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百余名武士各持兵刃,疯狂而至,不顾生死,与真子以死相拼,欧阳世英见真子被武士缠住,搀扶玄子匆匆离去,真子不愿伤人性命,有怎奈对方尽是亡命之徒,被困在阵中,久不能出。
李昊天眼见玄子不敌真子离去,而真子又被困阵中,如何自处实为两难,正在此无法抉择之际,庄人来报;“庄主,不好了,小姐被青峰涯的人给抓走了。”李昊天闻听此言,气的大叫一声,自知是欧阳世英报复所为,即下令龙虎山之众,痛击莲花教武士,主帅不在,势气不存,莲花山武士很快败阵而去。
真子正欲为方才之事感谢李昊天,却发现李昊天的脸色极为阴沉,忙问发生何事,李昊天道;“青峰涯的人抓走了我女儿如意,一是报复我不对你痛下杀手,二是怕我助你一臂之力。”
真子急声道;“如此当派人追赶啊。”
李昊天道;“山脉之大,何处追赶?欧阳世英分明想引老夫一赴青峰涯,也罢,今日所见,老夫以明是非,一赴天险又有何妨。”真子道;“老英雄因我结下此怨,真子愿同前往。”一旁的成清言也复此意。
李昊天救女心切,在庄中小做安顿,便与真子几人匆匆上路,赶往青峰涯。
李昊天对玄子的个人崇拜,不单单只限于,他所见闻玄子的过人智术,而在李昊天的心中,玄子大道之行,也同样是他所追求的东西,对玄子的追随,也同样有着一种一展自我报复的情怀,而这一切,伴随着真子的到来,伴随着与青峰涯的结怨,伴随着不同的感受而走到了尽头。
第五章:论法少林寺,涉险青峰涯
这日,真子李昊天几人行至一镇,一路风尘疲惫,找一茶馆小歇片刻,见茶馆内有几波武林中人,正在谈论着有关少林寺的事。
只听其中一人言道;“少林真是不自量力,竟公然指责我们莲花教是歪门邪道,玄子教主法力无边,莲花教数以千众,这些老和尚不好好念经,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有人复言道;“玄子教主以拜普陀山慧海和尚为护法,听说此人与慧贤方丈师出同门,且有一段恩怨,此次我等与其同往,定要给那些老和尚们一些颜色看看。”有人制止了他们的谈话,对其道;“我等路远,不易耽搁,慧海护法应该以快到少林,误了行程,无法向教主交代啊。”于是这些人用过两碗清茶,匆匆离去。
李昊天闻听此事,自知玄子以派慧海和尚前往少林挑衅,玄子对慧海有再造之恩,慧海与慧贤法师又有不共戴天之恨,如此门派之争,慧海定会闹出个血雨腥风,李昊天又岂能让慧海造下如此罪孽,于是向真子略谈慧海过往,并提议先赶往少林,阻止这场交加着慧海个人恩仇的门派之争。
真子听了李昊天一番讲述,回道;“佛学文化博大精深,而少林也一直是武林的泰山北斗,此事也因玄子而起,制止杀戮,我等责无旁贷,可如此一来怕是耽搁了赶往青峰涯的行程。”
李昊天道;“真子少侠放心,欧阳世英挟持如意意在你我,相信暂且无事,而慧海此行不知会闹出多大的乱子,老夫怎能任其一错再错,孰轻孰重,老夫自有定断。”真子几人对李昊天的大义也深感佩服。
于是几人小坐片刻,便向少林赶去,少林距此有六七百里,虽有上好的马匹,可山路难行,总需两日的路程,几人一路急行,不敢怠慢。
两日后几人便赶到了少林寺,远望去,一座千年古刹,依山而建,甚是宏伟,沿着一条径直大路,一阵策马扬鞭,便来到少林寺的前山正门。
只见山门前,几百名武士,将山门围的水泄不通,各持刀剑,势在一战。
李昊天真子几人看罢,待住马匹,正在思索如何进入那众人把守的山门,对面的连花教武士,也同时看见了李昊天几人,一名为首者,向李昊天小跑而至,李昊天静观其变以做应对,那人来到李昊天近前,仔细打量一番,而后道;“果真是李掌门前来助阵啊。”李昊天一听此人认识自己,随声问;“你是何人怎得相识老夫?”
那人道;“我是形意门的副门主,在莲花山曾与李掌门有一面之缘,知其不但是慧海护法的堂弟,更是玄子教主的至交。”李昊天知其此人定然不知,自己与玄子前番相遇之事,心中自有打算,随声问道;“里面什么情况?”
那人道;“慧海护法,以带人进去多时,我等在此听候命令。”李昊天听罢,指了指前山正门,道;“打开山门,待我进去以看究竟。”那人一挥手,两名武士,将两扇朱红色的寺门打开,李昊天真子几人随即下马,就这样瞒天过海的来到寺内。
少林寺共有百余名武僧,全部各持棍棒,分列大殿两侧,中间站着十几位身着袈裟,辈分高的僧人,中间一名慈眉善目,须发皆白者,正是少林方丈慧贤大师,虽多年不见,但李昊天也能一眼认出。
寺院中,又是百余名持刀武士,前面为首者正是慧海,众人只顾于这紧张的场面和气氛,却未发现李昊天几人的到来。李昊天与真子并未妄动,以观情势。
慧海一别少林数载,辗转多年,如今回到这个承载了他大半生情感的地方,别是一番感慨,虽前仇旧恨刺心多年,今朝与他日同门刀兵相见,虽心有丝丝不愿,怎奈玄子对其恩重如山,自己多年难以平息的仇恨,伴随着玄子的恩义,伴随着与慧贤法师的相见,骤然而起,想想这么多年自己颠沛流离的生活,恨自心中起,恶自胆边生。
慧海语气阴沉,对慧贤道;“师弟,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慧贤看了看慧海,神色未动,平声道;“七载岁月,转瞬之间,如同一日,无从分辨。”
慧海小做冷笑道;“师弟倒是能过得静如止水啊,七年前,你打乱我经脉,将我逐出少林,使我犹如丧家之犬,颠沛流离,幸得玄子教主施恩,方得再造,你又扬言莲花教是旁门左道,让我和你结下两番恩怨,你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啊。”
慧贤听罢,仍然平声道;“七年前的那场比武本是切磋,怎奈你不服其果,数次以死相拼,暗器伤我,我方一时
失手,至于莲花教,不通法性,我不过言尽其实罢了,我少林本是世外修行之地,虽玄子两次相邀,我没有前往,也是常理,玄子即开宗立教,也应是大义之人,何以在我佛门清净之地,聚集几百之众,欲成干戈之势,不知师兄是为门派之争而来,还是放不下前番旧恨?”
慧海反问慧贤道;“玄子教主法力无边,心怀仁义,志在大道,何以不通法性?”
慧贤道;“我言莲花教不通法性,定有其理,扬法济世本是善举,虽范式不同,但根本却应如一,无论修心者,修身者,必为平心态,而求境界,进而参悟万法一性中的玄机与奥妙,试图到达灵魂的高点,或是曰空,或是曰无,扬法,是给人以追求根本的导向和方法,而你言中玄子,我虽未曾一见,但也能知其是位悟性极高的修行之人,而此人先立自我,而后杨法,摄取人心为其所用,扬法而不离世事,使人辗转于利益纷争之心,你等只认为是在追求着灵魂的最高止境,却自迷不知,此乃利欲之心的不同形式,佛法言,万般神通皆小术,唯我空空是大道,教人看透空空色色,超然物外,融通法性,而你等对玄子,或因其医术而求安康,或因其玄术,而迷于精神幻觉,或因其小小神通,而对其的个人崇拜,这很难经的起时空的考验,迁延日久,必生祸乱,今日我少林可能就是这个祸字的开始,阿弥陀佛,望师兄你回头是岸。”
慧贤法师所言,0慧海半句不能入心,对其道;“我知你佛法精深,可也不要在此妖言惑众,你字字句句法性大道,殊不知有多少僧人借佛法之名,攒下金银,而你也会为这方丈之位,险些要了我的性命,是是非非比此皆是,何故诽谤他人。”
慧贤听罢,慢摇头,轻叹息,对其道;“人无完人,事无全事,我之所言,只是我个人见解,至于那些陈年往事,我也不想多说,事成因果,我纵有千言,又有何用?”
慧海正欲在言,却听后面有人大喊;“堂兄,且听方丈之言,不可一错在错。”回头望去,却见李昊天几人应声而至,慧海很是诧异,问道;“堂弟何以至此?”李昊天略讲了其与玄子,欧阳世英在龙虎山发生的一切,劝其不要卷入这门派之争。
慧海听罢,抉择两难,思虑许久,对李昊天道;“弟与玄子,均对我有再造之恩,如今突生此变,叫为兄难以抉择,不过,今日我与慧贤有前番旧恨在心头,虽以多年,无法舍下我心,今日必解我心头之恨,即使死在慧贤的掌下,对我也无不是一种解脱。”
李昊天道;“兄长啊,此事事隔多年,而你自小在少林长大,何必执着不休呢?”
慧海满腹情绪的回道;“你不懂,这么多年,我过着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日子,每一次的病痛发作,都深深的加重了我内心的仇恨,我自知我心魔缠心,我过够了这般煎熬的日子,今日,我抛开一切,只求与慧贤一决生死。”慧海的执着让李昊天无从言语。
慧贤眼观此景,缓下台阶,来到慧海近前,望着这位与自己几十年朝夕相处,而如今又无比陌生的师兄,同样能感受到他这么多年,内心所承载的痛苦,对其道;“如果师兄,不心怀仇恨强行修武,必不会承受这么多的痛苦,你如今魔性缠心,完全是对我之恨,而非对少林之怨,观兄如此,我心何安,望你以后多做些有益少林之事。”众人闻听慧贤之言,尽感情势不对,正在诧异之时,只见慧贤,起左掌击百汇,顿时七窍出血,正欲倒下,却被慧海扶在怀中,半蹲俯首,眼见师弟自绝于前,心乱如麻,百感交加,几载恩怨似全无,一腔悲痛上心头,对奄奄一息的慧贤道;“师弟你……你何故如此?”此时少林众僧一拥至此,慧贤环顾了一下众人,对慧海道;“师兄之痛,皆因我起,即使今日我再次败你,知兄心痛,我心何安,即因由我起,当随我去,师兄不必伤怀。”继而对众僧道;“我去之后,若师兄归,即可接任方丈之位,相信有此波折,师兄定然看破放下,若师兄不归,则可令选他人……”慧贤方丈虽言语未尽,无奈伤势过重,带走了一生的功过是非……众武僧虽满腔悲愤,可方丈遗命不可违,纷纷打坐原地,诵读超度经文,李昊天等虽不愿看到如此结果,可慧贤一意如此,谁又阻止的了呢?
慧海只是抱着师弟慧贤,呆呆的看着他逝去的容颜,许久许久将慧贤轻轻放下,一声深叹息,起身仰望天,伴随着一阵苦笑之声,径向山门走去,足下似无跟,眼中也无神,一阵自语;
此山此寺几十年,名名利利空色间,一朝离去心怀恨,心魔几载束我心,
如今恩怨随风去,我心当自何处归,远离人间是与非,只做一个散散人……
观其神思落魄之情,只任其远去,众武士虽欲跟随,却被慧海制止,独自一人消失在茫茫的丛林……
众武士如无头之蝇,零零散散,相继离去,李昊天真子,眼观此景,虽是不愿,可世事因果,岂人力所能为,也向少林僧人拜别而去。
又经过几日的行程,真子李昊天几人便来到了距青峰涯不远的一个村落,此时天色已晚,几人找一农家落脚安顿,用过晚饭,围坐院中,商议着登峰救人的事,只听远处传来策马奔驰之音。
少时几名黑袍武士来至院外,纷纷下马,不由分说,闯入院中,李昊天见是青峰涯来客,正欲抽刀拔剑,却听黑袍人先声道;“几位可是李昊天真子几人?”
李昊天回道;“不错正是老夫,有何见教?”
黑袍人道;“我家主人以等诸位多时,现如意姑娘,囚于青峰涯顶,以三日为限,等尔等前来救人,否则将不再顾及江湖道义。”
李昊天闻听此言,怒火中烧,怒声道;“若非你等算作来使,定取性命,回去告诉欧阳世英,明日老夫自当登门造访,若伤我女儿分毫,老夫与他不共戴天。”黑袍人听罢,没做言语,转身出院,驰马而去。
李昊天稍作平息,对真子道;“青峰涯,天下一险,三面环涯,一路登峰,可路上有千刃之阵,难得一过啊。”
真子听罢道;“老英雄无需多虑,此事因我而起,真子定当全力以赴。”
李昊天虽知真子本事过人,可一想起那千刃之险,也有疑虑,对其道;“事已至此,也别无选择,尽人事听天命吧。”
几人小坐片刻,纷纷休息,准备明日一赴天险。
第二天,几人早作准备,便来到这天下一险的青峰涯,好一座青峰涯,仰望去峭壁参天,只有一面山势稍缓,且丛林嘈杂密布,丛林间,一条蜿蜒开凿之路,通向峰顶,李昊天指了指前方独路,对真子道;“此路乃通往峰顶唯一之径,丛林中布满天网拌绳,不可一入,而此路上也是机关重重,原来只是听闻,今日见这险势,此言非虚啊,可纵是刀山火海,老夫又有何惧。”
话音落,李昊天翻身下马,手持宝剑,径向山路而去,真子成清言与阿牛也随之下马,紧随其后,真子急行几步,与李昊天并肩同行,注视着脚下之路,有无异样。
急行中,忽见土质有变,真子李昊天顿驻足原处,少时,一群黑袍武士,由山上而至,为首者正是欧阳世英,立于十几长远之外,各持鬼头大刀,做好了迎敌准备。
只听对面欧阳世英大喊道;“李昊天,我知你剑艺精绝,你前面是十丈远的刀坑,你若过的了此坑,胜得了我手中之刀,我绝不食言,立即放了你女儿如意。”
真子听罢对李昊天道;“此阵十丈远,非轻功上好者而不能过,即使越过,而立即投入激战,恐难有胜算,晚辈轻功尚可,让我先去退了前敌。”真子欲要动身,却被李昊天一把拦住,道;“如此之险,岂能让少侠先行试身,十几丈远的刀坑剑阵,还拦不住老夫。”话音落,李昊天两个剑步,拔身而起,腾身在空,两脚相互取力,如轻羽随风,直落足于黑袍武士前,中武士各晃单刀,将李昊天困在阵中战于一处。
刀剑相拼,李昊天为救女心切,自是锐不可挡,几个回合,几名武士应声倒下,众武士见李昊天剑艺出众,虽人多势众也一时难以取胜,见一武士,腾身在空,双手握刀,向李昊天迎头砍下,李昊天横剑挡开,顺势刺其前胸,见那武士不躲不闪,猛然向李昊天扑来,长剑刺透前胸,一注热血染红了李昊天的衣衫,李昊天一时诧异,将欲拔剑,却被一息尚存的武士死死抱住,用尽最后一丝余力,向后面的刀坑推去,在李昊天欲将其推开之际,又一名武士扑上前来,意在与其同归于尽,如此使得李昊天有些无措,“老英雄莫怕,真子来也。”话音落,真子腾身近前,横空一脚,踢开了扑来武士,李昊天撤身拔剑,借力将那武士甩向后面的刀剑之坑,定在了十几个刀刃之上。
欧阳世英见真子前来解围,命令死士以死相拼,众武士不顾生死,死拼二人,真子战过几个回合,对李昊天道;“这些人尽是死士,我们不如暂且退下,从长计议。”李昊天也未经历过如此阵势,难以招架这些魔性缠心的亡命之徒,二人虚晃几招,纷纷撤回,黑袍武士们那有这般好的轻功,隔阵相望,以备再战,
成清言见真子二人撤回,忙询问情况如何,真子对其道;“越过此阵,便要费些力气,前方武士,尽是死士,十分难缠,修说胜算与否,必将大开杀戒,非我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