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们说啊……”四人围在一切贼眉鼠眼的开始了悄悄话,却不知身后早已站在那里的人脸越来越黑。
“咳咳……”
“吓死我了,你谁呀……呀……呀……”四人正说得殆尽被这声音打断,不耐烦的抬头,却不料看见了一个他们一生都不会忘记的人。
“原来你们这么关心殿下大人的事,看来上次给的奖励还不够啊?啊?!”言路皮笑肉不笑的瞪着眼睛看向四人,眼中的危险气息连只苍蝇都感觉得到。
“啊哈哈,原来是言大人,好久不见好久不见,那个最近工作可顺利,父母身体可健康?”云清几人立马变了表情,一脸的谄媚,可他们的心里却叫苦不迭,完了完了,他们怎么把这个瘟神给忘记了。
“不用给我耍嘴皮子,我不吃这一套。”
那你想怎样啊,云清想这样说,可是话到嘴边又噎了回去,他还想再活个几年。
“呵呵,大人您忙您忙,我们们继续打酱油去,就不打扰您了。”一溜烟,四人跑得没了人影。言路眉头紧皱,他猜不透烈山无殇究竟在想什么,这四人如是,那在军营外等着的人亦是如此。
想要好的士兵不是靠磨练他们的意志就能拥有,只有通过训练,上过战场,才能真正的练出一个好士兵。这又不是挑选像扣西颇颜那样的领头将军,只是些个喽啰,为何还要这样费尽心思?他想不明白。
这大上午的就来了这么多看着非富即贵的客人,三福楼老板乐呵的不行,为了让客人满意,他是亲自上菜端茶,时不时还寒暄几句,伺候得浣花辰一众是服服帖帖。
“老板,听说贵店来了一位新厨师,手艺那是好得没话说,不知能否引见一下,我们们都很好奇呢。”浣花辰话一出烈山无殇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敢情今天来这三福楼是挖墙角来了,难怪今儿一大早就说要到这三福楼吃饭。
“呃~这位客官,看你也不是外人,也不瞒你,本店确实新来了一位厨师,只是那人怪癖得很,从不跟人说话,而且性子也倔,不是他想的,谁也叫不动他。”老板胖乎乎的脸上尴尬的笑成了一摊大饼,根本分不出三棱五角。
“噢?还有这等人,那我们们还真是非见不可了。”花月放下手中的茶杯,温柔的朝着胖老板一笑,迷得胖老板一时找不到北。
“那个,那个,这位公子,要不我帮你们问一问,看他愿不愿意。”
“那就有劳老板了。”胖老板屁颠屁颠的摆着大肚腩走了出去,到门口时还不忘回头朝花月的地方看一看。这样的美男子,他还真的是少见,尤其是他笑的时候,就像一朵温暖的花儿,美到心里去了。
“切,色胖子。”
“辰儿,月先生也是好意,要是他不阻止,你这一闹,恐怕得不偿失。”烈山无殇坐在浣花辰左手边,满脸笑容的给浣花辰倒了杯茶水,看着那鼓囊囊的小脸,示意他消消气。
“哼,我决定了,要是那厨子今天不跟我走,我就把你抵押在这里。”
“哎?辰儿,我还没同意呢,你怎么就替我决定了?”
“哼,你知不知道那个死胖子刚才看着师兄的眼睛有多色,为了我们们隐药谷的将来,为了我的荣华富贵,卖了你比卖了师兄强。”
“哈哈哈,姓烈的,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劝你还是死了心早些皈依佛门。”花月扶额,表示头痛。怎么今天大家都这么有斗志,动不动就开战,这一顿饭还没上菜就已经打了几个回合了。
“啊哈哈,怎么会,我家辰儿才不会同意呢,呐,辰儿?”装傻的摸摸后脑勺,烈山无殇一个劲儿朝着浣花辰傻笑。
“皈什么佛门,当个太监才是正道,我可记得某个花前月下,将某个行谋不轨之人的命根子给剪掉了,怎么现在还在这里丢人现眼?”说罢,浣花辰嫌恶的远离了烈山无殇那靠近的身体,说什么他家辰儿,这样惹人误会的话,他怎么可能让肇事者有好日子。
这话确实够雷人,瞧瞧花月一众用怪异的眼光看着烈山无殇,有同情,有悲哀,有无奈,还有,那是什么,鄙视嫌恶?
“喂,我是什么人你们还不知道么?”他可是柳下惠,坐怀不乱,想想以前,想想刚才在马车上,那可是铁一样的证据,这些人怎么会将自己想象下半身思考的禽兽?
“嗯嗯,不知道!”异口同声,绝对肯定。烈山无殇对着浣花辰干过什么,他们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啊。
“哈啊?!你们落井下石啊?!”这是污蔑,绝对的污蔑。可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他是跳到黄河洗不清了。
正在几人扭头沉默对阵的时候,窗外突然变得非常安静,只听一串摇动的铃声由远及近,在窗外处无限放大。浣花辰像得救般的窜到窗前,往下望去。刚才的紧张氛围还有烈山无殇那无辜可怜的表情,逼得他找不到任何语言,此刻只有逃避。
“喂喂,千里,快过来看,那是什么?”
只见街道中央,一鼎黑色轿子后边,十几个只穿着裹臀布的男人被胳膊粗的绳子捆在脖子处,连成一串,每个人的脚上栓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铃铛,那些铃铛,在脚步移动的时候,发出叮铃铃的声音。那些男人的身上在左胸口处,整齐的印着同一个图案,那是奴隶才有的象征。
“大惊小怪什么,贵族的奴隶,你不也是么。”只是你的主人比较不同罢了,而且,像你这样的奴隶世间独一无二,不仅拥有自由还无比幸运。
说实话,出谷这么久,浣花辰第一次这样近距离接触奴隶,虽然他是烈山无殇的奴隶,以前也被拉去当军奴,但那跟这有着本质的区别。他记得,这个城市的贵族已经全部没有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应该是最近才进城。”烈山无殇感受到浣花辰的疑惑,便解释道。他知道浣花辰在疑惑什么,整个墨城的贵族及其所有的奴隶,在上次战役中已经全部牺牲,为了整个橙藩的未来。
“客官认识薛贵族,哎呀,也不知道这家人哪儿的来头,不仅富得流油,而且那些奴隶,可都是上等品,里边不乏武功高强者和仁人志士。”此时,胖老板已经回来,见众人都在看热闹,他也加入了谈话,还一脸的羡慕。
“也就是说,这位贵族有收集这些年轻物品的嗜好,每天一大早便会拉着这些奴隶出来炫耀。看见没,最后那一个,听说是这届的棋艺冠军,还有那个,倒数第五个……”
胖老板说的什么,浣花辰根本没听进去,在看见这些人的那一刻他就变得沉默。从这些奴隶的眼神中他明白了一件事,以前他从未想过,就算是一个没有身份的奴隶,也有自己的梦想。而自己,在上次的战斗中,亲手毁灭了那么多人的梦想,这样,自己是不是就是一个大恶魔,不可原谅?
“什么,发生了什么?”
围在周围的人哄闹了起来,因为有一个眼角长着黑痣的奴隶,动作很是奇怪,只见他眯着眼睛朝着浣花辰的方向如动物般的用鼻子嗅了嗅,突地眼睛放光,满脸惊喜,不顾护卫鞭子的抽打带来的疼痛也要挣扎地朝浣花辰方向奔去。
众人疑惑的看着浣花辰,难道这个奴隶认识浣花辰。只是还没等浣花辰反应,灰色轿子停了下来,从里边出来一位四十上下的精干男人,脸上有些许胡渣,一双鹰眼目光如刀,所过之处,瞬间变得安静异常。
男人朝着黑痣奴隶视线的方向看了去,与浣花辰来了个零度正视,只是在看到浣花辰那粗糙的普通面相时,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不是他喜欢的和想要的类型,虽然可能有那么一点潜力,但是他最不缺的就是优秀品种。
而且,他的视线已经被周围的人吸引。来到这个城市几天,今天算比较走运。看看那白衣男子,那优雅的气质和那完美的身段,漂亮的脸蛋根本就是他的理想类型。那个穿浅蓝色衣服的男子,浑身强烈气息萦绕,健硕的身体刚强而肌理完美,符合他的口味。至于其他,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鹰眼男朝着身边的护卫使了个眼神,护卫点头,便颠步颠步的回到了轿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只有楼上的人知道,刚才的那一撇,恐怕是在搜寻猎物,对护卫点头,那么,这里边便有他中意的对象。烈山无殇拳头紧握,这些人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光天化日之下就这样肆无忌惮,看来他平时还是太温柔,现在谁都不放他在眼里了。
“呜呜,呜呜!”黑痣奴隶并没有因为鹰眼男的出现而受到惊扰,眼神火热的看着浣花辰,瘦弱的脖子已经被粗壮的绳子勒出了血痕,只是他脖子上的疼痛早已被喜悦代替,仿佛他的眼中只有浣花辰的存在。
“回来!”护卫又是狠狠的一鞭搭在黑痣奴隶身上,连带绳子使劲一拉,黑痣奴隶带着其他奴隶一个踉跄,嗵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呜呜~”黑痣奴隶几乎是被拖着走的,但是他那火热的眼睛依旧看着浣花辰,仿佛只要看着他,所有的疼痛和折磨都是浮云。浣花辰的心突地被揪了一下,这种异样的感觉,就像失去亲人那般疼痛。
“哎,战争前这墨城的贵族逃的逃跑的跑,走得一干二净,这下倒好,才几天,就换上新的了,哎,这年头,战乱纷繁,谁也说不准下一刻自己在哪,干着什么。”说罢,胖老板无奈的摇了摇头,仿佛这样的惨状让他不忍睹目。
“好了好了,大家都饿了吧,菜已经上好了,大家趁热吃,凉了就不好了。”
到最后,谁也没说话,对着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再也没有兴致,付了账后便匆匆回了统领府,一路上各自想着心事,街上的吵闹再也进不得众人的心,马车的轱辘压着街道,传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周围的一切变得似乎不复存在。只是谁都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第三八章:奇葩对战
时下黄岩大陆,六藩割据,各统一方,五藩暗里结盟,将中部橙藩呈包围态势。青、黄、绿三藩相继攻打橙藩北部、南部、东部边城要塞,意在打破六方割据之僵局,攻其一而破全局,几百年僵持之战达到顶峰,未来之战必将成为造就史上第一王统的见证。
紫藩尊子紫无名看透这其中奥义,用五年时间穿透其他五藩,总结出生之道。妄图夺得天下者,没有破而立的觉悟,就如千里之堤之于蝼蚁,不战而亡。打破僵局,找到突破口,逐一而破之,使其寡不敌众,必将成为众矢之的,不战而败,这样形成缩减战术,谁强大谁就是赢家。
所以,这场巅峰之战,便是名副其实的以众击寡,这场大规模的战斗,比的就是谋略战略战力,有战斗规模而失去战斗强力必是一盘散沙,而战力超强却忽略谋事战略,也只是两墙相撞,同归于尽。
青藩统治东北部落,西南角平壤城与橙藩京骆城遥遥相对。两方驻军有史以来便南北对阵,两座城池孤中雄起,时刻警惕。
此次发起战争的青藩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进攻京骆城,而是退出平壤,绕道东南斜里坡助军另一城池镶金,联合镶金士兵一起攻打正南方的橙藩边城尔郡。
在整个战事布局中,尔郡城在战争史上连个后方补给地都算不上。人口稀少是其一,其二便是是周围沼泽地遍布,行军打仗,尤其是在十分紧急的情况下,对于未知的沼泽地带,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谁都会选择绕道而行。
与年战对战的是青藩守城名将御可,两人有过一场对战,此次青藩选择御可而不是平壤守城将军杨永,一是避免战斗上的惯性带来潜在的失误,二是这场战斗青藩只许胜不许败,对于杨永,虽有战士之勇却无将领之谋,对战年战,只可守而难以攻。
战斗在第一时间打响,御可带着大军接应杨永助军,迅速进行了整编,和军次日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尔郡攻下。尔郡一千名守军全部阵亡,城内所有未来得及逃离的百姓全部被充当了人质。
御可留下一万精兵守城,做好万全准备便带着剩下的五万士兵消失在了沼泽地。
年战带着三万士兵来到尔郡城外,城墙上密密麻麻的插满了青藩旗帜,哀嚎声惊天动地。
当看清城墙上的情况时,年战双手握得指节发白。那些士兵竟将城内百姓当做人质,锋利发着寒光的兽骨刀架在那些人的脖子上,只要一个动作,所有的人都将一命呜呼。
“姓年的,那些是城内的百姓。”穆成副将焦急的抱拳说道。
“穆将军,听说你喜欢小孩?”年战粗犷的嗓子合着那矫健黝黑的精干脸庞,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城墙上挣扎呐喊救命的老百姓。
“姓年的,都这时候了,你还开玩笑。”穆成直翻白眼,就这个老顽童,平常总每个正经,都这个节骨眼儿了还能开玩笑,也不看看前边是什么情况。
“呵呵,穆将军何不这样想,他们为何要拿那些无辜的百姓当挡箭牌。”
“你的意思是……”经年战这么一提醒,穆成倒是恍然大悟。
“就是那个意思,我决定,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去就回。记得一定要等我回来呀,我还准备看看热闹呢。”
“你还有没有节糙了,这是人命好不好,不要这么随便行不行?!”
不等穆成反驳,年战带着两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名士兵转身轻飘飘的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连那些个被威胁的百姓都大眼瞪小眼,咬牙切齿的咒他老祖宗,没人性,来了又走,以为是开茶馆呀。
“哎,为什么每次都是自己,难道自己真的有唐僧的趋势,说话能吓死一片?”穆成自言,他又不是谈判专家,整二对一万,有意思么?
“穆将军,我们们是要等将军回来么?”旁边唯一留下的小兵瞪着小眼儿,一脸白痴的对着穆成仰望,仿佛这样才对得起身边人的形象。
“你说呢?”白痴最高境界便是,俩白痴对眼儿然后互相疑问。
穆成本是橙藩一边远山村的教书先生,因为战乱全村人被屠杀,就他一人逃出生天。两年后来到京骆,碰见刚调过来的年战。两人一见面便如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对阵了三百回合,大战三天三夜也没分出个胜负。最后年战决定将穆成留在军营,美其名曰下次再分个高下,这样一晃五年过去,两人再没比赛过,倒是穆成混到了副将军的职位。
“听说御可不是那么好对付,但若是年将军的话,一定没问题。”
“说,姓年的给了你什么好处,快说,不然我掐死你。”士兵的话刚说完,穆成眼神一变,他就觉得nǎ里不对,原来是这个小子,他记得,这是年战身边的贴身侍卫,那个傻不拉几的二货骚年。该死的年战,人走了还留下个打酱油的,不会是来笑话自己的吧?
“咳咳,穆将军,快放手,我的脖子要断了。”士兵抓住掐在脖子上的双手,装模作样的痛苦挣扎,自己是个练家子,年战的贴身保镖,那可都是高手,穆成那点力道,跟肉馒头似的。
“咳咳,穆将军,您冤枉年将军了,他让我留下来是为了保护您的安全。”
“呃,就这么简单?”什么时候年战那混蛋有这么好心了?
“嗯,千真万确,小的绝不会骗您。”保护您是真的,将你的所作所为完全转述年将军也是真的。
“最好是真的,不然我弄死你。”
虽然穆成的表情很可怕,但是这名士兵知道,不,应该是所有京骆的士兵将领们都知道,老大是不能惹的,老二是可以骑在身下当马的。很不幸,老二就是这个原教书先生穆成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