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画就洗好了,赤裸着身子,走出来,他慢慢擦拭着自己身上的水珠,偶有疏漏的,反射着烛火的微光,刺的沈睿眼都要花了。
他的心跳越来越厉害,喉咙也干涩起来,忍不住吞咽几口。
他不懂,为什么平日里再平常不过的动作,却在今日,仿佛有了不同的含义。
这时,沈画走到了床边,慢慢躺倒下去,头发顺着身子滑下去,散落在床边,仿佛黑缎子一般,衬得他的皮肤愈加莹白。
微睁的眼眸带着迷蒙,勾人的厉害,他的手慢慢抬起来,下滑,一路滑过修长的脖颈,缀着红珠的胸膛,平坦的小腹,直到那处……
耳边传来低低浅浅的呻吟声,让沈睿的身子彻底热了起来。眼见着沈画那处渐渐挺立,沈睿的下身也挺了起来。
他开始有些惊慌,可是心神马上被沈画占据,微微扬起的脑袋,来回抚弄的的动作,似乎,有些眼熟?
沈睿很早就开始记事,且过目不忘,因此很快从回忆里翻出这幅场景。
十一年前,他也是这般……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梦到这样的情景,又为何会对此有反应?
他这几年在军中锻炼,鲜少与外人交际,虽然平日也听说过谁跟谁好上的事情,偶尔夜里路过某个帐篷,还会听到里头剧烈的撞击声与喘息声。可惜他并无太多好奇心,因此虽然奇怪,却不想了解。
因此现在才一无所知。
“嗯……”一声猛然拔高的呻吟瞬间拉回沈睿的思绪,沈画握着半软的器物,浑身酸软的躺在那里,白皙的身子微微颤着,平坦的小腹溅上点点白液,脸上带着些潮红,平日里大而亮的猫眼半睁未睁,媚的让沈睿心悸!
他不知何时竟然走了过去,走到沈画身边,然后他看到他的叔叔朝他媚笑一下,伸手握住了他的……
难以形容的快感如同利箭一般射向他,让他瞬间一泄如注……
沈睿猛地醒了过来,双腿剧烈抽搐一下,接着,一股酸软袭来,胳膊一软,重重的栽了回去。
他的心脏咚咚咚飞快跳着,喉咙干涩,嘴唇也是干的,让他不自觉舔了舔。
然后,他察觉到自己下身处的异样,温热粘稠的东西粘在裤子跟腿上,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他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却直觉反应,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可是,该不该告诉沈画?
沈睿自去年就不怎么叫他叔叔,因为觉得这称呼太孩子气,平白让人觉得是在撒娇。因此,就在有外人的时候称呼他太子殿下,可是没人时,却喜欢叫他沈画。
不,不能告诉他。
沈睿心里想。他现在应该尽快想办法了解这是怎么回事,然后再想出对策。
摸着黑将腿上的里裤脱了下来,拿起干净的地方将腿上擦拭干净,偶然碰到已经软下去的那物,又窜起一阵酥麻。
将里裤团起来塞到床底下,沈睿重新躺下来时,忍不住将手放在那里。
跟梦里沈画做的一样,慢慢撸动着,只是好像不得章法,没太多快感,倒被手上的硬茧磨的有些疼。
难道这种事情,必须要沈画来帮忙么?
沈睿醒的时候,时辰尚早,之后再无睡意,胡思乱想了一夜之后,第二天就有些精神不振。
早膳的时候,沈画关心问道:“睿儿,昨夜可是没睡好?”
沈睿看着沈画面含关心的脸,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昨晚的梦,忍不住脸上一热,连忙低下头,道:“没,没事。”
沈画觉得奇怪,就放下筷子,走到沈睿身边,想伸手摸摸他的额头。
沈睿却一直绷着身子,在沈画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时候,突然像屁股着了火一般,猛地跑了。
力道之大,还带倒了椅子。
沈画奇怪的看着门外,不懂他又发什么疯。
沈睿跑出去之后,一时间不知该去哪里,他想找人问个明白,可是这种私密的事情,除了沈画,他一概不想说。
那么,该去哪里呢?
沈睿出了宫,一路胡乱走着,这些年国泰民安,鲜少有天灾人祸,百姓们安居乐业,百业俱兴,故而街道两边尽是鳞次栉比的商铺,沈睿慢慢走着,突然看到了一间书舍。
他心里一动,也许书上会有记载?
沈睿如今身高九尺,只是脸依旧是少年人模样,没有完全长开,但因他平日鲜少有表情,因此显得老成些,单从外表上看,完全不像是十五岁的孩子,倒像是个大人似的。
他进了书屋,很快就有伙计迎了上来,恭敬又不谄媚道:“这位公子,想看点什么。”
沈睿走进去巡视了一周,也没找到这方面的,不禁皱了眉。
那伙计十分善解人意,低声道:“可是要些不同的?”
沈睿抿着嘴,微微点头。
“那公子请随我来。”伙计连忙引路。
掀过一道帘子,沈睿才看到后面竟也有些书,只不过单看封面就觉得香艳无比。伙计道:“这里头都是小店的藏品,画风笔触十分细腻,看您眼生,料想是初次来,便推荐这本《暗媚香》,图文并茂,可是十分的有乐趣。”
沈睿接过来,一翻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对男女交缠的画面,女子面上含春,似是极为愉悦——画的十分细腻,便就是连下面的耻毛,也根根分明。
又翻看几页,沈睿毫无反应,只觉得稀疏平常,于是道:“可还有别的?”
那伙计脸上极快闪过一丝讶异惋惜,然后迅速堆起笑来,从另一边抽出一本:“公子可真算来对了,小店昨日刚到了一批新书。公子请试阅。”
沈睿翻开看,这次交缠的两人,正是一对男男。精装威武些的男子压在斯文俊秀些的男子身上,巨大的器物在后庭进出,底下的男子手握住前面,微眯着眼睛,完全沉浸在欢爱之中。
额上一粒汗珠凝聚,沿着微红的脸颊滑了下来。沈睿突然合上,一本正经道:“就要这本了。若还有类似的,可一并给我。”
伙计连忙又挑了三本,当场就收了钱,仔细用黑布包好,让他提着。
沈睿刚走出几步,又折了回来,道:“这画里的情景,哪里能见到活动的?”
“南馆,菊庭是京城里头最著名的,那些个小倌儿,浪起来比之女子也不遑多让的。不过还是头牌颜色最好,脾气也大些,不过公子若是用点心,未尝不能成为入幕之宾。”
“知道了。”沈睿又掏了些银钱,权作赏他。
“谢谢公子,公子慢走!”
回了宫,沈画并没回来,他如今在吏部做事,每天都忙得很。沈佑也没下学,东宫里头的主子,只他一人。
沈睿吩咐宫女无事不得来扰,插了门,解开布包,拿起本书看起来。
这本书叫做《孟春生》,讲的是一个自小男生女相的男子被卖入小倌儿馆后,周旋在几个男人之间的故事,里头的遣词用句十分泼辣大胆,各类香艳的床弟之事搭配着逼真的画面,这冲击力非同一般。
沈睿呼吸不自觉急促起来,下体也开始发热挺立起来,只是他看过之后已经大约了解到了是怎么回事,再想到先前看着男女的并无感觉,沈睿隐约知道,他原来是个断袖……
有关昨晚的事情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因此沈睿眸色沉了下来,他为何会梦见自己的叔叔,沈画呢?
正想着,外头突然传来沈画的声音:“睿儿回来没有?”
沈睿顿时一惊。
43.教导人事
沈睿顿时一惊,连忙站起来,手忙脚乱将书胡乱收拾了,往床那里跑去,掀开被子,一股脑都塞在里面。
这时,沈画已经在外面敲门:“睿儿?”
沈睿稍稍整理下衣物,用力按了按依然抬头的地方,别扭着开了门。
门外沈画已经有些奇怪,见到沈睿道:“我听说你自回来后便一直闷在屋里,怎么了?”
沈睿摇头:“我没事。”
沈画却眼尖发现他脸上有汗,就抬手给他擦了擦,然后往里走,一边道:“那你闷在屋里做什么?”
“……昨个儿没睡好,所以想休息一会儿。”沈睿好不容易才想到个理由。
“没睡好?”沈画关心道,“那你再睡一会儿?”
视线瞥向略微凌乱的床铺,又道,“天儿渐渐凉了,你也该换床厚被子了,晚上盖这个不冷么?来人呐……”“沈画!”沈睿打断,道,“我不冷,真的不冷,不用换。”
沈画微眯起眼睛,看着难得手足无措的沈睿,问道:“睿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叔叔?”
沈睿一见到他眯眼的表情,就想到昨晚他媚眼如丝,自渎的画面,顿时身体一僵,下面那处更火热了。
他本就不善于说谎,尤其是对着沈画,因此焦急之下,不知哪里突然冒出一股邪火,让他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不用你管!”
沈画的心微微刺痛一下,仿佛被什么扎了一下,他被这句话伤着了。
不过他到底养他这么多年,知道沈睿的脾性,因此道:“睿儿,若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叔叔也不逼你,你也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秘密,不过叔叔是真的关心你,若你不想要……算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说完,转过身要走。
沈睿更加内疚,反射性抓住沈画的衣袖,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讪讪松开。
沈画等了会儿,发现他确实说不出来,就微微笑了笑,然后离开了。
沈睿一巴掌拍在自己脑袋上。
沈画出了门后,一抬脚,就去了太医院,他不信沈睿会无缘无故发火,定是有原因的。
这几年宫里头除了莞贵人,如今的菀妃,并没有太受宠的人,又因为出了沈林唐谋害皇嗣的事情,太后特地下了懿旨,说经查明有此行为,必定严惩不贷,因此这群太医院的御医们,除了定时给各位主子请脉案,瞧瞧病,再无别的事情。
沈画找了林御医询问:“林御医,孤那侄儿自早上便有些怪怪的,孤也说不好是怎么个情况,差不多就是脾气大变,竟然朝孤发火!”沈画一说,就有些气呼呼的,这个小兔崽子,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可不是让你朝我大喊大叫的。
“听太子殿下所言,应当是肝火旺盛,内息紊乱,因此才会邪火上升,无故发火。只是想到皇孙殿下的年纪,微臣却想到一事。”林御医道:“臣正要跟太子殿下说起这事情。皇孙殿下业已十五,到了知晓人事的年纪,太子殿下要不要安排几个暖床的宫女,教导皇孙殿下成人?”
沈画顿时有些茅塞顿开,他怎么就给忘了,睿儿今年十五岁,已经是个半大的少年了呢。
一时沈画有些感叹,真是时光催人老,一转眼,孩子们都大了,他都老了。
不过想到要给沈睿找暖床的宫女,沈画又觉得有些不愉,觉得那些低下的宫女哪里配得上自家侄儿,他的睿儿的第一次,该给个更值得的人。
于是问道:“可还有其他的法子?”
林御医微微看了沈画一眼,继续垂眸道:“回太子殿下,普通人家都是有男性长辈教导,辅以书籍画本。”
“那你这里有么,给孤几本。”
“臣这里并没有,都在教习嬷嬷那里。”林御医道。
沈画点点头,转身离开太医院。
从教习嬷嬷那里要了几本春宫图,以及一瓶用作润滑的香膏,沈画兴冲冲回了东宫。
一想到要亲自教导沈睿成人,沈画就有些迫不及待,甚至有些兴奋。
沈睿正在屋子里伤怀,猛然听见门又被敲响,接着是沈画轻快的声音:“睿儿开门,叔叔有好东西给你。”
沈睿下去开了门,沈画笑眯眯的走进去,将拿到的东西一股脑儿都放在桌子上,朝沈睿招手:“来来,挑挑看,喜欢哪种风格的?唔,头一次看的话,最好还是含蓄些……就这本吧!”
看到书的封面及内容,沈睿顿时头大,他的这个叔叔,怎么这么能折腾。
若不是拜从小面瘫所赐,沈睿几乎要求饶了。
沈画兴致极高,见沈睿迟迟不过来,更是走过去拉他,笑着道:“睿儿不必害怕,这事情是每个男人从男孩到男人的蜕变,若是没了这事,你一辈子都是小呆瓜,知道不?”
可是我都已经知道了……沈睿心里道。
只是看着沈画兴奋的表情,沈睿不忍心拒绝,罢了,就当“舍命陪君子”了。
“首先,叔叔问你,你有没有梦遗过?”沈画说完,怕沈睿不理解,就道,“就是梦见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然后你抱着她嗯嗯,第二天早上发现裤子湿了。不是尿床,而是白色的东西。”
沈睿闷闷点头。
“啊!竟然真的有!”沈画夸张叫了一声,接着心里竟然隐隐有些介怀,原本笑着的脸也有些板起来,“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有……好看么?”
好险,差一点说出“有叔叔好看么”这样蠢的话!
看着沈画变脸,沈睿隐约明白了什么,心情顿时轻松起来,不动声色的开始逗弄沈画:“嗯。”
“嗯是什么意思?”沈画更是皱起眉头,“有多好看,可是咱们宫里头的人?是的话叔叔把她……”沈画说不下去了,一想到原本只属于自己的小侄子从此要跟一个陌生的女人在一起,他就难受的很,他想不通,但归结在儿子要离开自己会失落上面。
“是宫里的人。”沈睿慢慢说,也慢慢接近沈画,将手臂搭在他肩膀上,一手微微扶住他的腰,“长的很好看,对我很好,叔叔,你说这样的人,我该不该抓住?”
“关我什么事!”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沈画耳边,让他既麻痒又难受,于是沈画猛地转头瞪他一眼,然后推开他,气呼呼走了。
叔侄俩正好掉了个个儿,改成沈画发脾气了。
沈睿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轻笑出声,虽然他还没有完全明白这份情感,却已经不想放开。
沈画出了东宫,一路胡乱走着,遇草踩草,遇枝折枝,想了很久,终于凭着对沈睿的了解明白他这是被侄子戏弄了,可是沈画当时的反应骗不了人,他就是不喜欢沈睿心里有人。
这种焦躁的感觉沈画许久没有出现过了,因此此时才这么手足无措。
唉,到底该拿他这个侄儿怎么办?
正走着,突然见到前面走来个熟人,沈画迅速摆起轻蔑的表情:“哟,咱们参军皇子回来了,父皇可有传召?孤好心劝你啊,不经传召无故回京可是犯了重罪,要下牢的。”
44.抱~
来人正是沈林唐。
这几年,沈林唐被沈画坑害的不浅,每次他想回京,沈画总能找着机会把他赶出京去,而他也跟犯了邪是的,次次都有把柄落在他手上。
沈林唐吃了沈画的心都有,幸好心腹告诉他,可以趁机收拢兵权,就算沈画登基,也必定叫他不安稳。
于是,沈林唐真的按着心腹所说,收拢了一支军队,约三千人左右,只认人,不认兵符。
也因此,他如今颇有些底气,听见沈画刺他,虽然恼恨,但却笑着道:“父皇自然是传召了,说是北地天寒,怜惜我辛苦,便让我回来。”
“哦,原来如此。”沈画笑眯眯的,“就是不知道三皇子能在京城里呆几天了。不是孤说,三皇子也太坐不住了,总是来来回回的折腾,不累么。孤有时候看着,也心疼呢。”
沈林唐又被他气了一肚子火,这个沈画!
等他大权在握,必定要把他拉下来,然后……沈林唐眼眸里闪过略带银邪的光芒,直直的看着沈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