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言之夏(回转的夏夜)——夏落猫

作者:夏落猫  录入:08-05

这下子,就连一向凶残惯了的Sherry都被这个属性超萌的小可爱即发出了深度隐藏的慈母属性。

Sherry笑得一脸春花开,连带着走路的步伐都变得轻盈起来

Sherry前脚刚从沙发上站起来,小孩儿后脚就自己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跑到了姚雨身边。

“你就是姚雨姐姐吧!”小孩儿走到姚雨面前,双手紧抓着衣角,小脸儿因为害羞涨的通红,可是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却满含好奇和期待,没有显示出一丁点儿羞怯。

随着小孩儿一声甜甜的“姐姐”扩散在空气中,姚雨看到Sherry抬到一半的小腿顿时停滞住了。

Sherry伪装温柔的面孔此刻一定碎成了粉末,如果她回头,定然是满面狰狞,青筋暴起。

姚雨哭笑不得地摸了摸小孩儿的头,故意大声说“宝宝要叫我阿姨啊,不能叫姐姐的!”

“可是,你明明一点儿也不像阿姨呀,而且我看过你的照片,虽然和现在有点不一样,可是那就是姐姐啊!”

小孩儿露出一副不解的表情,依然执拗地喊姚雨姐姐。

姐姐就姐姐吧,反正没有哪个女人会希望在自己碰到小朋友的时候被人家叫做阿姨!

姚雨没有和这么小的孩子接触过,就算是在她小的时候,她也只和比自己大的或是同龄的孩子一起玩。

小时候的姚雨和唐叶心在一起,一直都被夏叶宠着护着,直到离开他们俩去了德国,也有小她四岁的李天悦不断替她操心琐事,她完全没有照顾别人或者是和小孩子相处的经验。

面对这个萌爆了的小天使,她只能硬着头皮回想自己平时是如何同家里的那只宝贝狗相处的。

“那个……咳咳!”

她看着小孩儿满眼憧憬的目光,一时间又忘词儿了。

姚雨站起来把小孩儿抱到自己身边坐下,小孩儿看着清清瘦瘦的,去真心不轻,不知道肉肉都偷着长到那里去了。

“你知道姐姐的名字,却还没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呢?”

“我叫徐忆然”

很好听的名字。

姚雨不知道要怎么和小孩子相处,不过徐忆然很乖很可爱,俩个人一边弹琴一边聊天不知不觉中天就黑了。

聊天的过程中,姚雨也对徐忆然的生活有了大致的了解,最出乎她预料的是徐忆然居然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

姚雨当时也没有多想,只是感慨即使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大少爷,也有着不为人知的痛楚,直到很久以后,她才直到徐忆然的父亲叫徐然,而这个叫徐然的男人在徐忆然还未出生之时,就撒手人寰。

而他的离去,正是一场悲剧的导火索。

唐叶心毕业之后,在月城开了一家宠物店。

姚雨正愁不知道怎么哄小孩儿,突然想到小孩子或许都对动物感兴趣,于是就带着徐忆然去了唐叶心的宠物店。

起初她还有一丝惶恐,因为唐叶心和她一样,完全没有和小孩儿接触的经历,然而,唐叶心的表现竟让姚雨大大跌了一把眼镜。

小家伙一路上就表现的很兴奋,到了唐叶心的店里,看到满屋子的小动物之后,更是激动得不能自已。

唐叶心就像是修过儿童心理学一样,三言两语就把徐忆然忽悠的服服帖帖。她带他去看刚刚出生还没有长毛的粉红色小狗,她教他用白薯片喂胖胖圆圆的大龙猫,她把小蜥蜴放在他的手心里告诉他不用害怕,美女和萌娃其乐融融的景象,看起来尤为美好温馨。

一想到俩个人见面还不到半小时就打成了一片,还笑得如此甜美开怀,姚雨的心就像是被淋上了一杯柠檬可乐,咕噜咕噜,不停地冒出酸酸的气泡。

姚雨吃味地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背影,活活像是一个被后妈躲去了孩子的生母。

还好这个小鬼头没有完全沉浸在唐叶心的温柔乡里乐不思蜀,大概过了十分钟,他终于记起还有差一点就被他选择性遗忘掉了的人。

他笑逐颜开地转过头看姚雨,当他看到姚雨一脸哀怨的坐在那里扯着面巾纸时,居然说出一句“姚雨姐姐,你在吃醋对不对!”

眼前的人半眯着一双桃花眼,挑起纤薄唇角,摆出一副洞察一切的表情。

那一瞬间,姚雨整个人都像中了葵花点穴手一般,一动也不能动。

那一刻,姚雨甚至觉得,站在她眼前的人不是年仅六岁半的徐忆然,而是灵魂穿越到了小孩儿身上的董艺涵。

一旦萌生出这样的想法,再去观察眼前的孩子,总不免带上了些许先入为主的色彩。

同样都有一双闪烁的桃花眼,同样都是新月状的薄唇,同样都有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肤。

不过,徐忆然是天生丽质,董艺涵却是丑小鸭变白天鹅的典范。

姚雨还在盯着徐忆然发愣,小孩儿到是见惯了世面,没有被她突如其来的神游吓到,反而凑到她身边,在她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虽然那个姐姐很温柔也很漂亮,可是我最喜欢的人还是姚雨姐姐!姚雨姐姐是我最喜欢的人了!”

姚雨看到唐叶心站在一边神色复杂地着自己,她小巧的朱唇几度开阖,却像是碍于孩子在场,终将那些呼之欲出的话语生生憋回肚子里。

直到三个人离开宠物店,开车去觅食,一路上,唐叶心依旧若有所思地沉默着。

假装没有看到她的异常,姚雨依旧泰然自若地和小忆然说着笑着,不知不觉中,车子已经抵达了那个让我垂涎已久的饭店门口。

“夏恋”,夏天的爱恋。

姚雨完全搞不懂一个为什么要给海鲜城起一个这样的名字,又不是冰淇淋店!

话说老板弄了一个这么暧昧的名字,到底是要冬天情何以堪啊!

夏恋内部的装潢走的是简洁风,没有过分华丽的修饰,看起来更像是很上档次的私人会所。

忆然看见大厅里活的虾虾蟹蟹就不想走了,所以三人没有去楼上的包厢,而是在大厅选择了一处僻静的角落。

其实在夏恋,就算是在大厅里,桌与桌之间也保持了很大的距离,而且饭店里全面禁烟,既保障了用餐时不会被别人打扰,也确保了整个房间的空气时刻都是清新的。

“这儿的老板还真有心思啊,我看就算是菜的味道一般般,也会有很多人喜欢在这里用餐的。”

唐叶心没有言语,从她下车的那一刻开始,她的神色和表现就一直非常不自然,就像是在刻意躲避或是掩饰着什么一样。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姚雨关切地问道。

唐叶心的眼神躲闪了一下,随即恢复成常态。

“没有啊,然然想吃什么啊,不用客气,反正是你姚雨姐姐请客,咱俩专挑贵的点,把她吃穷留下来洗盘子,好不好!”

食物很美味,三个人吃了满满一桌子,直到徐忆然直呼吃不下了,姚雨才想到要通知徐忆然的家人来接他。

姚雨从包包里翻出之前司机留下的纸条,对照上面写着的号码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姚雨把饭店的地址报给那个人,已不知是信号不好还是什么原因,对方好一会而都没有反应,直到姚雨“喂”了好多升之后,才确定电话那边的人还在听。

在饭店等待男人的过程之中,姚雨莫名觉得那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如此熟悉的一个声音,好像昨天还有听到过。

可是,不论她多么用力去思考,都无法得到一个结果。

坐在大厅休息区宽大的沙发上,两个大脑袋和一个小脑袋凑在一起拿着一只iPad玩游戏,每每玩到惊险之处,总会有三个不同的音色重叠在一起混合成声声夸张的惊呼。

即便是全情投入游戏,两年来因躲避记者而铸造出的警觉性也丝毫没有懈怠。

所以,当有人朝着这边走过来是,姚雨几乎立察觉到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黑色的西装裤,再往上是袖口挽到肘弯处的黑色衬衫。

略尖的下巴,蜜色的皮肤,高耸的颧骨,深邃的眼窝,宽长的眼睛……

兀自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男人。

是一个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无不散发出一股成熟韵味的耀眼男人。

姚雨猛然间站起身,转过头看向还处于状况之外的唐叶心。

唐叶心像一只慵懒的猫一样,缓缓抬起惬意的脸庞,却在看到眼前的景物时,瞬间卸下了一脸的漫不经心。

她脸上的表情有慌乱,有无措,独独没有惊诧。

姚雨恍然大悟。

怪不得从刚下车的时候唐叶心就一直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原来她早就知道在这里有可能会遇到莫少锴了!

姚雨和莫少锴本来本就只有一点点交集,加之这么多年没见,完全就是陌生人,连招呼都不需要打。

莫少锴和唐叶心……

他们俩人的事情看似复杂,实则简单得一目了然。

不过是个痴情的少女爱上了纨绔的浪子,浪子不拒绝也不接受,于是乎,少女不断在自我折磨中纠结,浪子未留一言一语无故消失。

一个烂俗透顶的爱情故事。

已经长大了的少女,好不容易挣脱了束缚多年的牢笼,她不能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她在一个相同的大坑面前摔落俩次。

所以,姚雨一只手牵起徐忆然,另一只手狠狠拽住唐叶心,拉着她们俩,头也不回径直绕过了堵在眼前的那尊肉墙。

就在她刚刚越过莫少锴的那一刹那,一股力度不大却又难以忽略的拉力阻断了她继续向前的脚步。

令姚雨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牵制她向前的那道阻力并非来自无药可救的唐叶心,而是身小体轻的徐忆然。

刚刚只顾着震惊和愤怒,一向敏锐的她全然没有注意到伫立莫少锴的身后的那个和莫少锴高度相仿的躯体。

徐忆然一手紧紧握着我,一手抓住那个男人垂在腿边的大手,甜甜地叫了一声“舅舅”。

同样都是年轻英俊的男人,可是眼前的这一个,气质神态却和深邃沉稳的莫少锴全然不同。

他的眼神是邪魅的,漫不经心的调笑是带着蛊惑的,森森的白牙是藏着毒液的。

他有着狩猎中的蛇才会拥有的可怕耐性。

他用了十余年的漫长将布满鳞片的滑腻身体包裹住一个女孩的每一寸皮肤,紧接着,用了两年的时间将毒液缓缓注入她的血液。

最后,仅仅只花费了三十秒,就将那具窒息中毒的残破躯体和正在躯体里孕育着的无辜生命毫不吝惜地松桎委弃。

曾经那个骑着单车的平凡少年,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摇身一变,成了豪门巨贾家中的世子长孙!

他对她,到底掩藏了多少秘密?

他的皮肤依旧白的近乎透明,他的那双桃花眼依旧漾满了春情,他的目光依旧灼热深情,可是,在这样的时刻,这些曾经熟悉的存在,只会令她愈加憎恨当初那个年少无知而又无比愚钝的自己。

分手后的怨侣,要有怎样豁达的心境,才能在重逢之际抛开过往的种种,泰然自若地说出一句“好久不见”?

她只是个凡夫俗子,做不到超凡脱俗。

她只是个市井小民,办不到既往不咎。

索性,她的小心眼还没有萎缩到睚眦必报的程度,不想再见的人,躲开便是。

她蹲下身子,温柔地轻抚这个与她第一次相见也是最后一次相见的小男孩。

“然然乖乖和舅舅回家吧,姐姐也要回家了,今天不能再陪你了。”

她缓缓站起身,将背脊挺得笔直,甩开企图扣紧她手臂的大手,不去理会小孩儿不知所措的呼喊,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伴着高跟鞋踏在大理石上发出的脆响,高傲如她,一步一步,坚定有力地向出口走去。

整个过程,没有停搁,更没有回头。

Chapter22

莫少锴觉得他不到30岁的人生里,似乎没有什么是值得期待的了。

年少迷惘轻狂叛逆,温香软玉夜夜笙歌,白手起家劳苦奔波,各种滋味他几乎全部都品尝过。

曾经有朋友问他,当初没有选择继续念书有没有后悔,因为以他的成绩考上重点大学根本不是问题。

现在的莫少锴,事业小有成就,身边不乏俊男美女环绕,一切似乎都很完美。

而这样的生活,是很多按部就班读完大学的同龄人也可望不可及的吧!

那么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去挑剔它?

所以他从未后悔。

家人和朋友都劝他找个人定下来,不一定要结果,但是也好好谈场恋爱。

而莫少锴从16就开始和不同的女人交往甚至同居,对二人生活的向往和激情早已消失殆尽。

在这世界上,仿佛已经没有任何人或事再能够挑起他的情绪。

情事对现在的他而言更像是一场场发泄,只有那些最低俗的话语和最粗暴的动作才能让他感觉到兴奋。

仿佛只有掠夺一般的性爱,才能让他感受到那个人的存在。也好像唯有感受到那个人,他才能确定自己还拥有一个能感受苦痛喜乐的灵魂,而不是一个空有血肉重复维持呼吸心跳的行尸走肉。

离开的七年间,莫少锴一直拒绝回忆,时过境迁之后,回忆中的情节就像是那一封封匿名的信件,虽然是真实的存在,却终究像是一场虚幻梦境。

梦境就是梦境,莫少锴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追寻,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没有人会抱着回忆的空罐过一辈子。

然而,就在一个月前的那一天,当他在饭店偶遇七年未见的唐叶心,当他从她的口中听到夏叶这个名字,他才明白这么多年来,自己失去的是什么样的情绪。

这么多年了,那个人果然还沉睡在自己的梦境中不愿意醒来,而那个主宰他梦境的那个人依然对此此毫无察觉。

那一刻,莫少锴的心底霎时生出一份悲哀,但他却不知道这份悲哀是为夏叶悲哀,还是为他自己。

当天夜里,莫少锴又一次失眠了。

每当失眠的时候,莫少锴总是会设想,如果在那个疯狂的夏夜结束之前,他没有用带毒的利刃将对方的皮肉撕裂,更没有不知所措仓皇逃离,那么,毒液也不会迸溅到自己的心口,留下难以泯灭的伤痛。

而那个人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注意到他,比他设计接近自己还要早。

并且,早了很久,很久。

所以,在停车场看到夏夜的时候,莫少锴显得很平静,就好像早就预料到夏叶会来,完全没有露出一点惊讶的神情。

真的看到莫少锴,夏叶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什么事情么?”最后还是莫少锴先开了口。

“我想和你谈一谈。”夏叶面无表情地说。

“夏学长要和我谈什么呢?我们好像不是很熟吧!”莫少锴漫不经心地看着夏叶笑。

“不熟也可以谈,我要和你谈的事情并不需要我们有多熟。”夏叶还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淡漠表情。

“是吗!”莫少锴点了点头。

夏叶以为莫少锴同意了,刚要开口,就被莫少锴打断了。

莫少锴上前一步,将脸凑到夏叶面前,惋惜地说到“可惜我今天和唐叶心有约了,不如我们下次再约。”说完,在夏叶衬衫的口袋中塞进一张名片,然后开车绝尘而去。

从后视镜内看到夏叶还站在原地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莫少锴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从后视镜内看到夏叶还站在原地,莫少锴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莫少锴驱车直接回到了住所,他晚上并没有约会,之所以那样说,只是单纯想要刺激夏叶而已。

他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他就是步步为营,慢慢欣赏夏叶一点一点崩溃的过程,他不想让夏叶绝望,他只想要夏叶向他臣服。

自己果然是个变态呢!

从饭店开车到莫少锴居住的地方,如果路上不堵车,大概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而莫少锴从后视镜中发现,就在这半个小时里,有一辆车一直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后面。

莫少锴居住的小区出入需要刷卡,莫少锴将车停在小区门口下了车,那俩车居然也不隐藏,反倒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下了。

推书 20234-08-05 :论皇帝的正确培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