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富也是个见多识广之人,一看到盒中之物顿时猛抽了一口气,“是传言中的壅戊国独产的雪莲。”
方旻之用手指在雪莲上轻触了一下又收回手,那摸样,生怕将它碰坏了一般。
“老爷,这可是个好东西啊,听闻它能延年益寿还能解百毒……”
方旻之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放下后借口道:“这雪莲是壅戊的皇室之宝,我们大应的皇宫里也有一朵,那还是三十年前壅戊上贡给先帝的。”(作者:大应皇宫里的那一朵,已经被殷天华偷走拿去给他的乖徒儿解毒去了。)
“这这这,这公子是如何得来的?”阿富一脸惊讶。
“你问老夫?老夫又怎会知晓?先看看另一个盒子里面是什么罢。”
打开大一些的盒子,里面正静静地躺着两宗卷画。
随意取出一宗轻手轻脚的将其打开,大气磅礴的画风就如此迎目而来。
是北漠。
欣赏良久,方旻之若有所思的将画卷裹卷回原样,放入盒中。
又拿出另一幅再打开。
这是一幅老翁醉酒图,题材很老,可是懂画之人只需一看,就能看出这下笔之人的功底与作画时的心态。
“老爷,是季付的画。”阿富看着左上角的落款彻底呆住了。
季付啊,那可是天下闻名的鬼才,前几年他还在世时,他的一副就值万金,且有价无市,如今人已经作古,这画的价值……
半响之后,方旻之沉默地将画收起。
……
“老爷?”阿富疑惑的看着他往外走去。
方旻之走到门外抬起头来。
“烈日西沉了啊……”
“嗯,到日暮的时辰了。”阿富不明所以地接话道。
方旻之轻笑一声着摇摇头。
转眼就六十了,人生匆匆百年忙,留下终归是黄土……过几年也该退隐了……
北漠?是个好去处啊。
番外三:瀚帝
“父皇又在看四皇叔的画像?”
听到少年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瀚帝仍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父皇?”
见他不回话,少年忍不住又唤了一声。
“今日的功课做得如何了?”瀚帝的手指在画中之人的脸色虚抚了一下才转过身来。
“回禀父皇,儿臣是做好了才过来的。”少年笑嘻嘻的走到他身边看着墙上的画像,“父皇,儿臣一直好奇四皇叔是个什么样的人,可父皇一直不说,父皇啊,你给儿臣说说,儿臣真是好奇得很。”
瀚帝慈爱地在他脑袋上拍了拍,“你四皇叔可谓是才貌双绝。你皇爷爷还在时,你四皇叔曾出征过泷州,那也是他唯一一次上战场。就那一次,你四皇叔就立下了不世奇功。如今的镇国将军付于阗如今还有命在全是你四皇叔的功劳。当年陈国勾结草狼侵犯我大应泷州,付将军作为主将被困在十万敌军之中,你四皇叔得到消息后仅带了十几个人杀进重围将其救下,不仅如此,还杀了陈国主将救出了数千名的大应的士兵。”
少年震惊的睁大,“四皇叔如此厉害?”看着画像,他实在想不出如此倾国倾城的四皇叔有如此彪悍的一面。
瀚帝叹了一声,“是啊。你四皇上当真厉害得紧,若不是那次,只怕你皇爷爷也不会如此防范于他。”
“啊?这是为何?”
“这便是帝王之道,当年你父皇我也不懂。”
“……”少年面露迷茫。
“你四皇叔离开的这些年,朕一直在深思……当年他为何突然将经营多年的权势交予朕手?又是为何不告而别?”看着画像中的人,瀚帝突觉心头一酸,“朕遣了不少人去找你四皇叔,可惜你四皇上是铁了心不让朕知晓他身在何处。”
“是父皇得罪四皇叔了?”少年靠在瀚帝身边仰头看着他。
“若是如此,你父皇也算找到个由头安下心了。”瀚帝牵着少年往外走去。
少年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墙上的画像……
四皇叔,你在何处?怀倾对你好奇得紧,不若让怀倾来寻你如何?
次日。
“皇上不好了,四殿下离宫出走了……”
正在批奏折的瀚帝心里一惊,连笔都忘了放就站起身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给朕说清楚!”
“回皇上,今日一早,伺候四殿下的王公公发现四殿下过了起床的时辰还未让宫婢进去伺候更衣就私自进了死殿下的寝宫,进去之后才发现四殿下消失不见了,这是四殿下留下的书信。”王公公一口气把话说完之后,哆哆嗦嗦的将信呈上。
瀚帝接过信展开一看,信很短,可也足以明白他离宫的原由。
——父皇,儿臣去寻四皇叔了,还望父皇恩准。
臭小子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先斩后奏!
瀚帝看完之后沉默地坐回御椅。
“皇上?”李公公以为瀚帝看完信后会龙颜大怒,如今沉默,他反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瀚帝回过神来冷声道,“交代下去,四殿下偷离皇宫之事莫要走漏了消息。”
“是,奴才这就去。”
待李公公退下之后,御书房里一片寂静。
瀚帝闭眼靠在御椅上深深一叹。
罢了罢了,要去便去罢,父皇也不阻你……怀倾啊,若是寻到你四皇叔……
番外四:朗明与宝蛋
“快走快走,日落之时应该就能见到公子了。”
稚嫩少年如今已长成俊俏的青年,而朗明,还如几年前一般没有丝毫变化。
二人骑着马一前一后的赶着路,朗明看着前方的青年无奈一笑。
“祝儿你慢些,为夫老了身子骨比不你。”
前方的马背上的青年扬鞭一抽,头也不回的狠声道:“我看你的身子骨倒是硬朗得很!明知道我要骑马赶路昨日夜里你还如此折腾我。”
朗明挑眉,“我给你上药了,那可是本神医特地为你调配的。”
“你给我住嘴!”青年停下马盯着某人的胯下咬牙切齿的道:“朗明我告诉你,去了公子那处你若再敢胡来,我就拿刀剁碎它!”
“……使不得啊祝儿,若是躲碎了它,往后你就要活守寡了。”朗明一脸委屈的驾马走到他身边。
“活守寡?你当我是女人?”青年气节的抬腿就是一脚狠踢了过去。(作者君:炸毛受神马的最有爱了!!)
朗明吃痛的皱了一下眉头,“君子动口不动手!”(笑点低的作者君:朗蜀黍你文艺了)
青年闻言冷笑。
“哼,柴某不才并非君子,且说和你在一起,想要做君子那就是痴人做梦。”当年骗他那个也就罢了,也不知是谁那么无耻在做完之后反倒哭哭滴滴地要他负责。
朗明叹了一口气,伸手将他从马背上拉过来抱紧怀里,“罢了罢了,我不过是担心你的身体吃不消而已。”
“那你还胡来?”青年娇嗔的在他胸膛上打了一下。
“还不是你太诱人……”
“你还说?”
“不说了不说了。”
朗明的腿在马腹上一夹,身下的马儿便自行往前走,而青年的马亦是聪明的跟了上去。
“有好几年没见到公子了,也不知公子如今过得如何。”
“别想了,见到他后之后不就知晓了?”
“以后都不回曲芜了?”
“回去作甚?你大母如今不在人世,那曲芜也没个亲人。”
“你要回易中去找钟堡主?”
“几年未见,此番离开曲芜自是要与他见上一面。”
“朗叔,我想过了,若是不回曲芜,我想留在北漠陪公子。”
“随你,我会一直陪着你便是。”
“……”
二人的身影越来越远,交谈声亦是愈来愈小,直到看不见听不见,徒留下一片空寂。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