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幽幽地叹息声，程青掰过他的身体，吻上那红润的唇。
“唔……”纠缠着唇舌，他们在这狭窄的空间里缠绵不休。
其实肖柏自己也明白，他就是一个替身。他不知道程青身上发生过什么，但那一定很痛苦，否则为什么会在每个夜晚被噩梦纠缠，声嘶力竭的叫喊着。
光是听着那样嘶哑的声音，心里就忍不住地心疼起来，之后便再也放不下。
替身就替身吧，只要能呆在他身边。肖柏撑开眼帘，看着那迷人的眸子闪着欲望的光芒，脸上闪过一抹坚定，颤抖着把手伸过去……
包厢里的人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看见两人姗姗来迟的回来。
无一不是脸色惊悚地看着程青如沐春风的神色，还有那个扭捏得像小媳妇似的小白。
王丞抽搐着嘴角，无力地把身子靠在李彬身上，捂着脸很是挫败。
程青这一失忆，连性格都变得那么诡异，单说以前的程青，绝对不会这么公开的带着齐睿消失在众人眼前这么久，就那次爬山，让他亲人的时候还是王丞一直怂恿的……
一向很冷静的李彬倒是很淡定，还有闲心冲他开玩笑。
“要不，我们也去试试？”话一出口，王丞的脸就噌噌地红起来，这个色鬼。
“橙子，今晚你们住哪？”因为两个人是从A大逃课过来的，打算明天再回去，于是程青才有这一问。
“唔……随便住酒店吧，这KTV上面不是就有酒店，我们唱到凌晨再去睡觉。”嚼着李彬喂的小吃，王丞含糊不清地念着。
“学校那边有门禁，小白，我们也住酒店……”程青摸着下巴看着小白先生红得可以煮鸡蛋的脸，笑得张扬肆虐。
他们在包厢里扯开嗓子唱到冒烟，才意犹未尽地停歇下来。
“我先走一步，明天要开会。”一直沉默地坐在一边的叶晨旭如往常那样露出温和的笑容，只是状似不在意地多看了几眼肖柏。
“好，慢走。”他们送走叶晨旭，这才勾肩搭背地上楼开房间。
微醺着眸子躺到床上，程青有些困倦地闭上眼，耳边是小白先生体贴的抱怨。
“洗完澡再睡，脏死了你。”程青翻了个身，思绪一沉，整个人陷入黑暗中。
站在床边看着那睡得死死的程狐狸，小白先生叹气，认命地去浴室拧来湿毛巾，擦拭着他的身体。
白皙的肤色因为酒精的关系微微泛起粉红，细腻的触感让小白先生的心扑通扑通狂跳。
脱得只剩下一件裤衩之后，小白先生停手了，再脱下去他会做噩梦的，闭着眼睛伸进裤衩内用毛巾随便擦拭几下，就飞快地退出来。
拉过棉被帮程青盖好，肖柏正想进浴室冲凉，门外就响起敲门声。
这会谁还会来？打开房门之后，面前的人让肖柏有些愣神。
“阿青睡了？”淡淡地询问一句，叶晨旭靠在门边，示意他出来。
“嗯，他睡了。”肖柏点点头，有些疑惑他这时候过来的意图。
“有些事，我想你应该清楚。”拿出一叠照片递给他，在他低头看着的时候，继续说：“我不知道阿青是怎么想的，但他失去了关于这个人的记忆，你只是他潜意识里的替身。”
替身。自己早就知道了。苦笑一声，看着照片里不一样的程狐狸，还有那个高大俊朗与自己相像的男人，肖柏心里一抽一抽地疼。
“所以我希望你趁早放手，不要越陷越深。”这饱含警告意味的言语令肖柏十分不适，他抬起头，毫不示弱地回击。
“就算是替身又怎样，他选择的是我，你根本没机会。”早就在第一眼看见的时候，肖柏就隐隐察觉到叶晨旭对程青的心思，现在还这么明目张胆地跑来当好人，真可笑。
“看样子你并不打算乖乖听话？”危险地眯着眼，叶晨旭冰冷的声音被一个更冰冷的声线覆盖。
“叶晨旭，你想对小白做什么？”揉着眼从房间走出来，程青靠在小白身上，淡淡地看着他。
“阿青，我……”肖柏默默地把照片藏起来，看着瞬间哑口无言的叶晨旭，微微勾起嘴角，就算自己是替身，但他却什么都不是。
“别让我发现你要对小白做什么，否则连朋友都没得做。”冷冷地撇下一句话，程青牵着小白进了房间，关上门。
肖柏淡淡地笑着，在程青转过身来的时候，欺身吻上他的唇。
“你……”似乎觉得不可置信，程狐狸有些惊讶，更令他惊讶的是，肖柏垂着头，缓缓脱下衣服，一副任君享用的媳妇样。
低沉地笑声溢出嘴角，程青抱着肖柏躺倒在床上，眼神灼灼地看着他羞怯闭上的眼，缓缓落下轻柔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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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早晨总是来得比较早，刚醒来的小白先生悄悄扭头看着旁边睡得正熟的程狐狸，笑得羞涩而甜蜜。
“嗯……”旁边的动静一出现，他就吓得闭上眼，只留下紧张得颤抖的睫毛。
感觉到一束炙热的目光在脸上扫过，心跳不由加速。
轻柔的指尖细细地拂过他的唇，印下一吻之后程青才起身去浴室。
悄悄呼出一口气，小白先生浑身软绵绵的……
等程青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小白先生正呲牙咧嘴地抽气，大爷的，屁股真疼。
“我帮你洗洗。”程狐狸狡猾一笑，毫不费力地抱着小白先生进了浴室，留下一片抽气声跟低咽的呻吟。
第三十九章：时间
不知不觉间，大学生涯就那样慢慢结束了。
也是在不知不觉间，还稚嫩着的少年们，已经变成俊朗沉稳的青年。
毕业那天，王丞、李彬跟他们那些高中的朋友们，还有那个班长杨凌，他们一起到S市观看身为学校第一名的程青，站在台上念着饯别的话。
“洋洋洒洒地写一堆字，但还不如情真意切的对大家道一句珍重，我的朋友，我的同学，我的老师们。”两年的时间磨不去他的俊美，更是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
“在离别之后，请各自保重，未来是属于我们的。”如此简短生动的饯别词，估计世间仅此一家了，但下面的人却是热泪盈眶地鼓着掌。
有对未来的期待，对未知的恐惧，对过去的怀念。
就连李冰、杨凌这些感性的女生都捂着嘴，潸然泪下。
毕业典礼结束，程青踏着稳健的步伐走到他们身边，身边一如既往的跟着小白先生。
“阿青，毕业后打算做什么？”已经在A市找了份工作的王丞笑嘻嘻地询问，他可不担心这家伙找不到工作。
“再说吧，小白还没考虑好。”揉揉小白沮丧的脸，程青拍拍他的肩膀宽慰起来。
“对了，我要去一趟云南。”众人齐齐一愣，云南？去那干嘛？
勾勾嘴角，程青依旧笑得张扬，缓缓说出一句话来。
“有些答案，需要去那里寻找。”旁边的肖柏脸色有些不自然，默默地转身离开。
两年了，自己倾尽两年的时间，也抹不去那个人刻在他心里的痕迹。
当初多方打听，才在别人那里知道那个人叫齐睿，齐天集团的少爷，美国Z大经济学头号天才研究生。
他偶尔也会小心翼翼地提起那个名字，程青却没有反应，只是平淡地问自己提别人做什么。
那叠从叶晨旭手中得到的照片，一直被自己锁在柜子里，尘封起来。
程青默默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终于失却了笑容，面无表情。
有些人，虽然是错的，却依旧能在心里扎一根刺，要拔出来，就要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两天后，背负着简单的行李，在机场等候起飞的程青，迎来了一个意外的结局。
“青，我认真想过了，这样的你，不应该属于我。所以，分手吧。”仿佛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样子，肖柏很认真地看着他说出话。
“肖柏，对不起。”程青轻轻抚过他微红的眼眶，仿佛用尽了全力抱着他，留下一句令肖柏眼泪决堤的话。
“等我回来，这是我最后一次寻找那个未知的答案，回来后，我便给你答复。”
肖柏含着泪，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坚定的背影，用力点着头。
我等你。
三个月后，肖柏他等来的，是一个昏迷不醒的程青。
据别人的讲述，程青在丽江附近的山上取景，却遭遇了汶川的余震，被淹没在山上的石堆里，幸亏被当地人及时救了出来。
在当地医院紧急救治之后，便被送回S市，如今人在周复奇的医院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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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父赶来的时候，肖柏正坐在病床边红着眼。
“你是谁？”程牧皱着眉头，看着他一副悲伤的样子，心下很是怪异。
肖柏张张嘴，看着程父，低声说：“阿青的恋人。”
程父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呛到。之前走了一个齐睿，现在又来一个。难道自己的儿子注定要跟男人纠缠不清？
程牧冷着脸站在病房门口，然而程青苍白的脸，还有满身的绷带，却让他的心揪成一团。
难道自己的儿子，这辈子都要活得坎坷么？罢了罢了，自己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让他随心所欲去吧。
王丞他们赶过来的时候，程父正脸色怪异地开口询问。
“你……真的喜欢阿青？”门外的王丞惊讶地张着嘴，而李彬则抽着嘴角。
“是。”认真地点点头，肖柏神色坚定，让程父仿佛看见在那个午后的咖啡厅里，齐睿认真而执着的眼神。
“阿睿……”低低的呢喃声如一根刺扎在肖柏的心上，他果然还是忘不了那个人。
而程父则神色木然地走出病房，显得十分颓废。
程青一直都没有醒来，除了偶尔发出的梦呓一般的声音，却舍不得睁开眼。
半个月后，一个男人推开病房的门，那冰冷的线条，紧抿的嘴角，无一不在告诉肖柏，自己的替身生活，要结束了。
“程青。”神色痛苦的齐睿无视屋内的人，缓缓跪坐在床边，握着那伤痕累累的手，痴迷的目光凝视着那苍白的脸。
“我回来了，你醒醒好不好。”两年多的煎熬终于在见到对方的时候，化所有悲痛为深深的眷恋，齐睿捧着程青的手，滚烫的泪水滑落到绷带里，溅到皮肤上。
但即使他一声一声地呼唤着，那床上的人也纹丝不动，肖柏实在看不下去了，捂着脸跑出病房。
那些程青的朋友，亲人，都无一不被那锲而不舍的人所感动，齐睿哑着嗓子，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不吃不喝，整整喊了三天才被看不下去的医生强行打了安眠剂。
连肖柏都觉得，自己跟他一比，简直是天差地别，直到他看见那躺着的人微微颤动得眼皮。
“青……”小声地唤道，看着那熟悉如初的眸子缓缓亮起来，他的眼泪，终于决堤。
第四十章：陌生
病房外等候了一群心情焦急的人，刚刚睡醒的齐睿被王丞扶着坐在门外，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紧闭的门。
良久，久到他们以为过了一世纪，周院长才微笑着走出来。
“没什么大碍，就是身体虚弱了些，脑部也没出现什么淤血。”程父听完后松了口气，用眼神询问周复奇。
周复奇只是笑笑，走到外面看着其他人涌进去。
“催眠的效果被破坏了，阿青已经恢复记忆了。”看来自己的研究还要继续，要是能研究出永久性的就完美了。
“也好，我也累了，他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揉揉发红的眼角，程父只是静静站在门外，而周复奇则是好笑地摇摇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阿青，你终于醒了。”虚弱的齐睿坐到床边，神情灼灼的看着他。
“嗯。”众人神色一阵怪异，程青这个样子，难道是还没恢复记忆？有些不对劲啊。
“青……”弱弱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程青突然露出一抹微笑。
“小白，过来。”众人齐刷刷让出一条通道，看着肖柏捏着拳头走近。
坐在床边，跟齐睿一人一边占据着床沿，所有人无一不侧耳倾听起来。
程青在齐睿的帮助下坐起来，又被肖柏灌了点水，才哑着嗓音轻声说话。
“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你们都出去吧。”淡淡地开口赶人，王丞的视线在他一左一右看了几眼，率先走出去。
齐睿正微笑着握着他的手，却被一句淡淡的话噎住。
“你也出去，我有话跟小白说。”肖柏原本垂着头正准备起身，闻言惊喜地抬头。
抿着嘴看了看肖柏充满甜蜜的笑容，齐睿原本满心的欢喜瞬间被浇得一片冰凉。在程青昏迷期间，王丞通知他过来的时候，也说过关于肖柏的事，齐睿本来不怎么在意，可如今这个情形……
“肖柏。”苍白的脸色带着几分歉意，程青缓缓开口。
“对不起。”还没来得及消化上一秒的开心，肖柏就被这句话搞得紧张起来。
“我说过回来的时候会给你回复。”眼神望向窗外灿烂的阳光，程青的神情有些飘忽。
“对不起，我可能要食言了。”轻抚着肖柏有些泛红的眼角，程青俯下身吻吻他的唇，压低声音慢慢说着什么……
走廊玻璃窗外的人十指捏紧着窗沿，看着他们亲密的动作，眼神黯淡。
许久，肖柏脸色平静地走出来，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离开医院。
“阿睿……”屋内的呼唤声响起，齐睿心里一紧，快步走进去。
“我们分开多久了？”淡淡地笑着，程青看着他紧抿的嘴角，毫不在意似地的询问。
“两年又四个月。”每一天他都记得清清楚楚，那种煎熬，那种痛苦，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的心。
“这么久了……”摇摇头，程青低声呢喃一句。
“阿睿，对不起。”程青苦笑一声，他欠了满身的债，却没办法一一偿还。
“你……”担忧地看着他有些不正常的样子，齐睿满心忧愁。
“让我仔细看看你……”拉着他的手，如同刚才轻抚肖柏一样，他细细地抚摸那变得更加坚毅的脸庞，心下幽然。
外面的人又等了许久，齐睿却是脸色苍白的走出来。
王丞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会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那医生不是说没事吗？怎么觉得像在讲遗言。
呸呸呸，自己在乱想什么。
这种煎熬的心情，直到程青笑着告诉他一件事，他才恍然大悟。
程青说。他给不了他们任何一个人承诺，只能劝他们放手，毕竟，他们在他的心里，都是最重要的。
一个是他爱得刻骨铭心的齐睿，一个是默默陪伴在他身边，在每个噩梦的深夜给他安慰的肖柏。不论选择谁，他都会难受。
那还不如都割舍掉，时间久了，总会淡去的。
程青出院后，在家呆了几天，跟程父谈了许久，父子两终于舍弃那些偏见，和好如初。
肖柏自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也许是自己摇摆不定的心让他讨厌了吧。
22的人生，将近5年的纠缠。那颗年轻的心，都不免变得沧桑。
齐睿的多次相约，都被程青坚定的拒绝掉，连程父都觉得不可思议。
瞒着所有人，程青在程父的叮嘱中登上飞往远方的飞机，离开了这个城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