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重圆的故事 下+番外——29秒

作者:29秒  录入:07-02

唐淮千贼笑:“把我伺候舒服了。”

两个人玩笑着就动起手来。病床升高了,唐淮千斜靠在床上,苏承俯身过去,碰了碰他的嘴,手顺着被角探了进去。

唐淮千按住他的手,笑问:“你做什么?”

苏承压低了声音:“伺候你呀——看看你想不想尿尿。”

唐淮千揽住苏承的脖子,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苏承就打个颤浑身软了下来。唐淮千笑得得意,轻轻耳语:“你这么主动,做起来不许羞。”

单是这一句就够苏承脸红了。

两个人还没进入状态,门响起来。苏承愣了下,“吧嗒吧嗒”的脚步声靠近,然后腿上一疼。凭感觉回头往下看,就这么点功夫手被拉了过去,然后一口银牙咬了上来。

苏承:“啊啊啊啊——疼!松手不是!松口啊!”

初五恶狠狠地抬起眼盯着苏承,咬得更卖力了。苏承又不能还手,动作太大又怕弄疼他,简直都要哭了。

结果又是自己欲哭无泪,初五松开嘴,“哇——”地一声开始嚎。一边嚎一边往唐淮千床上爬,结果病床有些高,他够不到,就站在边上可怜巴巴的看着唐淮千。

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一边叫“初五等等”一边追了过来,想必就是禄姨。一进门见到初五大哭,“哎呦”一声蹿了过来,蹲在地上替初五抹泪:“怎么了啊?”

初五踮着脚去拉唐淮千的手,“呜呜呜”哭得特别伤心,反手指指苏承,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好像是自己欺负了他?明明我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啊喂!

苏承哭丧着脸,唐淮千倒是憋着笑,咳嗽起来。苏承一头黑线,无语了。

84.

不得不说,初五不到三岁,但英雄主义男子汉气概相当浓厚。苏承还在呲牙咧嘴地揉自己的手,他已经站在苏承和唐淮千之间,伸展双臂,挂着两行泪吹出一个鼻涕泡。

虽然逗了些,但保护姿态很明显。

苏承蹲下来看着初五,但是很理智地和他保持了安全距离,免得两句话不对他又要扑上来咬自己。所以说这个世上杀伤力最强大的要数上熊孩子,打不得骂不得,有气只能自己受着。

苏承一脸无奈,自动换挡,切成腻腻歪歪小朋友的语气:“初五你好。”

初五:“滚开!”

苏承:“……”这无比熟悉的口吻……

苏承看看唐淮千,后者等着瞧好戏。苏承瞪他一眼,唐淮千就摆出“你可长能耐了”的威胁,苏承就怂了,又回去应付初五。

初五还是嚎着电话里那几句,翻来覆去就是“你不许欺负大大”、“大大是初五的大大”、“坏蛋苏承快滚开”之类。

苏承没有和小孩子相处的经验,尴尬得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搬。也就还是电话里那几句,强调“我没有欺负你的大大”、“我和你家大大是好朋友”、“你看他生病了我还来照顾他你说对不对”。

结果怎么都哄不下来,禄姨也是一脸尴尬,蹲在另一边说:“初五不乖了哦!苏承叔叔是好人,你看,你们两个长得还有点像呢!”

初五立马开始手脚并用地攻击禄姨,嘴里念叨:“不像不像不像!”

唐淮千适时地呵斥他:“怎么教你的!对长辈要尊敬!”

苏承还在想他的家教可以嘛,结果唐淮千补了一句:“再打人就把你丢到河里喂鱼!”

喂……鱼……

苏承看唐淮千一眼,带点抱怨似的:“怎么能怎么说!”又回头问苏承:“别听他的,不会把你喂鱼的——你觉得和我像不好么?我给你当爸爸怎么样?”

初五愣了愣,原本浮夸的嚎啕大哭止住了。只平静片刻,突然一瘪嘴,什么声音都不出,只有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这回是真伤心了。苏承慌了,伸手给他擦擦泪,问他怎么了。初五只哭不说话,禄姨赶紧把他抱起来在屋子里转圈。苏承跑去端洗给唐淮千的葡萄,举到初五跟前,哀求似的:“初五不哭不哭,来吃葡萄。可甜了呢!大大瞎说呢,我们把他喂鱼好不好?”

初五抽着鼻子去抓葡萄,抓一个不够,又拿一个攥在手里。但是还是哭,一边哭一边往外憋字:“不……”

“你不想把大大喂鱼?”

“嗯!”初五重重地点头。

苏承说话越来越轻柔:“那我们把葡萄给他吃好不好?你看,他都动不了,你去给他送过去好不好?”

禄姨把初五放下,初五端着盘子摇摇晃晃地朝唐淮千走。好歹是哄下来了,苏承松了一口气。

唐淮千看着初五:“再哭鼻子我就把你丢给大熊猫!”

初五:“0.0——呜呜呜哇哇哇!”又哭起来。

苏承:“……”

这次怎么都哄不下来了,苏承简直想掐着唐淮千的脖子让他把话收回去。禄姨也没能跟唐淮千说上几句话,又带着初五回家了。

苏承看唐淮千精神不太好了,把床放平,让他躺着休息。

唐淮千轻轻叹了口气,几不可闻,话音里的惆怅却能听得出来:“有一次禄姨带他去公园玩儿,结果他就学会‘爸爸’这个词了。回来指着电视里的男人叫爸爸。我说他没有爸爸,他跟我犟,我太生气了就揍了他一顿。”

“殴打小孩儿,这是犯罪。”

“就拍了两巴掌。我那次真的要被他气死了,他非说他有爸爸,我问他在哪儿呢,他说是我给他爸爸弄丢了。”唐淮千张口吃了苏承喂过来的葡萄,“还真是现世报,那天晚上我锻炼的时候就摔了。初五这小孩儿从小心就重,禄姨跟他说是他惹我不高兴,我才摔的,一岁多的小孩儿居然也能明白,抱着我哭了一晚上不撒手。”

苏承捏着他的头发:“他很聪明,电话里能直接猜到是我——应该说是很敏感。”

“随你。”

“什么?”

唐淮千的眼神闪了闪,只管说自己的:“那段时间特别糟糕。初五开始有自己的思维了,我那时候也不太好,轻微躁郁症,家里天天鸡犬不宁的。后来初五再也没要过爸爸。我挺对不起他的,把他爸爸弄丢了。”

苏承揉着揉着,手就贴在他的头上了:“现在他爸爸回来了——我给他当爸爸还合格么?”

唐淮千笑:“合格得很,你们还这么像。”

苏承掏出手机,打开前摄像头打量自己,点点头:“还真有点像,不过初五的嘴很明显随那谁,陈辛敏。”

初五没再到医院来。俞湍止也没来。苏承提心吊胆地问唐淮千,他哥是不是在酝酿,准备放大招。唐淮千让他别多想:“我把清平送他床上了,他暂时肯定不想见我。”

苏承感慨:“不知道他们两个好了没有。”

唐淮千嗤笑一声,让苏承打清平的电话。苏承莫名其妙地拨过去,结果冰冷机械的电子音提示欠费停机。苏承就傻了。

唐淮千最近经常在叹气,好像对世事感到无奈:“俞湍止不需要爱人,也不需要伴侣。时机成熟,他会找一个合适的人组建家庭,然后过一辈子。”

“那清平呢?”

“清平是清平,关他什么事?”

苏承有太多问题,但说什么好像都没必要了。慈善时清平那张怅然若失的脸还在眼前晃,眼底的哀伤将他彻底打败。那时候苏承觉得他是这世上最痴心的人,谁都比不过他。

结果痴心不顶用,照样留不住负心的人。

唐淮千拍拍苏承:“你管他们做什么,我想吃饺子——趁你现在还不是大明星,给我包饺子吧。”

苏承起身,还在碎碎念:“你哥真渣。这样也好,清平能放下就好。”

唐淮千看着他的背影张张嘴,还是没有叫住他。

放下的何止是清平。有时候情爱就是负担。

现在唐意婚也离了,自己的身体垮了,娱乐圈也混不下去了。所有人都在翻天覆地地变化着。唐淮千觉得,俞湍止可能要开始给自己找嫂子了。

唐淮千在医院住了十天烧才退下去,但是腿上的伤一点不见好。苏承天天忧心忡忡的,医生来换药就在旁边盯着。到第十二天唐淮千出院,唐意才来一次。楚昕在微信里听说了,跟几个关系不错的导演、演员一起来了。

唐意跟楚昕说像不像,又不是两个极端,年纪相当,事业有成,同为单身。这样两个人,要么是惺惺相惜,要不就是水火不容。

很不幸她们是属于后一种。

楚昕向来温和,待人接物处事之间自有一套退避闪让的道理。唐意锋芒毕露,遇上不对付的人是一定要冲上去扎两下的。

苏承感受着她们两个人之间的暗涌,戳戳唐淮千。唐淮千把腰封盖在衣服底下,抬手让苏承扶他换到轮椅上。

苏承只好也装不知情,闷着头只管跟唐淮千呆在一起。

唐意组织这几个人聚餐,也是想借机拉拢这帮大咖。楚昕走到唐淮千身边,回头问苏承:“上次说的事情,你考虑怎么样?”

唐淮千占着股份但是不管事,辰娱的大小事项要拍板还得有唐意首肯。苏承跟唐意表示过自己想签到辰娱的想法,被唐意的嘲讽技能给骂了回来。唐淮千说要不就应了楚昕,想来苏承是自己的人都已经曝光了,不会有人敢来动他。

但苏承总觉得唐淮千是安慰他,其实唐淮千还是希望自己能签到辰娱的,就又开始琢磨。

楚昕这边刚说完,唐意插嘴进来:“什么事儿?”

苏承和楚昕都不说话,唐淮千淡淡地回了一句:“苏承签约的事情。”唐淮千看唐意一眼,该说的话就都表达出来了:让你嘴硬,你弟媳妇就快被对手挖走了。

唐意不高兴了,看楚昕一眼,见着她眉慈目顺的样子就不爽,脱口而出:“苏承准备签辰娱了,你不知道?”

苏承:“……”这么草率地赌气真得合适么?虽然是女人,但酷帅狂霸拽的冷酷总裁范儿哪里去了?

唐淮千没有表情,楚昕一脸“果然如此啊”的表情,说了几句恭喜。

苏承又反复跟楚昕道歉,楚昕摆摆手表示没关系,前途最重要。

然后就到了包厢,自然是唐淮千先入席,苏承帮他推轮椅,也占了个先位。余下人随意坐,苏承跟唐淮千耳语:“你姐这是不反对了吧?”

唐淮千笑笑:“她都抱着你哭过了,还有什么底气反对?”

苏承想想也对,她要是把自己惹急了,就去爆她的料。

唐淮千养了这几天,整个人看起来好多了。席间跟苏承介绍了那些大咖,彼此交换了联络方式。苏承知道在是在搭桥,态度尤为恭谨,好学谦卑的样子倒是发自内心,不是装的。

饭吃到一半,唐淮千借口身体不适提前离场,苏承挨个跟那些前辈老师道别,推这唐淮千出门,下电梯,上车。

然后,回家。

85.

唐淮千的住址不是秘密,百度上就清楚地标着门牌号,在东区的别墅区。苏承以前就知道那个地方,这几天闲着没事就上网查地图,怎么走哪一排都摸得很清。唐淮千坐在副驾驶上听他随着广播哼小曲,嘴角也跟着挑了起来。

愉悦欢快在车厢内蔓延。

唐淮千好笑地问他:“你很期待……同居?”

苏承郑重的点头:“当然了。以前在你家写作业的时候我就想,要是不用回家多好啊!”

“你怎么不说?”

“我不敢。”

唐淮千笑笑,没再说话。

苏承指尖在方向盘上敲敲点点:“你什么时候搬的家?”

唐淮千算了算时间:“我在医院住了一年半,之后在老太太那里住了几个月。房子装好就搬出来了。”

苏承不知道他说的“老太太”是唐家老太还是俞家老太,不过他也不太关心这个,继续问唐淮千:“原来的那个房子,你卖掉了?”

“没有。”

苏承忐忑的心突然就明朗了,还很开心:“你留着那个房子干嘛?又破又旧,地方还小。”

唐淮千知道他又在说反话,明明是开心的要命,斜看他一眼调侃起来:“你怕你喜欢勾搭邻居是本能,回头我还没站起来,你就跟新邻居好上了。”

苏承怒目而视:“我是这样的人么!”

唐淮千急忙去抓车顶的扶手:“你好好开车!”

苏承看他这样子,“噗嗤”就笑出来了。唐淮千瞪着他,问他笑什么。苏承嘴角的笑收不住,依旧灿烂:“我一直觉得你是万能的,特别厉害。”

唐淮千白他一眼:“我也是人好不好?而且我现在还是残疾人,又老又弱的残疾人。”

“真可怜。”苏承配合地同情他一下,突然又问起来,“你恨不恨?会很后悔,假如当时没有怎样怎样,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会想回到过去么?”

“偶尔会。但恨倒是说不上 。我心甘情愿,再来一次……再来一次我可能会提前做些什么,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过不可能了,我这辈子能从客厅走到花园里就满足了。”

苏承听着,半天突然说:“我不知道你怎么受伤的,但我挺恨的。”

清淡随意的一句话,没有咬牙切齿,没有愤慨。唐淮千的心跳骤然加速,撇开眼去看车窗外。

到家时禄姨已经陪着初五睡觉去了,家里没有其他的人。

苏承把唐淮千扶出来,蹲在他面前帮他摆放脚的位置。想想自从他留在身边之后,这些事唐淮千就没有再自己动过手。不知不觉彼此也都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自然而然的。

从大门开始就是缓和的斜坡,路过一个小花园也铺了平整的水泥路。再往前到玄关,苏承推着唐淮千一路畅通无阻 ,开了室门进到里边,和苏承想象的还不一样。

该有的奢华不提,唐淮千向来不是低调的人,房子装得贵气十足。苏承以为会像酒店无障碍房间那样四处都是冷硬简陋的金属,第一眼却没找到那些扶手。

苏承愣了楞,仔细看才发现扶手还是有的,只是全都刷了漆,完全和整体装修融为一体了。

唐淮千在玄关换了一架轮椅,苏承忙把原先那一架推到旁边放好。唐淮千让他去帮自己放水洗澡,自己推着轮椅在餐厅旁的酒厨里拿酒喝。

苏承夺过他的酒:“对伤口不好,对骨头也不好。”

唐淮千双手合十,故作姿态地求苏承:“就一口,好不容易回家了。”

苏承不同意,唐淮千叹口气,感慨这第一天进门就变身管事婆,以后的日子不好过。苏承嗔怒地红着脸去给他准备洗澡水,一进卫生间,这边唐淮千又换了一瓶酒,放在腿上朝厨房去。

苏承进到卫生间里才开始有些不适应。外边只是在玄关处安置了扶手,并不显眼。浴室里的扶手就是随处可见,马桶旁,浴池旁,都彰显着唐淮千的残疾不便。洗面台、淋浴器都往下降了高度,毛巾也挂在很低的位置。

整间浴室都充满的怪异违和的氛围,让苏承有点难受。

唐淮千喝了酒,推着轮椅到浴室,见苏承傻愣愣地站在门口不动弹。唐淮千皱着眉过去,拉着苏承的手一起朝里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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