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祁得意地看着裴帝股间勃起的性物,粗糙的手掌在裴帝毫无遮蔽的大腿内侧细细婆娑了两下,称许道:「微臣有一件礼物要献给陛下。」然后目睹裴帝慌乱的脸孔,再道:「这礼物最适合陛下这处白滑细嫩的地方了。」
先前有礼仪玉的教训,裴帝对穆祁嘴里的礼物一词都没什么好印象,瞬时心间一寒,想说这昭王真要折腾他了,就见穆祁自袖里抽出一条红丝线,慢慢在他眼前拉开,这时候穆祁的笑意特别神秘,裴帝正不知所措,空间里突然「叮当」了两声,掉出两颗悬在红线上的铃铛。
铃声清脆透亮,两枚精致的银色铃铛被绑在一条红丝线的中央,微微晃着。
「这是银铃。」穆祁支起裴帝的腿,一如既往的熟练,将红丝线绑在裴帝腿根处,然后呢声道:「助兴用的。」
「……」
银铃……银铃?!
裴帝恨恨的想,原来这人早有预谋。
已数不清掉入穆祁的陷阱几次,只晓得每次清醒之后,裴帝总悲哀的想起自己的本名。
——裴棣。
棣者,通兄弟的「弟」字,友爱兄弟的意思。
父皇为他亲取的单名,原来有这层意义。
于是每当百姓口呼裴帝,他便会一次次记忆起,裴帝、裴棣……无论是那个身份,这都是你必经的路,必要承受的苦。
曾有好几次在穆祁恶意挑弄下,裴帝想要穆祁干脆给他一个痛快。那粗长的性物不就是想捅进他的身体发泄欲念?速战速决,挺好。这些莫名其妙的花招就是不用上,也能让他晓得大景国的昭王并不是个好惹的人物。
可当穆祁果真毫无爱抚直接进去他的身体,裴帝只觉身体被贯穿也似地犯疼。
腰间一酸,四肢居然都脱力了,干涩的后庭被穆祁强势破开,那滋味远比被刀刃划伤更痛。
「啊——!」
裴帝痛的当场喊出声来,背后死死抵着条几,恨不得压出一个坑再躲进去,可脆弱的背脊怎能承受坚硬结实的桧木表面?
身前是穆祁的凶器,身后是不容退却的桎梏,裴帝无疑腹背受敌,痛处更甚。
发红的眼眶立时泛出水雾,委屈一般在眼角汇聚,苍白的嘴唇在低喊之后重新抿住,彷似知道求饶亦是徒劳,索性放弃。
脑袋陷入漫天混沌,只有波波痛楚强烈提醒自己还是活着的,裴帝喉中隐忍不住的喘息里没有任何欢愉,仅有一种筋疲力尽的呼吸。
穆祁的长驱直入,已然教裴帝难受地仰起脸来,狭隘的视线里是老旧的房顶,裴帝漫无目的想着,眼前之景好像再怎样看都不会觉得这里是一处称作国子监的地方,然后又是片刻无语,纵容那凶器一下一下磨砺他的身体,却在忽然之间,眼界内的房梁剧烈摇晃起来……
「……啊!」裴帝惊异着喊道:「王兄,王兄!放开我……」
没有润滑的性物在顶到深处之后并无见缓,开始视若无睹的进行抽插的频率,裴帝全身在穆祁豪横的交欢下止不住上下摇荡,可底下那处相连的地方却如伤口牵扯一般而一阵阵带出痛楚。
就在裴帝急抗议连连,耳边骤然听见似有模糊的铃铛声音响了一下,那铃声彷若鬼魅,窜透裴帝耳膜,直让裴帝吓出一身冷汗。
身体一晃,那腿上绑着的银铃就跟着晃出清脆的铃音来……
裴帝意识被这铃声叫醒,脑子开始清明,他害怕这铃声若吸引旁人前来探看,这副模样若被撞见,一国之君的颜面何存!当下心绪激切,伸手便要去捂紧摇动中的银铃,但穆祁攫住裴帝伸出的手,扯过裴帝臂上半褪的衣袖盖上再绕到下层去,便如一道简易的枷锁,将裴帝两手给限制住。
裴帝焦急无比,又愧又恨的眼泪已然在眼角滴下,他抛却帝君尊荣的身份,低声央求着:「王兄,你放开我!待回宫去,你要如何我都依你!」
穆祁眼角斜斜吊起,似笑非笑,听着裴帝慌乱时总忘记自称为朕的时刻,冷漠吐出一句:「从来不都是由着微臣的么。」胯下抽插不断。
裴帝听见穆祁回话,脑里登时闪过诸多关于他们的记忆片段,身体的疼痛一时间也教他忘却,可全身里里外外早是凉透了。
从前他们好似共有过一段愉快的岁月,专属于孩童的天真,如今回忆起,却宛若梦一场。
那铃声又随着男人的交合而摇响着。
裴帝的喉咙再也喊不出半句求饶的言语,而因着穆祁一句话,在心中傻傻地回覆着他:「王兄所言……甚是……」
千篇一律。
十四、
在藏书阁别院,有一栋独立高楼,专作为典藏官方重要书籍之用,称作秘阁,秘阁为了防火防潮,墙面均以石料打造,其室内更为了能妥善保纯纸本,皆用铜制书柜防蠹。
秦琅抵达秘阁之时已是微喘,显然走得极其仓促,待门外侍卫通传入内,又费了一番时间,秦琅不时往身后看去,只觉这不到半炷香的时间等得他心急如焚。
秘阁除了国子监祭酒外,自是不许旁人入内,秦琅终获允许,被领着往秘阁内室走,很快便瞧见新上任的国子监祭酒方绍板着一张脸看他,方绍身后还有礼部侍郎董泰桢,董泰桢捧着一本史册端看,似是专注无比,孤傲的表情显得旁若无人。
秦琅心知此二人奉了圣命撰修大景国史,想着不久前在这屋里的还是他的恩师欧阳先生,现在却是完全陌生的面孔,心底登时有些惆怅,却又不愿教旁人察觉,于是装作自若恭敬,对方绍躬身道:「学生拜见祭酒先生。」
那方绍约莫五十来岁,双鬓华白,面颊凹瘦,此刻他微微觑着秦琅的眼色,教秦琅闭着眼也能感受到其中的不屑。
但秦琅此刻为救裴帝出水火,不得不硬着头皮,「陛下微服至此,要抽查修史进度,学生此行正是为了取大景国史过去。」
「什么?!」
方绍闻言大惊,刷的一声豁然站起,正心想着裴帝怎忽然到了国子监,莫不是有什么打算?旁侧的董泰桢倒是态度从容,眼珠子从书本上微微挪开偷瞥着方绍反应,却也没有说话。
秦琅不愿多言,直道:「学生不敢耽误陛下谕令,请祭酒先生将东西交给学生吧。」
方绍脸色一沈,垂眸看向身前石桌展开的书卷,秦琅以为桌上那便是国史,正要伸手去取,却猛听方绍一吼:「不是这个!」秦琅动作一僵,方绍已信手将桌上书卷掩上,转身自身后铜柜上取了另一本书册交给秦琅,低声道:「去吧。」
秦琅虽觉有些诡异,却也寻不出其中破绽,手里小心捧着史书,回身之际又悄悄瞄了那石桌上的书卷一眼,书名的地方还是留空的,看不出个所以然。
当即一声:「学生告辞。」也无暇细想裴帝以外的事,匆匆返回藏书阁。
只是屈指刚要叩门,秦琅便听见房里透出奇妙的声响,那声音似是猫吟,细碎而尖锐,陡然又听得间断铃音,更加以为是小猫身上配挂的铃饰,以为是帝君在狎玩什么宫里的宠物,当下也无多虑,敲响了门。
扣了一声,房内的所有声响竟嗄然而止,秦琅又等了一下,没等到裴帝或穆祁的回音,猛然发觉自己竟是匆忙到忘了自报姓名,便急忙高呼:「下官秦琅,求见陛下!」
「……」
屋内依旧静寂,毫无回应,秦琅略微侧耳,想昭王的仆从都还等在外头,裴帝的车驾也在,不该是回宫去了,以为自己说得太小声,正要放声再喊,就瞧见眼前的房门终于开了一条小缝。
那门缝极窄,可秦琅还是瞧见了裴帝的脸,随即垂首告礼:「下官已将史册带来,请陛下阅览。」
可话说完后,并无听到任何回覆,秦琅心中一奇,微微抬头,才听见裴帝细微地:「……喔。」了一声。
「陛下?」
眼前的房门没再敞开,秦琅只得就着狭窄的细缝窥探裴帝圣颜,却不知是否是因为光线不足的关系,裴帝此刻的面容显得有些扭曲,秦琅心生疑惑,又往前跨了半步,刚瞄见裴帝身后那袭刺目的环金葛苍袍,面前忽然「砰!」的一声,门已阂上。
秦琅一时愕然,端详门纸上映照出的两抹重叠身影,唯恐裴帝不测,大呼着:「陛下!陛下您怎么了?陛下!」
门纸上的重影晃了晃,便听见裴帝的声音缓缓道:「朕……朕无妨!国史改、改日再阅!……」
秦琅僵在当场,听着裴帝彷似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语句,心底犹豫不知是否该冲将进去,而且刚才虽仅有一晃眼,也够他瞧清穆祁就在裴帝身后,而且靠得极近,也不知那昭王有何意图,索性不管会否惊扰圣驾,先去察看裴帝是否安然无恙为要!
甫欲撞门,便教一身铠甲给挡了下来,昭王有一随从不知何时闯了进来,挡在门前,目色肃然。
秦琅轻喝一声:「让开!」
那仆从动也不动,一手叉腰,一手压着腰间的配剑,活像尊门神。
秦琅给气得竖眉,不管自己力气敌不敌得过一员武将,伸手就要去推,那仆从终于开口:「昭王有令,不得搅扰。」
好个昭王有令!秦琅听到昭王二字就来气,正要给他讲讲什么尊君的大道理,却听那房门板轻轻地、却是沉重地被压出一道绷紧的声音,好比是一坐在藤椅上会发出的「轧……」声一样,秦琅随见门纸上清楚印出了裴帝身上衣袍的花色。
若非裴帝完全靠在门扉上,又怎能从门纸上压印出衣袍的颜色?
他惊呼:「陛下?!」
「朕——」
可裴帝的声音却马上被穆祁的嗓音所取代:「霍东,何事。」
挡在秦琅面前的仆从头也不回,道:「王爷,宫中有急奏。」
「哦……」就算没见到穆祁的表情,秦琅光靠声音就可以想见穆祁此刻说这话时的调笑与轻蔑,「既是宫中要事,就请闲杂人等暂且回避吧。」
秦琅自知穆祁这是在指他,何况眼前的武将目光瞬也不瞬盯着自己,目的十分明显,秦琅哼了一声,甩了那武将一记白眼,负气而去。
待秦琅走出藏书阁,那唤作霍东的武将才回首,在门外禀报道:「王爷,据悉是番族使者来了。」
然而等了片刻,却没有再听见主子穆祁的回应,倒是眼前门板被震得轧轧作响,其中间有轻微铃音。
霍东缄默了一下,面色不改,右脚无声往后跨了一步,方才旋身而过,回到藏书阁之外继续守着。
十五、
穆祁反手拉下裴帝捂住嘴唇的手掌,发觉裴帝尚死死咬紧牙关,硬是不肯再哼一声,忍不住有些恼火,「行了,陛下难道要把舌头咬断么。」
裴帝赌气不语,颊上却已泪湿,苍白的面孔虽与穆祁相对,但双目竟似毫无聚焦。
想起方才门外骤响秦琅呼喊,裴帝就是一阵心惊,他拼了命想拨开身上的人,未果,反遭穆祁作弄,自他后腰一揽带至门后。
本在后庭里肆虐的凶器抽离一下,又在站立于门后时猛地插入,裴帝双膝不由一软,教穆祁用力拥紧,那高大的身躯自裴帝身后贴上,后者耳边即闻一声戏语:「陛下不赶紧接见您的秦爱卿么?」
说完,胯下的凶器使力往前一推,从裴帝洞开的后庭戳进了最里面。
裴帝抑住细哼,意识已然渐趋迷乱,他的身体被穆祁这一顶不自主往前推动,两手掌自然伏在门上,勉强站立的双腿试图挺直一些,可自后庭戳穿的性器实在太过粗长,裴帝两腿越想合拢,越能感觉到其间异物的膨胀感。
门外是秦琅呼喊,身后是穆祁发了疯的在他耳边嘀咕开门,裴帝羞愤交加,好不容易佯装泰然想先将秦琅打发走,穆祁却在这时候变本加厉,右腿微倾,将那凶器自斜角戳进,堪堪刺激到肉壁内最敏感的地点,裴帝腹部一紧,再也语不成调,用了最后一丝力气甩上门,体力也彷似告罄,身子整个瘫软下去。
「陛下?」
不知是否故意,穆祁用着与秦琅同样的语句询问裴帝是否安好,但秦琅是关切,穆祁喊的这声「陛下」,却是十成的调侃。
但裴帝现下早已无力反驳,便觉开口讲个不字都是艰难。
裴帝全身发软,全靠穆祁双臂扶的稳妥,穆祁见裴帝脱力,阴沉的目光有了一丝缓和,那凶器顿了半晌终于选择退出去,这下子裴帝更是毫无顾忌地往后仰倒。
然而裴帝很快意识到绑在底下的银铃就在自己发颤的腿根处发出细微的铃声,不知为何,心中萌生了对穆祁的强烈反抗,他侧过身奋力推开穆祁,如愿得到一丝空隙后开始拉扯腿上银铃的红绳。
穆祁盯着裴帝看了一阵,忽闻门外随从霍东的声音:「昭王有令,不得搅扰。」知晓秦琅必是要破门而入,当即又是一阵鬼迷心窍,身子往前过去,重新抱住了裴帝,裴帝被穆祁这一撞后背直接抵上门扉,更因穆祁动作太过霸道,使得那门扉几欲要被撞开,发出了「轧……」的轻响。
裴帝真是慌了,低低道:「……别过来!」
「……」
穆祁半晌默然,睇着裴帝面上的惊惧,闷不吭声,忽尔只手拉高裴帝左腿,趁裴帝重心不稳,另一手从裴帝右方脥下绕上后背紧紧抱住,结实的胸口再往裴帝身子上压,搭在手臂上的葱白大腿又被抬拉得更高。
裴帝只觉胸腹被穆祁狠狠碾压,似要无法呼吸,脑中一片朦胧发昏,不料忽然一阵清明的挤压感猛地从身体里窜起!裴帝身体剧颤不已,两手在这彼此完全贴覆的样态下也无他处可栖,就在穆祁的肩头上无力地搭着,他的右腿膝盖几乎要被折弯而触碰到自己的右肩窝,极度的不适,教裴帝眼泪直掉。
穆祁的性器刚刚就依这贴和的姿势直接从毫无遮蔽的两股之间插进去,他一手捧住裴帝的腰背将人往自己胸口压,一手不仅扬高裴帝的腿,那手掌甚至早就从膝窝下穿过而托上裴帝右边的臀瓣,肆情扣住。
裴帝的臀部浑圆而饱满,触手尽是细腻,尤当穆祁性念当头,以掌心之热包裹略微冰冷的臀部肌肤,更教穆祁爱不忍释,忘情地搓揉。
然而即便是在这欲火焚身之时,穆祁的表情也无太大的转变,仅有瞳仁深处的那抹幽黑似是烛火将息未息一般,闪耀着莫测的流光。
所以当裴帝仅用残馀的一丝意识看清穆祁依旧从容与门外的随从对谈,裴帝心如死灰。
若是这具身躯已无法再让眼前的大景国摄政王产生片刻动摇,那么他这帝君着实当的也没什么意思了。
门外再无人声,裴帝却仍习惯也似咬紧牙根,不教旁人察觉原来他们的帝君是这般荒唐无耻的人。
然而就算再三告诫身体保持冷静,一染上穆祁热烈无度的情念,裴帝根本不能自拔。
未经过爱抚的后庭不再干涩,不知是自己的血液还是穆祁肉帮漏出的体液,随着穆祁往他体内一顶,裴帝就觉身下发麻发痒,恨不得躺上钉板用力的挠!
穆祁自是看出裴帝被情欲染满的身体,银荡的、欲拒还迎的朝他贴近,穆祁嘴角得意地挑起,在裴帝耳边低笑道:「好浪的陛下……」
可惜眼下裴帝陷入情欲当中,五感都是模糊的,仅是一味奢求股间的洞口能吞呐更粗更长的事物,藉此舒缓体内的燥热。
十六、
……
「……王兄……啊啊!王兄……」
间断的呼喊,孱弱如幼刍。
穆祁十分满意裴帝忘形的面孔,面前帝君英俊的脸庞变得媚冶不已,活脱脱要将人从高高在上的皇宫宝座给拖下地狱最底层,永享无尽的银乐,至死不休。
每当裴帝被他搞得欲仙欲死,穆祁便觉心底有无比的优越。
皇帝的宝座有何用?成堆的财宝又有何用?没什么比完完全全征服一国之君这件事更具魅力——不论是身体或心理。
而当许久之后,穆祁方才了悟,原来使他兴奋的不是裴帝因他而忘形的脸孔,而是那虽然意识不清,可依旧清清楚楚喊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