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都说了,我只是个流浪汉,根本就不认识你,也没见过面,也从来没接触过,是你认错人了。”
“我也以为我是认错人了,说好会过的很好的人,现在却变成这个样子,还弄得满身伤痕,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看到你一个人坐在路边,我好想上去抱住你,好想告诉你,还有我,我还爱你。”他很是激动的靠近着阿海。
阿海后退了几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没关系,我可以跟说到你听懂为止。”
他突然郑重其事着甚至是告白意味,“我,想跟你重新开始,我是认真的,十年前是,现在也是,我一直爱着你,以后也只会爱你,我知道一时让你接受有点难,我会给你时间,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会向你证明,我一直没变,一直爱着你。”
这种话,这种话,“这种话你应该跟你女朋友讲,而不是对我这种人。”
“我不知道你从哪来听说的,但这个有必要跟你说清楚,我没有女朋友,从爱上你开始,我也只跟你正式交往过,我只爱过你一个人。”
他别过视线,无视着这些话,“我不管,我,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废话,你快点放我走。”不能再听下去了,心脏那有点疼,有点不舒服了。
“废话。”多认真的表白他却说是废话,多少话都没这两个字伤人。
“好,废话我就不说了,但是你要明白,我不会放你走,在你接受我之前,你都得安心的呆在这。”
听到的人也立刻急了起来,怒吼着。
“凭什么,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凭什么要留着这里,听你的话,受你的控制,你凭什么把我关起来,你有什么资格把我关在这。”
没资格,好残酷的字眼啊,曾经的恋人居然说出没资格这种话,让人焦躁,让人不想听他说下去。
他往前走着,逼近着。
“没资格,我会让你知道我到底有没有资格。”
“你,你要干嘛,你别过来。”
他后退着,察觉到了不妙,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告诉你,你别再过来了。”阿海后退着,却不见那人停下,威迫感让他一下子有点慌了,“你想干什么?我说了你别过来。”
“看清自己的立场,这是我的地方,我想做什么,也不会有任何人管。”这就是他所谓的资格。
他强硬的态度更是让对方警惕起来。
阿海咽了下口水,“你这是在犯……”
“不要顶嘴,还没认识到自己的立场?”
他慢慢靠近这个让烦躁的人,“这里是我的地方,我做什么事,别人管不着,你要是想报警,这里有电话。”
“还有,我会让你过的很好,但前提是你得听话,如果你想闹自杀,我会陪你,绝食,我自然有办法让你吃饭,就算你出去了,我也会抓你回来,但住的地方就不是这里了,我会把你关在暗室里,把你铐起来,锁起来,永永远远的不让其他人见到你,只有我可以接触到你,永远都只属于我。”
“什么?”
他吓愣住了,他也想把他关进密室,也想几天不给吃喝,甚至连空气也不给,他会像山猫那样做?他不是这样的人。
“……”
“所以,不要再忍我生气,否则我也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对方冰冷的语气跟人一样,让人不得一颤。
“……”
阿海只是站着,不敢乱动,完全的不敢知声了,心脏都跟着抽动起来,眼前这个用语言施暴的男人,会说到做到,真的会被关进密室里,昔日被关被打的痛苦阴影随之而来。
阿渡没再靠近他,甚至是看也没看他一眼,转身拿过茶几上的资料,准备进房间,突然又停下了,对着那个还处于慌乱害怕的人。
“去洗个澡,脸上也弄干净点,明天我不想再看到你这种样子。”说着往房间走了去,留下客厅里还没缓过来的人。
谈判失败了,本来就不可能会成功。
早知道他会提离开的事,但他却说出那么伤人的话,根本就不听自己对他抱有多大的期望,是会给他时间,所以他说不认识时,也尽量的克制住自己,但他却说自己没有资格。
太恼火了,太生气了,怎么可能没有资格,自己有多爱他,他却当空气一般,不为所动,他变了,不止是性格,还有心。
总感觉他的心不在这里,不在自己身上,还在那个女人的身上,这更加的让人急躁不安。
所以,不会放他走,不会让他离开,永远都别想。
第28章
阿海告诉森,让木根离开原先住的地方,森答应了他,并告诉他让木根回老家了,实际上没有,阿渡留住他,让他引山猫这伙人出来。
当然,这些阿海不知道。
不知道是阿渡的话有用了还是他真的怕了,他真的听话了很多。
不需要森提醒,就会主动的坐在桌边喝粥,吃饭,也就只是吃几口。
也会换上干净的衣服,会剃胡子,还把头发剪了,看上去也年轻了些,偶尔他还会到处稍微走动一下。
但基本上都是坐在阳台那看着外面发呆,不会闹着要出去,也很少跟他们说话。
只是,在阿渡回来时,就会赶紧的遛回房间,说句,要睡觉,不要来打扰,就将房门关紧了。
当然,阿渡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冷脸对人,当然,对他也是如此。
两人互不搭理,这样的事,持续了两个礼拜。
而这一天,他仍然阳台发呆,但情况却似乎与往常的不同。
森看了眼躺椅上的人,确认没什么事,又坐回沙发那玩着手机。
开门的声音使他转过头来,看着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迅速的端坐着看了下时间,才七点。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哦,有点饿了,就早点下班了。”他边换着鞋,边说着。
“饿了?没在公司吃吗?”一般在公司吃了饭,加完班才回来的。
“没有,他呢?”他往客厅看了下,没发现那人。
“阳台呢,都坐了快几个小时了,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阿渡让森走后,走了过去,只是站在小厅里那隔着玻璃门望着躺椅上的人。
原来是睡着了吗?
坐在旁边的躺椅上,看着进入梦乡的人,黑暗中,安静的像个听话的孩子,安宁的不像是经历过那么多事的人,也不想是个会说出“没资格”这么伤人的话。
他这样就好像这十年来,一直呆在自己身边,一直过着这平常的生活。
只是这么一想,内心带着股甜,抹开心迹全是暖暖的,香甜的,是啊,如果这十年前没有分手,也会一直在一起吧,像夫妻般同居生活,不会太多的热情,却是最平实自在。
夜晚会聊点什么然后相拥入眠,早上会一起出门工作,也许自己也不会开公司,而是一起经营着一家小店,他做着蛋糕,自己就在前面收钱。
当然,钱都归他管,连着自己也是。
傍晚就一起回家,做点家常菜,一起吃饭,一起聊天。
真是令人羡慕的日子啊,以后会这样吗?
会的吧。
等他接受自己以后,一起找个地方过着只有俩个人的生活吧。
“……”旁边的人迷糊梦话打断了他的幻想,他走近了些。
“……”听不清楚,不知道在说什么,他又靠近了些。
没再说了,只见那人缩紧了身体,是因为冷吗?
虽然穿的挺厚,睡着了,确实会有点冷,正准备着将他抱进房间,脑子里却闪过那人曾经说过的话。
裹着被子去吹风最爽快了,要是有张床,我立刻就能睡着。
到房间抱了床被子过来,塞的紧紧的,一点空隙也不留着,就怕他冷着,棉被里的人蠕动着,还发出了轻微的声音,头慢慢的往被子里缩着。
还是喜欢这样,睡着睡着整个人都跑到被子里了。
阿渡将被子卷起些,让他能舒畅的呼吸,那人嘴里还呢喃了些什么,砸了砸嘴,阿渡停下了手望着这人微动着的嘴。
没有红色的滋润,没有柔软的感觉,干燥不已,但为什么却这么有吸引力,为什么会这么性感,手不受控制的摸着这人依旧稀瘦的脸,摸着那有点厚的下唇,不像看到的这样,很柔软,带着点温热,很舒服。
慢慢的用手指掰开嘴,俯身下去,双唇触碰的那一刻就好像被施了魔法般,无法自拔的贴近这温热的唇,舔过那柔软的嘴唇,很想再进一步,再多触碰点,残留的理智告诉他,最好快点离开。
是这唇太有诱惑力了,还是这个人让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迷惑着理智,让人都变得有点神志不清,脑袋里只有这绵软的感觉。
身下的人只是微微动了下,即使只是很轻的吻,也让他心惊胆战,一刻既有点做了贼的感觉,不舍的离开了这引诱他的唇,坐在躺椅上等着观察着那人,还好,没有醒,似乎都松了口气。
他脱了外套,只是穿了件衬衫,站在护栏边吹点冷风,想让自己变的清醒点,望着这个城市的夜景,即使是寒冷的季节,依旧带着温暖舒心的暖色灯光,心里也是饱含着温暖情绪,风从脸边吹过,很冷,他却没动。
唇边无意识的带着一缕笑,时间过去了这么多年,他给自己的感觉却始终如一,这就跟第一次偷亲他一样,也是心脏不听使唤的乱拍着,手不受控制的碰了上去,想紧紧贴近那柔软的唇。
这是只有他才能给自己的特有的感觉,他特有的温度,到现在都还侵蚀着理智。
身上的温度慢慢被吸收,着实有点冷了,才穿上外套坐在躺椅上,那人少许的蠕动使他看了过去,人已经完全缩进了被子里,好像睡的还挺舒服的。
他也躺了下来,几分钟之后,又将中间的小桌子移开了,把椅子挪在了旁边,才重新躺了下来。
看着那裹的紧紧的被子,帮着扯下来一点,那人露出脸,发出了点微弱的鼾声,听到的人却无意识的展露出了微笑,手轻抚着他的头发,虽然很是粗糙干燥,在他手里却是另一种感觉。
就这样侧躺着,一边望着昏暗灯光下的脸,一边抚摸着那人的头发,很简单的动作却是感受到了幸福,就这样一直呆在一起会是多美好的事,想着心里好像被什么填满了一样,甚至是要满溢出来。
“你……就……”
就什么?
还是这么爱说梦话,他轻捏了捏说梦话人的脸,很自然的上前在阿海的额头亲点了一下,完全没了之前那份紧迫,倒显得理所当然。
阿海挠了下额头,砸了砸嘴,一会又扬起了鼾声,阿渡看了眼他的脸,确定他睡熟后,拉过他温暖的左手,触碰着手里的伤痕,心里的烙印好像又加深了,很心痛。
他亲吻着他的手背。
十指相扣着,也让这伤痕传点过来吧,不要再让这个人受到一点伤害,不要让他陷入昏暗阴郁的世界,不要再让他独自坐在街头,受尽一切排挤唾弃,不要让他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只有孤独寂寞的背影。
让他也变的幸福起来,他把手一起放在被子里,靠近了点裹着被子的人,握紧了那只手,彼此给与彼此特有的温暖,十指相扣着,似乎是在默契的述说着,感情,一直都没有改变。
“留在我身边吧。”
阳台两人躺在躺椅上,靠的很近,安然入睡……
但这种和谐的场景没持续太长时间,因为手被牵制,再加上穿了厚衣服睡觉,还盖了床羽绒被子,阿海基本上是被热醒的,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刚转过头就看到旁边的脸时,还被吓了一跳。
心惊的赶紧往后缩着,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握的紧紧的,还热出汗了,想松开,却发现握的太紧了,根本就没办法挣脱,他小心翼翼的揭开暖气横生的被子,注意到阿渡还露在空气中,好像很冷的缩着腿,也许这是因为腿太长的原因。
都不知道盖被子吗?
阿海将被子挪了过去,覆盖在他身上,坐着扯着盖住那双腿,不知道是不是动静太大了,盖着被子的人却睁开了眼,望着正在帮自己盖着被子的人。
阿海刚转过身,眼神就对视上了,一时吓的往后一退,慌忙之中迅速的别过脸去,抓着的手突然松开了,他抽回手,愣了会,又慌里慌张的站了起来,要往屋子里去。
倒是有人神态自若的坐着,对着那惊慌失措的人。
“我晚饭还没吃,有点饿了,陪我吃点吧。”
“我,我不饿,先去睡了。”
阿渡手快的抓着他的衣服,“你才刚睡醒,现在也睡不着了,就陪我一会吧。”
“我,我睡的着。”他结结巴巴着,试图拍开仍抓着衣服的手。
阿渡却好像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语气里不乏他心情不错的成分,“你在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没紧张。”阿海也嘴硬着,脑子里满是他之前的暴言,关起来,锁起来,害怕,那一刻是真的怕这个言出必行的男人。
“不紧张那就是答应了,走吧,陪我吃饭。”他半推着阿海往屋里走着。
阿海是有话不能说,说了估计会更加的解释不清,对于他,还很介意,有点害怕,他坐在饭桌旁,却是坐立难安,想走,但很快就会被拽回来,他捏了捏衣服,心情很复杂,很乱。
阿渡将排骨汤端放在桌子上,转而又去热菜了,阿海看着那大碗汤,味道看上去还不错,好像是有点饿了。
现在胃口要比以前要好了很多,晚饭也过去几个小时了,感觉能喝一大碗。
渡将菜热好,放在桌子上,两菜一汤,一个简单的肉炒西芹,一个早已经弄好的粗煲斋,他乘了碗汤给这个呆滞的人,脸上还露出了难得的喜悦。
“趁热喝吧。”
那人也没搭他话,拿着汤勺舀着慢慢的喝,阿渡坐在对面,也随即乘了汤,喝着,饭桌很安静,没有人说话,气氛有点压抑,让人很不自在,谁也没有试图缓解,肃静的很不自然。
但当阿海把汤喝完,对面的男人就好像有千里眼一样,又很自然的站起来要帮他再乘。
“不用了。”他拒绝着,“我吃饱了。”
“吃点饭垫垫胃。”对方很有耐心的劝着。
他只是摇了下头,算做是回答了,对方也不强求,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这样倒显得更尴尬难堪了,还有点紧束感,让人疲惫,阿海终于有点受不了了,起身准备着将饭碗放到厨房那。
“等会我收拾吧,你先坐下。”吃着饭的男人这样说着。
“……”
碗是放下了,但还是不想呆在这种氛围当中,没打招呼便往客厅走了去。
而留下的人也没说什么,看着那离开的背影,又想起他帮自己盖被子的事,心里很是柔和,之前的话也好像也没那么在意了,至少他的行为就已经说明一切了,给他点时间,慢慢来,迟早会融化他的心。
也就是从那几天,阿渡每天回来的时间提前了,甚至有时候还会在晚饭时间回来,森这下倒是好了,阿渡回来就可以直接下班了。
倒是有人就觉得尴尬了,简单吃过,就会跑到房间躲起来,比之前还更严重了些,完全的不出来了。
这样的僵局被一个人的出现给打破了。
第29章:李潇
不知道是阿渡的话有用了还是他真的怕了,他真的听话了很多。
不需要森提醒,就会主动的坐在桌边喝粥,吃饭,也就只是吃几口。
也会换上干净的衣服,会剃胡子,还把头发剪了,看上去也年轻了些,偶尔他还会到处稍微走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