都撑不了多久。左座的大腿紧紧绷起,核也在同一时间用力吸吮。接下腥臭的体液,但他没有吞下而是含在口里,虽然很恶心,不过暂时忍耐。
左座深吸了一口气,发出似乎有点不甘心,但同时也十分满足的声音:
「……啊……输了呢……我好久没有光靠口交这么早射了,沓泽,这小鬼很厉害喔。」
「喔,这样啊。那下次也务必让我……哇、喂,干什么!」
站起身的核,突然扑向沓泽。
不等他回答就坐到他腿上,稳稳用双手捧住胡子刮得十分干净的脸颊,碰撞似地印下一吻。拿着香烟这点也是沓泽的败因。因为无法立刻推开核,反而还把身体张开以免烫伤他。
倾下重心,双唇紧紧相贴。
「……呜……呃……!」
感觉到沓泽的身体陡然一颤。
下个瞬间身体就被拉开。他大概是没闲情逸致拿烟了吧,还带着火的烟蒂甩了出去,掉在桌子上。核也坐倒在地。
「你、你……恶……」
沓泽抓起湿毛巾,把被用嘴喂入的东西吐出来。
他好像没有吞下去,但似乎受了相当大的打击。喝了一口放在旁边的掺水威士忌,然后呛到而不住剧烈咳嗽。左座呆若木鸡,杣则是查觉到异状,开门冲了进来。
「哈……哈哈、啊哈哈哈……」
还坐在地上,半裸的核放声大笑。即使当场被杣制住,也无法止住笑意。
「可恶……算了,杣,放开他……没什么大不了。」
沓泽先这么说完,又用痛苦的表情更正:「不,很大不了才对。」
「真是的……你还真是个超乎想象的家伙。还以为你乖乖的舔,没想到居然让我尝到可怕的东西。」
杣的手放松后,核站起来把脸凑近沓泽,大放厥词说:「那是特别服务的吻喔。」沓泽用十分复杂的表情看着核。
「那可得回报你那个苦涩的吻才行呢。」
「不敢当,只是我一点心意罢了。」
「……你之前从我西装摸走一样东西对吧?」
「有吗?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核微微偏头敷衍,捡起掉在地上的皮夹克。该趁事情变得麻烦之前,早点溜之大吉。
「有句话先对两位说。」
离开前一度停下脚步。
核仅转动肩膀以上回过头,瞪着这些黑道人士说:
「如果今后也想对我出手的话,最好小心一点。要恶整我并没有多难,不过……我弟会在事后来杀人灭口。」
左座什么话也没回,耸耸肩整理衣服。
沓泽则是一脸疲惫的表情,直接喝着纯威士忌。
03
「我深深觉得,你是沉默寡言的类型真是太好了。」
沓泽在开过新宿街道的车上说。
「那之后过了三天,可是冲击还留着啊。就算被问发生了什么事,我也实在没有心情开口说明。」
「……我不会问的。」
杣悄然回答。不过,他应该早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吧。不只是杣,这件事应该也被那家店的妈妈桑知道了。
实在是个糟糕的经验。
既然他也会抱男人,那么如果是床伴的精液倒还可以忍受。虽然不喜欢被命令吞下去,不过曾有好几次用嘴巴疼爱对方时被射在嘴里。
不过,一想到是左座的,就一阵作呕。
左座的心情好像也很复杂,安慰他说:「遇上一场浩劫了呢。」
核那家伙——即使是沓泽也没料到那个有一张漂亮脸蛋的男人,居然会做出那么惊天动地的举动。
「……虽然是个让人受不了的家伙,不过……」
「呵。」笑声从鼻子溜出。
坂东核。有趣的男人。如果被其他男人做相同的事,就会把对方整得半死不活,不过面对核就莫名地不觉得生气。
才二十岁就创立坂东速配,跟弟弟两个人一起经营游走法律边缘的生意。他命杣多方调查,但几乎没有二十岁以前的情报。小时候好像是在国外生活的样子,父亲在香港做不动产生意,似乎握有相当雄厚的资产。
「……对了,杣,那个牛郎那边怎么样了?」
「我派人监视广田,不过这三天没有特别可疑的举动。还不知道他为什么那天偏偏会在六本木。」
被核捉弄的那晚,沓泽比左座早离开「Club Royale」。
然后发现在附近游荡的广田。他一边用手机聊天,一边无所事事的漫步。虽然马上叫杣跟踪他,不过据说他没有跟任何人见面,过了三十分钟就回到歌舞伎町的店里。
「……跟左座先生有什么关系吗?」
面对杣的问题,他只回答:「不知道。」
左座同一天同一个时间的确是在「Club Royale」。也可以想成是广田企图跟左座取得联系。左座从以前起就常愤慨的说,龙崎的做法太过温吞,应该还有可以赚更多钱的方法才对。就算左座背叛组织,相较于惊讶,应该也有人会坦然接受吧。
但是,单纯只是偶然的可能性也不是零。
背叛组织的老鼠到底是谁——沓泽从龙崎那边得到的唯一情报,就是一个任职于歌舞伎町牛郎店,名叫广田的男人和那只老鼠有所接触。
「广田恐怕是联络人。」
沓泽从烟盒拿出香烟说道。
「我们组的某个人把情报泄漏给广田,广田又传给另一个人,最后传到跟警察有关的人耳里……要逼广田招供是很简单,不过光是让那家伙说出名字也没意义。就算他说出左座大哥的名字,只要大哥否认就没辄了。如果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就不值得一提。」
若要取得证据该怎么做才好——最好的办法应该是掌握现场。也就是老鼠跟广田见面的现场。
或者是,掌握跟老鼠联络的警方相关人士,虽然也有这条路可走,但这种方式难度相当高。
「来演一场戏吧……杣,这种剧本如何?」
沓泽把自己的计划说给心腹听。
首先,准备一个十分逼真且美味的消息。那种传到警察耳里,他们可能会很高兴的消息。
今年下半年,警政署正好展开「药物扑灭运动」。如果是跟毒品有关的事件,应该很容易上钩。
「针对年轻族群的新毒品买卖——这样如何?不仅是笔大生意,而且还相当紧迫,没多少时间。因为如果被警察调查就麻烦了,所以得小心行事才行……把这种假造的消息泄漏给那个叫广田的牛郎。」
一般来说,潜伏在诚龙会高层的老鼠,应该会泄漏消息给广田。但是,他想试着逆向操作看看。广田应该是藉由跟老鼠合作,获得某些好处,所以如果知道有一笔大生意,一定会想要把这件事告诉老鼠吧?
跟他说——我听到这种消息,应该可以高价卖给条子吧?
「广田和老鼠是用某种方式接触……反过来说,广田私下接触的对象就是老鼠对吧?」
「没错。如何?觉得行得通吗?」
「可以。」杣这么回答,小心地向右转。
「需要一个演员吧。」
「对啊,包括你我在内,诚龙会的人身分都被掌握了,所以很难行动。我想要一个没多少人见过、胆子大且头脑好的演员……这么一想,果然还是……」
那个青年最适任。
一面吞云吐雾,一面想起核冰冷又端正的脸庞。在「Club Royale」的那个又长又腥的吻代表什么意思呢?是报复他没有出手救核吗?还是单纯的挖苦呢?
本来盘算如果核真的不愿意,就马上救他。
就沓泽而言,也不乐见自己盯上的猎物被人从旁抢走。但是,那时候核的表情还有闲情逸致。觉得如果是那个男人,应该可以自力从险境中逃脱,这种想法太过高估他了吗?
「坂东核应该不会答应吧。」
「你也这么觉得吗?」
「他似乎很倔强。应该很难强迫他合作。」
「我不会强迫他啦。」
只要用花言巧语让他上钩就好。
沓泽咧嘴一笑,把香烟扔进烟灰缸。那种男人最忌讳强逼。最好的办法是引导对方主动想合作。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想好几种办法,但这次很急迫。采用不费时的比较好。
想要控制他人的时候,手段主要分成三种。
金钱、暴力、情感。
金钱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也有少部分人相较于金钱,更容易被虚荣心诱惑。
暴力并不限加诸于肉体上的。破坏你的家庭、毁坏你的社会地位、捣乱你的人生——也包括这些威胁。
然后是情感。
爱情、恋情、欲望、仰慕。
换言之,就是让对方对自己倾心。黑道的世界最常见的,就是男人对男子气概倾心。杣之所以效忠于沓泽,也可以说是这种模式吧。不过,以杣的情况而言,并不是沓泽刻意让他对自己倾心,而是沓泽也对杣寄予全面的信任。
「既然从我口袋抽走广田的照片,看来他也不是完全没兴趣。不过,因为他是个很聪明的男人嘛。风险太高就会退缩吧……如果那个人鱼公主能爱上我的话,事情就好办了。」
虽然似乎没那么容易,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在游泳池畔被弟弟打扰的那次,核的表情看来也不是完全没意思。
「——杣,要去求爱啰。」
「要去坂东速配吗?」
「先去花店。然后预约餐厅,最好是有美味野味的餐厅。如果是在饭店里就更好了。核那边由我亲自迎接也不错,但是那样就没意思了……杣,你去吧,捧一束玫瑰花之类。」
「我去吗?」
杣难得发出有点苦恼的声音。这也难怪。如果是要去揍人,他应该会冲第一,但想必没有抱着花束担任邀请对方赴约的代理人的经验吧?
「我觉得,就算我去,他也不会答应。」
「没错没错,就是那个,就是那张苦恼的表情。核是觉得那种表情很性感的类型喔,只要你表现出非常苦恼的样子,他就会心软了。」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啊。」
沓泽把这天的预定提前,在晚上七点半前结束所有工作。叫事先联络好的花店配好一束稀有的玫瑰花束,让一直带着苦恼表情的杣拿去。
自己则一边在饭店的酒吧喝酒,一边等核。
会来还是不会来?机率一半一半。
如果拒绝黑道的邀约,之后不知道会遭到什么报复——他应该不是会担心这种事的人吧。坂东核虽然美,但不是温室里的花朵。
是在幼苗时期就被数度践踏过,但仍旧绽放的坚强花朵。在华丽的花瓣下,搞不好甚至有毒。这点也十分有意思。
接近九点的时候,等待的人现身了。
看到他的身影走进与酒吧相连的餐厅时,沓泽很想轻吹一声口哨。虽然再怎么样也不会做出那种像小混混的举动,但今晚的人鱼公主就是那么美。
黑色的西装有适度的笔挺感,上头印着带光泽的直条纹。里面的衬衫也是黑色,没有系领带,白金色的简约项链在敞开的领口闪闪发光,柔顺有光泽的头发在后面束成一束,明明没有擦唇膏,但嘴唇散发湿润的光泽。
「等很久了吗?」
瞧瞧,连声音都像丝绒一样——如果眼前有这种男人,不管是谁都会想吃干抹净吧。沓泽保持沉默,缓缓摇了摇头。
从吧台椅上下来站在核旁边后,在他耳边轻声说:「没被放鸽子真是太好了。」
「因为听说可以吃到好吃的野味。」
「喜欢野生的肉吗?」
「嗯,喜欢血淋淋的那种。」
「我也是。」
沓泽伸出右手,领着核走向晚餐席。
本来以为被当成女人他会生气,但他反而像女王般抬头挺胸的走在沓泽前面。直挺挺的背部和腰部线条让人心痒难耐。
虽然是很晚才开动的晚餐,不过两人彻底享用了狩猎季节才吃得到的野味。沓泽点了鹿肉,核选择雉鸡。香味浓郁的野味果然适合重口味的红酒。沓泽叫餐厅开了一瓶最高级的酒,交给核来品酒。用熟练的动作摇晃酒杯,对香醇的味道露出笑容的表情,甚至可胜过价值百万的酒。
两人都舍弃餐后甜点,用乳酪和苹果白兰地收尾。
核边看着乳酪推车,边相当烦恼该选哪一种。
「洗浸乳酪和羊奶酪有什么推荐的吗?……啊,不错呢,那就点那个。蓝纹乳酪我喜欢刺激性较强的。可以附上蜂蜜吗?那也给我一块干酪来去除嘴里的味道吧。」
他很开心似的,低头看装着他点的一整排乳酪的盘子。店里大部分的客人都已离席,凝视位置隐密的桌子的人,只有负责的侍者和在大花瓶阴影处待命的杣而已。
「你喜欢乳酪吗?」
「嗯,因为如果不是来这种餐厅就吃不太到啊。」
「野味配乳酪——而且还是洗浸类的乳酪。原来如此,人鱼公主偏好重口味的食物啊。」
「也许吧。虽然我基本上不挑食就是了……话说回来,您能不能不要再用人鱼公主那个词了呢?」
「那要怎么称呼你才好?」
沓泽边吃布利乳酪边问时,他就回答:「请叫我的名字。」
「核。」
「是的。」
「直接喊名字你也不会生气吗?」
「您是长辈吧?」
「的确……那么,核,有要跟我一起工作的意思了吗?」
核发出细小的金属碰撞声放下餐具。用右手中指抹去沾在嘴角的蜂蜜的动作很诱人。
「我应该已经拒绝了。」
「明明就抽走广田的照片了。」
「这么一说,我在之前那家酒店附近看到叫那个名字的男人喔。」
「嗯,我也看到了……喂,核,重新考虑一下吧。」
「我的行事方针是,不跟特殊行业的各位走得太近。如果是送货的工作,我倒是很乐意接受。」
「这样啊。」沓泽暂且点了点头。之后轻轻举起一只手把杣叫过来后,用手指「咚」地点了一下桌子中央。
杣把一副扑克牌放在纯白色的桌巾上。
核用探询意思的眼神望着沓泽。
「人生就像赌博。」
听到沓泽的话,核偏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