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沉把萧宇文从沙发上抱起来,抱到床上去,给盖好被子,然后进了浴室,开着淋浴,把裤子脱了,草草地洗了个澡。
出去的时候,萧宇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睁着朦胧的双眼望着陈沉,陈沉特受不了这种眼神,就好像萧宇文比他小很多的感觉,就是邻家的小弟弟,可惜萧宇文快老了。
“怎么了?”
萧宇文摇摇头,轻轻说,用他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说:“我想你了,就来看看。”
“你说什么?”陈沉没听清。
“我今天一个下午都请假了,去医院了……”
萧宇文的声音还是小,陈沉依旧没有听清,他使劲搓着自己的头发,说:“我没听清,你大声点。”
“胃疼,医生就让我疼的时候吃点胃药……”
陈沉干脆一扔浴巾,抹了把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点,扑到床上,压在萧宇文的身上,跟他鼻尖碰着鼻尖,用迷人的声音说:“没听清,宝贝儿再说一遍。”
“然后我就请假了,来你这里,一个下午就坐在沙发上想你,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很想你。”
“我也想你,”陈沉皱了皱眉头,“你怎么来得这么早,不给我打电话?”
“你工作忙,怕打扰你。”萧宇文有气无力地说。
陈沉吻了一下他的唇,用舌头绕了对方嘴唇一圈,叹了口气:“再忙也是因为你,对不起。以后出什么事了就给我打电话,怎么样我也要到你身边陪着你,去他妈的什么工作,说实话我现在都有些后悔,你现在还疼吗?”
萧宇文摇摇头,要哭了一样,他把被字掀开,“你进来,别着凉了,压着我不舒服。”
陈沉又亲了萧宇文一口,钻进了被窝。
萧宇文说:“抱抱我。”
陈沉面对面地环住他的身体,明显能够感觉到萧宇文的心情特别低落,说到底也是他害得。
“你到底怎么样了?出什么事了,不会是债主又来找你了吧?”陈沉试探性地问。
“没有,只是胃疼的时候想到了你,滋味不好受。”
“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今天。”
陈沉揉了揉萧宇文的头,温柔地说:“以后有什么事一定告诉我,还有你以后在学校的晚餐我派人给你送。”
萧宇文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我不要。”
“没选择,”陈沉使劲揉了揉萧宇文的头发,用自己的胡渣磨蹭着对方的脸,“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来我办公室找我,没什么影响的,反正我们总得过了公众这一关,我家里有点麻烦,等我读大学之后,带你回家见家长。”
“对了,你高考还考吗?”
“考不考都一样了,”陈沉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顺手把灯给关了,“我妈要把我送国外读书。”
“你要去国外?!”萧宇文激动地抬起头。
陈沉轻轻地拍了拍他,安慰说:“所以我要考,就考b市这个大学了。”
“就你那水平,考的上?”
陈沉撇撇嘴,说:“你以为我这么累就是上班,每天在办公室,Mary都在给我上课,虽然我很无奈,没办法我现在还是个商业菜鸟,她是老妖,敌不过,要不然哪会受她的鸟气!”
萧宇文点点头:“Mary其实人不错,老实说第一次看见她,印象很差,吃醋。”
“被摘了子宫的女人,还是挺可怜的。”陈沉叹了口气,“你明天还要上课,好好地睡一觉。”
“嗯,晚安。”萧宇文亲了陈沉一下,然后埋下头睡觉。
高考很快就来临了,那天萧宇文亲自陪着陈沉去了,看着对方亲自进了考场。
随后廖高也来了,他最近忙着打官司,竟然还会抽时间来进行这一场可有可无的高考。
高考三天很快就过去了,这三天Mary竟然也不放过陈沉,只要对方一考完,就开车来接他去公司。
高考过后,所有的学生都很高兴,苦学三年不就为了这一场考试吗?管他考的好不好,反正劳资考完了。
这天萧宇文亲自来接陈沉,他站在考场外,站在逆流的人群当中,用眼睛搜寻着那个人影。
人声嘈杂,每个学生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还有在这一天,在这个神圣的日子,跪在考场外,举着标牌,拿着喇叭,吼着某某某我爱你的男人和女人,萧宇文看在眼里,竟在那一瞬间觉得年轻的美好,觉得自己老了,而陈沉就是和他们一样的孩子。
他突然脑子放空,开始怀疑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假如陈沉没有遇到他,那他现在就应该跟这些学生一样,跟普通男人一样,爱着自己心里的那个女人,会在车站等着那个漂亮的女人,然后再跪下,把手里的玫瑰花举在那女人面前,说:“生日快乐!”也许在某一个晚上,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脱掉她的衣服,欣赏她美丽的胴体,双手轻轻地抚过对方的胸前,享受男女欢爱之乐。
萧宇文快29了,陈沉也才20不到,他们之间年龄悬殊,而且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学生,陈沉说要和他永远在一起,萧宇文当时还信了。
萧宇文觉得自己真是太自私了,耽误了这个少年这么久。
如果没有他,陈沉就不会这么早熟,依然还是从前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如果没有他,陈沉就不会花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在一个男人身上。
如果没有他,总之一句话,陈沉就会活的更好。
说实话,萧宇文的身体真的没有那么诱人,一个男人的身体总归比不上一个女人。
他看着向着他前行、又绕开他的人群茫然了。
陈沉这时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怎么样?想什么的呢。”
“啊?”萧宇文回过神,不自然地笑了笑,“考完了,怎么样?”
“还好。”陈沉撑了一个懒腰,揽着萧宇文,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展给他看,“考完之后,我在草稿纸上写了这几个字。”
起初萧宇文没看清,后来才看明白了,笑了笑,念出那几个字:“我爱萧宇文。”
“萧老师,萧老师!”这时,还不待萧宇文回答他,李铮就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找他。
“刘璐要跳楼!你快去看看!”李铮指着远方的居民大楼,焦急地说。
萧宇文一听,赶紧朝那个方向跑去,陈沉随后跟了上去。
刘璐是他班上的班长,人长得一般,清纯系的吧,能力很强,学习成绩也不错,平日为人非常的温柔,好。但是她现在竟然要跳楼?!是受了什么刺激她?
到的时候,五层居民楼下已经围满了人,大多数都是学生,还有些老师,也有些别的人,都聚在一起对站在天台上上的女孩儿指指点点的,警察也来维持秩序了,几辆警车,下面还铺好了气垫,有一个警察举着喇叭,安抚着刘璐的情绪,拖延住她,让她别跳楼。
天台上的刘璐,穿着一身土拉吧唧的校服,扎着马尾,流着眼泪,看着下面的警察,她哭的很惨,满脸都是泪水,哭到连话都说不完整。
“刘璐同学!你别紧张,放松,你好好的,别冲动,有叔叔在这儿,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你慢慢地把事情告诉我,有叔叔保护你,没人能伤害你!”警察拿着喇叭对着天台上的刘璐说。
陈沉看了一下距离,摔下来应该会死的,毕竟五楼也不矮,萧宇文看到这一幕也非常地惊讶,他挤进人群:“让让!我是她的老师,谢谢。”
萧宇文对着天台上的刘璐说:“刘璐你下来,老师知道你一直是个好女孩儿,发生了什么事,我来保护你,你先下来行不行?!”
刘璐极力忍着泪水,但是却无法阻止泪水流出来,她的声音都哭得哑了,她撕心裂肺地吼道:“萧老师,你走吧,让我死,别让我的血、别让我的血脏了你的眼!”
“刘璐,你说什么傻话呢?”萧宇文笑了笑说,“你一直是老师的好助手是不是?”
“别……别,萧老师你走!”刘璐急了,焦躁不安地跺着脚步,恐怕一个不小心就要掉下来。
“你干什么?!”那个警察对着萧宇文吼道,“别刺激她了!”
陈沉看着刘璐,又看着萧宇文,这女人这个憋屈样,发生了什么事要干这种事?恐怕是为了得到社会的关注吧。
“你跳,有本事你就跳!”陈沉指着她说,陈沉并不觉得刘璐敢跳,他想用激将法把刘璐逼下来。
话音刚落,陈沉的脸上就挨了一拳头,打他的不是别人,不是那个拿着喇叭的警察,而是他最爱的人——萧宇文。
陈沉不明所以,他揉着脸盯着萧宇文,萧宇文第一次打他。
陈沉剜了刘璐一眼,转身离开。
萧宇文看着陈沉离去的身影,心里面阵阵的痛,这件事不是他的错,别人要跳楼,陈沉竟然去刺激别人,说到底还是陈沉的错。
萧宇文叹了口气,再去看刘璐,她竟然被陈沉刺激地要跳了,警察都慌了,这时候李铮跑了过来,对他说:“别怕徐州上去了,徐州肯定稳得住刘璐。”
那个警察听了,愤怒地指着李铮说:“你说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已经有警察从窗口上爬上去了?你们要逼死她吗?”
“徐州爱她!”李铮说。
“屁,小孩子家家懂什么爱?!”警察说。
“刘璐被人强暴了!”李铮说,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都恨恨的,饱含热泪,他不想告诉任何人刘璐告诉她这件事,对一个好女孩儿,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那个警察都愣了,问:“为什么刘璐不报案?”
“有人威胁她。”萧宇文肯定地说,他突然想到一种安慰别人的方法,就是把他之前去卖的经历告诉刘璐,然后来励志对方,可是他呢?他就暴露了,别人怎么看他萧宇文,而且他和陈沉现在都闹僵了。
第17章:天台爱情
我高中三年的愿望就是把我的班长,用绳子绑在床头,脱光她的衣服,用双手抚摸她的躯体,用皮带抽打她。直到有一天,我们真的干过后,我才发现,我爱她就应该保护她。
——徐州
萧宇文在犹豫,他犹豫了,想起那段记忆,觉得痛苦又伤心。
徐州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穿着一身米色西装,出现在天台口,轻轻地唤了声:“刘璐。”
刘璐转过来,看是徐州,她偏激地指着他:“我说了!你们要是谁上来我就跳下去。”
徐州往前走了一步,缓缓从兜里拿出一根烟,拿出打火机,点上,特有男人味地抽了一口,说:“我等了你很久,一直等到李铮来告诉我,你在这里,闹跳楼,我就赶过来了。今天是高考结束的日子,好日子,所以我买了玫瑰花送给你,我觉得你是个好女孩儿,所以我想你做我的女朋友。”
“不,徐州,你走……咳咳,我配不上你,你有钱有才华,我什么都没有……”
徐州仿佛没有听到她说的,径自说:“老实说,以前一直都看不惯你,因为你成绩好,对所有人都一副和善的样子,好假,对谁都一样。我知道你是孤儿,所以你才会选择跳楼来结束你的生命,我也不想说你要为了你的父母结束你的行为,你没有钱,你很可怜,这些我都知道,我知道陈梦烟总是欺负你,我纵然知道也没有帮过你一把。我想说,刘璐,为了我别跳。”
刘璐哭的更凶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快哭晕了,她心里对徐州也有好感,哪个女孩儿没有一个公主梦,期盼自己能够嫁给一个又帅又有钱的男人?刘璐也有,一直在梦中出现的场景,终于出现在她的面前了,她既高兴又更加偏激。
她开始往后退:“对不起,徐州,我不值得你喜欢,你走,你走!”
徐州单膝跪地,举着玫瑰花对刘璐说:“刘璐,做我女朋友吧!我喜欢你!你要是看得起我这个二世祖,就走过来拉我起来,否则我就一直跪着。”
“我脏了!”刘璐对着徐州吼出了一直积压在心里面的东西,她想告诉别人,她不想一个人承担!可是她能说吗?对方扬言要弄死她!出了这档子事,刘璐宁愿去死!
徐州愣了一下,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突然明白了刘璐为什么要跳楼的原因,这么一个好女孩儿……
“如果这就是你要跳楼的理由,那我明确地告诉你,如果你真的觉得真爱比不上那层膜,那我就从楼上跳下去!究竟是谁干的,我肯定要弄死他的。”徐州冷着脸说。
刘璐捂着脸,崩溃般地摊倒在地,她说:“陈梦烟找人强我!徐州你管吗?”
徐州愣了,陈梦烟是他前女友!
刘璐看他这个样子,冷笑道:“陈梦烟,你弄死她吗?我问你!”
徐州想了一会儿,很认真地说:“不会。”
刘璐笑得更凄惨了。
“但是,我也不会让她弄死你。”徐州站起来,拿着玫瑰花走了过去,来到刘璐跟前,蹲下,抽了一朵玫瑰花出来,把刺去掉,折掉枝桠,别在刘璐的头上,随手把玫瑰花全扔在楼下去了。
徐州伸出手,环过刘璐的腋下说:“让我抱抱你。”
最终,刘璐还是没忍住,在徐州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哭尽她的所有委屈,哭尽她的所有泪水!
楼下的人们终于松了口气,太狗血了。由一场跳楼事故最后演变成一个言情剧狗血的结局,这又一次提醒了萧宇文,陈沉需要的是一个女人。
高考时候天台的爱情感动了很多人,并且都登在了报纸上,还有些人为刘璐打抱不平,要挖出那个人渣,高考过后二十天,人渣落网,他向警方坦白了一切,包括陈梦烟。
七月中旬,经过b市法院的审理,判处陈梦烟三年有期徒刑。与此同时,中央人民法院对孙骁一家的处分已经下来了,孙氏的罪证已经全被被查实,是廖高亲手将他们送进了监狱,而他在b市,简直出了名,令许多商业家都赞叹的是,在这场阴谋当中,廖高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的。
这天下了暴雨,天空却不是阴沉沉的,夏天下暴雨都是如此,廖高打着一把黑色的伞,挺得笔直地站在他妈妈的墓前,把手里的雏菊轻轻放在墓前,喃喃地问:“妈妈,这样的报仇你还满意吗?”
陈沉坐在办公室里批改文件,Mary急急火火地推开办公室的门,拿着一份黑色文件夹夹着的文件走进来,高跟鞋在大理石上,踏出清脆的声音。
“廖氏的合同过来了。”
陈沉连头都没有抬,接过来,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大名,Mary会意地把文件拿着出去了。
随即又走进来一个人,陈沉依旧没抬头,钢笔飞快地在文件上签着字,签完了合上文件,搁好钢笔,说:“干得漂亮。”
廖高随意地坐在沙发上,把双腿摆在茶几上,说:“那是,哟,第一次来陈陈的办公室,还不错。”
“哪比的廖总裁年轻有为。”陈沉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没我的?”廖高挑挑眉。
这时,Mary端着泡好的茶进来,放在茶几上就出去了。
廖高惋惜地说:“可惜了这么一个人,败在你的手里,要是一百万可以把Mary搞过来,我出一千万也愿意。”
“想卖也卖不出。”陈沉叹了口气,“比我妈还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