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那家伙还让人抬着那龙辉的尸体,跟着胖哥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尸体一起火葬了,开始黑子还不相信,后来胖哥气急败坏差点冲上去跟着打架,才信以为真,还不停的指着他的尸体,对着弟兄们说教,这事也就算过了。
胖哥现在处境也很不妙,说组里现在内乱,已经被除掉十几个兄弟了,他有靠山现在还不要紧,让他绝对不要出现他们的势力范围之内,等过段时间再说
但这一等,就是四五个月,再一次联系到胖哥说得过段时间,让他放心,家里都没事。
有胖哥在,他自然也放心多了,那些日子他就带着小静到处走走,时间长了,走的地方多了,也就自然而然的丢掉了联系一样。
也不知道后来走多少地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带着小静在外面漂泊流浪,过的日子虽然清苦,但好在一路上有风景。
这一过就是三年,跟着私家车不停的转换,最终还是在宁西住下了,那里是个小镇,风景很好,人也不是很多,找了个靠近山的地方住着,白天上山采野食物,晒干拿去卖,虽然卖不了几个钱,但日子过的也算舒服。
后来直接住到山里了,一住就是二三年,在深山里躲藏甚至可以说是隐居,一二个月也不出来,也开始习惯这样的日子了,后来也没有再跟胖哥他们联系,不是不联系,而是这里根本就没有通讯。
也想过写封信什么的,但自己的左手写出来的字总是斜斜歪歪,久而久之也就好像忘记了一般,也习惯了没有联系一般。
在林里生活,大概是这辈子最幸福的事了,青山绿水,蓝天白云,郁郁葱葱的大树,还有鸟语花香,还有被搭建好的简单的小桥,聆听水声,享受阳光,生活很是惬意。
第21章:回忆六
但是,生活不可能一直这般的顺风顺水,小静生病了,狂背着她跑着两个小时才下山了,到了医院,检查是神经性蘑菇中毒,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吃了这种东西,还一直翻着白眼,倒汗,还抽搐,把他都给吓惨了。
人倒是没什么事,就是好像又回到了过去,时不时抽出句话,抽下嘴,他将她转移到县里的医院,因为抢救时间的关系,体内还残留着毒素,再加上本身就有的问题,病情加重了,这里的医护人员能力有限,打听了下,就转到了现在的城市。
刚开始她经常的半夜抽搐,鬼叫,医院里不愿留下她,带着她到附近的地方住着,也方便看病,钱花光了,人却还没好。
他心力交瘁着准备着带她回山里,不料却碰到了一个人。
说实话,他根本就不认识那人,知道他是因为他一直盯着小静看着,因为夜里就可以走了,他也就没多在意。
但是,厄运再一次找上门了,那人带着个人过来了,就是山猫,他是黑子的手下,以前跟龙辉是兄弟,于诚身上的伤有一半是他造成的。
突如其来的灾难,差一点让他崩溃,曾经的阴影再一次笼罩着憎恨的心,无奈无助,恐惧害怕,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还会碰到他们,死神要再一次的跟命运打上交道。
山猫将毫无还手之力的他们抓到了房间里,还一直用语言侮辱着他们,小静吓的直哆嗦,看到这些人,更是被吓哭了,他抱紧了她,因为寡不敌众,这些人都很凶悍,再上之前的事,也是被吓坏了。
“你们想干嘛?”他哆嗦着脸上却装着一脸平静。
“问我们想干嘛,我倒想问问,你怎么没死,几年前死的人是谁?”山猫咬着牙逼问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当时情况很乱,也没多注意,而且还过了这么多年。
“不认识,我们可认识你,杀了我兄弟龙辉,还装死,居然还瞒过了我黑子大哥,还有这个女人,没想到被你养的这么漂亮,让我还想再尝一尝味道呢。”说着还边脱衣服靠了过来。
“你别过来啊,别过来。”他抱着小静后退着,电视里的画面让三个人停了下来。
女人痛苦的叫声,几个男人的猥琐的笑声,从耳边穿过,画面上是一个女人被一丝不挂的被这些禽兽轮女干,镜头上是她不断哭泣的脸,救命声被笑声掩盖,残忍恐怖。
“啊……”小静尖叫着,拼命的拍打着他身前,昔日痛苦不堪的回忆再一次刺激着。
“快点关掉,关掉……”他拼命的呐喊,结果是更大的嘲笑声,有些人直接拉下了裤子调戏着,恶心的露出了肮脏的部位。
“啊……”她抓着头发,完全疯癫着,猛的推开于诚,就要撞向了电视机。
“哈哈哈。”房间里满是恶心的笑声,和女人的尖叫,视频还在继续,混乱不堪。
于诚拉过女人,紧紧的抱在怀里,抱着这个躁动不安的女人,他知道,他们就是想看到她疯狂失措的样子,“我给你蒙着耳朵,不要听,不要看,不要想……”
女人挣扎着,就好像要挣脱缰绳的野马,力气很大,他从来没看过她这种样子,完全爆发了将于诚推到在地。
“真没用,自己女人都拉不住,也不知道平时是谁上谁。”几个男的声音不断在耳边交杂着,混乱着思维。
女人没有冲上去,而是从地上拿起个凳子,砸向了电视机,不停的拿着东西砸着,白沫在嘴边挂着,身体不停的抽搐,但为什么电视里那个凄惨的叫声却没有停,为什么那么恶心恐怖的画面还在上面,为什么早已经糟弃的恐怖又将身心淹没。
“小静……”于诚上前来拉着她,擦着她嘴边的白沫,摇着她,很是担心害怕,她却昏倒了。
山猫拍了拍手,“太他妈的恶心了,还流白沫,兴致都没了,狗子把电视关了,吵死了。”
“猫哥,咱去外面找找乐子。”狗子关了电视取出碟子,赶紧的拉上裤子说着。
“还以为能玩上一把,扫兴了。”另一个在说着。
“那兄弟几个到贼婆娘那玩玩。”山猫说着,就带着几个人往外走了。
于诚抱紧了身前昏厥的女人,好不容易从魔爪中逃出来,好不容易过上正常的生活,现在又要面临着这么恐怖的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难道这次真的要死在这里,绝望畏惧吞并着,无助的让人害怕颤粟。
在这里被关了三天,就好像被人遗忘了般,没人送吃的,没人过来,房间里没有窗户,空气也不流通,很闷,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呼叫也是根本没用,嘴巴干燥的结了成皮,饿的直想吞口水,无助彷徨着,身前还有个饿的眼睛都睁不开的女人。
有一刻,就想着,就这样死了还更痛快点,不用被人关着,不用经历跟死亡接轨。
这样想着也就安心了,就这样死了,也挺好的,但就在人想死的时候偏偏就死不了。
“喂,还活着吧。”他睁开眼看着那个叫山猫的人。
“狗子,给他们喝点水。”
一碗水放在了地上,就听到个呵斥的声音,“让你拿水,拿我狗的碗干嘛,要是弄脏你,你给我舔干净。”
一瓶水凑在了嘴边,条件反射的喝了几口,人似乎也清醒了点。
他嘴歪笑着看着抱着昏厥的女人的人,拍了下他的脸,问着后面的兄弟,他对着后面的兄弟问着,“喂,他叫什么来着?”
“不记得了,这都多久的事了。”后面的人也无所谓着。
“……”
“你叫什么名啊?”山猫笑着,捏过他的下巴斜视着他。
“……”他已经要俩眼发昏,根本没力气理会他。
“哎哎,拿点饭来。”山猫说着,坐在了凳子上,看着闭着眼闻都不闻一下的人。
“你不吃,我就喂点其他东西给她吃了……”山猫恶语威胁着,现在不会让他死,还要让他办事呢。
他睁开眼扶起小静,“醒醒,小静,吃饭了……”
女人半睁着眼,吃了几口,又迅速的背对和他们大口吃了起来,他也就看着她吃,让她吃慢点。
“呵,要是黑子知道你没死,还生龙活虎的在这吃饭,都能气的从棺材板里跳出来……”山猫突然说话,把吃饭的女人吓了一跳。
“黑子死了?”脑海里的话说了出来,那胖哥呢,又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后来没联系了,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死了,坏了规矩,被七原杀了……还兄弟呢,死也不给个痛快的死法。”山猫笑着,一脸看透的样子。
这么说,胖哥没事,那为什么后来没了联系,是自己先断的联系,也难怪联系不到。
“猫哥,这种事不能外传……”小弟在那示意着割脖子。
“这兄弟是外人吗?以后大家都是一起做事的,都客气点。”山猫说着,冲于诚一个狡猾的笑。
这样的话就好像在说他们逃不掉了,不好的预感正在慢慢的变成现实。
山猫蹲在地上,看着明显防御他的人,“咱们来做个交易,这女人我们也不动,你帮我们做点事,事成了,自然放你走了。”
“什么事?”说是如此,肯定是走不了了。
“你点头就行了,不过,你也没资格不答应。”山猫笑着,就好像确定会答应一样。
“如果我不答应呢。”最后也就只有死这条路了。
“我就把这女人卖了,也能挣个好价钱。”他笑着狡猾的露出了里面的颗金色的牙齿。
“你敢……”
“你也够没自觉的,我能抓你过来,当然什么事也干的出来。”山猫猥琐的笑着。
“……”
他看着躺在怀里的女人,这个可怜的女人跟着自己也是吃了很多苦,曾经说过,会好好的照顾她,自己没本事,难道还要让她被折磨。
“我可以答应你,但你要先放我们出去,还有那张碟子,要还……”
“可以。”山猫没听完就答应下了。
……
从那以后,他就别逼着到各个地方收毒品货,从垃圾堆里找货取货,做着违法的勾当,有时候躲避警察收的不齐,不是暴打一顿就是逼着看那盘已经老旧的碟子,实在是受不了了,逃跑过,也放抗过,用刀刺过山猫,结果却是小静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
这样的日子很煎熬,心已经是累到了极点,身体更是疲惫不堪,透支了,有时候会直接倒在地上,有时候会躲在角落里,不停的用刀子划自己的手腕,甚至有时候会有种想法,拿着满是血的刀,跟小静一起结束这可悲的命。
但当凄厉的凝视缩在房间里的女人,手上的刀又下不去了,下不了这个心,一次又一次的找机会离开,换来的是满身的伤痕,小静再一次住院了。
只是,这一次,她永远的没有再回来,到了其他世界去了。
依稀记得,那还是白天,小静穿着医院的衣服站在窗边,头发梳的很整齐,脸上也是洗的干干净净,她还为自己扎了个辫子,见于诚过来了还微笑着,笑的很甜,就好像是第一次见面那时一样。
你好,我叫方静。
你好,我叫于诚。
他就这样回着,还以为她有所好转了,抚摸了下她的头发,她也是满脸的微笑,等他拿了药回来,她站在了窗边,看着外面,一切都似乎很正常。
“你来了?”女人转过身微笑着,阳光在她身上,很是温暖,脸也是被阳光照应的白皙而又清纯。
“过来吧,吃点饭。”就该回去了。
“阿诚,我今天漂亮吗?”女人站在窗边已经没动着。
“漂亮,你每天都漂亮。”他微笑着看着被阳光洒落身上的女人。
她爽朗的微笑着。
“谢谢。”
“好了,过来吧。”他努力的挤出微笑说着。
“阿诚,告诉你个事。”
“什么事?”
“我要走了。”她依旧笑着看了眼外面。
他有点愣住了,话直击着内心,不好的感觉猛的涌了上来,女人的微笑却依旧那么甜蜜,就好像是在说一件很开心的事。
他想上前去,但脚却好像被人拴住了般没办法动,脚上就好像被铁链锁住了一样,无法动弹,话到了嘴边,却是说不出口。
女人突然很伤心的哭了起来,“我想带你走。”
“小静……”
她坐在窗户上,突然又微笑着,“阿诚,你会……”
他懵住了,愣住了,耳边不停的是那句话,你会帮我拿到的吧,电视里的东西……
记得来找我。
“一定要来找我。”
“……”
女人微笑着纵身一跃,砰的一声。
“小静……”
第25章:醒
他猛的睁看眼,汗从额头流到了眼角,他缓慢的坐起来,手抵在了额头,抹着汗水。
“阿诚,告诉你个事。”。
“我要走了。”
“一定要来找我。”
好久没做这种梦了,女人的笑脸成了定格,也成为了最后,是想他了,还是说她觉得时间长的等急了,来提醒他了。
是时间久了吧,两年了,碟子没拿到,小静的骨灰反而被山猫拿走了,现在也不知道埋在上面地方,偶尔小静会托梦给他,穿着白色裙子哭着,那里好冷,好黑,让他快点去找她。
何尝不想呢,忍气吞声为人当牛做马两年了,做着伤天害理的事,就是想拿到该拿的东西。
三月底就是跟山猫约好之时,货已经藏好了,就差交易,虽然是还有两个月,但山猫那人性子急,他的货量又大,也许会提前行动,提前交易,这样的话,就能早点拿到东西,只要一拿到碟子和骨灰,就可以安心到地府去陪小静,也完全的解脱了,就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了,再也不用被人追着打了。
但是,计划,长久的计划,很快就可以实现了,如果在这种时候掉链子的话,那两年所受到的委屈又算什么,那小静又怎么办。
不行,得出去,得想办法出去。
他快速的站起来,发现了盖在身上的被子,什么时候盖的,是那个人盖的?
这已经无所谓了,以自己现在这种样子,不要承认自己就是阿诚就行,反正以前的所有资料早已经掉包更改了,他也找不到任何的证据证明他就是以前的阿诚。
而说明他是王海峰的证据一大堆,只要他找不到证据,他就会放手吧,毕竟抓个流浪汉是毫无作用的。
他随意的叠好被子,放在了椅子上,打算找机会逃跑。
刚出房门,就与人对视上了。
“嗨,睡的够久啊,都十点了。”森微笑着,不是抱怨而是和善。
他立在门口,愣了会又好像反应过来迅速的关上了门。
刚打招呼的人手凉在半空中,还是这么怕人啊,而再次开门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
森依旧微笑着对着那似乎鼓足勇气出来的人,“嗨。”
他还穿着那件带血的衣服,披着头发,整个人跟这里的环境极不相称,显得很阴沉。
“嗓子好点了吗?觉得怎么样了?”
他也好像没听到一样往厕所那边走去。
森无所谓着就坐客厅里加大声音着,“晓姨,把稀饭热一下吧,他出来了。”
在房间打扫的女人回了句好热稀饭去了。
他刚出厕所门,坐在沙发那的男人又加大了声音,“洗好了,就去喝点稀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