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王噢一声,再没吭声,直到晚上睡觉时才又提起这桩事来,闲闲道:“你能看出人的命格,可能看出我的?”
“什么?”
“我是说,你能不能给我看看我的大限是什么时候。”
张传玺迟疑半晌:“你……天劫?”
蛇王严肃地点点头,张传玺不禁倒吸了一口长气才格外慎重地说:“人和妖的命格是不一样的,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厉害。”
其实这是意料中的答案,蛇王不禁点了点头,展开被子:“那算了,睡吧。”却不想这一睡,另一桩意外却突如其来。
第17章
事情发生在第二天早上起床之后,蛇王一觉醒来,忽然发现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
“我看看。”张传玺弯下腰扒开他眼皮仔细瞧了瞧,深以为异。“好奇怪,你眼珠上面长了一层白膜……蛇也会患白内障?”
蛇王无语,过得半晌才憋屈地道:“不是白内障……是我要蜕皮了。”
张传玺睁大眼睛。
“什么?”
“蜕皮!你不知道蛇要蜕皮的?”
蜕皮……他当然知道啊,可谁想得到一个千年老妖也要蜕皮呢?张传玺眼睛眨巴了几秒,渐渐露出种‘好有趣好好玩’的表情,一转身竟是雀跃地跑出去:“我先去百度下!”
“……喂!”
说来百度真是个好东西,一输入‘蛇蜕皮怎么办’立刻就跳出三千多条记录,其中有一条简直就象是为他张传玺量身准备的,传道解惑,说得详细极了。
“……蛇是一种神奇的生物,它们毕生都在进行蜕皮,成年蛇一年蜕一至两次,幼蛇一年蜕四次,每蜕一次便长大一点,如无外来因素干扰,它能一直这样生长活至千百年……”
“蛇蜕皮前眼睛会失明几天,复明1-2天后便开始蜕皮,主人要为它准备温暖潮湿黑暗的养殖箱,里面最好放一盆足够浸泡整个身体的水……”
“嗯……”张传玺一边学习一边摸着下巴认真思索,要湿暖潮湿黑暗还要有水……看来只能在浴室里进行了!
正思考着要如何安顿作些什么准备时便听卧室里砰一声重物坠地之声,张传玺心知蛇王此刻视力不便恐怕是撞倒了什么东西便赶紧离开电脑前跑过去查看,这一看却忍不住噗一声笑了,原来蛇王撑不住变回了原型,正在地上烦燥地甩尾巴。
蛇蜕皮期间会变得暴躁易怒更富攻击性,而象蛇王这种修行了千年的妖平时威风惯了,此刻一失明心理落差太大,听到他忍俊不禁的笑声更是气结,忍不住高高地竖起头,发出嘶嘶的威胁声。
同床共枕这么久张传玺哪里还会怕他,倒觉得他瞪着眼睛鲜红的蛇信子嘶嘶吐露着一派外强中干,较之平时反而有种逞强的可爱,遂笑着将手指捏了个诀作势要弹他蛇头。正玩闹着忽听有人拍门,却是两个小孩听到声音跑了下来,叫着哥哥把门拍得咣咣作响。
对哦,张传玺这才想起来,蛇王蜕皮得好几天呢,家里两个小孩可不能让他们看到,得想个法子把他们支开才好。遂伸出食指对着那蛇轻轻嘘了一声示意他别发出声响,自己则关了卧室门快步出去。
一开门张传璧果然就问了:“哥,刚是什么声音?”
张传玺轻描淡写地道:“没什么,台灯掉下来了。”说着有意无意挡在门口,不让他们进去。
贺小年往里面看了看,纳闷地问:“哥哥,你有没有看到我叔叔?他不在他房里。”
张传玺十分镇定地哦一声,面不红心不跳地展开忽悠大法:“在里面呢。不过他患上红眼病了,传染,这几天你们最好是去我家里住几天,不然传上就麻烦了!”
贺小年一听叔叔生病顿时就心慌起来:“红眼病……严重吗?!”
张传玺笑着摸摸他的头:“不严重,隔离一个星期就会好,但你们是小孩子,抵抗力弱,所以一定要隔开。”说着便催他们上楼去收拾书包,等吃过饭就赶紧回那边住去。
到底小孩子比较好骗,因此两人都对张传玺的话深信不疑,只不过比起因为可以脱离兄长的监管而倍加欢喜的张传璧贺小年就要显得更有良心一点,临走前都还挂念着他的王锦叔叔,不死心地问:“我能不能去看看叔叔……就站在门口看一眼!”
张传玺一边感叹人家的孩子真懂事真可爱,一边却仍然笑吟吟地蹲下来诓他:“不行哦,红眼病很厉害的,看一眼就传上了!”
“啊……”
张传璧也过来帮腔:“放心吧,我哥会照顾好王叔叔的,走吧走吧,寒假作业还没做完呢!”说完硬拉着贺小年头也不回地跑走了,那干脆劲儿直让张传玺气结,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骂:“死小子,怎么一点都不担心他哥会染上红眼病呢!”
骂归骂,不管怎么说诓走了两小孩儿总算少了一些后顾之忧,张传玺关上门着实松了一口气,再一沉吟便有些放心不下地走进卧室,轻轻推开浴室门查看。
浴室里窗帘低垂光线幽暗,但借着门缝透入的光可以清楚地看到浴室一角大浴缸的水里盘蜛了一坨体积不小的活物,闻声便缓缓蠕动着,把头竖起来望向这边。
一瞬间张传玺有种自己养了条大型宠物蛇并被它依恋着的奇妙感觉,迟疑了一下忍不住走进去,在浴缸前蹲下。
他平时也算是口齿伶俐能说会道的了,但此时此刻对着这巨蛇却有些不知说什么做什么才好,想摸它头又觉不妥,笨拙地把手收回来,只迟疑着问道:“你……你还好?”
蛇王轻轻吐了吐信子算是回应,接着便蔫蔫地趴了下去。张传玺知道蛇蜕皮之前都有些犯懒不太愿意活动,便理解地点点头,轻声道:“那你休息吧,我出去啦。”
出去又上网把蜕皮的注意事项看了一遍,确定并无什么遗漏。当晚蛇王便在浴缸里过的夜,而张传玺,明明可以享受久违的独霸大床但不知怎的却总有些睡不好,半夜频频起身倾听浴室里的动静。
每天换一次水,如此这般过了四天,蛇王眼睛里的白膜消失重新变得清亮,这就是要蜕皮的前兆了,张传玺便根据网上的传授去长江边搬回两个如小孩脸盘大小的鹅卵石,又去山上捡了一截断掉的树枝回来固定在浴室里——蛇没有手脚,蜕皮全靠整个身体与外物摩擦,而摩擦嘛,自然是要粗糙点的东西比较有帮助。
去年冬天是个暖冬,一开年连续十几天的放晴更是让温度大幅回升,人们早早换下了冬衣不说,连花园里的桃花都提前开了。
在山城住久了人们也摸到了其中规律,这样反常的天气肯定是不对的,老天爷一定在蕴酿着一场大雨,等雨一下估计气温就得降个七八度,如此反复两三回春天也就过了,直接进入夏季吧。
这丰富的生活经验果然没错,闷热了一整天,到得傍晚天空果然变得阴沉沉的起来,风也刮得呼呼作响,眼瞅着就要变天。
张传玺有些担忧地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不知怎么就有点心绪不宁。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也许只是单纯的因为低气压影响了身体?
张传璧噔噔噔地跑过来:“哥,明天你送我们去学校吗?”
张传玺收回思绪,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弟弟身上:“嗯。明天不是开学报到吗,寒假作业都做完了吧,可别今晚才来赶工。”
“哪能呢。早就做完了!”张传璧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哥,你洗完碗就回去吧,王叔叔不是还在那边等你吗?”
“你这是赶我走啊?”
“哪有,你别冤枉我!”
张传玺嗤笑一声,摆明压根就不信他的话,不过此刻也懒得揭穿他,只收拾完后扬声叫过贺小年和颜悦色地说:“小年,今晚你们早点睡,把窗户和门关好,明早我来叫你们一起去学校,记得电视别看太晚啊,开学了要收收心了。”
他说一句贺小年就听话地点一点头,看上去真是乖巧得不得了。张传玺笑着在他头上摸了几下,又给了自家弟弟一个‘好自为知’的警告眼神这才站起来准备回小楼那边去。
门刚关上就听到张传璧的大嗓门:“小年,快!快把数学作业拿出来我抄!”
“……”
张传玺忍住回去收拾他的强烈冲动,决定等明天再跟他算账,现在——现在天色越来越黑眼看大雨就要下下来,而他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越发强烈到了让他不安的地步,对修道的人来说这么强烈的预感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不会是王锦那边出什么问题了吧?
刚走出巷口豆大的雨点就噼哩啪啦地打了下来,并且迅速连绵成水茫茫的一片。张传玺之前觉得两处隔得不远就没带伞,此刻立马被淋成了落汤鸡,幸好穿的外套是连帽衫,勉强能挡下雨。
正三步并作两步地往那边跑,忽然周围一黑伴着居民们的惊叫——停电了。
卧槽。张传玺暗骂一声,心道这才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下雨天线路也没办法抢修,看样子今晚这电得停很久,搞不好明天早上才会来。
摸着黑冲回楼时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身上冷且不说连鞋子都进了水,里头湿溚溚的好不难受。
看来今晚只能在没有浴霸的情况下洗澡了,张传玺一边这样气馁地想着一边摸黑上楼。虽然四周黑漆漆的但因为地形比较熟总算不至于撞到什么边边角角,他推开卧室的门,第一件事是先叫一声王锦的名字:“我回来了。”
王锦这几天没办法说话,所以张传玺并没指望能听到什么回应,可忽然间那种强烈的感觉又来了:王锦蜕皮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要知道蛇蜕皮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有时候也有那种无论怎么弄都蜕不掉的情况,这种时候就特别需要人工帮助,不过这种帮助有一定危险,因为蛇在那种情况下会格外暴躁,很容易咬人。
张传玺迟疑了下,走到浴室门口试探地又叫了一声:“……王锦?”
他侧耳倾听里头的声音,但浴室里反常的静,连前两天能听到的悉悉窣窣爬行声和搅动水花声都完全听不到,张传玺越发有些担心起来,把手放在门把手上作了下心理准备才慢慢把门推开:
“我进来了哦……”
门开了,可因为停电又垂着窗帘的缘故,里头比外面还要黑、还要暗,完全看不清是什么情况。
因为未知张传玺的心剧烈跳动起来,他顿了下,摸出手机按亮电源:“王锦……?”
询问声中他一只脚慢慢迈了进去,可还未踏实忽然暗中有条软物猛一下将他的脚一卷一拖,张传玺猝不及防地惊叫了一声,顿时整个人都跌了进去。
第18章
本以为会同冰凉的浴室地砖作个亲密接触,甚至搞不好会撞到什么器物的边角而受伤,但张传玺万万没想到这一跌竟跌入了一个火热赤裸的胸膛,甚至他还来不及稳住身体黑暗中已有两条手臂急不可待地拥上来,不但上半身被牢牢圈住了不说,连下盘也有条极其灵活的软物顺着他双腿密密缠上来,眨眼之间便将他缠了个密不透风。
张传玺心中一惊,这束缚方式实在是太似曾相识了,王锦,只能是王锦,可王锦为什么要这样袭击他?
“你干什——”话犹未尽下巴已被粗鲁地扭了过去,接着便是一个炽热得堪称霸道的深吻。
“唔!”王锦捏着他下巴迫他张嘴,舌头长驱直入重重地舔重重地压,那霸道野蛮劲儿既象土匪扫荡村庄又象国王巡视领土,充斥着浓浓的占有欲。张传玺被这变故惊得唰一下睁大了眼,黑暗中他惊悚地看见对方近在咫尺的一双眼睛,那是怎样的一双眼啊,黄绿色的竖瞳闪着妖异的光,里头充满了侵略、欲望与疯狂。
犹如半空中打下一道惊雷,张传玺猛然一下明白了——为什么王锦会变成这样,因为这厮的发情期到了啊!
卧槽!
卧槽!
张传玺悲愤欲绝中几乎想骂娘,怎么什么破事儿都赶着今天来了啊!
也许是因为欲望和兴奋,王锦的力气大得让张传玺几乎承受不住。他双腿还在被蛇尾用力的收紧,上半身也被箍得无法动弹,更要命的是王锦还在亲他,亲得他都透不过气来了!
强烈的窒息感让他拼命地往后仰起了头以便能争取更多呼吸,当然还有勉强说句话的机会。但可惜,他只拼命叫出了两个字:“王——锦——!”
王锦给他的回应是追上来继续堵住他的嘴,然后手上嘶啦一声,蛮横地撕开了他的衣服。
因为淋过雨,张传玺身上带着一种潮湿的水气,这水气令得他的体味越发好闻,犹如野外山间雨后的青草香。王锦贪婪地在他身上嗅着拱着抚摸着,怀里的青年肌肤紧绷光滑,象一道色香味俱全的可口佳肴,他终于放过他的嘴而改用舌头去用力舔舐他的皮肤,耳朵、脖颈、锁骨、胸前……
“唔!”张传玺难耐地挺动了一下,仰着头大口大口地喘息。
被舔过的茹头已经迅速发硬挺立起来,同时起立的还有他的下半身。要死,他竟然被一条蛇引起反应了!
束缚他的蛇尾忽然完全松开来,因为蛇王舔到他腰间才发现青年竟还穿着碍事的裤子!此刻任何阻挡他与这个人肌肤相触紧密贴合的东西都是不能忍受的,于是王锦大发神威迅速让那裤子步了衣服的后尘。
终于毫无阻碍了,王锦按着他继续兴奋地舔,黑暗窄小的空间全是他粗重的鼻息,而张传玺的味道亦在这空间里蒸腾着,越来越馥郁,强烈刺激着他的嗅觉。
想要和这个人交合,想要进入到他身体里面去,想要狠狠地操他,干他,听到他哭。
翻滚的欲念令得王锦的性器从尾部中端显露出来,那是一对巨大的、前端分叉的半荫茎,带着细小的倒刺。多亏黑暗阻碍了张传玺的视力,不然看到这玩意儿他准保会吓晕死过去——
不过虽然看不见但也能感觉到大腿处抵了个火热滚烫的硬物,一时间张传玺脑中警铃大作,结结巴巴地道:“不行,王锦,不行——”
不行?他不想听这人说不行。
王锦恼火地探入他后方的洞口,浅浅戳刺,这一戳却让张传玺全身都僵硬了:他两只手都在按着他刚是用什么戳的?
再戳一下他就突然一下明白了,是蛇尾!卧槽,这厮用蛇尾开路啊!
要被吃掉了的强烈预感迅速占据了他的大脑,张传玺慌张地反抗起来,而这种反抗明显触怒了王锦,也让他本就为数不多的一点耐心消失殆尽,他蛮横地制住他上半身重新堵住了他的嘴,然后在张传玺一声压抑的痛呼中直接闯入了他的身体。
黑暗中渐渐响起了有节奏的肉体撞击声和愉悦的粗重喘息,这个人的身体内部果然同想象中那般火热紧窒。王锦享受地摇摆着他强韧有力的腰身,每次都退到几乎要抽离洞口的地步然后又深深地撞进去,每撞一下都能听到底下那人发出的破碎呻吟。
好舒服……可是还不够,还想要更多。
大力抽插了几下王锦忽然停了下来,摸索着两人结合的部分缓慢插进一根手指,试图拉出一条缝隙。好不容易才缓过一口气来的张传玺被他这个动作给惊着了:他想干什么?他还想干什么?!
很快他就知道了王锦的意图。
有个同样炙热滚烫的事物正试图沿着那缝隙挤进他的身体,意识到那是什么张传玺整个人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