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风的呼吸蓦然变得粗重,带着点鼻音,迟重越听在耳里,觉得小迟迟也涨的不行,放开林夏风的嘴唇,小声诱惑道,“你也来……。”
林夏风犹豫了一下,随即伸出手去帮迟重越纾解,然而两个人的姿势别扭,林夏风在下面觉得使不上力,迟重越也感觉到了这一点,正要起身,林夏风却先开口了,“你下去。”
林夏风换了个姿势,后退着钻进被子里,迟重越马上明白他要干什么了。林夏风第一次这么主动帮他弄,迟重越心中十分舍不得,但是那种舒爽和刺激激发了他心中的破坏欲,快到临界点时,那些怜惜都抛在了脑后,他紧紧压着林夏风的后脑勺,射在了他嘴里。
迟重越抚上了小夏夏,感觉它怪没精神的,想来林夏风刚才没顾得上释放自己的,“躺下吧,这么坐着很冷的。”迟重越轻声对林夏风说道。
“快点帮我拿纸巾。”林夏风含含糊糊地说道,他不敢吐出来弄在被子上,却也咽不下去,迟重越摸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纸巾盒子,一股脑儿扯了几张帮林夏风垫在嘴巴下面。
“你又来……”林夏风看了他一眼,两人早已适应房间里的暗淡光线,互相都能看得清对方的眉眼和表情。
两人又就着林夏风在里面迟重越在外面的姿势躺下了,难得林夏风这么主动,兴致和气氛都很好,迟重越挺想一做到底的,可是毕竟手头什么都没有,他很怕弄伤了林夏风,就只好像上次那样,让林夏风夹紧双腿,在他腿间蹭着,手上不停地也帮林夏风弄着,这次两人倒是步调一致,一齐到了顶点。
林夏风轻轻喘着,自己用纸巾擦净了痕迹,迟重越手不老实,就这刚才的姿势,拧弄着他胸前的两点,“玩上瘾了啊!”
林夏风总是不习惯这样的触碰,翻身过去依样掐迟重越,还真被他得手了,迟重越痛得一激,差点一脚朝林夏风踢过去。
“好了好了,我错了。”大概是知道自己下手重了,林夏风笑着讨饶。
“哎,你说外公外婆不会听见什么吧。”林夏风喘匀了气,又想起来问道。
“应该不会,你觉得你叫了么?”
“你才叫了。”
“夏夏,问个八卦的问题。”
“说吧?”
“你舅舅不结婚,难不成也是GAY吗?”迟重越有私心,虽然知道林夏风很可能一辈子不能对着柳含章和林家安出柜,但心里总是想的,如果能把林惟康也拖下水做个铺垫,那夏夏和他,也许有机会得到二位老人的认同。
“不是啦,他喜欢女的。”林夏风说到这个话题,好像也有有兴趣的样子,“哈,我看见过他和一个女人打电话,打了挺久的。后来我真的问他了呀,说这人会是舅妈么,我舅舅说也许会的。”
“然后呢?”
“没然后了呀,我舅舅说他和这个女的都是丁克,喏,就是不要孩子的那种,所以他不想和外公外婆说,一来怕被催婚,二来怕被催生孩子,他么……反正这么多年来和我外婆关系就那样,可能会跟大外公说也不会跟我外公外婆说吧。”大外公是指林家平,林惟康这些年与于林家安和柳含章的关系的确缓和了不少,但要说亲昵,那还是和林家平一家更为亲昵些,前者是在物质上尽孝,对于后者,他才是精神上的赡养,一如小时候林家平夫妻抚养他一样。
林夏风说完,又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道,“啊,说不定已经结婚了呢,不过我没看到戒指呀。”
迟重越心中一动,心想等林夏风高考考完,就也去买一对戒指来,各自带上,嚣张一回。
“好了,睡觉吧。”迟重越在暗中亲了林夏风一口。
林夏风却还继续说下去,“我外婆好可怜,我是从来都不知道老年人会有特别想抱孙子的想法的,有一次听人说了,才想到,却从来没见我外公表现出来,哦,当然啦,现在我就姓林,要从姓氏的传承来说,差不多也就这样了,但我觉得这里面总还是有点不一样的。”林夏风颠三倒四地说着,迟重越大概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用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那我们不是也没有能传承姓氏的人了么,都什么时代了,你还有这样的想法。”
“不是啦,我只是从外公外婆的角度想这个问题啊,当然,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林夏风后来又迷迷糊糊地说了些什么,终于在迟重越温柔的抚摸下,沉沉睡去。
迟重越本来是对林夏风这些多愁善感很惶恐的,因为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但相处久了,也就知道家庭的确会对一个人的个性产生影响,林家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一个不熟悉的人听到了,可能会觉得很荒谬,但它就是这么发生了,并没有什么对错是非,只是不巧,事情和事情叠加在了一起,如同蝴蝶效应一样,将这个家庭塑造成现在这样子。迟重越偶尔也能感同身受,觉得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老年人的问题,可能还有中年人操心着,但于林夏风,它上面不再有人顶着,这些事情都落在了他身上,他每天都要面对的,就是一个走路颤颤巍巍心态也不好的老人,其实自己外公外婆身体也不太好了,外公有个时候会痛风,但是因为是隔一段时间去探望一次,他并不会总是看到老人病弱的一面,这也让他有个幻觉,那就是外公外婆还年轻健康着呢,事实上迟其钧都有点高血脂了,整天被白薇薇念叨催促他要去锻炼,自己的外公外婆,怎么可能还如十多年前那样硬朗?
第二天早上,迟重越没有在林夏风家里多停留,吃了个早饭,就说要走了。理由很堂皇,说是学校里还有球赛,其实是不想和自己外公外婆打照面,不然这种过家门而不入的做法,肯定会让老人不满,可是入了,这件事马上就会传到自家爹妈耳朵里,想到这个他就头疼,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迟重越打了个时间差,听到对门自己外婆好像出门买菜了,就赶紧溜之大吉。
当然,这件事最后还是被白薇薇知道了,白薇薇就在迟其钧不在场的时候找迟重越确认了一下,然后对着自己儿子冷笑。
第四十三章
自主招生笔试的成绩,是在学期刚开学的时候出来的,林夏风获得面试资格,所以可以准备面试了。
这几天,他的室友黄泽桦一直没有住在寝室,白天在教学楼里上课,也没有见到过。林夏风还专门发短信去问了,没有回信。
足足过了四天,黄泽桦才又住回寝室里来,臂上挂着黑纱。面对消沉的时候,林夏风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帮他倒了杯热水,没想到黄泽桦却是主动开口了,告诉林夏风自己爷爷去世了。
林夏风坐下来,拍了拍他的肩,示意自己在听。
黄泽桦也许是憋久了,没有倾诉的对象,现在被林夏风这么温柔耐心的对待,就和他说起了爷爷去世的事情,说他们一大家子人,如何在夜里给爷爷守灵,灵床在家里是停了几天这样的琐事,语带哽咽,又说到爷爷临终前想说话却只能用气声的无力感,还有奶奶在爷爷去世后的悲恸。
林夏风听着,觉得心里闷闷的。他没有出席过丧礼,只见过外公去出席老同事的丧礼时候,带回来的回执,按照他们那里的习俗,一般都是毛巾和豆腐干或者豆子,装在一个塑料袋子里,外公外婆倒是会对同事的去世唏嘘很久,可林夏风因为不认识,一般没什么感觉,反而是外公外婆的神情更能触动他。但现在听黄泽桦将这些事情,他就也很难过,似乎更有真实感,特别是黄泽桦感慨道,“原来真的是见一面少一面了啊”,林夏风更是有种被雷击中的感觉,眼中发涩鼻子发酸。末了,倒是黄泽桦不好意思起来,说道自己最近状态不好,让林夏风不要笑话,又说拉着他讲了这么久,浪费了他的时间,林夏风忙道不会不会。
不过黄泽桦也没有多余时间悲伤,他这几天课是来上的,但晚上自习不上,作业也没坐过,所以他教室里的座位上试卷堆了一叠;又兼着大概是爷爷的去世,让他更有要发奋学习的意思,他每天晚上都学得很晚,到熄灯的最后一刻,才放下书本。
林夏风去参加了面试,依旧是迟重越陪着去的,林夏风发挥得不错,要说也是之前那次失败的面试给他了一些经验,总之是顺利过了,虽然不是最优惠的录取条件,只是降二十分,但他也挺满意的,没几天时间,关于降分录取的协议就发下来了,林夏风丝毫没有犹豫地就填了。
和林夏风的爽快比起来,他们班犹豫着没填的人可就多了,都是觉得自己报的学校不好,看到协议里规定只要过了一本分数线,就一定要填报该校的要求,有些不甘心,想来想去没有填的。就连一个和林夏风一起考N大的同学,都犹犹豫豫不敢决定,最后还是没有签字。这弄得金老师很着急,觉得这些学生要求太高,万一考试没考好可能连这些所谓的不满意的学校都没得读,但现在的学生主意都很大,他挨个找他们谈了话,基本都是不为所动的。
高三最后一学期过的平淡而“充实”,当然,平淡说的是林夏风他们班,安安静静什么事儿都没有的就把高考给考了;其他班级,还是闹出了几件情侣被父母发现来学校闹,甚至是情敌在操场公然打架的事情,给神经紧绷的高三生平添多少谈资。
高考成绩出来了,按照往年的分数线,林夏风裸分完全能进N大了,加上竞赛加分和降分优惠,更是没的说;之前因为嫌弃自己考过的学校不好而放弃签协议的人,有点的确考了很高的分数,也有发挥失常没考好的,几家欢喜几家愁。
林夏风现在要思考的问题,就是填报什么专业。这一点上,他不如迟重越,他对自己未来人生的规划似乎还不太明确,本来是想学数学的,毕竟自己竞赛方面一直专这个,但又突然觉得这么多年来奥数读“伤”了,没了兴趣。
林夏风问了老师,问了舅舅,当然也问了外公外婆和迟重越,大家的意见都不一致,又支持他喜欢什么就报什么的,又说还是要为了最终就业服务的,众说纷纭。林夏风还是想不好,他以前有一段时间,曾经有很迫切的就业愿望,很想自立,赚钱养外婆什么的;但后来心态满满调整过来了,觉得很多事情急不得,把眼前该做的事情做好了,未来是做学术还是就业,似乎都是行的通的,这一点是林家安告诉他的,林家安总说他的性格,还是靠技术吃饭比较靠谱一点,那么把自己的专业学精了,如果真的有学术天赋,那就做研究;如果没有这点天赋,那专业知识强的,总是有竞争力的。林家安自己在支援建设的时候,是在研究所里做过工程师的,后来回到S城,又做了大学老师,算是两种道路都经历过。只不过他自己没有学术天赋,无非是一门学科研究的久了知道的东西广而深些,又因为说到底这两种工作都是靠专业吃饭的,林家安对于专业有种读书人的固执和清高,看不上那些耍嘴皮子的,认为人总是要靠专长立足。
所以林夏风后来报了计算机科学,也就是基于这样的考虑,并且他高中的时候本来也有参加信息学竞赛的机会的,只不过又要学数学,又要学信息技术他应付不来,所以当时放弃了信息技术,而他们班就有非常厉害的同学,可以同时拿物理学、化学和信息技术赛三种竞赛的奖。
等录取通知书到了以后,林夏风和迟重越一起出去旅游。他们俩一起出门,柳含章和林家安是看不出什么的,但白薇薇却气得半死,开始说不给迟重越一分钱,但迟重越有压岁钱啊,不声不响的机票都买好了;白薇薇又做势要“扣押”他的行李,不让他出门,谁知迟重越居然还会撒娇了,白薇薇的底线,就在迟重越的软泡硬磨中一点点往下掉。
两人在旅行途中,真正意义上的“做”了一次,在这种没有人认识的环境中,林夏风总算比较放得开了,也愿意配合迟重越,就算是看到事后看到迟重越连白药都是从行李箱里掏出来的他也没话说了——他俩第一次,迟重越虽然很小心,但还是把林夏风弄伤了,幸好迟重越真是什么都想到什么都准备了,居然能从行李箱子里拿出止血消炎的药和棉签,林夏风也无语了,想骂人都骂不动,趴在那里满脸通红地任迟重越在他后面捣鼓。
迟重越帮林夏风上了药,自己也躺上去,从后面抱住了正背对着他躺着的林夏风,亲昵地亲吻着他的耳朵和后颈,他早就发现了,林夏风的后颈到脊柱的一条线,都非常敏感,他知道刚才“做”的有些过分,光是从后面就一连来了两次,所以现在忙不迭地讨好林夏风,去刺激他的敏感点。
林夏风被迟重越的亲吻安抚,觉得后面的难受劲也好了一点,翻过身来对着他,表情带着点嗔怒,但眼里却是含笑的,迟重越拿过T恤给他穿上,复又躺下来,抱着他不说话。
“干嘛不说话。”林夏风用手指抚上迟重越的眼皮。
“嘘——迟重越故作神秘地说,“舒服吗,刚才?”
林夏风脸一下就红了,就算是在被迟重越刻意调暗的灯光下,迟重越也看的清清楚楚。
“有点痛。”
“只有痛吗?”迟重越故意问道。
“够了你。禽兽!”其实在一开始的胀痛感后,林夏风还是颇为得趣了一阵的,但迟重越贪心不足,非要来第二次,后来也没了最初的那种小心劲儿,那点舒服都被刺痛给弄没了,现在迟重越还要这么问,林夏风心想要不是我也是男人,知道你那点男人的自尊心,真是不想给你面子的。
迟重越轻轻咬了一下林夏风的嘴唇,手在他的腰部摩挲着,“帮你揉揉。”
林夏风和迟重越闹腾了一晚上,也累了,心安理得地接受着迟重越的“服务”,困意一阵一阵涌上来,他把一条腿搁在迟重越腿上,沉沉睡去。
迟重越早就在林夏风合上眼的时候关了床头灯,现在借着卫生间里的亮光,打量着林夏风,越看越觉得怀里的人模样可爱,脑海里回忆着和林夏风交往以来的种种,觉得他的性格自己也很喜欢,大概钟情之人,总是越看越觉得美好的——想着想着,思绪的重点还是落在了刚才林夏风的表现上,无论是一开始的隐忍克制,还是后来紧紧抱着自己时候的那种依赖,对于迟重越来说,都是一种无法言说的诱惑,迟重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林夏风的腰,节奏越来越缓和,自己也慢慢睡着了。
早上,迟重越先醒来,看见林夏风还在睡着,就没去叫他,两人是自助游,时间都很灵活,趁林夏风睡着,迟重越又仔细盘算了一下路线,做了点调整,把登山推到了第二天。
林夏风醒了,倒是没有迟重越意料中的腰酸无力,自顾自的去洗漱了,就是在穿裤子的时候,林夏风一抬腿就倒吸一口气,不知道是扯到了后面的伤还是扯到了肌肉,总之挺疼,迟重越连忙走过去,问他要不要紧,自然是得到林夏风没好气的回答,但还是听话地默默坐在了床上,放慢了动作。
第四十四章
林夏风开学,是林惟康送他去的,他们在新校区,地铁都是最后一站了,下了地铁还要走不少路,林惟康想着自己近期正好在N市,而大学新生报到总是要带很多东西的,就主动联系了他,又怕柳含章觉得是给自己添麻烦而拒绝,两边费口舌,所以一开始他让林夏风不要告诉柳含章。直到柳含章问外孙,你报到东西要怎么拿过去,她才知道儿子原来早就和外孙商量好了。林夏风看得揪心,觉得外婆和舅舅真是好奇怪的关系,柳含章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说了句“你们倒是瞒着我”就没再提起了,不过林惟康来接林夏风的时候,柳含章倒是很客气,甚至还带着点讨好,招呼着让林夏风别站那儿不动,也帮舅舅搬一下,搞得林惟康匆匆帮林夏风搬了几趟东西,就赶紧下楼去发动车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