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弼摸着下巴想了想,对齐子恒说:“我虽然不接离婚案,不过,我们所里有一位律师却很擅长,不如我把他介绍给你?”
齐子恒当然乐意之极,连声答应并道谢。
周安弼对王小姐说:“给这一位客户安排秦律师吧。我会给秦律师打电话说这个事情。”
齐子恒再次向周安弼道谢,周安弼只是笑笑说:“不客气。客户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当然要让你们满意。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周安弼走后,齐子恒见王小姐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问:“怎么了?”
王小姐低声说:“我的天,我在所里也干了一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周律师这么热心呢!他平时都是很冷很酷的。还有,周律师给你介绍的秦律师,其实是周律师带的团队里的,换句话说,等于是周律师间接地接了你们的案子!”
齐子恒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心房都为之雀跃了起来。
居然有这么出色的一个人,却独独这样好意地对待我!
第6章
第二天,齐子恒和妈妈再次出现在“鼎泰”律师事务所,不过,这一次是秦律师的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大约八、九个平方的样子,书柜里、大案桌上都是摞得高高的各类卷宗和大部头书籍,秦律师就埋在那一堆文件卷宗里,见着人进来才站了起来,瓮声瓮气地说:“你们是周律师介绍来的?来来来,坐坐坐。哦,对了,昨天陈律师那边是不是收了你们三个小时的咨询费?我这一次就不收费了,麻烦再陈述一下大概的情况,还有你们的要求。”
昨天朱慧林还陈述得七零八落的,加上对方律师又大舌头答话慢,所以折腾了三个小时,花了三百多块钱,心疼得朱慧林直咂嘴,说就是说个话都收了几大百去了,这要真打起官司来了,钱还不得“哗哗”地花得跟流水一样?
可是,今天倒是不收费了,朱慧林偏偏是熟能生巧之下居然半个小时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秦律师中等个儿,小平头,身材略发福,戴着的一副金边眼睛增添了几分文气,他一直专注地听着朱慧林说话,时不时在一个黑皮面的本子上记上几笔,又偶尔会插入一两句问话,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齐子恒觉得还不错。
听完了朱慧林的说明之后,秦律师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说话,忽然手机铃声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笑了一声,说:“呵呵,是周律师。他还很关心你们这个案子。我先听听他有什么要交代的。”
秦律师接电话的时候就像一个小学生一般,不住地说:“是,我知道了。”“嗯,我尽量。”“好的,明白了。”叫齐子恒大跌眼镜,心想这秦律师看起来有三十多了吧,应该比周律师年纪大得多,怎么两人倒是颠倒了过来,秦律师倒是像个随时被师傅耳提面命的学徒工。
秦律师似乎看穿了齐子恒的疑惑,自嘲地笑了笑,说:“做我们这一行类似于搞科研的,资历是次要的,能力才是最重要的。有老教师、老医生、老师傅的说法,在那些行当里,‘老’可以是一种资历,容易叫人产生信任感,却没有老科学家、老律师的说法,在这些行当里,‘老’意味着吃老本,不思进取,没才气、混吃等死的的同义词。”
齐子恒赞道:“秦律师您的见解如此透悟,我相信,您迟早会成为一位大律师的。”
秦律师说:“但愿如你吉言。哦,对了,周律师提醒了我几个钻研的方向,给了我很大的启发。下面,我给你们说说这个案子要走的流程……”
某五星级宾馆的豪华套房内。
一对赤裸的肉体正在火热的纠缠中。
下方的白皙身体还保有少年的单薄体态,在大力的冲击下晃晃悠悠,不住地发出哭泣般的声音:“啊啊……好深……够了没有……我不行了……求你了……”
男人依旧不管不顾地下死里撞击着他,喘着粗气调笑道:“这就不行了,小骚货?你拿我那么多钱,还求我办那么些麻烦事儿,我的钱是那么好拿的么?当然要干够本啰!来,翻个面,把屁股撅高点。”
这话说得只有欲,没有情,亏得自己这一年被他干了无数回,也没干出一点情意来!少年狐狸一般妖媚的眼里因为情欲而氤氲的雾气渐渐散去,变得清冷起来,心里咬牙,却扭过头去,冲着男人扬起惑人的笑:“好啊,周总,你来呀,快、来、干、死、我……不过,”
少年的声音婉转地一顿,那下面也故意收缩,卡住男人的巨大,继续甜腻腻地笑着说:“要是干不死我,你可得把答应我的事情给办好。”
男人被夹得舒服得直喘粗气,越发大开大合,“啪啪啪”地快速重复着进入和抽出的动作,将少年的小菊花插得又红又肿,直干了几十下,才渐渐缓和了下来,又将身下的人跟烙饼似地翻了个面,一边缓缓地插,一边舔着少年的唇角说着话:“就是叫你那便宜爸爸离了婚好娶你妈过门的事儿吗?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就使个人弄点坏,比如,弄出个小事故来,把责任都栽在他脑袋上,就说都怪他供应的货质量不好,引发事故,我们这边不付款不说,还要追讨事故赔偿款,你那便宜爸爸只怕是卵蛋黄都要吓出来,别说叫他离婚,就是叫他把原配老婆剁了,恐怕他也只能从了。”
少年听了很高兴,为了讨好男人,他主动挺起臀部,迎合对方的撞击,同时夸张地大声口申口今着:“好哥哥,你真厉害,哪儿哪儿都厉害,爽死了……”
稍后,两人又调换了姿势,变成受上攻下。少年,也就是比齐子恒小一岁的同父异母兄弟齐子怡极其放荡地骑坐在男人身上起起落落,他的内穴中含着男人的大家伙,“嗯嗯啊啊”地不停叫唤着,表情迷离而氵壬荡,竭力取悦着男人。
激战了大约半小时后告一段落,齐子怡独自去洗手间清理了污液之后又回到床上,点了一支烟,自己吸了一口,然后巴结地放在男人的唇上,最后小猫咪一般偎进男人的怀里。
男人享受地抽着事后烟,忽然坏笑着挑眉,拍拍齐子怡的屁股,说:“你是私生子我又没嫌弃过你,干嘛一心只想着转正?你不会转正转上了瘾,最后想把我老婆也给掀下台去吧?那我可得警告你,想都别想!关上门我疼你宠你,打开门出去,咱俩谁也不认识谁,知道不?”
齐子怡身边躺着的男人是本城名门周家的长房嫡孙,周安澜,现在周氏企业的掌门人,地位显赫。因为某次机缘巧合认识了之后,两人烈火干柴般很快滚了床单。周安澜开始只是想尝尝鲜,美貌的女人他逢场作戏玩过不少,美貌的少年却是第一次。这一碰上了,才知道其中滋味妙不可言,而且齐子怡容貌出众,弹得一手好钢琴,又是雏菊第一次承欢,眼泪汪汪地在身下辗转求饶的小模样叫周安澜欲罢不能,竟然丢了外面所有的女人,只捧着齐子怡一个人,要什么给什么,说什么就是什么,只除了一点,要知情识趣,别打扰到周安澜的妻子和他那边正常的生活秩序。
齐子怡也很清楚周安澜貌似对自己百依百顺,但是,那一条底线是自己不能触碰的。也就是说,自己永远只能是个可悲的小三,被大款养在外面的宠物,现在,周安澜是把自己捧到天上,一年之中砸个几百万下来哄自己开心。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把自己丢在脑后,人老珠黄,色衰爱弛嘛,很正常的。所以,要趁着此时多捞点好处,可是,齐子怡一个尚在读书的十五岁少年,除了钱之外又能捞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呢?
所以,齐子怡才想出这个招数,一来,确实有实质性的好处,把齐家那一对原配母子挤出去之后,自己就是齐凌云正式的儿子。要知道齐凌云这些年混得风生水起,资产有几百万了,而且前景看好,虽然和周氏企业相比只能算是小打小闹,不过,也是个事业基石啊,比一点一点都自己起头打基础的可要强多了。
说起齐凌云那个渣爸,齐子怡算是看穿了他,就是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不亏得妈妈这些年花尽心思笼络住他,只怕早就飞了。齐子怡对他没什么父子之情,就当作个给生活费给学费的供应商而已,而且,渣爸对齐子怡母子也好对那边原配的一对母子也好,都没多大感情,他最爱的还是他自己,把他自己的钱看得贼紧。但是,齐子怡的妈妈要精明点危机感强些,经常给齐凌云灌点小酒套点话出来,还和齐凌云手下的一个男的有点说不明白的暧昧,私下里打听清楚了齐凌云的家私到底是怎么分布的,时不时地对着齐凌云撒娇发嗲地,滚刀肉一般愣是从齐凌云那铁公鸡身上剐了点油水下来,房子弄到了两套,这一点倒是强过那一对被蒙在鼓里的原配母子。
所以,除了现实的利益之外,让自己妈妈转正上位还有名誉上的好处,齐子怡的妈妈是小三,现在的齐子怡则等于是男小三,小三生小三,一家子贱种,被人念叨起来多难听。
齐子怡琢磨着,这几年都要设法笼络住周安澜,然后到自己十八岁成年,才好借助周安澜的势力逼迫齐凌云将公司股份让出一半来,自己好堂堂正正地子承父业。以后嘛,就算周安澜不要自己了,也无所谓,毕竟实实在在的好处到了手。以后找男的也好找女的也好,都要做正头夫夫或是夫妇,再也不要做小三做人家的玩物了。
齐子怡拧身覆在周安澜身上,精巧好看的手指在他的胸膛上轻轻柔柔地画着,眼角眉梢俱是媚态,却微微撅起被吮得红肿娇艳的唇,哀怨地说:“转正能有什么好处?无非是名声好听点而已。唉,你周大公子一直顺风顺水,被人宠着捧着地长大,哪里知道我这些年过得心里有多苦!”
周安澜才不在意他说的什么苦不苦的,只是懒洋洋地用手指揉搓他红艳柔嫩的嘴唇,揉着揉着又起了兴致,哀叹一声说:“你就是个吸人精气的小妖精,不吸光了我不算了事!来,给哥哥吹起来,再让你爽一把。”
又暖又热的小嘴殷勤地照顾着男人刚刚疲软下去的欲望,不一会儿就“吹”得又长又粗。
翻身上“马”,又是一阵疾风遽雨般的鞭挞。
第7章
齐子恒开学了。
班上还是那群人,可是经历了前世磨难的齐子恒看待他们的目光当然是不一样了。
后排有个女生叫梁思琳的,从第一天上课就喜欢纠缠齐子恒,今天又一脸娇憨地拿着本参考书凑到他跟前,涂着蔻丹的红指甲轻轻地点着书上的一道题,莺声燕语地说:“齐子恒,你快给我讲讲这道题目怎么做的?”
说着她还歪着头做可爱状,同时眨巴着一双刷了一层睫毛膏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齐子恒。
齐子恒拧着眉头后退一步,说:“同学,你身上搽的什么,太香了,我鼻子过敏,不好意思,要和你保持距离才行。你还是问别人吧。”
梁思琳撅嘴跺脚,很不高兴地说:“齐子恒!上学期的时候我问你题目你还多耐心的,换着几种解题思路教我。怎么这学期就对我不理不睬的,还故意躲着我?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齐子恒心想,你得罪我的地方大了去了。不过上辈子的恩怨现在没办法清算,只得冷哼一声,说:“知道我在躲着你,你还要贴上来?一个女孩子矜持点,不好吗?哦,对了,还有一点我很好奇,你动不动就撅嘴跺脚地,是真天真,还是装天真呢?呵呵,不管是真天真还是装天真,只要你能坚持到三十岁,我就服你。”
齐子恒厌弃地想:尼玛十来岁的少女做天真样还可以说是可爱,三十岁的女人还做天真样就是愚蠢和没药救了,到时候看你装得下去吗?丫的明明是心机很重的人,硬是要撅嘴卖萌装天真装可爱,别尽把男的都当傻子好不好?
梁思琳气急道:“你……”
齐子恒面无表情地拧身急走而去。
齐子恒前世里信奉与人为善,认为应该尽量友好而善良地对待每一个人,尤其是对女孩子,更应该绅士一点,友好一点,书里面不都说女孩子是水做的吗?可是,经过前世种种磨难,饱尝了世间冷暖的齐子恒现在则认为人更应该面向现实,尽量为自己争取利益,对人也是一样,有恩报恩,有怨报怨,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若是对我不好,我也眦睚必报。另外,看人要特别擦亮眼睛,不要光是听他她说了什么,更要看他她为自己做了什么。
比如这个梁思琳吧,前世里她似乎喜欢齐子恒,经常问个作业撒个娇什么的,笑声银铃一般可人,长得也很精灵可爱,当初若不是因为备战高考和后来的倒霉事,齐子恒也许真会和她来上一段青涩初恋。而现在呢,齐子恒见着她就脑门上青筋直跳,若不是看她是个女的,真想给她一拳叫丫的有多远滚多远,居然还好意思凑上前来献殷勤!
齐子恒清清楚楚地记得前世里自己瘫痪了之后连一些平素不太要好的同学都来医院看望过自己,反而是这个经常笑眼弯弯冲着自己甜笑各种讨好卖萌的梁思琳一次也没有来过,甚至在齐子恒出院时由妈妈推着轮椅来学校办理退学手续时,齐子恒还无意中听到她和另一个同学的交谈,言辞之间颇以曾经喜欢过齐子恒为羞耻,觉得身为一个瘫子的他居然曾经是她的意中人简直就是黑历史,大大地跌了她的脸面,令本来就因为意外致瘫而痛不欲生的齐子恒越发灰心丧气,恨不能马上去死,免得落人笑柄。
所以,现在的齐子恒怎么可能还给她好脸色看?自是避之惟恐不及,偏偏她今天还非要贴上来,真是自取其辱。
后来,齐子恒按着以往的记忆,刻意和那些在自己瘫痪后还来家里探望过自己,安慰过自己的同学交往,尽管这几个人也就是来了几次,送了点水果,或是带了几本书去,并且后来因为考取了外地的大学也渐渐地没了音讯,可是,即便是那一点点好处齐子恒也铭记在心,如果这辈子有能力的话,希望能报答那几个人的好意和滴水之恩。
于是,齐子恒迅速地把这几个人发展为自己的好友:朱刚、王崇宇和庄其绅。
还有一个人,前世里和自己没有纠葛,可是转世伊始就对自己表现出了极大的善意,齐子恒真希望和他结交,可是,人家是鼎鼎有名的大律师,高不可攀得像天边的月亮,也就只能想想而已。
因为这一学期就要进入高考的备战期,故而才开学没多久,学校就要求毕业班开一次家长动员会。开家长会期间,被迫放羊的学生们就在操场上上体育课,活动活动筋骨。
家长会大约一个小时后就结束了,家长们三三两两地走出教室,往楼下的校门而去。齐子恒混在学生的人流中,潮水般涌向各自的教室,正和下楼的家长交错而过。
忽然,齐子恒停下了脚步,目露讶异之色。
咦?!!!那不是周律师吗?
果然,穿着一身板板正正的衬衫西裤的周大律师夹杂在一大群头发和面容都呈现衰老之态的家长中,从楼梯上方下来,周围嘈杂的背景越发显得他眉目英挺,风度翩翩。
齐子恒的眼珠子都有些挪不开了,同时心里诧异:他也是来开家长会的?卧槽,不会吧?
周安弼也看见了齐子恒,笑着挑了挑眉,打招呼说:“原来你在这里读书啊?读高几了?”
齐子恒低声回答说:“高三。”一副局促不安、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样子。
自从那一日见过之后,齐子恒对周律师印象特别好,觉得他知识广博风度翩然,关键是很和善和友好地对待和帮助自己,若有机会,真的很想和他做朋友,但是,人家是日理万机的大律师,哪有时间应付自己这样的一个学生呢,想着都觉得灰心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