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喻本想开口,却被白祈抢先去。
白祈对跃潮说:“他知道的,这一切,他都知道的。”
听到这里,苏喻落下泪来。
而那个红衣的男主却并不伤感,他嫣然一笑,看着在场的所有人,说:“我知道,我助纣为虐,这些年,做了很多坏事,你们超度我吧。”
2、
谷亦听了这话,气打一处来,拿起手中的宝刀,威吓道:“好啊,我一刀砍了你,倒也干净,没见过这样软性子的男人,你要是有半分男人气概,便拖那徐山下地狱。”
魏涛听了这话,依旧沉默。
苏喻觉得,谷亦和跃潮这种外向,活泼,烈性子,爆脾气的人是不懂这样的魏涛的。他是一个脆弱敏感的青春期少年,他有男人的气概,只是他把对徐楷的爱看得比气概、尊严重得多。
“你不想见他吗?”
苏喻说了这话,他觉得无论是鬼魂,还是阴灵,他们听见自己心爱人的名字的时候,眼神中散发的光芒都是一样的。
3、
然而很凑巧的是,此刻,那白衣少年冲进了屋里。
老宅子出了这事,那道士去向徐山报信,被徐楷听了去,他趁早赶了过来。
他看见了魏涛,也看见了那锦囊里的东西。
他什么话也不说,跑上那座古宅的屋顶,一瞬跃下。
谁也没有料到,那速度快的,没人能阻止。
徐楷成了鬼,他对魏涛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徐山再次出现,却发现儿子死在了古宅楼下。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个中年男人居然没有立马抱起儿子,痛哭起来,他居然大笑着,冲那法师说:“哈哈哈哈,现在我有两个阴灵了。”
苏喻听了这话,心咯噔一下,竟觉得眼前的男人面目狰狞,扭曲。
他儿子死了,他居然如此快活,竟叫人把儿子也做成阴灵。
4、
徐楷看透了这一切,他开口道:“我不会帮你做哪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活着,我已懦弱,死了,我要按照我的想法活。是我勾引魏涛的,是我主动勾引他的,就算你切了他的子孙根,我也要同他一起,做人不行,就做鬼。”
徐楷又道:“你才断子绝孙,我已死,而你又年迈,你即有万贯家产,有何用处,到头来,还不是让外姓人夺了去。”
“你,你……你个孽子……”。徐山大骂着,一口气没上来,瘫倒在地,大口喘息起来。
“救……救……我……”。徐山躺在地上,脸颊憋得通红,徐楷同魏涛手拉手站在牌位前,跃潮面带笑容抽着水烟,谷亦拿着缎布,擦拭着大刀,苏喻紧挨着白祈,只是冷眼望着他。
徐山死了,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死了,没人去救他。
谷亦最后破例,送魏涛和徐楷一同上了奈何桥,他们来世,必会相遇。
而孤魂徐山呢,他作孽太多,谷亦可不愿意送走他,徐山央求白祈、苏喻,他们也不理睬。
最终,跃潮对那破道士说了句:“诺,你不是爱养鬼么,他可是厉鬼,好好养着他吧,你爷爷我,批准你养这恶鬼,千万别放他投胎”
“好好好,多谢爷爷成全。”
5、
当这些事情都办妥,苏喻一行人正要离开,沈念柔却突然出现。
这事本该瞒着,却被外人撞见,苏喻一行人脸上僵硬住了。
只见那温婉的妇人开口求道:“我家小儿,得了这疯病,我知是他自作孽,不可活,可他也得了教训,还妄各位大师开个恩,救救他。”
谷亦不说话,瞧了瞧白祈,白祈不说话,瞧了瞧苏喻,苏喻不说话,低头默不作声。
沈念柔见状,哀求道:“苏喻,南山好歹与你同窗,你念在他日情分上,帮帮他吧,总不能让他一直如此下去呀。他这个哪里是病啊。”
苏喻点点头,上前扶起了沈念柔,回他:“我们会帮他的,您不要担心。”
白祈听了,也只好答应。他回:“是,南山的魂,我们会找回来。”
还是跃潮实诚,回道:“都疯了那么久了,魂哪里去找,说着轻巧,别把这累活交给我。”
谷亦抖了抖自己的宝葫芦,回道:“他的魂在我这里。”
“喂,不是说好,不那么快拿出来的么,你怎么就……”。跃潮气愤的冲谷亦耍脾气。
“算了,给他们吧。”谷亦见跃潮翻脸,上前安慰他。“好啦,好啦。”
白祈帮着把魂魄安回了南山的身体里面,但他需要一天一夜才会清醒,白祈一行人做完事,就回去了。他们叫沈念柔有事情打电话。
回去的路上。
跃潮还在嘀咕刚才的事情,他对谷亦说:“刚才你怎么如此,你这样,不是显得我小气。”
“你本来就小气。”
没料到,不止谷亦回他这话,白祈和苏喻也回了同样的话。
接着他们四个人哈哈大笑起来,向前走去。
【不了情】
(一)
1、
他躺在床上,衣襟敞开,雨水落下,地上坑坑洼洼,泥泞一片,他似乎深陷泥泞中。白祈俯身上去,不稍片刻,两者便水乳交融。指尖划过丝滑如牛奶的肌肤,由上往下摸索,做了让耶稣不可饶恕之事。
柔软的发丝,天空挂着青蓝色的泪痕,叫哑了嗓子,连哭也没了雨水,只是空打着雷,从东边裂开一段明亮的口子,渴望冲出突围。干涩的雨水挂在那海蓝中,一滴滴,透明的液体,顺着城市的轮廓,缓慢落下。
白祈看向床上人儿,淡珊瑚红的脸颊透着暖阳,雨水依旧挂在脸上。下了场太阳雨,暖阳与雨水共存,他苍白的手指极力靠近他的手,并没有紧紧的抓住,只是细微的触碰了下就立马收了回来,好似触了电一般,他欲言又止,极力忍耐。
白祈见了,露出那种无害的笑容,松开了手,雨水倾盆而降,湿了床铺。苏喻整个人带着水似得沉入男人的臂膀。
“好快……”。白祈看着苏喻身下的一片湿润液体,他说出口,才惊觉苏喻是个有脾气的,正想着对方要怎么耍性子,与他不高兴,苏喻却猛然坐到他身上。
突然间,欲望如排江倒海翻涌,从肚皮涌到嗓子口,连成一体,直至苏喻再一次Ejaculation,白祈也跟着出来,正值苏喻没力,娇软的瘫倒在白祈身上的之际,看到床单上的液体,他还不忘揶揄白祈说:“你也好快。”
2、
白祈自然知道苏喻为何这样说,只是苏喻为了逞口舌之快,倒是便宜了他。
白祈只是点头承认他的话,并露出笑容,他伸开手臂,揽他入怀里。
苏喻没力气去计较白祈之前的话,把头搁在他肩上,昏沉沉的开口:“魏涛和徐凯的事情……”。
“怎么了?”
“没什么,只不过,魏涛明明说他是喝多了,送徐凯回家发生那种事的。可那天他们明明没有喝酒,而且是在天台……前后矛盾太大了,有些奇怪,魏涛为什么和我们说谎呢?”
白祈听了这话笑了,他紧了紧手臂,看向苏喻,问他:“你真想知道?”
苏喻点头。
白祈回苏喻:“很简单啊,魏涛想让我们以为,徐凯是酒后一时糊涂才同一起的,他不想让徐凯的父亲和世俗的人责怪他。”
苏喻听了这话,一边感概魏涛心思细腻,转而又想:为何白祈会这么清楚魏涛心里的事情,他是没有机会问魏涛这些问题的,而他却懂得魏涛的心思……这说明什么呢?他也这样做过吗?
苏喻内心深处潜藏的话语未说出口,白祈已不在给他机会,直接吻上苏喻的脸。
3、
自那日后,白祈就出差去了,只留苏喻一人在公寓。
A大,苏喻刚上完课,准备回去,南山迎面走向他。
他看见了他,他也看见了他,四目交接。
是南山先开口和苏喻打招呼的,他说:“嗨,好久不见。”
苏喻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一种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不否认再次看到南山,很尴尬。
炎热的夏季,没有一丝微风吹过他们两个的发梢,周围的学生匆忙赶场离去,只剩苏喻同南山不语,站在炙热无比的水泥地上。
半响,苏喻才吞吐的开口问男人:“那个,你来……是?”
南山举了举手中拿的文件袋,回:“我来处理毕业的事情。”
“哦。”苏喻低声应了一声,再也无话。
那是一种很尴尬的境地,曾经要好的朋友,再次相遇,却几乎成为陌路。
苏喻白皙的脸庞被热阳照的绯红,斑驳的树荫替他遮挡,给了他阴凉,只不过那凉爽远远不够。
他觉得他快被烤焦了,所以苏喻找了个蹩脚的借口,对南山道:“没事……我就先走了……”。
苏喻迫不及待的离去,却被南山唤了回来。他喊她:“苏喻……”。
苏喻想要假装没听见继续往前走,可最终他还是忍不下心来,回头看向南山。“还有什么事?”
南山上前,把名片递给苏喻。“这是我的新号码和成立的工作室,有空打给我。”
“恩。“苏喻不好回绝,接下了南山的名片。
4、
白祈还是未回,自接下南山名片后,苏喻从未致电去。
“苏喻?”
苏喻那日在家接到了陌生电话,是南山打来的。
“恩,你是?”
“你还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南山。”南山在电话那头笑着说:“没想到,你号码还是没变,找你还真省事。”
“原来是学长啊。”苏喻习惯了以前称呼南山为学长。
只是电话那头的南山听了,一时沉默,回苏喻:“好久没人这样喊我了。”
苏喻不回,他不知道是不是他说错话,不晓得回他什么。
“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打你电话了。”南山调侃苏喻。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苏喻不好意思的解释。
电话那头的男人“哈哈”笑起来,回他:“我和你开玩笑呢,苏喻,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分不清话的真假。”
“我有事找白祈,你有他电话吗?”
“什么事?他出去办事了,还没回来。”
“哦,那算了。”
“不能和我说吗?也许我帮得上忙。”
“你也知道我之前精神不太正常,在A市中心医院治疗,前几天,我回去复诊,我的主治医师,是我发小,他发现医院有些奇怪的地方……”
“你说的奇怪是指?那种不干净的吗?”
“恩,听林橙说是那个意思,可惜白祈出门了。”
5、
“你不用急,白祈不在,还有其他人可以帮忙,你先带我去瞧瞧吧。”苏喻说这样的时候,想到人就是跃潮和谷亦。
“你愿意帮我?”
苏喻回:“我可以说不吗?”
南山回:“不可以,你刚才都答应我了。”
苏喻在电话那头笑。
南山只说:“我明天来接你。”
南山正要挂断,苏喻急忙开口:“我不住那里了,我自己坐公车去吧,你发我地址和时间好了。”
“你不住那里了?那你搬到哪里去了?我去接你,我开车方便。”
“我……”。苏喻吞吐不知道该不该把白祈家的住址透露给南山。
电话那头的南山大概也发现了,他见苏喻如此,对他说:“这样好了,十点我们学校门口见,好吗?”
苏喻听了这话,才松了口气,回:“好,就这样。”
“那你早点睡,晚安。”南山对苏喻说。
“恩,你也早点睡,我挂了。”
苏喻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只剩南山在电话那头。
(二)
1、
苏喻挂断了电话,心里不安,要是明天就他一个人去医院,他也没什么灵力,怕是去了也白去,所以他直接就播了跃潮的电话。
“喂?”
“跃潮,我有件事情请你帮忙,你明天……”。
“谁打电话来啊,正忙着呢,才做了10次,快点过来……”。
“谷亦,太累了。”
“别偷懒,你怎么答应我的,快过来,躺下。”
苏喻听见电话那头的对话,吓得立刻挂断了电话。还自认为打断了他们的欢爱。听见那些情意绵绵的话,本来没什么的苏喻,身体也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只可惜,时钟已经走到8了,白祈还是没有打电话给他。
他承认,他生气,他想白祈怎么还不打给他。只不过另一方面,他又怕对方在忙,抽不开空,他又不想主动打过去,打扰男人。最终,苏喻在这样矛盾的情感促使下,一夜未睡好。
只看谷亦和跃潮那边到底在做何事?
“怎么说着说着就挂断了?”跃潮还拿着电话抱怨就被谷亦推到地上。
“快点做,仰卧起坐,你才做了几个,就想偷懒,夏天早就到了,再不减肥,休想我和你出门。”谷亦坐在跃潮的脚丫子上,逼迫跃潮弓起身体起身。
“好。”跃潮不情愿的双手抱头,奋力往上一扬脖子,吻住了谷亦的唇。接着就更加肆无忌惮的搂住的男人的脖子,又亲又咬,磨得对方实在没法子。
“脱掉。”谷亦用命令的语气同跃潮说话,他倒也十分合作。
“要你做几个仰卧起坐就像是要你的命,做这种事情就浪的要死……你非要气死我不可……”。谷亦黑着脸拍打跃潮的屁股。
跃潮撅嘴回道:“气了五百年,也没见你气死了呀……”。
“你说什么?”
由于跃潮之前的那句顶嘴的话,他半个月没下来床,所以苏喻邀请他去医院的事情就此也黄了。
2、
A市。
苏喻习惯性的提早10分钟等人。夏天,表演系的女生各个身着短裙,露着大白腿,苏喻无感,直至南山按着喇叭喊他。
“苏喻,上车。”
一片嘈杂,闷热的人海,苏喻抬头看去,南山坐在一辆银色轿车中喊他,他走进他的车,他开着车窗,冷气“呼啦啦”地从车窗里面冒出来,直击苏喻的汗毛,他发了个颤,坐到副驾上。
“来,喝水。“南山递给苏喻矿泉水。
苏喻婉拒:“不用。”
“和我还客气?这天那么热,你那么早等在哪里做什么?不是和你说了,我到了会给你电话的么。”
“我习惯了。”苏喻不好意思的笑着:“再说,我怕人等。”
南山回:“我愿意等。”
“嘿嘿!”苏喻只是不好意思的笑,不可否认,他有时候迟钝的可怕。
A市中心医院,南山的朋友——林橙是骨科医生。
苏喻不怎么喜欢医院,从小如此,没有理由。
南山同苏喻走在医院走廊上,两人无话,就挤着来往就诊的人过,当从人群中走过,南山突然开口:“我讨厌医院,苏喻,太tm的讨厌了。”
“因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