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裴帝立时眯起眼睫,「王兄误会,朕与他……无此瓜葛。」
穆祁漫不经心笑道:「陛下乃一国之君,三宫六苑,多一个人伺候不多。」
「你——!」
裴帝攥紧了手心,眼看着穆祁明知他已许久不曾临幸后宫,他身上的每一滴血液早从被这摄政王进占的那一刻就只因那霸道的手段而沸腾,即便不愿承认,却不能否决既定的现况。裴帝压下了怒气,眼神往门外一瞥,道:「王兄,请吧。」
可惜穆祁不吃逐客令这套,明摆着赖定了,「陛下不要苓妃,也不要秦琅,那么,只剩一途……」将裴帝垂在身侧的手腕轻轻捧起,道:「就请陛下自己解决吧。」
闻言,裴帝直接甩手,却遭到穆祁用力抓住,压在他手背的大手蛮横地领着并探到身下,摸上自己显得疲软的性器,跟着被动的磨蹭起来。
「瞧瞧他多可怜……」穆祁语中银秽,带动裴帝手掌在其楠根上自渎。
裴帝不由闭上双眼,强压体内羞愤与肉欲双重打击的矛盾情绪,脑子里因方才穆祁的一番话而莫名联想到苓妃与秦琅,他想苓妃的端庄贤淑,善解人意,也想秦琅的渊博学识,忠心护主,然而两者在穆祁嘴里却是不堪了,裴帝觉着自己实在是辜负了那些记挂着他的人。
可他就是个被昭王控制的傀儡,许多事情根本都由不得自己。
耳边传来一句:「这都硬了。」裴帝一惊,思绪清醒的一刻,完全感受到身体里的热流在窜动。
随着情潮侵袭,裴帝缓缓弓起腿,原本平躺的身体也逐渐侧过去,稍稍偎向了床边的男人。
穆祁知裴帝情动,手头撸动的动作加深,复又重新透过裴帝自己的手掌去包裹其中发硬的楠根,依着性物底下浮现的筋络时重时浅的捻弄,将那包皮磨至根部强制带来一股唐突的痛感,却又细细婆娑着圆弧形的顶端,甚至用空出的食指去擦动尿口的水液,引发敏感处的快感。
裴帝被这银技搞得心慌意乱,傻傻觉着自己掌心包覆的东西并不属于自己,那发硬的性物毫不留情地违逆了他的思想,似是讨好穆祁的挑逗一般越发滚烫。
且当下腹搔痒难忍,不由射出股股浊精,裴帝脑中半晌混沌,却悄悄有个诡异的念头,感觉那释精的性物好似他宫殿上的帝座,明着看是属于他的,私底下却只有坐者一人心底清楚,所谓的如坐针毡,不外如是。
十、
之后连着几日,裴帝终于发现早朝时候不曾再见到国子监祭酒欧阳先生,找了内侍来问,才知欧阳先生称病在家,起初裴帝本不以为意,可当后来那国子监祭酒的位置站上的是一抹陌生的人影,裴帝终于知道内情并不单纯。
国子监掌朝野人事考核,祭酒一职统领学官,均是由德高望重之人担任,欧阳先生乃三朝长老,逾古稀之年,学识丰厚,裴帝向来敬重他,前不久,裴帝更在与欧阳先生的会面里与秦琅认识,秦琅是欧阳先生近年来的学生,欧阳先生有心栽培秦琅,默默将人藏着,趁昭王离京方晋见给裴帝知晓。
如此一想,裴帝终于知道了某些不寻常,前些天见穆祁与秦琅打照面就已知二人火水相冲,而秦琅跟其恩师欧阳先生无疑是最亲近的关系,这下欧阳先生被罢免,既不是他这帝君所授权,大景国里谁还有这权力?
这是杀鸡儆猴么?
裴帝无言瞅着殿上那背对着他、站在宫阶之下的背影,看这男人代他发言,决议政事。
这一切看起来就跟往昔别无二致,但这时裴帝心中猛地强烈觉着,大景国的昭王早已将他这帝君悄然给逼上了死路。
当裴帝命人更衣,唤来内侍悄然摆驾出宫,帝君御驾还没离开宫门,穆祁就已站在高墙上,沉默着俯视那金光灿灿的车顶略显仓皇地通过。
他可以轻易将人拦下。
帝君身旁的随侍全都是他昭王的人,就连裴帝一直以为对其最忠心耿耿的内侍靖霜也是,那聪敏的内侍表面上奉承逢迎,私下却每个时辰都朝昭王府邸传信,信中连裴帝吃些什么、喝了几杯茶都钜细靡遗。
但他没有阻挡这一切发生。
他甚至不需细问就已知晓裴帝必是去往国子监。
当日凯旋同时,收到靖霜传书,陛下召欧阳祭酒入宫议事,欧阳祭酒领着一学生匆匆面圣,而御书房大门紧闭,房内仅有三人。
只闻房内低沙沙的谈话声,饶是靖霜将耳朵完全贴在门上也听不真切。
不过穆祁心里有数。
上任国子监祭酒欧阳先生是裴帝皇太后一派的老臣,位高权重,裴帝本就与之时常亲近,这次将欧阳祭酒扳倒,穆祁无疑是费了一番功夫。长年的设套,终在这一次收网,将那自视甚高的老臣狠狠推下台,任皇太后三道懿旨也无济于事。
万幸皇太后此间正值岁末祈福大典,一行人远在京城以外的护国寺沐浴静身,三道懿旨即便用千里马加急,也敌不过昭王近在咫尺的一句王令。
其中诸多细节串连在一起,到底是经过多少深思熟虑,穆祁此刻亦不免觉着有些疲累,但面上得逞也似的笑容无疑宣示着,这不过是杀一儆百的一个手段。
——绝非是目的。
国子监就在京城东北隅,入口前一条大道耸立着一座牌楼,庄严辉煌,其上题着「国子监」三个金碧大字。再往后去,就是国子监的主院,重檐瓦砖,琉璃尖顶,方形殿宇中环以圆池碧水,横跨四座拱桥,外圆内方的设计,正是象征天地方圆,有流传教化之意。
裴帝并无下辇,得知圣驾亲临的国子监主簿领在前头,将裴帝一行人领至内院,待帝君落轿,口呼万岁,什么谄媚的话儿都尚未说出口,便被裴帝打发走了。
那主簿尴尬着脸色退下,一面应承裴帝命令莫要泄漏消息,以免引发骚动,却在走出几道弯廊后就想找祭酒先生商量这事,可路至半途,觉着他们都是为了昭王办事,但每次都由祭酒出面给昭王报信,好处教别人给占尽了,越想越不甘心。
于是刚打算偷偷跑到昭王府去领个头功,一路蹑手蹑脚出了国子监殿宇,在牌楼下正仔细往后瞧瞧有无被人发现,脚下步伐没停,一跨步,还没转正的侧脸猛地撞上什么坚硬的东西。
嘴里不由「哎呦!」一声,想自己这条路都走了八百次了还能撞墙,脑袋刚回正,就看到昭王站在身前,居高临下地睇着他。
十一、
裴帝很快就发现秦琅的踪影。
在国子监藏书的楼宇旁,秦琅提着扫帚洒扫,裴帝正要亲自过去,却见旁侧走来一人,年纪略大,脸色刻薄,朝秦琅颐指气使的讲了几句,骂得秦琅面带苦笑连连哈腰。
本来,官场上求的就是权力跟官阶,年轻一辈的学子受到老官员磨练教训实属常态,裴帝不以为意,不料那老官员忽尔朝秦琅踹了一脚,害秦琅整个人往后跌了下去,手里的畚箕提不住,脏物洒了满地。
眼见这幕,裴帝再也隐忍不住,当场几欲拔腿过去将那老官员先革职查办再说,但视线却陡然瞥见匍匐在地的秦琅朝他这处摇了摇头。
裴帝见状愣住,那老官员就在这时候得意洋洋地走了。
「……」
裴帝沉默,看着秦琅朝他跑来,在几步之外的距离还特意躬身拍掉身上沾染的灰屑,怕是亵渎了圣驾,整理一番才上前在裴帝身前跪下,磕头道:「秦琅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可这次裴帝再也不若之前那样急着将人扶起,而是冷冷看着眼前躬身的国子监学官,闷声道:「为何不让朕护你?莫非……你也觉着朕没有那资格?!」
朝中皆知当今帝君受制于昭王穆祁,有许多事,宁可拐着弯奉承昭王的意思,也不愿直接应允了裴帝。
裴帝心知肚明,谅穆祁做的别太超过,他也不去干涉。
然而眼前的人分明知晓他的处境,却拒绝他这一国之君伸出援手,除了认定他这帝君无能无力改变现状,裴帝想不出更好的解释。
于是眼色一寒,内心隐隐作痛。
不想底下伏跪的学官听得这话先是浑身一颤,然后猛地仰起脸,直视身前低叱他的帝君,首次无顾帝君批准便直接靠了上去,偎在裴帝脚边,激切道:「秦琅绝无此意!请陛下明鉴!下官就是一卑贱之人,不能让陛下为了下官屈尊!」
「你是欧阳先生的爱徒。」裴帝垂眸,彷似可以从小腿肚上感受到秦琅指尖的颤抖。「更是朕欣赏的臣子,何来卑贱之说?」
「老师已经不在了……」秦琅眼色一黯,复又振作,语带笃定,「可学生从未忘记老师的交代!有朝一日,下官必要助陛下匡正朝廷!所以……绝不能让下官的事拖累了陛下!」
「爱卿……」
「陛下,下官知道老师受了陷害才不得不辞官,其中利害,下官非得留在国子监里弄清楚不可!」秦琅收紧臂膀,如一条赤胆忠心的看门犬牢牢抱住裴帝的小腿,「下官若是越处于弱势,他们便会越大意,到时候就是下官的机会了!」
裴帝闻言,不由心底激愤难忍,眼眶莫名染上一层嫣红,眸中有雾。他微微俯下身,手已探上秦琅的脸颊,将那一心为国的忠诚面孔尽收眼底,叹息也似地道:「可是爱卿啊,你怎能教朕眼睁睁看着你受苦呢……」
话刚说完,忽闻远处有人高呼:「昭王驾到——」
裴帝一愣,惊异的是刚朝声源望去,便见穆祁大摇大摆走了过来。
似是唯恐旁人不知他大景国昭王的身份,穆祁一身正装,来到裴帝身前略微打躬:「陛下。」权当是见礼了,可那一袭环金葛苍袍硬是将帝君的身份压下,霎时平添几分强者的霸气。
穆祁浓眉下一双瞳仁炯炯有神,看向裴帝时仍有些许王臣的卑下之态,但一挪到秦琅面上,便就是深不见底的轻蔑。
不过就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穆祁目中尽是讥嘲,看着秦琅跪在裴帝脚边那付忠心的模样,心底涌现无比酸意,却又碍着身为大景王爷应有的气度而不发作。
当场扬起手来,在秦琅眼前往外摆了摆,宛若驱赶饭食上的苍蝇。
不料秦琅双膝生根似的,跪在裴帝身侧硬是不肯挪动,穆祁又冷眼瞧着他,谙于算计的心思已在肚里将秦琅打量过数十回,明明认定将这位卑言轻的学官处死跟捏死一只蚂蚁同样简单,可却没来由地觉着绝对要让秦琅歹活着见证他昭王的手腕。
裴帝早知自己擅自出宫必瞒不过穆祁,只是没想到会如此快就被发现,宫里谁是穆祁的眼线,他心里大概有谱,可总是偶尔会以为,他仍是那个一呼百应的大景国帝君。
就好像在御花园里拔不尽的青草,占了一片地野,就觉得这花园都是它的了。可实际上它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硬要说点好处,就是用自己的丑陋去衬托旁株的美艳吧。
而那美艳的花株是谁,早是不言而喻。
裴帝无奈地思量着,一如既往干笑:「王兄怎也至此?」
「自是为了保护陛下。」穆祁目不斜视盯紧裴帝,感觉似有那么几许认真的意态,「无论陛下去往何处,微臣誓死相随。」
「哦,王兄言重了……」
裴帝勉强扯开笑容,想着那句誓死相随,与穆祁面上的笑意一样不过是真假各半,没有取信的必要,却又恍惚地觉得如果这句话是真心的,便是将大景国拱手相让也无所谓。
甫转念至此,裴帝自个儿先傻住了,看向穆祁的眼色瞬间挪开了去,但穆祁已注意到裴帝脸上细微的不寻常,蹙眉道:「陛下您怎么了?」
「没、没事。」
「必是这些天处理政事太累了。」穆祁举目环伺周遭,即道:「藏书阁里有静谧的席间,就请陛下移驾稍作歇息吧。」
说着也不容裴帝推却,高大的身躯往前一搀,两影重叠,往藏书阁去。
十二、
然而眼见秦琅闷不作声跟在后头,穆祁自是一脸寒意,他转过身,道:「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秦琅看出裴帝有些不甘愿的模样,灵机一动,忙道:「前些年陛下有令开始撰修国史,陛下此行便是要察看情况的。」
「是么。」穆祁挑眉,也不戳破这一切,顺着话讲:「既是如此,那你去把史册取来吧。」
秦琅诺了一声,暂且离去。
裴帝看着秦琅背影的视线,就在这时候被穆祁信手掩上的门扉给挡住,接着再换上穆祁一脸诡谲的笑意。
但穆祁并没有再开口,手臂一展,顺利将裴帝带开。
裴帝半推半就,在穆祁有意的带领下一步步后退,忽然膝窝一卡,不由顺势跌坐下去,整个人已半倾在桧木条几上,就在他支着手正欲起身,身前的高大男人竟是往他一俯身,半压上榻。穆祁
邪美的容颜对住裴帝局促的眼神,但笑不语。
「……」裴帝被穆祁突如其来的亲近举措吓了半晌,忍不住再往后躺一些,试图隔出一道令他感觉安稳的距离,可惜穆祁并不退让,裴帝见状,脱口道:「王兄,你这是做什么!……」
穆祁没有回答,但屈膝上榻的那一只脚已然将裴帝的衣角压实,不容挣脱,接着一手径直把腰带松开,从那尚未完全敞开的空隙穿过,抚摸上亵裤里安睡的楠根。
裴帝更慌了,「王兄!住手!」
穆祁低低嘘了一声,道:「陛下,您这是要让国子监的学生们都知道您御驾亲临么?」
闻言,裴帝随即咬住了下唇,却猛感到股间的楠根受到一阵强横的揉捏,似有抬头的趋势,赶忙扭动身体,将穆祁的手扯开,低叱着:「这里不是寝宫!」
「微臣知道。」
「那你怎能做这——这……」
见裴帝说不下去,脸色焦急的发红,穆祁饶有兴致地问:「这?这什么?」复又凑上唇去,在裴帝耳边低低道:「陛下您分明是喜欢的。」说着,手指微一收缩,在那半硬的楠根上打着快活的旋儿。
「唔!……」裴帝细微地哼了一声,又似是刻意隐忍一般,将其后的呻吟给压抑回喉里,一手扯着被穆祁压住的衣服,一手搭上穆祁手背,做无力的抗争。
但长期浸染在男人TJ下的身体很快有了反应,胯下楠根不仅已然苏醒,甚至微吐几滴晶莹的精沫,让亵裤默默湿了一小滩,荒唐地贴在湿润的硅头上。
裴帝颊上不自主热烫如火,他弓起背脊,两手直往穆祁的肩窝推。
「王兄,快罢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穆祁轻而易举将裴帝抵在他胸前的手掌拿下,「陛下介意什么呢?」
「……」裴帝又将膝盖屈了起来,可很快被穆祁推下。
「微臣明白了!」穆祁忽然面露欣喜之色,笑的很刻意,「陛下难道是怕被谁瞧见了?」
再如何天真,眼下总该了解穆祁的用意。裴帝失笑摇头,心里是难绘的苦涩,「王兄,别这样……」
可越说却只是越引发穆祁的嗜虐,他的脸与裴帝对上,冰冷的嘴唇在讲话时有意无意摩擦着裴帝饱满的唇珠,两个人面贴面近在咫尺的距离,唯闻那低沉的嗓音道:「听听,这脚步声,是不是谁要过来了?」
裴帝旋即摒住呼吸,仔细谛听门外的动静,霎时周遭一片寂然。
门外根本没有脚步声,裴帝很快知道这是穆祁的玩笑,但仍不能让自己暂时安心,他微微侧过脸,在被局限的视线里,忽然看见门栓挂在一边没有锁上,立时又是一惊。
「王兄!」
他惊愕地喊了一声,试着将身上的人推开,但穆祁却是雷打不动的霸住了他的身体,大手已然将他腿上的亵裤褪下。
十三、
门外根本没有脚步声,裴帝很快知道这是穆祁的玩笑,但仍不能让自己暂时安心,他微微侧过脸,在被局限的视线里,忽然看见门栓挂在一边没有锁上,立时又是一惊。
「王兄!」
他惊愕地喊了一声,试着将身上的人推开,但穆祁却是雷打不动的霸住了他的身体,大手已然将他腿上的亵裤褪下。那亵裤被穆祁脱的极为缓慢,搞得股间湿去的部分从腿根开始一路滑至脚踝,湿黏而冰凉的留下一道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