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记忆
我爱你。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回荡，炙热的拥抱，滚烫的泪水，还有那一遍一遍的呢喃声。
睁开眼，程青浑身都是汗，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黑暗。
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这个梦这么真实，就像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
抹去脸上的汗珠，汗津津的感觉十分不舒服，程青甩甩头，拿着浴巾去浴室洗澡。
冰凉的水洒在身上，冲去那一身的湿腻，却仿佛还能感受到梦中那人温热的怀抱，那么令人眷恋。
关掉蓬蓬头，围着浴巾走到沙发坐下，在抽屉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
眯着眼回想着梦里的细节，就连身体都觉得燥热起来。
红色的火星在黑暗中闪烁，随着他的吞吐一明一暗。
“靠，大半夜你吓死人啊。”日光灯‘啪’地一声打开，随着小白的叫喊。
“呃……”看着程青腿间微微的隆起，小白真的觉得自己变成小白了。
“您继续……”讪讪地笑着，闪进厕所解决完生理需求，走出来的时候看着那人淡然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自己的步伐，人却没有走进自己的房间。
程青毫不在意地继续吞吐着手中的烟，淡淡地瞥了那个傻站在那里的小白。
起身走过去，白皙的皮肤上还沾着水珠，腿间的器官随着走动若隐若现，小白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为什么他觉得程青现在很可怕？
“我在想……”程青低低一笑，在肖柏瞪大的目光中，挑起他的下巴。
“唔……”脑袋轰的一声，小白彻底傻了，他被男人非礼了？！
“看来……不是你。”遗憾地放开他的唇，程青神色平淡地走回房间。
原地留下一个目光呆滞，嘴唇微张的小白。
而房间内程青则皱着眉头，自我释放着，毕竟身体的反应不能放任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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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晚上被非礼后，小白先生现在是看见程青就忍不住摸摸自己的嘴唇，然后对他敬而远之。
而始作俑者却毫无歉意，甚至对他的躲避头也不抬，照常过自己的日子。
这天早上，肖柏刚坐到座位上，一个女生就满含羞涩地走过来，递给隔壁的男生一份早餐。
“程同学，这是我自己做的……”
“谢谢，你的手真巧。”饭盒里是很有日本料理气息的早餐，程青冲女生微笑，客气地收下。那女生却羞红了脸，绞着手指飘飘然地离开。
“明明是个同性恋……”旁边那不阴不阳的哼哼声当然是出自小白先生之口，不过他马上就要倒霉了。
程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在他的目光下，把早餐推到他面前，示意他吃。
“这么好……嗷……”肖柏刚把手伸到餐盒上，他可怜的老二就被某只狐狸狠狠地捏了一下，疼得他眼泪直流。
败下阵来的小白发誓，他再也不惹这只有仇必报的狐狸了。
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小白实在是怕了，这狐狸捏就捏吧，还继续蹂躏了几下，让他瞬间头皮发麻。
“知道错了？”狐狸女王睥睨地斜视他一眼，其实程青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不知不觉地想调戏这个人。
如果王丞在这里，肯定会抽抽嘴角说一句，这个小白，长得跟齐睿蛮像的嘛……
“嗯嗯，小的再也不敢了。”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的忠诚，小白才心满意足地尝到了那充满爱心的早餐。
学园生活很是纯粹，除了自己经常半夜梦见一个人影，经常醒来的时候，枕头湿了一片，一抹眼睛，才知道自己哭了。
有时候是梦见那个人抱着自己，在一个很美的地方，低声在耳边说着什么；有时候是那个人影睡着很熟，自己坐在床边凝视着，却看不清他的面容。
这些稀奇古怪的梦境都只有一个主角，就是那个模糊的身影。
偶尔看见小白的背影，他也会恍惚觉得跟梦里的人很像。
而可怜的小白就倒霉多了，他没有程青那么强悍的心里素质，每次半夜都被程青做梦时的叫喊惊醒，然后跑过去看的时候，有时候还会被压在床上亲，亲完程青就会睡死过去。
这不，肖柏还是改不了那毛病，那边传来的叫喊让他心里一揪一揪的，忙推开门摇醒程青。
“青哥，醒醒。”抓着自己的手勒得手上生疼生疼的，直到程青睁开那迷蒙的眼。
“唔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小白就被他用力一扯，压在床上，落下一个深吻。
唇舌纠缠，总是学不乖的小白瞪着眼睛，再次发誓下次再也不过来了，然后被那炙热的吻掩埋。
这次不像往常一样吻完就算了，当程青的手伸进他的衣服时，小白惊恐地扭着身体，无奈力气没有对方大，被死死地压在床上。
明明看上去比自己还瘦，为什么力气那么大。小白死命地翻着白眼，试图用肢体语言进行沟通。
“你究竟是谁……”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火热的吻覆上他的脖颈，令小白有一瞬间的失神。
“呃……”睡衣被解开，烫人的手指在身上跳动，小白回过神来，才明白自己每次都是被当成另一个人了，程青这个时候根本就没醒！而是类似梦游一样……
眼睛有些疲倦地眯起来，小白突然苦涩地笑了起来。狠狠地推开那眼神迷蒙的人，扶着程青躺到床上，看着他再次熟睡过去，才去浴室冲洗身体。
那烫人的温度却挥不去，仿佛还在身体上流连。
隔天早上，黑眼圈浓厚，眼睛微肿的小白在洗手间遇见程青，只见程青看了他一眼，很平淡地开口询问。
“你一晚上都干什么了，眼睛怎么肿了？”心情低落的小白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自顾自地解开拉链……
程青十分奇怪地看着他突然变得通红的脸蛋，莫非他这是憋不出来？程青刚好洗完脸，习惯性地拍拍小白的屁股，笑眯眯地走出去。
“靠，都被看光了。”某小白关上门，懊悔地坐在马桶上抓着头发。
肖柏刚走到教室，就看见自己的座位附近站着一圈女生，甚至还有几个大一、大二的学弟。他们把一些礼物放到程青桌上，而那只狐狸却来者不拒地收下。
有的女生甚至大胆地拉拉他的手跟亲亲他的脸颊，程青却毫不在意，只是一直笑眯眯。
那笑容在肖柏看来假的可以，这人居然可以笑得那么自然，摆明专门让人家少女春心荡漾的。
从前排翻进自己的座位，肖柏面无表情地拿出宪法看着，眼角余光却止不住地往那边飘……
“大家散了吧，要上课了。”程狐狸支着下巴，眼珠子一转就看见可怜的小白把书拿倒了，让站在身边的人离开。
等他们一个个依依不舍地离开之后，程狐狸把手伸到他面前，眼眸里闪着精光。
“干嘛？”把书合上，看着那只白皙的手，肖柏心里忐忑。
“喏，今天七夕，要不要送我礼物。”农历的七夕很少人记得，也是刚才那些人说的程青才知道，这会倒是厚着脸皮找小白拿礼物了。
“为什么要我送你，你怎么不送我。”撇撇嘴，怎么觉得自己欠他一样。
“好啊，喏，你的礼物。”面前是一盒精致的早餐，小白吞吞口水，他对吃的最没抵抗力了。
“这可是我自己做的。”跟肖柏在一起，就算是说话也觉得很舒服，或许，梦里的人就是他？
程青歪着脑袋自己琢磨着，却没看见小白突然羞赫的脸。埋着头吃早餐，耳根却泛着粉红。
第三十七章：七夕
这会刚下课，程青就接到叶晨旭的电话。
“喂，怎么，想我了？”调侃的话刚说出口，旁边的白某人就送了他一个白眼。
“咳咳，后天周末，一起去唱歌？橙子已经答应了。”被这样不正经的话调侃，饶是叶晨旭也有些不自在，忙转移话题。
“行，不过我再多带个人。”那堆礼物放在桌上，满满一堆，小白先生在程青大人的眼神示意下，无奈地抱起来跟在后面。
“不会是女朋友吧？”那边的人揣着心思等待答复，在得到否定答案后松了一口气，告知那天他来接人，便挂了电话。
累死累活的把一堆礼物丢到沙发上，肖柏很豪气地咚咚灌下一大杯凉水，又‘蹬蹬’地跑进卧室，然后一阵风似地出门了。
坐在沙发上还叼着一根烟的程青眯着眼，意味深长的看着那远去的身影。
出了校门，小白先生揣着一颗忐忑的心，在几家商店钻进钻出，最后又坐在一家咖啡厅内，手上拿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忙活着。
这一坐就是一下午，看着手中的成品，小白麦色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意。
肖柏捏着包装好的小盒子，在夕阳的余晖下哼着小调，行走在微风徐徐的校道上。
眼角一挑，前面晃过一个身影，仔细看过去，分明就是程狐狸。
他好奇地尾随过去，看见程青拐进一条林荫小道，心里一阵怪异。
“青哥。”细弱的女声传到耳边，他从树枝间的缝隙看过去。
高挑漂亮的女生站在程青面前，秀气的脸上满是笑容，甜美动人。
“小冰，没想到你也在这个学校。”程青与对方说话的声音竟是如此温柔和煦，小白微张着嘴，一脸不敢置信。
“嘿嘿，谁让你去那个学校都没有联系我们……”能这么肆无忌惮地对程青撒娇的人，当然就是李冰了，她笑意盈盈的样子十分可爱。
“你还好意思说，自己都不知道野到哪去了，阿彬都说管不住你。”虽然嘴里说着责备话，但程青的眼底、脸上却全是笑意。
树丛后的肖柏静静站着，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模样，心下一阵抽搐，默默地转身离开。
那边程青跟李冰一起吃过晚饭，聊了许久，他才施施然地回到宿舍。
屋内一片漆黑，他打开日光灯，看着安静的客厅和小白紧闭的房门，摸摸下巴。
果然，小白今天很奇怪。坐到沙发上，习惯性地摸出烟点上，视线却被桌上的盒子吸引。
小盒子明显被人蹂躏过，整个都变成一个废纸团的样子，令他十分奇怪，直接扯掉外壳，里面的东西却让他微微一愣。
手上静静地躺着一条粗糙的中国结，红色的绳子环绕成结，中间包裹着一颗藏青色的珠子，在灯光下折射出柔和的光芒。
莫非，这是小白给自己的礼物？
细微的开门声在后面响起，程青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弧度，直接把中国结挂到手机上。
举到灯光下摇晃两下，笑得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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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的车停在大学门口，远远地就十分惹眼，许多女生站在附近兴奋地看着。
只因那车边依靠着一名成熟帅气的男人，他双手抱胸靠在车门上，似乎在等人，那专注的样子惹得附近的人纷纷猜测是哪个幸运的女生。
“嘿，晨旭。”悦耳的呼唤声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循声望过去，一名俊美的男生挂着迷人的微笑缓步走近，旁边跟着一名十分阳光的帅气男生，更有趣的是他们穿着一黑一白的上衣，十分惹眼的。
“这就是你要带的人？”瞥了眼那略显不安的男生低垂着头的样子，叶晨旭笑着问道。
“是啊，肖柏，我舍友。”很不客气地拉开车门把小白先生塞进去，自己也跟着进去，扬眉示意司机开车。
这只小狐狸真会使唤人。摇摇头，叶司机认命地启动引擎。王丞之前说过，程父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让他忘记齐睿，所以自己的机会来了。
而且看着程青充满活力的样子，是令人感到高兴的。
到达欢畅的时候，人就算到齐了。
其实这次聚会也就他们几个人，发起人叶晨旭、王丞、李彬、程青和他带来的肖柏。
他们几个都是程青最好的朋友，关心他的状况，才办了这次聚会。
“橙子，你跟阿彬真是如胶似漆啊。”刚走进去，就看见王丞殷勤地递给李彬一块水果，不由开口调侃。
“去去，你嫉妒？……”横了他一眼，这才看见他身后跟着的人，不由一愣。
“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家小白。”一把揽过身边的人，程狐狸揉揉他的脑袋，笑眯眯地。
“小白……？”看着那一张酷似某人的脸，王丞心底逐渐不安起来。
“别听他乱说，我叫肖柏。”把自己的名字咬字清晰地念出来，却看见王丞更加迷惑的表情，不由皱皱眉头。
程青已经走上去点歌，小白独自坐到沙发上，耳边却传来一声类似叹息的字眼。
“好像……”
李彬拉拉他的裤管，示意他别多话。
而叶晨旭这才在王丞的怪异下仔细看起肖柏的脸，心下一惊，果然跟齐睿惊人的相似。
小白先生不安地扭动着，他们直勾勾盯着的眼神十分令人浑身不自在。这时，轻柔的音乐响起。
程青点完歌，当仁不让的站在台上拿着话筒，朝众人微微一笑。
“剑煮酒无味 饮一杯为谁 ……”一曲《红颜》在包厢内响起，程青眯着眼，勾着一抹微笑，直直地望着小白先生。
低哑的声线，悦耳的嗓音，那饱含情感的词句。小白先生脸上露出几分忐忑，夹杂着一丝甜蜜。
当事人们很投入，但其他三人就……
神色异常的脸上在包厢的闪光灯下忽明忽暗，叶晨旭咬着牙，怒火中烧。
其他两人都是不安和担忧多过其他因素，一曲完毕，李彬上前接过话筒，而程青则坐到耳根泛红的小白先生身边，神色自然，动作更自然地搂着他的肩。
被深深刺激到的叶晨旭冷着脸看着，整个上半身没入黑暗，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而王丞就单纯多了，他只是看着程青充满笑意的脸，还有他在小白耳边低语时，旁若无人的暧昧。
心里一阵翻腾，犹豫该不该告诉程青一切，也替那个犹如替身般的肖柏感到悲哀。
或许，这样的程青，是快乐的吧。想了许久，王丞看见死党脸上那毫不停歇的笑意，真挚而纯粹。
这个肖柏，能让阿青觉得快乐，这也就够了。
第三十八章：警告
王丞决定旁观这一切的发展，而另一个人就不这么想，叶晨旭闭着眼，再睁开时，一片清明。
小白先生被程狐狸灌了几瓶酒，喝得脸色通红，忍着晕眩感出去解决生理需求。
程狐狸坐在那里，嘴角勾着一抹邪笑，果然，小白先生不到几秒又回到包厢，蹒跚着脚步走到他身边，一下子就趴到他身上。
“死狐狸，我不认识路。”那双迷蒙的眼望着他，程青微笑，扶着他出去，临出门时还冲包厢里的人示意一下。
果然，这个家伙喝醉酒挺可爱的。程狐狸扶着肖柏到洗手间，十分镇定的进了隔间，关上门。
“唔唔……”还没来得及拉下拉链，嘴就被堵住，小白憋得脸色难受，用力推开他，自顾自地扶着老二嘘嘘……
而身后的程青眯着眼，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环上他的背，叹息。
为什么自己忘不了那个身影，那种挥之不去，深入骨髓的感觉。
稍微清醒了一点的小白僵着脊背，十分缓慢地把老二收回去，才松了口气。
“肖柏……”呢喃声在耳边洒出一片湿热，小白耳朵痒痒的，用鼻音哼一声算是回应。
“你喜欢我吗？”刚刚松懈的身体瞬间又僵硬起来，肖柏连头也不敢抬，酒精作祟，充斥着他的脑袋，脸色涨得通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