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历来,御林军都掌握在皇帝一人手中,可先帝居然不把虎符留给太子?
南宫莫惜心里计较若干。只说:“这事情不要妄加猜测。”然后领着花想容回了府。
花想容心中却是计较,百花争艳局势是吴王说破的,虽说他与皇上是亲兄弟,可……帝王之家如何说的清。加上,那时候先皇宠极了这位吴王,若真是有了袒护之心……御林军政变,这可不是小事。
“王爷,今天白天,吴王他……”
“他不会的,你放心吧。”
“可是……”
“别说了,这些都不关我们的事。”
花想容点点头,知道南宫莫惜不愿再提,她也不能再说。她不知南宫莫惜此时心里绝无表面平静,他此时想到南宫夜的那番话,只觉脑袋上的青筋跳的厉害。
那个人,他不会真的是……真的是要为了自己和皇上对上了吧?这样的孤注一掷,他疯了?
南宫莫惜心思转了几圈,此时不是机会,你切莫做傻事啊。
羽翼未丰,现在只是以卵击石。
糊涂啊。
第18章:局势乱花小姐有孕生恨,梅园里兄弟俩坦诚相对
南宫夜在煜王大婚后,又不顾朝廷法令强留在京城。花想容大约是真的怕了他,每夜每夜的睡不着,南宫莫惜被她的辗转反侧也闹的睡不好。两人偶尔夜里对话说的也都是南宫夜近日的行为。南宫莫惜本不想去管,可终究心疼那人,第二日便书信一封派楚生送去。然而半个时辰之后,楚生却是拿着书信原封不动的回来,说是吴王不接煜王府的书信。
南宫莫惜恐怕南宫夜狠下心了,便很是不安。日常看的书也只是翻了几页就没了兴致。他偶尔烦心,便去院里舞剑,冬日将近,踏雪寻梅更得了意境。
收剑。南宫莫惜走到楚生面前,“你去通知吴王,说本王梅园等他。”
楚生称是,退了去。南宫莫惜回屋换衣,招了马车,正是要往宫里去。花想容不安的跟着,到了王府门口,说:“王爷一路小心。”
“放心吧。”
南宫夜抚了抚花想容鬓旁:“你那日说一切以我为重以我为先。”
“是。”
“那你便好好待在府里什么都不用想。”
花想容吃了一惊,却见南宫莫惜微笑看着自己缓缓说着:“有了身孕,为何瞒着本王呢?”花想容大惊失色,连忙退后不知如何回答。她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南宫莫惜的,而是……而是……
“本王都知道的。本王是真心娶你,可昭日月。你好好养着,生下来吧。”
“王爷……”
南宫莫惜回头一望:“本王没事。”
他坐入马车,命人快些进宫。一路离去,花想容含着泪望着离开的男人,却不知如何是好了。她摸上自己肚子,只觉得一块毒瘤长在里面,好似要了她的命。
南宫夜啊南宫夜,你是毁了我的一生!
此仇不报枉为人。花想容收起泪水,转身回府。
马车里南宫莫惜双拳紧握不知如何应对。花想容如今有孕,只怕那事情她是忘不了了。南宫莫惜此时除了加倍的待她好,更不知该怎么让她抹掉心中阴影。
花想容这个女人,他从不小看。可南宫夜,却从来不把她当回事。如今被她抓到把柄,只怕是不会放过了。
南宫莫惜此时只想让南宫夜快些回封地去。那个傻子,只知道往这权势中间挤,却不知自己已经腹背受敌,到时候撞得头破血流,又有谁来救他。
到了宫门,南宫莫惜下了车来。他快走进宫,既入了宫又不能不见太后皇上。两人见过再去梅园却是已经晚了,园中空空,不知那人是来了还是没来。
南宫莫惜怅然,推了木屋的门,坐在椅子上。他推开窗,却不能如同往常一样见到那个身影。若他不来,可怎么办?南宫莫惜整个人向后倒去,心中烦乱不已。见得这梅园木屋居然从来没这样生厌过。若那时候自己不这样附庸风雅就好了,若那时自己只是个寻常皇子就好了。他与南宫夜的孽缘真不知如何开始,却总归和这里脱不开干系。
他们相差十一岁,又不是同母,怎能那么亲厚?
真是孽障。
早年他亲手种的梅如今看起来也都厌的很。
南宫莫惜关上窗,走到梅园之中,站了片刻,继而重重叹了口气。
他再度向木屋里去,却听得身后的脚步声。立马回身,看见多日不见的南宫夜站在两株梅树之间,身形挺拔,气宇轩昂,气势上又比之前胜了不少。他眉宇间的神色转换颇多,最后留下了两份冷淡疏离。南宫莫惜微微一惊,却不记得他曾用这种目光看过自己。
“三哥找本王何事?”
幸好,还没忘了三哥这个称呼。南宫莫惜心下稍安,“十七弟,本王想问问你的意思。”
“嗯?”
“本王预备策动政变。”
南宫夜眉头一皱,抿紧嘴角。南宫莫惜见他这样神色更冷静几分,“本王的心腹还在朝中,韬光养晦这么久,有些等不及了。只是先皇虎符旁落,希望十七帮上一把。”
“三哥,你是疯了?”南宫夜紧皱眉头:“在皇宫里说这等阴谋?”
“烛台底下才是见不到光的。十七弟不懂么?”
“我不会帮三哥。皇上是我胞兄。”
“十七弟说过,你有你的身不由己,可是我的事却比什么都重要。”
南宫夜此时已经说不出是什么表情了,他眼睛直直的望着南宫莫惜,“三哥就这样利用我的?”
南宫莫惜一笑,“我们三人已成死结,如今十七弟退了,可无论十七弟退或不退,都是于我有利的。十七弟于我有情,这便够了。”
南宫夜粗喘几声,重重吸了几口气,看起来怕是气急了:“三哥如今和我说这些是孤注一掷?是料定了我拒绝不了?可惜三哥错了,父皇的虎符不在我这。三哥没有自己的兵,谈什么政变?便是我帮了三哥,从封地调兵,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封地军队一动,朝廷必然震动,三哥若是想要策动政变,如今还不是时候。”
南宫莫惜心底松了一口气,面上却是神色不改:“你想到的这些,本王如何想不到呢?”
南宫夜一惊,立马明白过来,“先皇虎符,在三哥那?”
南宫莫惜并不回答,胸有成竹的笑了一笑,“本王让十七弟帮上一把,是帮着本王稳住其它藩王,如今有实力一争的不过魏晋二王,其它人虽不足为患可也难保不会坐收渔利。”
南宫夜想了想,立马摇头:“三哥,你总得有个名目吧,不然就是乱臣贼子了。”
“我的名目还不多么?”南宫莫惜抬眼望向南宫夜,他南宫莫惜要政变的名目,那可多了去。早年的案件加上先皇虎符用的好都能佐证他才应该是名正言顺那一个。
“三哥!你确定了?”
“确定了。”
南宫夜点点,一狠心倒真的答应了。南宫莫惜眼前有些晕,想不到那人居然把自己放到这样重要的位置上。不过与其让他没名目的闹事,不如一切都让自己来。
“十七,这事情做下了就不能后悔。”
“三哥预备何时动手?”
“先除了魏王和晋王。”
南宫夜咬着着牙,好似下了很大决心一样。“三哥说什么,就做什么。”
这样的一颗心,是自己想要的吗?南宫莫惜心底抽的疼,话里却更带了几分寒意:“这个机会,本王会去找。如今你动作太大,锋芒太漏,是时候回封地修生养息。十七,本王要一支最好的军队。”
“三哥只要不是骗我,便什么都送三哥!”
“记得我给你信吗?我这辈子都被权势所压,此一生受人庇佑势不如人。我无可奈何,却又不甘臣服,你若是真心待我,切不可坏我事,阻我路,便是不能帮扶一把,也应该在后观望不得插足。”
南宫夜深深点头,正是因为时刻谨记那封信,才暂时接受了皇命。可他终究无法忍受那人身着喜服与人结亲,他等不了那么久,甚至被蒙住双眼只想闯上一闯。
可如今三哥将事情说明,又让他如何坏他的局?唯一忧心只有母后兄长,可终究这事情都得过了自己的手,若真是非那样不可,也将罪孽一并抗下。
他从不相信母后会做那等事。赵信查探的结果也让事情扑所迷离,好似母后是罪首,却又觉哪里不对。他想南宫莫惜一定知道些什么。
“三哥,那启案子?”
“那不重要。”南宫莫惜转头望着南宫夜,“若一举成功,这些都会解决。朝堂会给我一个公道。”
“三哥预备什么时候动手?”
南宫莫惜想了想,其实他也还未准备成熟,只是为了南宫夜,他不得不这样做。
“待花想容生下孩子吧。”
南宫夜吃惊,“生孩子?谁的!”南宫莫惜苦涩一笑,南宫夜立马明白过来,“我的?”
“十七弟日后必定儿孙满堂。”
南宫莫惜嘲了一句,话里说不出的苦涩。南宫夜不语,知晓自己无从反驳。两人站在月下,月光给人拉出长长的影子。南宫夜微微一动,伸出双手把兄长抱住。南宫莫惜轻叹一声,任人施为。双唇相贴的时候,两个人都觉得心中抖了一抖,继而更是抱紧了许多。
从一开始的浅吻,到深吻,再到南宫莫惜被人压在地上,最后一只手伸进衣衫里。南宫莫惜按住人,“十七,这是皇宫。”
“三哥说过,烛台底下才是最见不到光的。”他眼睛灼热,让南宫莫惜也被烧了起来,双目一闭。随意吧。
两人互解衣衫,待到坦诚相见居然有些羞涩。南宫夜望着身下兄长,只觉被月光一照,他都能泛起光来。他曾在这里见过他的神人之姿,现在又在这里让他从天到底落入凡尘。这样想着南宫夜便觉得兴奋不少。
“三哥可知,自见了三哥,便再难有人让我兴奋了。”
“混账!”
南宫夜吃吃笑开,“真的。”他趴在南宫莫惜耳边,“三哥哪日见了我的如夫人便知我的意思了。”他手抚在南宫莫惜眼睛边上,然后想着遥远封底上快要分娩的女子,他们的眼睛何其相似,只可惜,三哥的眼睛从来不会那样深情的看着自己。
“三哥啊,我真是爱惨了你。”
南宫莫惜心下一抖,不知如何回话,两人互望一眼,他便撇开头去。
南宫夜手下点火,惹得人压抑的闷哼喘息,在进入的时候,他听到南宫莫惜叫了句,“十七!”
因为没有润滑膏药,比之第一次只怕疼了不少,“轻点。”
“三哥,你要记得这疼。”
“混、混账。”
他的话再无威力,南宫夜听着心里高兴,在他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这次记得不能留印了,他有了王妃,只怕会被看去。一想至此,南宫夜便觉心头有火,力道又重了几分。
“十七……十七……慢……慢些。”
他非但不慢,却更是快了。他的三哥一直隐忍压抑,便是现在也是一样。
因了南宫夜的动作,南宫莫惜只觉得承受不住,他本就比弟弟年长,对于情事也不如他那般有经验,这前后来回之间,南宫莫惜只觉意识不清,也记不得自己说了什么。
满园的梅树望着这对兄弟,清风拂过,梅树低低耳语,却不知说的是什么。
第19章:煜王爷夜宿吴王别苑道计谋,吴王爷通透兄弟之亲心难定
“三哥,宫门关了,我们出不去了。”
南宫夜靠在南宫莫惜肩上蹭了蹭。南宫莫惜低眉看了他一眼,伸手想摘梅树的叶子,却在中途被南宫夜阻了去。他一把握上南宫莫惜的手,“三哥。”他嗔怪,有些撒娇的意味。
南宫莫惜把手放在南宫夜脸上,眼睛望着头上青天。
“十七,我有些冷。”
南宫夜听了这话,把人抱了紧了。过了一会儿他扶起南宫莫惜,“三哥,进屋吧。”
“咱们夜宿内廷还是要上奏陛下的。”
“不必,这屋子里什么都没有,怎么能住。三哥放心,便是关了门,我也能带你出去。”南宫夜眨了眼睛,“你先进去歇歇。”
扶着南宫莫惜坐下,南宫夜跑出门外。南宫莫惜望着他的背影轻微叹了一声,也不知今天所为是不是正确。他瞌上眼帘,觉得累的很。
待到南宫夜进来南宫莫惜已经快要睡了。南宫夜扶了人起来,一步一步往园子外面去,马车等在那儿。南宫夜扶人上了车,自己也跟了上去。马车一路往宫门去。
毫无意外的被拦下,南宫夜从车窗探头出去,皱着眉望着外面侍卫。
“开门!”
“是吴王殿下,开门——”
一场长吼,宫门打开,吴王座驾打马而出。南宫夜关上车窗,回头望向三哥,把人往自己身上移了一移。“三哥,今天去我那吧。”
南宫莫惜只轻轻点了头,南宫夜心下骤喜。又把人抱紧了几分。
京城的路很平整,便是快马行车也不见得多么晃动。到了吴王别苑,南宫莫惜又被扶着进了府里,赵信迎出来,见了这场景吃了一惊。
两人行至后院,南宫莫惜握住南宫夜的手:“本王乏了,想歇着了。”
“那三哥就先歇着。”
将人按在榻上,南宫夜亲自取了热水来,“我伺候三哥沐浴。”
南宫莫惜点点头,在房内解了衣衫,让人帮着清洗干净。因为南宫莫惜说乏了,南宫夜收敛心神,只认真给人擦着身体。最后给人换上干净中衣,扶着人回到榻上。
“三哥的脚真好看。”
南宫莫惜回头看他,南宫夜见人一眼的迷惑,便抬手把他的脚放在自己腿上,“我给三哥按按。”
“这……不好。”他要抽回,可南宫夜抓住了不让他动。
“三哥的脚长的好看,白白嫩嫩的。”他富有技巧的按着南宫莫惜脚下穴位,见人蹙了眉头才松了手,将对方的脚放进被子里。“三哥歇着吧,我去安排事情。”
“十七,明儿就回封地去吧。”
南宫夜握了拳,点点头:“三哥只要不骗我,让我何时走就何时走。但三哥得告知我计策。”
“好。”南宫莫惜侧了身子:“过几年句咄登基政权稳固,便会找个借口进京献宝。”
“献宝?”
“乐世清平印。”南宫莫惜轻轻一叹,“他不会和我争这些东西,他拿去了迟早是会还回来的。”
南宫夜心思一转,立马就明了句咄就是萨布,心底微酸:“三哥这些事都瞒着我,和别人倒有了这样的默契。”
“他想让我跟他去北澶。”
“我不准!”南宫夜皱眉道。南宫莫惜却轻微笑了,“我也从没想过跟着去,不过他知晓我此生势不如人,总是想帮一把。说白了,就是多管闲事。”
“三哥真是寡情,他这样帮你,你却说他多管闲事。”
南宫莫惜轻轻一笑,“届时他大军南下,我该如何?终究立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