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什么玩意儿?!”陈沉又碰了碰他的脸,接着摸了摸他的脖子,跟烙铁一样,滚烫。
“起来,起来!去医院。”陈沉从萧宇文身上起来,要把他拉起来,再压把人给压没了怎么办?
“滚!”萧宇文裹紧了被子,把头埋住,不看陈沉。
“你还耍毛线脾气,有的时候你就是欠抽!”陈沉去拉萧宇文的被子,被萧宇文软绵绵地踢了一脚,令他苦笑不得,都这样了还逞能。
“我不去医院!”萧宇文夺过被子,又把自己裹好,小声地说,“滚回你的公司抱着你的家产做,爱吧……”
很不幸,这句话被某人给听得一清二楚,这都一个老师了,用的什么烂句子??
“别闹,起来,必须去医院。”陈沉正色地说。
“我说了不去,你烦不烦啊?”
“你烦不烦,谁大晚上地来管你!我烦,我烦吗?萧宇文你活该烧死。”陈沉气愤地踹了床一脚,往自己身上摸了摸,幸好带钱了,捡起地上萧宇文的钥匙,去阳台带上伞,顺手把客厅的电视给关了,然后出门去。
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没有电视的杂闹,水壶开水的声音,也没有陈沉的骂声,萧宇文觉得自己离天堂不远了,全身上下没哪点舒服,腰酸背痛给烧的。
“陈沉你个大混蛋!”萧宇文竭尽全力地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吼了一声。
第13章:照顾
事实证明,男人也需要哄的,你给他两巴掌,他还笑嘻嘻地说舒服。
萧宇文跟小孩子一样耍脾气,太不让人省心了,陈沉憋了一肚子的火,走路都跟带了风似的,现在他妈的外面下着雨,又吹着冷风,四处都黑漆漆的,冷得要死。
约摸20分钟后,萧宇文家的门打开了,陈沉提了一大袋东西,里面有些水果,还有药。他先拿体温计进去给萧宇文烤上,对方早就熟睡了,不过他的眉头始终紧锁着,睡得其实并不好。
然后把屋子里的窗帘都拉上,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先自己喝了口,然后又重新倒了一杯,去购物袋里找药,看说明书,然后一齐端进去。
陈沉用手碰了碰萧宇文的脸,滚烫,他的火也消得差不多了。
把手从对方的颈窝里拿出体温计,对着灯光看了一下,翻来翻去都看不懂,看了几分钟才看到了:39.5度的样子……
“萧宇文……萧宇文?”陈沉轻声叫他。
但是对方纹丝不动。
陈沉把对方的棉被揭开,把萧宇文抱起来,背靠床头,对方才迷迷糊糊地半睁开了眼,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喝药,”陈沉把颗粒袋撕开,倒在水杯中,用玻璃棒搅匀,手里拿着几颗药丸,“张嘴。”
萧宇文瞥了他一眼,没动嘴,陈沉的药都递到他嘴边了,他还这副样子。
陈沉也没有特别生气,他把药丸强迫塞进萧宇文的嘴里,喝了杯子里的药一口,捏起对方的下巴,嘴对嘴给他灌药。
陈沉就这样连续地强迫萧宇文吃药,终于把杯子里的药都喝完了。萧宇文胸前全都是洒掉的药渍,他呛得不停地咳嗽,咳的肺都要出来了。
陈沉给他盖了被子,把杯子拿出去,放在厨房。去洗漱间找了一个盆子,装了一盆冷水,又去冰箱里抠了几块冰,从购物袋里拿出一瓶白酒。
一起拿了进去。
萧宇文又裹着。
陈沉无奈地揭开,伸手去脱对方身上的毛衣,脱了衬衫,露出他的消瘦的身体,虽然萧宇文尽他全力做了反抗,可是还是没能敌过陈沉。
陈沉打开酒瓶,倒了些白酒在手上。
“嘶——”陈沉倒吸了一口冷气,刚刚他的手被开水烫到,起了几个水泡,现在又泡了酒精,疼得他手都在颤抖。
没办法,他只好忍痛把酒抹在萧宇文的身上,使劲地搓。以前冬天的时候,他也不爱去医院,一个电话打给廖高,廖高就是这么给他降温的。
只是现在,廖高也忙得脱不开身,他们好久没有通过电话,好久没有一起出来玩了。他现在的人生也不是他能选择的,陈沉觉得,廖高他妈,应该是活不成了的。
陈沉给对方抹完后,又开始给萧宇文刮痧,反正他是不太会,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做完了这一切后,陈沉是腰酸背痛,手酸的不行。他给萧宇文穿上衣服,盖的好好的,露出头,拧干了冰帕子,敷在萧宇文的额头上,不断地替换,不断地重复。
折腾到半夜,陈沉自己都累得不行了。伸手再去碰萧宇文的额头,温度没那么高了,还是有点。陈沉叹了口气,进了浴室,洗了个澡出来,萧宇文睡得很安详,很舒适。
陈沉穿上自己的衣服,从萧宇文的衣柜里翻出了一床棉被,抱着棉被,看了熟睡的萧宇文一眼,啪地关上了灯,轻轻带上了门,走了出去。
把棉被扔在沙发上,陈沉揉了揉突突的太阳穴,爬了上去,拿出手机翻到廖高的电话。
“喂……”接到电话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不用猜就知道是孙骁。
“把电话给廖高。”
“啊——”对面电话里突然浪叫了一声,而且听到啪啪啪的声音,紊乱的喘息,男人的低吼。
“老公……电…电话!”孙骁不满地说。
“……”陈沉拿着电话的手都在发抖,尼玛大半夜的,哥们儿还在折腾?他是不是该挂掉?
“别管他……宝贝专心点。”廖高低低地说,“夹紧点。”
“是……陈沉。”孙骁艰难地说。
那边突然没了太大的动静,手机换到另一个人手中,廖高问:“我干正事呢,干嘛呢?”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撩人。
陈沉不禁咽了咽口水,他本来就弯了,怎么不喜欢上自己的好兄弟,想起廖高那惹火的身材,陈沉嗓子就冒烟。
“我有事,你停止。”
“你无不无聊!劳资正高朝呢,无语你了。”廖高气愤地破口大骂,特想揍陈沉一顿,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通话三分多钟,陈沉却只说了两句话,他很惊讶,廖高怎么就和孙骁搅在意思了?廖高以前说过,他不喜欢孙骁,也不会跟孙骁上床,他究竟是干嘛?
大概十分钟后,廖高来电,陈沉接了。
“孙骁去洗澡了,说吧什么事?”廖高问。
“你们怎么回事?”陈沉皱着眉问,“你妈现在很危险,你家的钱也很危险,你还和孙骁搅在一起,到时候孙家吞了你们廖家活该,你活该到时给人做上门女婿!不,不是,到时候人家还要你不?!”陈沉低声骂道,企图骂醒廖高,但是廖高只是沉默了一会儿。
“你在萧宇文家?”他是根据陈沉说话的故意压低声音来判断的,一般来说陈沉晚上讲话不会故意这样,他也用这个问题企图转转对方的注意力。
“是……廖高你听我说!”
“停,陈沉这个你别管,你不是找我有事吗?什么事。”
廖高都这样说了,他也没办再说什么了,免得到时候为个女人闹得不欢而散,破坏兄弟感情。
“我现在很明白萧宇文的意思,他一直在抗拒我,一直惹我生气。”陈沉说。
廖高斩钉截铁地说:“外面有人了,要么又想离开你。”
“廖高,你别乱说。”陈沉严肃正经地说,“我和他因为我的决定闹矛盾难道现在,几十天了,然后他今天发烧,我来照顾他,他反而叫我滚……”
听陈沉娓娓道来,廖高就想骂他傻,简直大傻缺,廖高说:“我劝你和萧宇文还是早点结束了吧。我说你这么多年了,有真正了解过萧宇文么?你还好意思说你是他男朋友。”
“你是什么意思?”
“你不如把萧宇文送给我吧,真是的。”
“别耍贫嘴。”
廖高只好道:“萧宇文他一直渴求的生活,你不知道吗?”
“他从来都不说,我怎么知道?”陈沉反问。
“有闲情在办公室敲电脑,不如多去窥探他的内心世界吧。你不要以为萧宇文经历过那么多风风雨雨,什么坐台啊,他就不是一个普通人,我其实也不明白,你陈大少放着好好的书不读,吃多了要 早点接手生意干嘛。有些人,并不是一定要过有钱的日子他才满意,他只是渴望一个平淡温馨的生活,经历过风风雨雨,才想早点找到一个温暖的港湾。”
“我不赚钱?!我不赚钱他妈的又去卖,用那些脏钱还债?!”
“你他妈别一说你就激动得要揍人,他出事了,你找我借啊!”
“算了,都已经这样了。”陈沉叹了口气,“关键是他现在在排斥我。”
“上一次床,亲下嘴就好了。”廖高懒懒地说,“你对他霸道点。”
“……”
“挂了。”廖高说完,随即挂掉了电话。
陈沉拿着手机,不知所措。
他现在和萧宇文的意见分歧是挺大的,他也不想如此,但是萧宇文就是不听他的,他又能如何。
第二天,萧宇文起的比较早,头还有点痛,但是已经不如昨天那么难受了,他先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他以为陈沉昨天晚上就回去了,没想到竟然看到他蜷缩在沙发那种狭小的地方,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被子一角还掉到了地上,萧宇文揉了揉太阳穴。
他走过去给他掖了掖被子,把房间里地被子拿出来,给他盖上,然后去开冰箱,看有什么吃的没有。
有些水果,一看就不是他买的,应该是陈沉买的,萧宇文拿了几个水果,舀了半碗米,准备煮个水果粥吃了算了。
陈沉之后就醒了,醒的时候忘了这不是家里地大床,随意翻滚,结果哐当一声就摔在了地上。
萧宇文往客厅瞥了一眼,没死就好。
陈沉站起来,揉了揉头和眼睛,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给公司的管理打了个电话。
“喂,小张我今天想请个假。”
“啊?没什么。嗯,我妈找我有事。”陈沉撒谎道。
“嗯,好的。”
小张虽然不愿意,但是还是同意了,毕竟他虽是基层,
却是大老板的儿子,而且一个月后就要正式接手,她又能说些什么呢?
陈沉往厨房里瞥了一眼,对方系着印花围裙在厨房里忙碌,一副家庭主妇的样子,画面还真是美好。
陈沉赤脚走了过去,趴在门边,笑着问:“感觉怎么样?”
“还好。”萧宇文敷衍地答道,并没有转过去看陈沉。
陈沉走进去,从后环住了萧宇文的要,用下巴磨娑着对方的颈窝,看萧宇文切水果。
“你胡子长出来了。”萧宇文淡淡地说,切了一块梨,从前面伸到陈沉面前。
陈沉张口咬住了萧宇文给的水果,连带着手指也放在嘴里吮吸,萧宇文满手都是口水。
“等下帮我刮了。”陈沉轻轻地说,“我想你,很想。”
萧宇文低着头,说:“没感觉到你的想念。”
“我好忙好忙的你不知道。”陈沉对着萧宇文撒娇道,“公司里每个人都给我脸色,我还得去学这学那,每天累得像狗一样,你还不给我打电话想都不想我,连个短信都不发。”
面对陈沉耍赖地撒娇,嘟着嘴说话,萧宇文也是给逗了了,噗哧地笑出声了。
“你呢?你不是没给我打?”萧宇文反问。
“我这不是拉不下面子吗……”
“那我的面子就不是面子了?”萧宇文又笑着反问了一句,给他塞了块水果。
“得嘞,下次再跟你吵架,我一定先认错,先哄你。”陈沉说。
第14章
夜幕已经降临,四月的天气开始温暖,但是北方还是离不开毛衣,或者说羽绒服还不能脱掉。
佟正辉走进浴室,放好浴室的水,然后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佟正辉跟着他妈妈姓,他爸爸是入赘到佟家的,佟家是大家族,主要的势力是在临海那边,不过近些年来,佟正辉的妈妈有往内地发展的意向,所以佟正辉就跟着他妈妈来内地。
当然他妈妈不在b市,他妈妈其实一点都不宠着佟正辉,相反比他爸爸还严厉,对佟正辉的教育也是放养,也不管佟正辉怎么学好学差,或者去混社会,只要不死那就OK,只要佟正辉自己能走出一条路。
佟非是佟正辉的小舅,在佟家极有地位,说佟非代表整个佟家一点也不为过,所以佟非怎么玩男人玩女人都无所谓,他就是法律。
佟正辉把衣服扔在洗漱台上,打开浴缸旁边的笔电,点进邮箱。
他缓缓地踩进水中,觉得温度太烫,又放了些冷水进来,直到调到一个合适的水温才完全躺下去。
点开播放,佟正辉呻吟了一声,眯着眼看着电脑屏幕,屏幕上正播放着少儿不宜的视频,如果让六班的任何一个人来看的话,就会发现,他们的萧老师竟然做着那么些肮脏龌龊的事情。
此时,萧宇文全身布了一层细细的密汗,脸涨得通红,紧紧咬着下唇,明明是他自己送上佟非的门,却又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是个婊子还给自己立贞洁牌坊。
佟正辉嗤笑一声,勾着唇。
他邮箱里关于萧宇文的视频很多,每次萧宇文总是那副模样,明明被折磨得很惨,却还努力忍受,就像那种隐忍着不爆发的人,仇恨着世界。
佟正辉感觉到自己的小腹一紧,情不自禁地将手伸到了下面,在水中握住自己的那玩意,轻轻地抚摸了起来,他手上把茧子刺激着他的皮肤,电脑里的喘息声就像是催情曲一般,越发使他硬了起来,在水下,佟正辉不紧不慢地轻轻握着,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萧宇文,轻轻闭上眼睛,幻想着自己的手就是萧宇文的手,就是萧宇文的嘴,就是萧宇文包裹在西裤里的那两股之间的深井。
光是想想,也足够刺激。
快是期中考试了,陈沉在公司的基层也做够了,跑业务都跑出些熟人来了,他正式接管了公司,他爸爸怕他太年轻会被别人骗,经验不足难以服众,又把自己身边的秘书派给陈沉。
这个穿着黑色西装,庄严一丝不苟的女人,用她锐利的双眼打量了陈沉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
这个女人简直太厉害,三十多岁吧,一直跟在陈沉爸爸身边,心思缜密,手段高明,只是人冷了点。她的名字叫做:Mary。
中文名Mary压根就没提过,陈沉也不会问。
因为最近的那场期中考试很重要,所以这几天的所有工作都要堆积一下,陈沉被萧宇文逼着复习,萧宇文全都跟他讲,反正陈沉缺席的课他都讲。
考试那天,连整整半学期都没有来学校的廖高终于出面了,就像一个大BOSS登场,穿着皮草大衣,里面穿了件短袖,头发也留长了,身体壮实了不少,可惜现在的廖高却像老了好几十岁,而且离不开烟,有很大的烟瘾,早就超过了陈沉。
陈沉觉得现在的廖高不像以前那个陪他打游戏、穿着尖尖皮鞋,花衬衫的19岁的少年了,反而更多了些心机。
所以陈沉也没有上去与他勾肩搭背,两个人只是碰了下眼神,然后没说话。
廖高是考了几科,结果接到了医生的电话,说是他妈妈的病情又恶化了,所以他马不停蹄地赶向了医院。
世界总是这个样子,总有一些你必须要失去的东西,随之而来的便是你该得到的东西。
期中考过后一个月,五月份,天气已经开始温暖起来,这个时候的春天才像个真正的春天,公园里随处可见的小花儿开出了美丽的花,树枝长出了嫩绿色的小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