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逾墙来 上——阿踢仔

作者:阿踢仔  录入:09-04

书正看见瞿海映放在茶几上的橙汁,端起来倒杯子里,递给瞿海映。

瞿海映受宠若惊,咕嘟咕嘟连喝两口,说:“你们团的谢老走了之后,这出丑角戏算是没人接得上了。”

书正自己也倒了一杯,轻轻喝一口点点头,谢老是川剧第一丑,前年冬天去世。

“我小时候看过这个川剧,乐得我不行,丑角戏就是有意思,比你那些情情爱爱的戏有意思多了。”瞿海映说着放下杯子,朝书正靠去。

书正点点头,表示你说的对,眼睛都没离开过电视。

瞿海映就看不下去电视了,盯着书正侧脸,看了好一会,忽然伸手把人抱住,压在了沙发上,趁着书正没明白狠狠索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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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正被吻了的第一反应是推开瞿海映,但凭瞿海映的个头和力道,书正自然是没有办法挣脱,没挣扎两下就被瞿海映给压得死死的。

别看瞿海映下力气压住书正,唇舌却是万般温柔,技巧高超的吮吻,柔美甜腻的吓人。书正被压住之后就不知道怎么办了,还没来得及有进一步的反应,便被瞿海映唇舌的温柔吞没,整个人开始晕乎起来,像是跌进了白花花的轻柔云朵里。

趁着书正被自己带得意乱情迷,瞿海映松开了压着书正的手,勾住他的脖子,微微辗转,便灵巧地撬开了书正的牙关,入迷地深吻起来,屋内的气氛顿时炽热缠绵。

书正还听得见电视里传来的戏腔,可究竟唱的什么他已经分辨不出了,整个人的晕晕乎乎比刚才更甚,什么都不太清楚了,唯有唇上交流占据了整个头脑,有一瞬间,书正条件反射地回吻过去,还没有下一步动作,瞿海映的吻更加激烈动情起来。

书正紧闭着眼睛,没有视觉的辅助,听觉也不管用了,只有触觉是那样的鲜明,觉得对这吻有些喜欢。再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了,书正觉得自己快完蛋了的时候,脐下三寸隐隐的一阵火热,完了,更糟糕的来了……

一阵悦耳的钢琴曲子传来,瞿海映依依不舍离开,双唇刚生出十厘米不到的距离,他又轻轻吻回来,面上的不甘心就像十五六岁的小少年。

书正面上虽无表情,心里却是一阵死里逃生的庆幸,要是再和瞿海映吻下去,必定干柴烈火不可收拾。

瞿海映眼眸里满是怨愤,接起电话的口气明显的有着极度的焦躁和不耐烦。

书正抬手背擦擦嘴,偷偷瞄一眼正朝花房去的瞿海映,小帐篷高高搭起。书正看看自己的裤子处平平无事,庆幸之后觉得自己好像关注错了重点。一想到重点在哪儿,就爬起来坐正,坐立不安着喝掉了小半壶橙汁。

第八回

这通电话从来的时机上就已经开罪了瞿海映,当他发现对方是朱艾文之后,更是心底起了怒火。

朱艾文在电话那头笑嘻嘻叫瞿哥,瞿海映一身鸡皮疙瘩,凉凉的口气道:“您可是我叔叔辈儿的,有事儿就吩咐,这样折煞我,以后叫我用什么脸见你。”

“就用你那张大帅哥的脸呗,我说海映啊,今天下午你是没收到短信呢还是收到了短信没空看,都等你呢,跑哪儿去了?”朱艾文说得可语重心长了。

瞿海映下午是收到了短信,一看是罗小惠发过来的就直接删除干净,想也是娇滴滴的语气说什么请你吃饭赏个脸嘛,纵然罗小惠那张整了容的老脸再嫩再美丽,她也是朱艾文那边的人,瞿海映不想结交。再者,打书正电话没接,问了管家丽萨才晓得他睡了一天,害怕是累出什么毛病了,瞿海映就把这事儿当做没发生过。谁知道这个时候朱艾文又打电话来了。

“我跟你说呀,你是一句也听不进去,来来来,让你王大大(老家小地方方言里叔伯的称呼)跟你说……”朱艾文说话间把电话转了手,瞿海映心头骂了一句娘,那边换了浑厚的男声,“海映?”

“大大。”瞿海映应了一声,那边显然是在换地方,背景声音越来越小,隔了十来秒就彻底清净了,那浑厚的声音说:“你怎么没来呀,小惠和艾文跟我说其实是约你来相亲的,我看了照片,姑娘好看呐,你就是不着急是不是?驳了他们俩的面子,变着方儿灌我酒。”

“别喝太多。”瞿海映一想到那两个人倒胃口的脸就浑身不舒服,“大大,要不要我来接你?”

“不用,艾文会送我回去。我给你下个死命令,下回人叫你相亲,必须去。这么大年纪了,你不想让大大看看孙子是吧?”

“还是我来接你吧,都喝多了。”瞿海映觉得逼婚这回事儿真是成了全中国最防不胜防的事情了,人家都是爹妈逼,自己沦落到了被母亲曾经的初恋情人,如今自己的顶头上司逼。

“没喝多。我没说让你见艾文和小惠介绍的,我知道你心高气傲看不起他们介绍的人,下回我找别人给你介绍,到时候必须去。”王颖轩说到最后就变成官腔了,权势压人的感觉。

“在哪儿呢?我来接你。”瞿海映想着王颖轩明天上午有一个跟环城高速建设有关的重要会议,觉得不能让朱艾文他们把王颖轩拖着。

“转话题了是不是?我没喝多少,你答应我,这就让他们送我回去。”王颖轩说完笑了一声,“答应了吧?”

瞿海映嗯了一声,王颖轩很是高兴地说:“好儿子,我马上回家。明天早上你来接我。”

“好。”瞿海映答应了,他觉得王颖轩百分之百喝得有点儿多,不然不会这么兴高采烈没有分寸的说话。

挂了电话回来,书正都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瞿海映想起刚才那一通几欲焚身的火,无不惋惜至极。蹲到书正面前,吻吻额头,抱起轻飘飘的人去卧室。搂着书正睡着之前,瞿海映小小担心了一下,刚睡了十二个钟头,这么快又睡着了,真的没有累出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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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正比瞿海映醒的早,觉得背上重,回头看见是瞿海映压的,小心翼翼地起身下床来。

走出去卧室就听见厨房里有响动,书正一阵紧张,走到厨房门口去张望,是昨天晚上的那两位阿姨,一位在做饭,另一位在清洗蔬菜。看到书正之后,都礼貌的说:“书先生,早上好。”书正赶紧回话,说早上好。

说完了不知道说什么,书正觉得尴尬,逃也似的跑出厨房来,正碰上丽萨带着另外两位女性从大门进来,三人又是彬彬有礼的说:“书先生,早上好。”

书正又慌里慌张的回话说早上好。

丽萨吩咐那两位开始打扫,其中一位小声问了丽萨一句,丽萨回过头来恭谦的语气说道:“书先生你要用盥洗室么?”

本来是想去上个厕所的书正超正经地摇摇头。

丽萨对那位点点头,那位就进盥洗室打扫去了。

书正站在那儿,想着厨房有两位,客厅有两位,盥洗室还有一位,无比尴尬,脚步飞快地回了卧室,关上门后发现瞿海映睡在床上。

刚才刚醒过来没觉得有什么,现在看到瞿海映在床上,自己刚才也从这个床上爬起来的,书正一下子有点短路……

这么说,自己和瞿海映同床了。

一大清早,家里来了五个外人不说,还有这么个大进展刺激自己,书正觉得头好晕。啪嗒啪嗒走到窗边,拉开一点窗帘看外面,灰蒙蒙天都还不太亮。

出去觉得尴尬,呆在房间里也尴尬,书正脑子里一时间千头万绪冒出来,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觉叹了一口气。

那床上的瞿海映一下子就醒了,揉揉眼睛望向书正,看他愁眉紧锁的样子,挺着急的说:“是不是病了,哪儿不舒服?“书正看着瞿海映,窗边靠着,半晌摇摇头。

瞿海映松口气,生怕他是前一天熬夜生出毛病了,闭上眼睛裹进被子里睡,不到五秒钟睁开,挺身起来,对着书正伸开手,“过来睡,天都没亮,你在那儿赏月啊?”

书正皱着眉头不动。

瞿海映就抬高了嗓门:“没怎么,就搂着你干睡了一晚上。”

这回书正反应快,三两步扑过来捂住瞿海映的嘴,外间有人呢,他吼什么!

外面客厅守着大家工作的丽萨自然是听见了瞿海映这一声雷吼,不过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反而是向打扫沙发处的人指出还有一个没有扫到的开心果果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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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站到了。我等着你啊,你自己去看有没有去剧团的公交车。瞿海映坏死了,为了送你简直不择手段。”瞿海映一脸不耐烦,还动手帮书正摘了安全带。

十分钟之前出门,瞿海映说我先送你去剧团再上班。书正头都要摇掉到地上来了,说了一句:“送我到最近的公交站。”

瞿海映差点儿没把最后那口鲜豆浆给喷出来。一上车就各种提速,开了五分钟才看见一个孤零零的公交站,瞿海映就没好脸了。

书正下车走到公交站台去看,只有一条线路的车,跟剧团的方向完全相反。书正默默走回来,上车,系上安全带,一声不吭。

瞿海映看他那样子,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就狂奔了起来。路过龙字巷的时候,书正看着窗外嗯了一声儿,瞿海映完全没有听见,直接把车开进剧团院子里,停下车又给书正解开安全带,“别看我了,走呀。下午回家给我打电话。”

书正还是不吭声,下了车,看都不多看一眼,径直往楼上去,今天那个文化公司的人要来洽谈分工,所有人都要到场。

瞿海映利落的在剧团里倒车出去,书正听不见他车的声响了才回头看了一眼,嘴唇抿得发白。原因么,一个是自己不要瞿海映送伤了他的心,有些愧疚,另一个当然就是被瞿海映气的,不要他送他还送到门里了。

“哟,书正,谁送你来的?好车呀四个圈儿。”田老先到了,身边还站着一个带着发箍、扎着像刺一样戳向天空的小马尾男人。

书正笑笑含混过去。

一上楼,田老自己也忘记这回事儿了,跟书正介绍,“这是季岩,首先是年轻有为的导演,然后是我田老头好朋友的高徒。”

“书老师您好,我看过五年前那次精品戏曲剧目展演,在北京,您演的许仙我很喜欢,那时候我还是研究生。”季岩伸出手来,就这一点儿时间他说了这么长一串话,语速飞快。

信息太多,书正根本处理不过来,只好伸出手轻声说了句“谢谢”。

书正这轻飘飘的回应,让田老生怕季岩多想,连忙同他解释说书正这人没什么话,你别以为他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听你夸他,心里不知道多高兴呢……

正说着,开会议室的阿姨拎着钥匙上来了,说他们来这么早,田老说人老了睡不着,魂牵梦绕着活儿呢,季岩一边笑一边偷偷观察书正。

书正呢,正在包里手忙脚乱的翻手机,身上没有,要是包里也没有那就惨了,联系不到瞿海映回家怎么办?他都没有好好地记住家的具体地址在哪儿。

“什么东西丢了么?”季岩好心问书正。

“手机。”书正快把包翻个底朝天了,没见踪影,他明明记得出门时带了的,瞿海映给他扔到手心里叫他揣好的。

季岩摸出自己的手机,说:“书老师,你念一下号码,我打给你,响了就知道在哪儿了。”

书正觉得这个主意好,点点头,报了四个数就卡壳了,赶紧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本,翻到扉页,指着一个号码给季岩看。

季岩笑着把电话拨完,觉得书正太笨了,跟舞台上的那个书正简直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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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海映刚到王颖轩家楼下,关上车门的一瞬听见什么声响从车里传来,打开车门,循着声音找去,发现书正的手机在副驾座底下欢快的唱着歌。

瞿海映一下子就郁闷了,开始纳闷书正的心思都用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了?费力捡起来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帮他接了。

“喂,找书正么?人在剧团,他手机没带。”瞿海映客气地说了,那边却不回话,他听见那边说书正老师有人接了。

瞿海映笑了,亏他还有脑子知道自己手机不在了,是个进步,值得表扬。

没一会儿,书正接了电话,软趴趴说了一声喂,瞿海映就说:“电话掉我车上了。”

书正松口气,他还以为丢了呢,哦了一声就准备挂电话,瞿海映捡到就好了,结果瞿海映又说了,“这电话谁的?下午打这个电话找你行不行?”

“不行。”书正想着跟季岩不熟,就回绝了。

“那在剧团等我来接你。”瞿海映服了书正。

“龙字巷。”书正字正腔圆说了三个字。

“……”瞿海映觉得要被他气死了,老子有这么见不得人?

“……”书正不说话等着瞿海映说。

瞿海映听见四楼上袁阿姨叫自己,认输了,没好气道:“你赢了、你赢了,龙字巷。”瞿海映比说挂了的人先挂断电话,恶狠狠的一脸凶相,再抬头这凶相却是烟消云散了。

袁阿姨手里比划着一个花卷,说:“我做得,让老王给你带了两个,海映你要吃啊……”

瞿海映点点头,没一会儿王颖轩下楼来,手里两个热气腾腾的花卷,“你袁阿姨做的,我觉得好吃,你试试。”

瞿海映接过来,当即啃了一口,王颖轩上了车后排,瞿海映奇怪了,“袁阿姨怎么做的?”双腿瘫痪快十年了,根本站不起来怎么揉面?

“上个月请了个木匠,做了个合她高度的小桌子,如今是切菜揉面什么都方便了。手艺跟以前一样好,还没丢。”王颖轩看起来挺高兴的,“今儿在家里蒸花卷,让我叫你晚上来拿。”

瞿海映笑说:“真好吃,我一定过来拿。”

王颖轩伸手摸摸瞿海映的头,“好儿子,走吧!”

第九回

王颖轩把瞿海映当儿子这件事情,瞿海映始终觉得是拜母亲和王颖轩的关系所赐。

门不当、户不对,有情人终被拆散,寒家姑娘改嫁了别家郎。二十年后发根渐白之际,重会当初情郎,说我儿子不争气非要当个公务员,王大大你不提携他还能提携谁?当年淳朴的初恋姑娘和眼前机敏老练的女女干商居然也能影像重合,回味起无数情愫,对待瞿海映一如当初姑娘对待自己。

六七年不到的时间,王颖轩提了多高,瞿海映也跟着升了多高。王颖轩坐了省城市委书记端正的一把手,瞿海映稳坐主管经济建设的市长助理位子。头上虽然没有什么堂皇的官帽,谁都知道这一方的财神爷姓瞿。

后来一次两家家宴,王颖轩喝醉了,五十多岁的沉稳男人淌着眼泪说要是小楷还在,跟海映你一样高了……王颖轩的独子驾车带着母亲去山上古寺上香,还没求到保佑就车祸罹难,袁阿姨的双腿受损,从此瘫痪。

瞿海映自己呢,一方面父母离婚后一直跟着爷爷奶奶住,对照顾长辈颇有心得;一方面继承了亲生父亲高大英俊的外形,招人喜欢;再一方面还遗传了女女干商的聪慧狡黠,跟在王颖轩身边不添麻烦反倒是如虎添翼……如此一总结,王颖轩把自己当儿子待恐怕是全凭自己的本事,要说沾女女干商的光的话,恐怕只有刚来工作那一段儿。

待自己好的人瞿海映心里有数,心思不正的人瞿海映心里也有数。

朱艾文贴上王颖轩的时候,接触两回瞿海映就觉得这人靠不住。投其所好被朱艾文发挥得淋漓尽致,在王颖轩的面前,朱艾文是难得能够唱和的朋友,等到那件事情一过,朱艾文就成了讲义气共生死的好兄弟。

王颖轩在交通局长任上的最后一年,所辖地级市强降雨伴上泥石流,交通瘫痪。第一时间去灾区,王颖轩的司机胆小请了病假,瞿海映说开车送他去,被王颖轩劈头盖脸一阵痛骂,叫他站好自己的岗。转身朱艾文开车送王颖轩去灾区,路上遇到小型泥石流,石块砸碎了挡风玻璃,虽遇险,最终平安归来。这件事情对王颖轩的触动很大,虽然朱艾文比王颖轩小十七八岁,依然称兄道弟。

推书 20234-09-04 :娱乐圈重生之拨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