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这倒是让我有些不懂。”
“我不相信你不知道现在‘秋水门’的形势，我更不相信你不知道现在你正在往火坑里跳！”
“究竟是为什么使你做到如此？”一狠狠地盯着渚崖。
“……你如果打赢我，我就告你。”说着，渚崖就向一挥去一掌。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躲过那一掌，开始运功。
“混元之路。”一身形闪动，瞬间变得缥缈起来。
这是一那套自创武功的第二招，是以《璇玑天术》的走位为基础，创造出来的一种类似于瞬间移动乃至分身术的效果。（请各位把
它当成瞬步……）
“速度倒是很快……不过也就如此了！”蓦地，渚崖向空中挥出一掌！
那掌正好打在了一的肩部！
“你竟！”一有些惊讶，这“混元之路”他已经与陆偕切磋过，照道理来讲，应该也不是那么容易破的，可竟被渚崖一掌挥了去！
“我倒是没想到，你的武功进步如此之快，但也到此为止的。”说着，渚崖向一的脖间挥出手刀。
一软了下去，但被渚崖搂在胸前。
“我知道你比其他人更聪明，所以你不知道，我骗你骗得真的很辛苦。”渚崖捋了捋一散落在肩上的头发，“可我怎会害你。”
“把他关进地牢里。”渚崖把一递给身后的钰。
“是。”
醒来的时候，已发现自己在一个昏暗的地方，并且那里只有墙壁、铁栏和稻草——就是俗称的牢房。
“竟然会落到如此田地呀。”照一的预想，他的确会被囚禁起来，但也应该是软禁，可他现在的确在真正的牢房里。
那席渚崖要把他逼上绝路么？
“我也没有想到你竟会有这一天。”这时走来了一个人。
一回头看去，竟是那个谭鸢！
那女子依然周身都透着一股灵性，只是此时面容倒是紧张。
“你怎么就这么钻牛角尖呢！”
“钻牛角尖？我只是不明白，‘秋水门’为什么与‘碧落城’处处做对？”
“我虽然也不明白，也知道这之中有什么阴谋存在，但同是现代人，我真不希望失去自己的家乡人。”谭鸢满脸悲伤，“你为什么
非要这样决定呢？这件事正火烧火燎着，你为什么还要往火里钻？”
“花独救了你，只不过是希望你可以活下去而已。”
一虽然看不清谭鸢此时的表情，但他能听出来，她的声音已不是那么清亮了。
第十五章：放囚
“花独救了你，只不过是希望你可以活下去而已。”
一虽然看不清谭鸢此时的表情，但他能听出来，她的声音已不是那么清亮了。
“其实，当时我并不想活着。”一想起当初的平庸生活，那种无趣乏味，让他一度以为他只是活着。
没有任何要他活着的理由，没有任何人需要他，也没有需要他的必要性，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他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但你现在却活着，并且在我面前钻进死路……你现在仍然不想活着么？”谭鸢一脸愤怒地瞪着一，“我不知道你曾经的生活究竟
有多困难，但至少在这个古代，大家都很朴实，也不会无趣，并且因为我们身份特殊经常抱有好感，甚至有时候犯错也不会特别计较，
在这样的环境下，你也不想活下去么？”
“我认为，人既然还活着，不管这个世道如何不公，但开心或是悲伤却是自己的事。”
一看着谭鸢，本来他以为那女孩不过是一个聪明的小丫头，也许有时候有些吵闹，可能很喜欢教训人，而现在的她更像是一个引导
者。
“不过我的决定，应该不会更改了。”一伸出手，揉了揉谭鸢的头。
谭鸢忙把一的手打掉，“人家是来劝你的，你却像哄狗狗一样对付！”
“没关系的，我想我不会死。”一对谭鸢微笑，“也许以前我并不在乎我的命，但至少这次我不会舍去。”
“……我真的可以放心么？”
“当然。”这时突然从谭鸢后面出现一个声音！
“渚崖！你不要吓我！”
“我答应过你不会杀一，所以我自是不会杀他。”渚崖在说这话的时候看着一，一也感受到了这句话的决定。
“……那看起来你们也有事情，我先走了。”谭鸢转身离去。
“总之不许杀他！”离别时，她还不忘补一句。
“不会的。”渚崖冲门口的谭鸢挥手。
“那么言归正传，你来这里找我干什么？……或许说，你把我囚禁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一不认为渚崖会杀了他，因为他感觉
得出来，渚崖并不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人……也许可能他杀人不眨眼，但他绝对不会胡乱杀人，而自己也不是个非杀不可的人。即使是
不杀他，大可以不理会他，何必把自己囚禁起来？一可不相信囚禁他的消息可以滴水不漏，从谭鸢知道这点来看，就能推断出至少已经
有不少人知道自己现在的行踪了。
本已经不太得人心的“秋水门”何必为此捞个“无故囚禁”的罪名？
渚崖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想守护你。”渚崖就这样一直看着一。
“守护我？为什么？”虽然外面局势紧张，待在地牢的自己的确比较安全，但是为什么？渚崖为什么守护他？
“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我的确被你吸引了。”
“也许是你那句‘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话吧，的确，我的守护，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甚至可以说，它没有解决任何问
题。”
“但它，却是我们一族的骄傲。”
一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些话，因为现在在他面前的渚崖并不是那个第一次相见的渚崖，那时的渚崖总像在隐藏什么，让一有种自己
会被当作棋子的不自在感，可现在的渚崖，眼里有真诚。
即使再不经世事，活了一百多年的一也知道那种眼神代表着真情流露。
“我们之间的道路，一开始就不同。”渚崖握起一的手，若有若无地描绘着有些突出的指节。
这时一才发现渚崖眼角的睫毛有些微微上卷，在并不明显的光线下，有种说不出的景致。
“……不可能相同的，我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觉得气氛粘腻异常，一抽回了自己的手。
“这倒是。”渚崖仿佛自嘲般笑了笑，“过两天，我会把你放出来，你不必着急。”
说完这句话，他就离去了。
一有些怅然。他看着自己的手，那是一双不会干活的手，没有茧子也没有伤痕，苍白的没有任何特点。虽然百年前曾因为经常采草
药而布满细小伤痕，也在百年之前有一个写字磨出的小茧，但随着时间流逝，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么？一回想着渚崖握着他的手时那种温暖，人的温度，让他安心。
也许一百年的时间给的他不是知识也不是什么无价之宝，而是孤独。
孤独，所以不想再失去什么了。
两天后，是小琨开的门。
“一公子可以走了。”小琨这样说着，离开了。
一也不迟钝，遂跟了上去。
看见久违的太阳时，一有一瞬间的满足。
“因为有这种被包围的温暖感觉，所以才想去守护的吧？”他觉得也许可以理解渚崖的固执了。
在快出“秋水门”的时候，他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钰。
一路往大门走去都没遇到什么人，一定发生了什么。
“渚崖定是有其他目的的。”钰开口，看来他站在这里也有一定时候了。
“其他目的？也是，那家伙估计要付诸行动了。”一也有这种感觉。
“你知道？”钰眼里有一丝黯然。
“不，但……也许会有些像女人，但这是直觉。”一并没有看钰，虽然平常他都会看着别人说话，“而且，关我这两天应该为了拖
延时间吧？”
当初来到“秋水门”的目的是探出席渚崖的目的，要说打探，在牢狱中渚崖也说了自己的目的是守护，但一总觉得还另有隐情，单
从这迟放他两天时间就可得出，这两天一定发生了什么可以掀起江湖血雨腥风的事情。
“你要追去？”
“我走了。”一向钰道别，殊不知这是他与钰最后一次相遇。
“听说这回门主又在碧落山挑起事端。”
“门主殿下是怎么了？以前不管是有没有事端都会息事宁人，可这回……”
“不像是门主的作风……”
这些话是一离开“秋水门”是听那些门人说的。
“他果然隐瞒了什么。”一拼命赶向碧落山。
第十六章：途不归
这些话是一离开“秋水门”是听那些门人说的。
“他果然隐瞒了什么。”一拼命赶向碧落山。
如果按照二十一世纪的情况，从“秋水门”所在的盆地到“碧落城”坐火车顶多用一天，飞机根本不用上场，但现在一在古代，所
以他只能忍受五、六天马车的颠簸了。
“虽然没有橡胶可以改造一下轮子的防震性，不过好歹走之前拿了钱。”这是一现在唯一的感受。
就在刚才，担心局势发展的他一路跑到“秋水门”外数里远，按说以他现在的内力再跑个十几里也不是问题，可毕竟他娇生惯养，
这几里路下来力气没使多少，可脚磨得生疼，权宜之下，他还是就近买了辆马车来代步。
说到马车，一自是不会驾驭，想来虽然活了将近一百年，但大多因为生计问题依靠步行的一的确有些凄凄然。至于车夫更是难选，
大多人都以“现如今‘碧落城’乃是非之地，我们再有胆也赔不起这个命！”为由谢绝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突然惊觉若说那渚崖
想保护他，定不会在数天不惜囚禁借而保护的自己就这样草草放掉，任其游走，也就是说，他附近必有保护之人。如果真有保护之人，
怕也是甄选再三的，走之前看钰的表情扑朔迷离，应该不会是他，何况若要保护，他也会光明正大，而在“秋水门”中，称得上是认识
并可相信、又会武功的人恐怕只有……
“小琨，你在吧？出来一下。”戴着试探的勇气，一用兵不大却很清晰的声音说到。
“小琨自认为武功还算可以，没想到还是被一公子发现了。”随着声音，小琨出现在一的面前。
虽是这么说，以一的能力，察觉方面本高人一等，练就内力之后，察觉里更是翻倍。且不论他因为心慌而自乱阵脚没有察觉，刚刚
思考而变得冷静时，他依然没有发觉小琨的存在，就这点来讲，小琨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不过终归马夫的问题得到解决，可以赶路了。
越往碧落山赶，一的心越荒，离碧落山还有数百里，可以经人烟尽散，整个小城散发着硝烟过后的萧条，房屋的门破碎在大街上，
店家更是仿佛被打劫般，散落着支离的瓶瓶罐罐。这是从一家店里颤颤悠悠的走出一位老伯，看了一的马车一眼，叹了口气。
“他只认这里是自己的‘根’吧？”一看着老伯猜测到。
“一公子真的决定去碧落山了么？这碧落山的情况可不比当时。”
“呵，这是当然。”几天来，小琨从未对一说过任何话，若有必要，她也只是点头或皱眉，对于沉默的小琨一别扭了好久，不过终
是无奈的接受了。而现在的她突然发问，正正实实地把一吓了一跳。
小琨叹了一口气，道：“有时候觉得一公子就像一个骗子，明明什么都不会，却受到众人的维护，但细细看下来，似乎一公子隐瞒
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事？一不觉得他是那种适合“隐瞒”的那种人，若是真的隐瞒了什么，估计可能连自己都不清楚。
“一公子似乎为是向着我门还是‘碧落城’而烦恼？”见一并不答，她换了个问题。
“曾经的确这样烦恼……”一莞尔。
“其实一公子大可放心，不管公子选择哪边，我门之人都不会计较。”
“为什么？”当他不存在？
“门主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彻底灭掉‘秋水门’。”小琨放慢了马车的速度。
这时一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杂乱声音，而这种声音只有在很久以前他还在那个世界看电视时听到的声音——那是千人战争的砍杀声！
可此时他的震撼对这些声音已经全然不顾。
“你说渚崖是想灭掉‘秋水门’？为什么？”细细分析渚崖的一举一动，的确他是在自掘坟墓，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学末世帝王
的幽怨？
“这是门主的意思，小琨只是照实办事。”
一见小琨的确是不知道，也不再说什么跳下马车就向碧落山的峰顶奔去。
小琨知道在这紧要关头也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遂跟着一也向峰顶跑去。
到达峰顶的时候，一已经气喘嘘嘘了。
当初想也没想就跑了上来，哪知整个山底部都被两个门派的门人挤满，他们互相乱斗着，毫无章法，喊杀声震耳欲聋、直冲云霄！
这种斗法虽然使他们难分胜负，不过伤员却也成倍增加——这种斗法，难道那渚崖真的什么都不顾了么？
为了摆脱这种寸步难行的缠人阵法，一在小琨的掩护下，奋力冲向峰顶。这一冲，倒是把自创的步法“混元之路”用了个十成十！
霎时，地面好像凭空卷起一种怪风，众人皆被这风打退了数米，自动形成了一条通向峰顶的路！
小琨望着因一的步风劈开的人流，道：“希望门主不要死……虽然门主你说为了本门必须死去，但……”这时两派的死斗又恢复了
原样，小琨也收了惆怅，加入到战局当中。
此时的一看见渚崖正在和姚落刃在峰顶对峙着，两人站得笔直，一个玉树临风，似明月当空，一个豁达大气，似无垠草原。他们剑
锋相向，正指着对方的脖子，周围围绕的都是两个门派的要员，紧张的气息似乎已经滞留在那里很久了。
“你竟想成为万人敌么？”一不顾本就差气的身体，吼了出来！
众人都回头看向一，除了姚落刃与对那问题应该作答的席渚崖。
“你想成为万人敌？我怎么不知道？”姚落刃戏谑道。
“只是个人兴趣，不足挂齿。”渚崖微微一笑。
“‘秋水门’的门主好兴致，我姚落刃真真佩服！”说这话的时候，姚落刃的刀微微一颤。
叮——
席渚崖的剑鸣越发清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