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身下人的顺从,胤禛心中涌起一阵哀凉。
他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逼迫胤禩屈从吗?为了胤禟。他们之间的亲近只是为了胤禟……胤禛发泄般的啃咬住胤禩漂亮精致的锁骨,用力吮吸,知道那美丽的骨头上附着着属于胤禛的印记。
胤禛的手轻轻抚上胤禩闭着的眼,抚上那颤抖的眼睑睫毛,轻轻的说:“胤禩,不要恨我,不要恨我,以后你会知道,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为了以后。”
为了以后。都是为了以后。在殷氏,在那个黑暗的泥沼里,是没有以后的。胤禩,不要恨我。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只能用这个办法,明知道你会误会,会怨恨,可我还是义无返顾的做了,胤禩,不要恨我……
气息不稳的解开胤禩的裤子,扶着自己的硬挺刺进去的时候,胤禛明显感觉到胤禩身体的紧绷。没有润滑的情况下,疼痛在所难免。胤禛觉得紧涩难行,胤禩却觉得有种被凌虐的快感。
“没关系,就这样来吧。”
“你会受伤。”
“两世为人,还怕什么受伤?”
胤禩咬牙忍着不出声,任凭胤禛一下一下挺动胯下那具凶残的凶器刺穿自己。呼吸逐渐变得紊乱急促,手指紧紧揪住胤禛的衣服,终于随着胤禛最后一次凶猛的冲击,胤禩忍不住呻吟出来。
“呜啊……”
甬道间湿湿润润,伴随着腥气。胤禛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他伸手理了理胤禩凌乱的头发,轻柔的吻住他柔软的耳畔,抬高胤禩的腰,开始又一次的征服。
不管身下这个人愿不愿意,他终究,是属于我了。
“胤禛,你记得答应我的事。保胤禟无恙……”
彻底放弃前的最后一句低喃,从胤禩薄软的唇齿间吐出,带着命令和央求。犹如枯枝上的树叶,苦苦与秋风纠缠不愿屈服,无力却又坚韧。
“放心……”
胤禛从重监囚室出来的时候,虽然神清气爽了不少,但眉宇间的忧愁却挥之不去。他交代了同事照顾胤禩,并因为胤禩身份的特殊性,给他独立安排了小间,保证他一贯喜爱的幽静。同事知道这位是上面空降下来的,指不定家里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不敢得罪,忙去布置了。胤禛半倚着墙,扣好自己的衣领,回望了里面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两天胤禛经常来看他,但不再强迫他做那档子事。他心里明白,上回是自己失态了,威胁逼迫,不是胤禛的本意,但做都做了,他也懒得解释。
“胤禟溜得快,我广布人手也找不到他。你若有方法能联系到他就跟我说,他有我照看着比自己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乱窜好很多。”
胤禩摇头:“我联系不到他。”淡然的神情让胤禛莫名的心痛。这个人,似乎只有皇位和权利才能让他展颜,纵使被强迫了,也一贯的清冷。
“那算了,只有再等等。对了,你的判决书下来了,十五年有期。”
“嗯。”
“有些事,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殷霖是总参那边的卧底,那卷录音,加上殷霖知晓的内幕还有谈钧臣的供词,殷氏这颗大树终于要倒了,殷氏身后的那个人就算想保它,但铁证如山,他也没有办法。”
“总参的卧底……啧啧,真是没想到啊……为了将殷氏连根拔起,你们花了不少心思吧?”胤禩叹道:“我到底是着了你们的道……说说吧…你们的局…”
“不,他们没有布局,是我。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胤禛缓缓道:“自从我们从美国回来,我就觉得你不一样,哪儿不一样我说不准,但我就是知道你不对劲。我们这么多年的手足和敌人,我怎么会不了解你,从你在那次本家大会上接手毒品,整个本家却没有一人反对的时候我就察觉出了问题,你向来不是看上去那样温雅,你敏感尖锐野心勃勃,哪会甘心屈服在旁人之下?若不是你私下活动结党,那些观念守旧的老臣子怎会容许你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独揽毒品大权?那以后,我便开始密切留意你。你放在我身边的探子,我都知道。”
“那个反骨仔是我的人,为了铺好退路,我利用他引出谈钧臣,在你们的眼皮下与他密谈,与他达成协议。我助他一臂之力,他利用自己的关系保住我们两条命。殷琪死了,殷氏只剩下你我还有殷霖,殷霖又是卧底,你认为殷氏还能撑多久?我要在殷氏沉船之前将你带走。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就算你此刻让位,将来要算账时,你也躲不过,不如索性来个釜底抽薪,以谈钧臣家的关系,殷氏前任当家狱中暴毙一点也不奇怪。”
“我从来,都是想拉你,并没有想害你。正如你算尽一切却饶我一命一样,胤禩,我懂你的。”
胤禛话落,胤禩转头看向胤禛,眼里涌动的是缠绕纠结的情绪。
他原来知道。
愣了片刻,胤禩突然大笑起来,他说:“是啊,四哥所为向来大义,岂是弟弟所能比的。你知晓一切却引我入局,比起我宽宏大量放你一马高明的多了,胤禩自愧弗如。”这算什么?他知道一切却仍然布这个局,这算什么?
“你当时已入魔怔,只差一步就能得到那个位子,我说的话你肯听吗?你只差一点就能只手遮天,你肯放手吗?你宁愿背弃我,也要得到那个位子,我拿什么可以说服你?连胤禟,你都可以利用,你的执念已经深入五脏六腑,在你心里,谁能比那个位置重要?胤禩,你一直就是个不择手段的,只差临门一脚就可以达成所愿,谁能阻得了你?!”
胤禛说得对,当时那个形势,谁也阻止不了他。可是他有什么错?他不过想向权利的最高峰攀登驻足,他有什么错?胤禛曾经得到过,所以他不会在意。而他呢?忙忙碌碌算计筹划了一辈子,最后却被皇阿玛弃之敝屣,被胤礽玩弄,被胤禛抄家囚禁……他难道就真的比胤禛差吗?论出身,论资质,他哪一点不如胤禛,哪一点不如胤礽?却偏偏要被他们如此折辱,谁能甘心?
“四哥,你其实并不懂我。我想争那个位子,不是因为我利欲熏心,而是因为,我想站的再高一点,我又何尝不知前方无路,可纵是如此,我仍想凭着自己的能力拼出一场泼天的富贵,我想叫皇阿玛知道,我不是他口中的奸狡之徒……”
“我额娘是林丹汗的嫡孙女,身份尊贵岂是中宫赫舍里氏所能比?凭什么我就得被胤礽玩弄?凭什么我是辛者库贱妇所出?凭什么你就能位尊九五,我就得是阶下之囚?四哥,前事有因,你让我如何甘心?就连对你……我也是不愿意放过的……”说道最后,胤禩眼中早已蓄满了雾气,模糊的看不清眼前那人的身影。
“可你还是放过我了……就算我前世做了那么多对不住你的事,你还是放过我了,这是不是说明,在你心里,我比你家福晋和小九都重要?”胤禛握住胤禩的手,不愿放开。
胤禩苦笑着摇头:“是啊,放过你,结果换来我身陷囹圄……”
“只是暂时的小八,你且忍忍,等四哥布置好一切,就来带你走。我说过的,你记得吗?”
怎会不记得?你说过的,这一世,你会护着我,只要你活着。我一直记得……胤禩一偏头,晶莹的泪滴从眼眶滚落下来,打湿胤禛的手背。
纠缠了这么久,争斗了这么久,哪还有什么不了解的?多说何益?
胤禛凑上前,吻干胤禩颊边的泪痕,紧了紧握着胤禩的手,坚定的说:“不会很久的小八……很快我就会来接你,到时候,就真的自由了,山长水阔,殷氏,皇权,统统都离我们很远很远了…到时你会知道,你所追逐的,不过是黄粱一梦,到头来什么也没有,那么执着,何必…”
会吗?有这一天吗?高山绿水,乡野田间恣意悠然,远离纷争,这滋味真的要比站在紫禁之巅好吗?胤禩从未尝过,所以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个他梦寐以求的皇位承载的是大清说一不二的王者气度,是主宰臣民生死的绝对权威,是每一个皇子的毕生追求……一出生就被禁锢住的自由,究竟是什么滋味呢?
胤禩挣出手,幽深的眼瞳看向胤禛:“这么说,殷氏已经倒台了?”
“还没有,有关部门正在审核财产,这需要一点时间,等这个工作完成之后,你我就解脱了。”
“是么?那殷霖呢?”
“他叫杨宇,是总参那边的卧底,自然可以抽身。殷氏伏法,他已经被调任,去哪儿还不知道,但升职是肯定的了。”
“这样的结局倒是皆大欢喜了?”胤禩不复方才难过,轻笑道。
胤禛点头:“平安无事,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等找到胤禟,就真的是皆大欢喜了。”
“但愿如此。四哥做事向来喜欢留一手,不知道这次有没有防一手呢?”
“什么意思?”胤禛不解。
“没什么意思。不过是给谈警官杨警官和殷警官留了一份意想不到的惊喜,算算时间,也就在这两天揭晓了,希望你们会喜欢。”胤禩说完咧嘴一笑,他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见到胤禛吃瘪的样子了。
面对‘死而复生’的殷旭,你们会如何应对呢?他可比不得我,他是真正的话事人,殷氏倒台?似乎没那么容易吧?
第 17 章
市局刑警队里,因为特大号黑帮组织殷氏的倒台,终于能获得一刻喘息的时间。连加了好几天班的警察同志们终于不再骂骂咧咧,又开始了悠闲时看报纸嗑瓜子的美妙人生。一办公室的人,不是端着茶杯就是捧着报纸,只有一个人例外。
此人正拿着梳子,对着门前那扇整理仪容仪表的镜子小心翼翼的捣鼓自己的发型,那认真的样子看的旁边的师姐忍俊不禁。
“我说小谈啊,这大清早怎么这么讲究啊,弄发型得下班儿啊,咱们这是警队,你打扮这么好看给谁看呢?就是犯人也都是男的啊。”师兄端着缺了个口的茶杯,笑嘻嘻的调侃对镜梳妆的谈钧臣。
“别说,人小臣最近是挺不对劲的,买新衣服,爱打扮,老爱发信息,你该不会谈恋爱了吧?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带过来,咱们帮你参详参详?”市里特大QJ案结束,师姐轻松的笑着打趣。
旁边口甜舌滑的小师弟一听,连忙也搀和进来凑热闹,他朝师姐吐了吐舌,不怕死的吐槽:“你们给谈哥参详?啊哟我看还是算了吧,别祸害人啊,就你俩这眼光……啧啧……”
“放肆!敢对本宫不敬?来人,拖出去赏他一丈红!”师姐佯怒。
“哎别别别,奴才知错了。”
“这还差不多。我们这不是怕你谈哥不懂得欣赏吗?”师姐边发信息给一号种子选手,说今晚答应他吃饭,边从包包里掏出睫毛膏开始化妆。
师兄厚道的说:“小谈我跟你说,找对象啊不在乎好不好看,最重要的是你俩得合得来,知道不?”
谈钧臣这边捯饬完毕,转过那张帅气的脸,朝大家咧嘴一笑,那叫一英俊:“放心,我跟他肯定得合得来啊。”
师姐顾影自怜:“哎,其实我也就比你大三岁啊,你干啥不找我啊,你要找我我肯定乐意啊!”
谈钧臣笑着说:“那哪能啊,那我得跟数十号选手pk干架,那不好,伤了和气啊。”
“呵呵,那倒是。”师姐忍不住掩面娇羞,看的一众汉子鸡皮疙瘩掉一地。
正说笑呢,队长从院子外边走进来,后边领着一人。
“咳咳,大清早的都干嘛呢?”队长立了大功,要升职了,所以就算是训斥,眉目间也没有严肃。他站在大伙面前,开始端架子。
大家自觉的立正站好,训练有素的齐齐放下手里的茶杯报纸睫毛膏,认真的聆听队长语重心长的教诲。
“别以为破了大案就了不起了,你们才多大啊?警察这个职业好干吗?危险,正义,还要经常加班加点,啊,虽然说是可以稍微放松一下滴,但是,不是现在。你们看看,大清早的,泡茶看报化妆上网,我平常是这么带你们的吗?啊?太不像话了!”
师弟在心里腹诽:平常您可不就是这样带我们的吗?您自己还爱在办公室喊外卖呢,还老爱赊账……
“那啥,队长教训的对,真是太不像话了,还不赶快收起来?”谈钧臣边赔笑边给师姐打眼色,师姐利落的将2号种子选手送的雅诗兰黛睫毛膏速度装进包里。
队长摆完了架子,清咳了两声对全组队员说:“下面,我给大家介绍一下你们的新队长。他叫杨宇,杨宇同志非常优秀,是总参那边的特种兵,人家可是有真材实料的,狙击搏击样样在行,你们得跟人好好学知道不?杨宇同志第一天上任,于是领导派我来给大家做个交接,从今天开始,我就不带你们了,大家欢迎你们刑警一队的杨队长。”队长说完带头鼓掌。
警队众人不明所以,加上成员不多,掌声稀稀落落,只有一个人鼓掌的劲头和国家主席到访有的一拼,哗哗的那叫一个响亮。
队长看了眼鼓掌正起劲的谈钧臣,眼里有着赞许。他微微让开身子,杨宇的身形才落入大家眼中。
魁梧健壮,肌肉坚实,狂放不羁的面容下一双琉璃般耀眼的眼睛,乌黑柔顺的短发,穿着一身笔挺的制服,带着警帽,宽皮带束着衬衫,宽厚的肩膀上贴着警衔,三花两杠,一级警督。简直!就是!现代!言情!小说!男猪脚!的!代!表!啊!
瞧着众人目瞪口呆的模样,谈钧臣莫名的有点得意。看吧看吧,我们家杨宇帅着呢,还是特种兵一级警督,你们这帮没见过大场面的不看呆了才怪!他得瑟的笑着,颇有种自家汉子了不起的荣耀感。
“大家好,我叫杨宇,初来乍到,多谢关照。”杨宇认真的做着自我介绍,善于观察分析侦查的眼角扫过在场众人,最后停留在大清早就捯饬的光鲜亮丽的谈钧臣身上。
谈钧臣心里像抹了蜜一样甜,嘴咧的堪比破皮鞋绷线一般,他站出来朝杨宇伸出手:“欢迎,杨队长,我叫谈钧臣。”
杨宇配合的与他握手:“你好。”
短暂的交接结束在中午时分。春天的太阳和煦温暖,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舒服,谈钧臣看了看手表,走到杨宇跟前,十分狗腿的说:“队长,中午一起吃个饭?”
“我带了饭……”杨宇从随身带的拎带里掏出一个长方形饭盒,特别不解风情。
谈钧臣坐到杨宇的对面,看着那个形状丑陋的盒子,不满的嘟囔:“带什么饭啊,我准备中午请你吃大餐的,这附近有间饭店他们家小龙虾特别好吃,我带你去尝尝?”
杨宇腼腆的拒绝道:“还是算了。免得你花钱,我吃这个就行。”
“我不怕花钱!”谈钧臣笑嘻嘻的,也不管杨宇反对,拉了他就往外蹿。
谈钧臣长得帅,家里条件好,警局多少大龄警花都盯着他,突然见他带了一男的在警局窜,还长得那么酷帅狂霸,都忍不住纷纷上前打听。
“小臣,这是你们队新来的队长?队长你好,我叫林苗苗。”
“新来的杨队长啊?一级警督啊,我是二队的王潇云。”
“以前是特种兵?听起来好酷有没有?有空来交通科玩,要是你车违规停了,我保证不抄你牌,你车牌号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