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的祖宗,你老实点吧。”王凯抓了一把没抓住,心惊胆战的看着卫小二轻飘飘的落地,一蹦一跳的洗澡去了。
第15章:遭遇流氓
下课后没来得及逃跑,卫小二被高昂一把揪住。
“有没好好准备呀?”
“你在说什么,亲爱的师父。”卫小二特别有眼力见儿的搬过来个凳子,让高昂坐好,拿起桌上的茶杯,弯腰恭恭敬敬的递给他。
高昂不屑的撇撇嘴。嘟囔着,“这还差不多。”
他看起来特别享受的嘬了口热茶,“唉!不对!”高昂猛的双眼圆睁。
他狠狠敲了下卫小二的头。
“差点被你小子的美男计糊弄过去。我说的是画你有没有好好准备。没有好作品,我怎么推荐你。”
卫小二想着,我下次要告诉师母,你中了我的美男计。
“唉?看我!看着我的眼睛!你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我看你学长顾云北他们几个,早就忙起来了。一个个朝气蓬勃的。先不说画的怎么样吧,人家都充满了激情。激情!PASSION!你懂吗!”
高昂卖力的在卫小二面前挥动着拳头。颧骨上不带褶子的两坨肉因为激动而泛红。
卫小二被口水呛了一下,支支吾吾,眼神游移。
您提谁不行,我心还脆着呢。
“对了!”高昂猛拍大腿。伸手狠戳卫小二的脑门。
“你是不是怕我活的长,要吓死我!我昨晚上到画室拿本图册,我一开灯,好家伙!那么大一只眼,凶巴巴的瞪着我,魂吓掉一半。谁教你那么画的,谁?你还画上壁画了!你可以啊你,卫小二。”
卫小二一听高昂这语气,咂摸出点别的滋味。
“怎么样师父,好看吧!”他顿时目光灼灼。
高昂慢吞吞的品了口茶,故意无视卫小二脸上期待的目光。他背着手踱出门去。
半晌伸回半个头。
“不怎么样!”
卫小二笑着,端起茶杯,屁颠的跟上去。
高昂约了人在楼上见面,卫小二先一步收拾东西下楼。
他看四处没人,手一撑坐上暗红色的楼梯扶手,“刺溜”,顺畅的滑下去,愉快的吹着口哨。玩一次没玩够,在二楼的时候又来了一回。
眼看就要成功着陆,卫小二一时大意,“砰”的撞上个人。明明是个人,热的,可卫小二觉得像撞上一堵水泥墙。
来人身体先是一僵,下一刻对方有力的胳膊揽住卫小二翻向台阶的身子,硬生生的把他拽起来。
卫小二心中暗叹一声,哇!威武雄壮。
“多谢!”他满心感激的抬起头,结果看见刑天的脸,哑火了。
他收起满脸的笑容,后退一大步。
刑天目光依旧冷淡,投向卫小二的目光就像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卫小二不自觉的咬紧后槽牙。
卫小二一向脾气好,但他也是有原则的,他非常不喜欢一种人——你越是对他善良,他越对你拔刀相向。把别人的善意当作软弱来践踏,弥补自己以为丢失的自尊。
太看得起自己了。
而且这人的情绪变化无常,具有危险性。
他非常想以暴制暴,但从交手的经验来看被秒杀的可能性太高。
这事实比高昂脸上的老年斑都要明显。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打不过他,也记不住十年的仇,所以他选择无视。
用尽全力的无视。
脸颊上的肉都在抽搐。
刑天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卫小二,在身侧甩了甩刺痛的手腕。
有一瞬间,他以为对方会张牙舞爪的冲过来,就像他喝醉那天晚上一样。可他忍住了,憋的满脸通红。不大的一张脸,产生一种奇怪的膨胀感。
“你看什么看!”卫小二凶巴巴的吼了一嗓子,吓的一个正上楼的姑娘又退回去了。
刑天回神。
卫小二雄纠纠气昂昂的绕过刑天,华丽的再次翻身坐上扶手。打不过可以,但气势一定不能LOW。
“啧。”
刑天皱眉,揪着衣领把卫小二提起来,扔到台阶上。
“你干什么!”卫小二的忍耐瞬间瓦解,他撸起袖子,喘着粗气。
我可不是专门被你耍着玩儿的。
打不过,今天你也别想囫囵着走。
刑天偏头看了卫小二一眼,却转身干脆的走了。
“你站住!”这明摆着是完全没把自己当回事。
卫小二刚想追上去,旁边伸过来一双好看的手,递过自己的速写本。
“你的东西,掉了。”席木雪说着,温和的笑笑。
“啊,谢谢。”卫小二一时间有些尴尬,他闻到她头发上一股清香味,像是什么花,在哪儿闻到过来着?
在女孩子面前不能表现的太失态,更何况是温柔漂亮的女孩子。这点常识,卫小二还是有的。他回头恶狠狠的瞪了几眼刑天的背影,恨不得钉上几个钉子钻上几个洞。
“他也是好心。”
席木雪看了一眼刑天。她特意仔细观察了一番眼前穿大红帽衫的卫小二。他的眉眼间像藏着一股和风,让人看着非常舒服。应该是窗外春色太好的缘故,他的眼角眉梢都挂着勃勃的生机。
还从未见过这样“多管闲事”的刑天。他的眼睛明明总是看不到别人。他们俩应该早就认识了。
席木雪看出刚才自己说的话卫小二很抵触。
她笑着轻轻拍了他的肩膀,从他身旁经过。
卫小二用头抵着墙,不甘心的在楼梯口站了会儿。
晚上,饿坏的卫小二提前下自习。手里掂着两笼小包子,“啊呜啊呜”吃了一路。
回到寝室,展言正在吃泡面。
他们俩招呼都懒得打,两张油汪汪的嘴巴一刻没停,满足的相视一笑。
“哐当”寝室门被推开。
卫小二回头一看,是古跃然。
今天怎么了,学霸脾气这么大。
“吃饭了吗?”卫小二举了举手里的包子。
古跃然根本没听见,目不斜视的绕开他。
卫小二起初以为他是心情欠佳。谁知等他一袋子包子都吃完了,古跃然还是坐在桌子前,一动不动。
“跃然你怎么了?”卫小二抹了把油腻腻的嘴。
“嗯?”古跃然慢慢转过脸,呆呆的应了声。反应速度慢了不只一半。
“吃饭了吗?”
“嗯?”
卫小二扶着桌边哈哈大笑,这难不成又是什么新的讽刺手段。
伸手戳了一下古跃然的脸。古跃然抬眼看他,眼神有些迷糊。
卫小二再一摸,坏了。发烧了。
他把古跃然从凳子上拉起来,“早就跟你说小组任务就是催的紧也得注意休息,这下好了,你肯定连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走,咱们去医院。”
谁知道古跃然往地上一蹲,懒着不走了。他慢吞吞的抬起头,眼睛水汪汪的。
卫小二叹了口气。
你不就是怕打针么。
卫小二把古跃然安顿好,立刻麻溜的骑车出门,直奔校医院门诊处。
也巧了,今天又遇到那个胖乎乎的医生值班。
“是怕打针吧!”开完药医生还调皮的对自己眨了眨眼睛。弄的卫小二都替古跃然不好意思。
没办法,外表再强势的人也有弱点。
他骑车火速的往回赶。为了节省时间,卫小二抄近道拐进一片僻静的街区。
“救命!”
卫小二突然听到一声尖叫。
他赶忙刹车,隐约看见前面拐弯处黑乎乎的胡同口,几个男人正把一个拼命挣扎的女孩往里拖。那个女孩看起来——
是展羽!
第16章:死胖子就该被踹飞
卫小二赶快摸手机,完!出来的匆忙,没有带!他连忙四处搜寻,除了几盏路灯外,半个人影也没。
那边的呼救声越来越小,应该是在把人往胡同深处带。时间不等人。
卫小二不安的攥紧车把,咬牙使劲一蹬,骑车向胡同口冲过去。
他进去以后发现远处停着一辆车,那伙人就是要把展羽拖到车上。借着车灯,卫小二看见车前站着一个身形粗短的男人,正倚着车抽烟。
卫小二悄悄把自行车靠在墙上。猫着腰,借着墙边阴影的掩护,小心翼翼的跟过去。狭窄的胡同里,充斥着垃圾的酸臭味。
“放开我!混蛋!”展羽拼命挣扎。
“你他妈给我老实点!”一个光头男人喝骂着,“啪!”狠狠的一巴掌把她掀翻在地。
卫小二的心猛的一紧,这伙人看来是来真的。他紧贴着粗糙的墙面,头脑飞快转动。
得赶快想出办法。
他突然觉得脚边有异响,神经猛的揪紧,低头撞上一双荧光色的眼瞳。
一只黑猫。
他机警的凝视不断接近的卫小二,身体轻盈的跃上墙头,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夜色中。
只能这么办了。
“哐啷!”卫小二故意踢翻身边的垃圾桶盖子。
一伙人的行动立刻静止。
“谁!”一个光头大汉,猫着腰悄悄靠近,躲在垃圾桶后面的卫小二看的一清二楚。
卫小二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喵呜~”他学了声猫叫。心里反复默念,刁刁啊,我知道你最伶俐了,我是“卫小猫”啊。
果然,卫小二看见展羽往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附近就是野猫多。”放松警惕的男人挠着头走回去。
卫小二趁他们不注意,爬上一侧的矮墙。溜着墙沿儿快速接近他们。
他看见展羽故意摔倒在地上,三个男人被拖的没办法往前走。
就是现在。
卫小二从墙上猛的一跃,扑倒其中两个。
“快走!”他对着展羽大喊。
展羽抓起一把土洒向那个光头,她迟疑了一下,立刻转身往胡同口奔去。
“救命!来人啊!”她声嘶力竭的大声呼救,后面两个人穷追不舍。
饭后送完几位老师,刑天向学校方向开去。
他经过一个街区,眼睛余光突然瞥到围墙上跃起一片红色。后背像有什么符号,在暗中隐隐发光。
他模糊中察觉到什么,又摇了摇头。
这两天有点魔怔。
刑天的车从胡同口极速掠过。
几乎同时,展羽跌跌撞撞的从里面跑出来。
“救命!”她对着从眼前疾驰而过的车大声呼救,拼命往前跑。
车里的刑天听到呼救声,他猛踩煞车,车轮摩擦路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推门下车,看着眼前的情形,面容冷峻。
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卫小二见展羽跑远了,稍微松口气。
他没来得及爬起来,背后猛的一疼。坚硬的皮鞋底踩上他的肩膀,转着圈用力拧动。
卫小二咬牙没吭声。
他被围上来的两个男人死死按住,他的脸被沾满烟味的手抬起,车前灯的强光照的他睁不开眼。
“怎么又是你小子,你是展羽的御用保镖吗!”来人声音尖利刺耳,边说边狠狠扇向卫小二。
卫小二的脸很快肿起来,满嘴血腥味。
他认识这个人的声音,但眼下对方抓着自己下巴掌心粘腻的手更让人恶心。
“呸!”那男人吐出口痰,卫小二偏头躲开。
“哼!小白脸。”他费力的从地上站起来,卫小二几乎能感到他浑身肥肉的颤动。
“废了他!”他把擦完手的手帕甩到卫小二脸上。
暴虐的拳头密集的砸到身上,卫小二听见自己身体里的闷响。
他蜷起身子,护住自己的手。
“翻过来打!”胖子笑兮兮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
卫小二感到肋下一阵疼痛,胃里恶心的翻腾。他左右滚动,以避开更多狠辣的拳脚。
“等一下!”那胖子“啪啪”拍了两下手。
他走过来。
“我有点憋不住了。”
卫小二睁开肿胀的眼皮,他看见灯光下,一根像煮熟的胡萝卜一样皱皱巴巴的东西对着自己的脸。
他听见那人说。
“把他的嘴掰开!”
“我艹你大爷!”卫小二第一次爆了粗,拼命在地上挣扎。
四周响起稀稀拉拉的笑声。
就在这时,一道黑色的影子迅速从胡同口方向冲过来。那胖子没来得及反应,遭到重击的肥胖身体竟看似轻盈的飞起,“咣!”重重落在车前盖上,一路滚下去,趴在地上吭不出声。
来人一言不发,出手狠戾。他一人站在一群粗野的打手中,气势却毫不输人。
这伙人显然没有料到半路会杀出这么个厉害角色。起初他们被那凶悍的一击震的不敢动弹,但看清只有一个人后,气焰又开始嚣张起来。
“兄弟们上,就他一个怕什么!”为首的光头大喝一声。随即被对方锋芒毕露的眼神冷冷扫过。
他顿时恼羞成怒。大叫着挥拳冲上去。
只可惜打架这项运动,单靠气势和蛮力,是赢不了的。
刑天看到其中一人悄悄溜到胡同深处,趁乱转身跑了。
这下只剩下两个人。
刑天躲过光头毫无章法的拳头,翻身重击他腋下。转身揪住另一人的领子,按住他的头撞向一侧的墙壁。闷响后,他瘫软在地,满脸的血也盖不住眼里的惊恐之色。在刑天笼罩下来的目光里,瑟瑟发抖。
肉体碰撞声和哀嚎声把卫小二围在中间。
浑身的疼痛让他的意识格外清醒。
是谁?
他在地上静静的看墙上的影子。
即使经过拉长变形,也能看出身体在收缩起伏间蓄积的饱满张力。在灵活又狠辣的撞击中,力量像随时要爆裂开来,看的自己不自觉的屏住呼吸,两眼发热。
卫小二深切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暴力美学。
他睁大眼睛,将这种灼热感反复在心里描画。
“唔!”
光头重重摔在卫小二脸侧。他的手臂被反拧到身后,因为疼痛开始苦苦求饶。
卫小二听到一声脆响,随即响起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肩膀被卸了。卫小二猜想。
挺疼吧。
远处传来警笛声,能起来的人纷纷连滚带爬的逃出去。
有人抚上自己的脸,他身上的气味让卫小二感到安心。
卫小二抬眼看到对方逆光的脸。
是你啊。
“卫小二?”
卫小二一听这上扬的音调,心里先凉了半截。
我难道已经面目全非了!
“能听见吗?”刑天声音沉沉的,挺好听。
“嗯。”卫小二活动手指发现没什么大碍,心里松了口气。
“你——”刑天正要问,见卫小二的手指冲自己勾了勾。他伏到他嘴边。听了半天才明白对方说的是。
“别说话,我嘴疼。”
“小二!”展羽带着警察从外面跑进来。刑天正小心的把卫小二抱起。
展羽一看见卫小二的脸,眼泪开始“吧嗒吧嗒”往外掉,刚才被抓的时候她都没哭。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为了我!”她想去扶他,又怕碰到他身上的伤。
卫小二看她哭的这么厉害,自己也开始伤感起来。
“别跟他说话,他嘴疼。”刑天说着,瞥了一眼卫小二。
卫小二疑惑的转动眼球,只能看到对方的下巴。
这是在调侃我?
光是被抱在他怀里已经让自己神经紧张,脖子转筋。卫小二开始觉得匪夷所思。
“啊!”展羽赶忙捂住嘴,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掉。
“剩下的事先交给你,我送他去医院。”
“对对!救护车可能一会儿才过来,你们先走!”展羽马上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