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声音变狠,「你以为我是那种没脑袋发疯的笨蛋?蠢到没药救了。」
「你明明……」
于灵飞抢白,没让他有说完的机会,「我明明是个聪明人,怎么要毒杀当朝威武雄壮、只会欺凌弱小的切大将军时忽然变白痴了,而且干什么要挑今天,是因为今天是黄道吉日吗?还是今天这个时辰毒杀大将军是最好的时辰,还是黄历上写今天是这一年来最适合毒杀的日子,或者是毒药在其他的日子都不灵,就今天才灵,要不然怎么之前有千百个机会,你从我手里接过茶、抱着我上下其手,甚至没有防备的睡在我身边时,我没有一刀捅死你?」
他声音又变甜了,「对喔,因为我太笨了,所以这些事我都没有想到,明明一般人可以想到的,为什么我偏偏想不到,我真是个笨蛋。」
切以刑哑然,维持在他上方的姿势,嘴角抽了一下,又一下,然后是第三下、第四下……
「呃,所以毒杀我的这书信……」他终于可以发声,只是声音沙哑、声调微弱,有那么一点点气虚。
「我哪知道是哪个疯子给我的,它上面又没写名字,我还怀疑他给错人呢,想我跟当朝威武雄壮、只会欺凌弱小的切大将军是什么关系,我们八字都没一撇,他嫌我是娼妓,我还嫌他是浑球。」
「呃,所以你没想要毒杀我……」切以刑尽量维持冷面,只是脸似乎有点扭曲。
「欸……,毒杀你?」于灵飞皮笑肉不笑的说:「毒杀你要去买药呀,我的店倒闭了,底下五十多个雏儿要吃穿,万一八王爷没带回他那师父,我还得多揽点银子,找名医医治阿捧被毁的脸,更别说如今还得多照顾一个国公夫人,我哪来的银两买毒药呀?」
他用白嫩纤细的两指夹起脸边那揉成一团的银票。
「是啦,现在多了大将军给的五百两,我终于有闲钱可以去买毒药了,谢谢你,帮我解决这个难题,没有你这一笔钱,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筹来买毒药的钱,这银票真是来得及时的救命钱呀。」
「那个……话能不能别讲得这么酸?」切以刑脸色难看。他的话酸得刮肉去骨。
「有多酸,我觉得自己说得很对啊,还有请问本朝威武雄壮、只会欺凌弱小的切大将军,毒药要去哪里买?去药铺买杀老鼠的药吗?你的味觉没问题吧,那老鼠药那么臭,你会闻不出来还吃下去吗?什么,要无色无味的,那种毒药要去哪里买我不知道,是四处都有在卖吗?求求你告诉卑贱的雏儿我要去哪里买,因为我太笨,而且也没有门路。」
听他一口一个毒药的嘲讽,还每讲一段就重复一遍「本朝威武雄壮、只会欺凌弱小的切大将军」,切以刑的脸皮浮起微红,他气恼的道:「谁教你平日疯疯癫癫,下毒害人的话也能拿来说嘴吗?所以我才误会,若是你肯正正经经的回话,我会犯下这种乱七八糟的错吗?」
这下换于灵飞嘴角抽了一下,再一下,抽到第十下时,他伸出纤纤玉指,戳向切以刑的胸口,声音再也装不了甜蜜的拉高,变成咄咄逼人。
「你强上了我,还怪我是我的错,这是什么道理,你说、你说!」
「我说什么,做了就做了,让你强上回来不就得了。」
切以刑恼怒的口不择言,还奉送上横眉竖目的表情,差点让于灵飞气得吐血。切以刑移开自己的身体,将衣服盖上于灵飞的下半身,自己胡乱擦拭一下,拉上长裤,只见精神奕奕的下半身还是在裤里搭起一个帐篷。
「我补偿你,你要几次,我给你几次。」
换他很受害者姿态的躺在床上,手脚放得平平稳稳,就像砧板上的鱼肉,脸上一副任君宰割、上下其手的忍耐表情,这就是他所谓的补救之道,也就是他的道歉与赔礼。
天呀!于灵飞差点想拿块豆腐来撞,或者用面条上吊,抑或是走到空地,呼唤外星人来消灭自己。
不,消灭切以刑好了,用光束枪消灭他,还是用光剑砍了他都可以。
「谁要这种补偿,鬼才要你。」
谁要强上他,要强也不会强男的,这大将军逻辑有问题,神志不清也就罢了,脑袋还有够笨的。
他气冲牛斗的应了一句,切以刑则是快手拉下他,说的话恢复他一向的霸道本色。
「可爷要你。」
「问题是我不要你。」他大吼的呛回去。
完全没有被他的话打击到,切以刑坚定的看着他,眼神像烈火一样炽热灼人,不厌其烦的重复,「爷要你。」
「我不要你。」
「爷就是要你,全天下的雏儿让爷选,爷都不爱,全天下的女人要爷的宠爱,爷也不给,爷就是要给你。」
于灵飞双手抱住头想要尖叫。他快被切以刑给搞疯了,这男人顽固执拗的只讲自己想讲的话,完全没有办法沟通。「求求你,听我说话好不好?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爷这回会温柔些,刚才没伤着吧?」
于灵飞脸红了,不该脸红的,但他真的感觉一阵臊热生出,因为切以刑用一种柔情似水的声调,讲着不像他会讲的话,而且他双手就这样摸着他不着片缕的小屁屁,还相当自然的揉了起来。
「你、你又想干什么?」
这男的色心不死呀,但为什么自己的呼吸有些乱了,心跳也开始失序,甚至口干舌燥的忍不住咽着口水。
「爷给你五百两买毒药,你收下了,今日是爷的人了。」
他竟把刚才的行为正当化。
「买药毒死你吗?」于灵飞气不过的顶嘴。只有他会横眉竖目、摆脸色吗,他于灵飞也会。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才不跟你风流。」他撇撇嘴。
「爷做了傻事,所以让你强上回来,你算赚到了。」
越说越离谱,连这种话都讲得出来,他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赚个屁……」
于灵飞还想再骂,切以刑伸手拉下他的头,他死命的撑了一下,切以刑抬起右手在他颈边捺了一记,他一下子就酥软的低下头,被切以刑给含住小嘴。
这家伙的武功是这样用的,真是气死人了。
「你……你……唔唔……」
他在喂口水给他喝,舌头在他嘴巴里灵活的钻来钻去,煽情挑逗的舔着,让他腰酥了,腿也软了,一屁股的坐在他热烫的部位。
「爷撕了你的衣服,换你撕爷的衣服。」
「我发什么神经,干嘛撕你的衣服,我比较想撕女的……」他翻翻白眼。这男人到底以为他有多饥渴,又当他自己是什么上等的美味猪肉,老要把自己送给他享用,不好意思,他没有那种好口福。
「叫你撕就撕,爷不想良心不安。」
「撕了你的衣服,我才半夜睡不着觉呢。」
第一,他没那个力气撕,第二,他干么要撕他的衣服,切以刑发疯,他才不跟着他起舞。
他不撕,切以刑握住他的手强迫他撕,他力气比他大,他又逃不了,完全身不由己,撕衣服这活大部分都是靠切以刑动手,只见他手到之处衣服就成了碎片。
撕就撕呗,这样撕得破破烂烂,说实在话,真的挺解恨的,可是撕得太过瘾,真的把衣服给撕得精光,露出赤条条的健美身体,他反倒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瞄,胡乱瞄到的每一部分都很有看头,让他口水直流。
完蛋了,该不会他附在这淫乱的桃花身上,跟一堆雏儿生活,然后被他们给洗了脑,竟然觉得男人的身体好看、养眼,还活色生香、令人食指大动!
「撕够了,我解恨了,好了,我原谅你了,行了吧,你可以走了,快点走。」
他开始心慌的赶人,来到这时代后他头一次有点惶恐了。他一个直男,虽忙于功课、工作,没啥恋爱经验,但一直很确定自己喜欢的是女生,然而现在看着赤裸裸的切以刑,心里却没啥排斥感,甚至有种摸摸看又不会死的诡异念头,因为他的胸肌、腹肌都好迷人。
杂志上的猛男可能有修过片,不一定真有那么棒的身材,但眼前这一个,可是完全没修片的养眼猛男,是货真价实的,保证他去跳猛男秀,有一半的女人会被他的腹肌给迷得晕倒,而剩下那一半,在看到他被衣服包裹的火辣身材时,就已气血上冲,流了满地的鼻血。
「爷想要你,恨不得就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切以刑讲起甜言蜜语维持一贯的嚣张与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吓得于灵飞魂都飞了一半。
妈呀,他讲的这是什么话,他于灵飞若真的跟他有事,他还真算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
「你就这么不想委身于我,是因为你自怜身世下贱,还是你另有所爱,说出来,让爷明了,若是前者,爷坦白告诉你,爷不在乎,你尽可放心,只是以后不可陪客,只能伺候爷一个。」
随即话锋一转,眼中露出凶暴的光芒,「但若是后者也得实话实说,让爷会一会那人,假使比爷好,爷就放了你,若不然,爷便是死也不放手,但比爷好的男人,爷还没看过。」
靠,口气还能不能更狂妄自大一点?
这自大狂就像不能明了怎么天底下有女人跟雏儿不愿服侍他,所以还假想出两个理由。
第一个理由,嗯!他直接讲他不在乎,只是口气非常自大,就仿佛艳帜高张的桃红应该要感激他的不计较。
第二个理由就是放眼天下,还有谁比他切以刑更有男子气概的,答案是没有,所以他死也不会放手。
说来说去,根本没有其他选项,他于灵飞不论逃到天涯海角、深山老林,这家伙就是要他,绝不让他逃了。
「我……我……」
他脑袋糊成一团,不知道该如何辩驳,忽然意识自己被切以刑大力搂住腰贴靠过去,他的手一挡,那赤裸的胸肌在他手指下发热,触感好得像丝绒,只不过是那种会自动放电的丝绒,电得他浑身酥酥麻麻。
屁股下热烫着,想也知道那是切以刑的什么部位,而手下也一样热烫,他浑身发颤,对上眼前男人的双眼,一时间他的心猛地一缩。刚才听他讲得自大夸口还有点气愤,这会看到他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既深且浓的感情,却让他心跳失序。
他的表情好认真,有句广告词若是改一下,就变成认真的男人最英俊,此刻,他的确就是全天下最英俊的男人。
那专注的目光如火,认真的神色里带着痛苦,就像为了他真的伤透脑筋,也为了他置身在爱情的炼狱中。
切以刑确实很煎熬。他不懂桃红的一再拒绝、不懂桃红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态度,更不懂桃红为何能让他从厌恶到非他不可,这些不懂累积在一起,就是对他的深深折磨。
他何曾为一个人承受这样的痛苦,更别说当那张写着「毒杀切以刑」的信纸放在他眼前时,他痛彻心扉,只觉得天与地颠倒了,爱与恨沸腾了,上天怎能这样对他?桃红又怎能这样对他?他难道看不出自己对他有多么不一样?
他痛苦难当、煎熬不已,这半个多月来简直就像活在地狱中,心被利器一刀刀割着,他本来想,既然桃红是怀有目的接近他,那他就等着看他如何下手,但终究还是沉不住气,他迫切想要知道答案,也不甘心自己痛苦成这样,桃红,这个始作俑者却逍遥自在的在八王爷府过他的日子,他的个性不喜坐以待毙,今日特地上门来,一听到他说茶里要加毒药,顿时气疯了,只想要伤害他来平复自己的伤痛。
直到桃红一掌袭来,句句都如当头棒喝,让他失去冷静的脑袋恢复理智。
是呀,过去桃红有多少机会下手,他怎能因为他一句玩笑话就定了他的罪?
是关心则乱吧,才会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明明他从来不是这么冲动的人,为什么一碰上这个雏儿就整个脱序?
是对他动了真情,是已经将他视为自己的人,才不能容许他的背叛。
事实上,就算在得知桃红想杀他时,他也没有停止过对他的渴望,他是如此如此的想要他。
幸好他否认了,幸好他点醒了自己,尽管被他嘲讽得自己就像是无脑的莽夫,但是心里却一阵欢喜,从那磨心的煎熬中解脱出来。
「我是第一次,听说很痛。」
于灵飞脱口而出,脸皮一下子涨红了,当场很想打死自己。说桃红是第一次鬼才信呢,他刚附在他身上醒来时,他可是跟个野猪男正在肉搏战呢。
切以刑不动声色,四周暗了下来,看来天色已经黑了,于灵飞手足无措的看着他。
他不是不懂男人间怎么做,这种知识现代多得是,更何况刚才还被切以刑顶了一下,但不代表他就有经验啊,要个处男跟个男人来一回本来就有难度,更何况听说当零号的,会痛到隔天走不了路,他怕痛,超怕的。
「爷不会让你痛的。」切以刑的脸在天色暗下来之后看不见表情,但是声音带着淡淡的温柔,听起来舒服而且令人感到安心。
「我说我是第一次,你、你信吗?」
于灵飞咬着下唇。切以刑应该不会信,这话谁都不信,就像他之前在将军府里说的,桃红在京城里没陪过的男人,算算十根指头都数得出来。
切以刑的大手抚着他的唇,声音更温和,也更嘶哑。「你说的,爷都信。」
就像被闪电给击中心脏,于灵飞心口颤动,盈满热气与情感。他为什么信?为什么?明明事实看起来不是这样的,他为什么还信?他真的这么相信自己吗?还是在骗他?
但切以刑不是会花言巧语、虚情假意的男人,从初见面时,他就是个有话直说、择善固执的男人,就像又臭又硬的茅坑石头,怎么踢、怎么踹,石头也不会变形,而他就是那副死德性,永远也不会改变。
于灵飞眼眶湿了,突然想一古脑把自己的烦忧给吐露出来,纵然切以刑不懂,但他愿意相信。
「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是我朋友开了个玩笑,后来我掉进井里,一醒来,我就变成桃红,你信吗?你真的信吗?」
他迫切需要一个人相信自己说的话,他第一个吐露的对象是阿捧,阿捧相信他的为人,但他从他眼里看出,他无法相信,因为太匪夷所思,也太怪力乱神。
「不管你是谁,爷喜欢你,爷要你,你是桃红也好,不是也罢,爷会疼你一生一世。」
这话是——他信了!
于灵飞感动得眼泪、鼻涕流了下来,被切以刑紧紧搂住,鼻涕都沾到他的胸口上。他这是意乱情迷吗?还是被此刻的切以刑说的这些话给打动了?
他不知道,也不明白,只是顺着冲动,将手往下移,他知道男人处在这种状况时有多难受,他想要让他好受一点。
「我没办法真的做到那样,所以用手……好吗?」
切以刑没说话。
他握住了那热烫的巨大,指腹揉了揉顶端铃口,切以刑吐出一声暧昧的呻吟,他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听到这声呻吟,双腿间好似要融化成一滩春水,搔痒难受,内部抽搐,接近疼痛。
现在他跨在男人的身上,身体还残留着桃红的记忆,他知道如何服侍男人,知道如何让男人欲仙欲死,也知道这样的姿势能让男子如何欢悦满足,而刚才切以刑顶了他一下,还顶进深处,他也不觉得很痛,所以说——
所以说什么?自己究竟在想什么?或者该说自己在期待什么?难道真的要顺其自然的发展下去?
于灵飞脑袋继续维持糊成一团,切以刑的手指却在此刻摸到他痒痛的部位,刺入搅动,搅得他脑袋越来越糊、气息越来越急、身子越来越颤,尤其是他越进越深,用指尖顶着湿热内部的某一点时,他像只濒死的小狗般,叫出无法想象的声音。
「呀——啊、啊——啊——」
他气喘吁吁的软倒在切以刑的身上,身上没了力气,切以刑扶着他的腰,让他顺着他热烫的部位坐了下去,一开始撑开时,他头冒冷汗、浑身发软。那么小的地方,真能容纳那么大的家伙吗?
继而发觉自己体内非常湿热,切以刑顶上,他的脸热了起来,他再顶第二次时,他胸口发热,酥麻一路往下,直到脚尖,他脚趾蜷曲,像受不了快感的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