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火棘子

作者:火棘子  录入:09-27

铁匠挠了挠头叹一口气,把图纸收下,嘀咕一声:“成,信你这回,你这身子骨也干不了什么。最近还犯病吗,隔壁新开了一个药堂,郎中挺有本事的,去看看,费不了几个钱。”

两人聊起新形势,地皮都被贺云望买下了,南风小镇的气象为之一新,街道铺了地砖,破旧的房子拆了重盖,新铺子露出匾额,药堂、布铺、脂粉铺、珠宝美食铺这些全是新开的就无需说了,还起了一个大酒楼,年底完工,院子大,可气派,跟元陵城的没差。铁匠铺也跟着沾光,一文钱没花,门头都被顺带着翻新了。

这么大手笔,也不知贺云望会不会赔本。

前两天,科考刚完,那些等榜单出来的学子无处可去,有的相约到南风馆玩耍,顺带光顾这些铺子,引得生意都还算火爆。如果长此以往都能维持这种程度,南风小镇的繁华指日可待。

莫凉从铁铺出来,风冷,阳光好。

“莫凉,你怎么在这里?”霁寒和赵星临二人双双立在眼前。霁寒拿着新买的文房四宝,赵星临拿着一柄好剑——真不愧是赵星临,下手快、狠、准,一下子拿捏住霁寒的喜好,撬墙角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莫凉掖了掖袖子,目无表情:“随便逛逛,我得回去了。”

霁寒拉住他笑意吟吟:“你不恭喜我?”

霁寒得了会元。

会元就是会试第一名,别管会试是什么,总之那么多人里属第一。

过两个月,要参加殿试,就是见皇帝的终极大考,若再考第一那就是状元……简直开挂,你都翩翩贵公子了怎么还加上天之骄子这个技能点呢?莫凉肃然起敬。

厢房里,三人对饮,霁寒兴致勃勃:“莫凉,大哥说你吹箫吹得不错。”

赵星临手一抖,酒洒出。

“竹箫。”莫凉迅速补上,靠着花菱窗吹了一曲阳关三叠,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多应景。

酒过三巡,霁寒喝多了,也要吹箫,他脚下没力,跟冰淇淋奶酪似的说着就往莫凉身上倚,一股香甜的酒味弥散开来,发飘入莫凉的唇。莫凉伸手将他扶住靠在自己胸膛,递过箫。

箫声咿咿呀呀,不成调子。莫凉看着霁寒吹的认真样子,调侃:“霁寒,尾指不要翘得这么高,又不是女人。”

“没有女人哪来的男人?”

莫凉心一动:“今天是喜庆日子,眼睛闭上,我给你点喜色。”

喜色?霁寒半抬下巴,温顺地闭上眼睛,莫凉拿起唇粉,在霁寒唇上一印。霁寒睁眼,眸如夜星,唇角如月,笑如春光三月。

闹了不久,霁家的管事说该回去了。

莫凉坐在花窗前,看霁寒带着胭脂喜色远去。

沉默已久的赵星临放下酒杯,笑了:“那么喜欢他?只能在醉后摸他,痛苦吗?看他被带走,难过吗?死心吧!你就是地上的癞蛤蟆,他是天上的白天鹅,这辈子你也赶不上他的一个爪子一条腿!”

“相公何苦为难相公!”

“别把我跟你混为一谈!我与你们不一样!”赵星临俯身,气压低下,“就凭你丑成这个样子,只要他清醒,他就不会碰你一下。”

“那又怎么样,我们本来就是君子之交。”

“就你刚才那样子,谁看不出来?”

有这么明显吗?莫凉抹了一把脸,扯了扯脸皮:“我就喜欢远远的在背后看一个人,没必要去碰。世界上,总有一半人不理解另一半人的快乐。”最后经典两句,当然是电影台词,妈蛋,台词背得越来越贴语境了。

第十三章:走一个,又来一个

殿试之前,霁寒得在北山书院呆着,好好“闭关读书”,不能轻易出门了,意味着有两月见不上了。

去书院那天霁寒点了外局。

霁府里,礼尚往来,莫凉送出一罐罐头:“这东西叫罐头,吃时再打开,能留十来天。”费了好十几瓶,技术终于成熟了,在古代也算稀奇的了。

赵星临在旁边冷哼一声:“能吃吗?别吃坏了肚子!”

莫凉斜他一眼:“你贪嘴了吧?”

赵星临今天气色不好,脸皮发黄,硬撑着等霁寒的马车远去才扶着树,表情痛苦,竟有晕厥的前兆。

莫凉一把将他扶住。

赵星临把莫凉的手一甩,自己跌跌撞撞往没人的巷道上走,莫凉觉得有异,快步跟了上去。赵星临还真是病了,扶着墙角狂吐,一米八以上的个头这会儿见风就倒。吐完后,赵星临还往前走,而且尽拣荒凉的路走,走着走着就进一个荒林子了。

莫凉觉得不对劲:“上哪去呢,再走就到乱坟堆了!”

赵星临靠着树不说话,嘴唇煞白。

莫凉一摸额头,烫手;一摸手,发凉;一听腕上脉搏,又快又乱。就是病了,得看大夫。

赵星临却摇头:“没用,鬼缠身了。”

人一病一虚弱,仇就顾不上了,赵星临把实话一说,原来,一连几日赵星临都梦见了死人,一个个笑他怎么在人世苟活,还活得这么憋屈。一开始,只是梦见,现在白天也出现幻觉了,赵星临被耗得一日不如一日,今天终于撑不住了。

鬼?别逗了,这个平行世界还是挺正常的!莫凉说:“你准备找个野池塘往里边一跳一了百了吗?”

赵星临怒目:“谁都像你,我大仇未报前耻未雪,怎么能死!”

有志气,莫凉说:“那就往回走啊。”

赵星临不吭声。

莫凉说:“莫非你察觉到不是鬼,是人?所以尽走没人的地方想引出那些人来?——这招根本就是找死,越这样,你越得往人多的地方走。”

“不错,我就不信鬼神。”

赵星临真倒霉,每每在莫凉面前都惨不忍睹,白白辜负了那张君临天下的脸。莫凉不爱多管闲事,可那次毕竟是抱着赵星临滚下坡才洗了杀人的嫌疑,他欠人家一份情。

古代,民风淳朴,这户人家丝毫没有戒心。

赵星临从怀里掏出一把药:“在下不慎染上风寒,烦请熬成药汤。”

药熬好后,赵星临一口气喝完,喝完又稀里哗啦吐开了,吐完后直接晕倒在地。莫凉这才明白,赵星临自己洗胃呢,催吐的草药多有剧毒,哪能这么胡来?别胃里的毒还没去除,人就先挂了。

莫凉借这户人家的灶房,炖了鸡蛋、熬了姜汤、煮了南瓜小米粥,隔半时辰就给赵星临喂上一些。赵星临不想吃,莫凉将汤勺塞进他嘴巴愣是逼着吃下去。

等清醒一点,莫凉问他喜欢吃什么,赵星临回答:“嘴里寡淡,来点辣的,有味的。”

“你是不想要胃了?清淡的!”

“小葱拌豆腐。”

“……”嗯,还是不想要胃了。

正是十二月冷的时候,这是古代,没暖气,没空调,火炉子都没有,被子冷得铁板一块。半夜,赵星临就缩成一团了,浑身上下冰凉。电视剧里有扒光互暖的桥段,莫凉没效仿,他可不想见那双杀人的眼神。莫凉跑灶房烧了一木盆水,为赵星临暖脚,顺带搓了搓涌泉穴。

第二天,莫凉直瞌睡,赵星临醒来:“饿!”

我是你的仇人啊,有点警惕性行不?有点骨气行不?现在你在吃嗟来之食知道吗,莫凉递上小米粥,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

“谁把我害成这样的!你就该给我做牛做马!”赵星临一副不屑。

“呵呵!我现在想走就能走!”

“你走啊!”

莫凉把鸡蛋往桌子上一搁,转身走了。不就欠一份情嘛,以后再报答得了,反正这家伙不识好歹——“抱着滚下坡”的事情过两月了,赵星临怎么还没弄清,当时那会儿他是没可能逃走的。算算,怪自己一瓢冷水把那点将灭的火星给彻底浇灭的。

莫凉在转角处抱手而立,头疼。

不一会儿,赵星临出来了,问男主人:“我那个朋友走了?”

男主人手起刀落,干柴分两半:“刚才见一黑影闪过,莫非就是你那朋友?”

闻言,赵星临手捂嘴巴猛地咳了数十下,男主人把斧子一扔,赶紧过来问询情况,赵星临直摆手,又是愤懑又是悲凉,好半天说了一句:“丑成那样的人,我都驯不服。”

损不损!救你纯属瞎眼!什么叫驯不服?你驯过没?天天横眉冷对谁管你啊!

莫凉端着水蒸蛋往桌子上一顿:“吃!”

经过洗胃、催吐、以及这两天的休养,赵星临再没出现幻象,越发确定是有人给他下毒了。他就躺被窝里,想想最近都干了些什么,跟什么人接触过。

“你慢慢想,我得回南风馆。”这月的月钱又没了,说不定回去得挨一顿打。

“嗯。”赵星临眼皮都不带抬。

人一旦恢复,就又这么拽不拉唧,虽然精神气还不足。莫凉停了一会儿,觉得得说点什么:“电影里有句话,说得挺好:人生不如意的时候,是老天爷给的长假,这个时候就该好好享受假期。当突然有一天假期结束,时来运转,人生才真正开始了。”

赵星临抬起眼,沉默了一下:“电影是什么?长假是什么?”

三年一代沟!

莫凉跟赵星临隔一条银河系!

只是此时,叮咚一声,系统曼妙的声音响起:「目标赵星临亲和度飙升,宿主颜值增长十五个点」

十五点!走了一个霁寒爆点金矿,又来了赵星临爆点金矿,不过这金矿有点烫手。莫凉摸了摸脸皮,还是那么坑坑洼洼起伏不平。

两人一前一后往回走,赵星临又嘴巴贱:“如果霁寒病了,你肯定心疼得要背他。”

“岂止是背,我得肉贴肉抱着他。”

“无耻。下流胚。”

谁无耻谁下流,先挑这种话的人最贱,莫凉快步走着。他得快点回去,因为外局只到昨天,今天算是“逃”了,连带跟班八兮也要被罚的。就是揣着这种心思赶路,等莫凉回过神时,赵星临不见了。

莫凉暗骂一声,赶紧往回追。

追了几百米,出现了两人:前边赵星临在跑,后边一灰衣人在赶。赵星临身体虚跑不过,后面那人扑了过去,两人纠缠在一起了——寒光一闪,灰衣人手里出现了凶器。

莫凉大喊:“闪开!”

灰衣人一个分神,赵星临一推,爬起来就跑。

灰衣人还想赶尽杀绝,手中的刀狠劲往赵星临身上招呼。莫凉飞奔上来,掏出匕首一划,血从灰衣人的脖子上呲的一声迸出来。那灰衣人一滞,连退三步,摸了一下脖子,一手血,立刻面露惊惧,捂紧脖子转身就逃了。

半天,赵星临说:“身手好快,我都没看清你的影子,他会死吗?”

“死不了,顶多放点血。”莫凉将赵星临拉起来,雇主要求各不相同,有的要求目标死,有的要求目标半死不活,他一向把握到位。

“那就好,不能这么明晃晃杀人。”赵星临陡然露出杀意,“至少得撇清咱们的关系。”

这人果然不心慈手软。

莫凉在水里冲洗匕首,回头,见赵星临慢慢软在地上,摁着胸口,脸色泛白说:“我好像又被下毒了,浑身没一点儿力气。”

古代工具少,想杀个人能用的就这么几招。

还真要衣服贴衣服抱啊,莫凉试着抱起赵星临,一百多斤的重量,不轻,差一点手劲——真是的,看上去没多少肉啊,莫凉头疼手更酸。

“连个人都抱不起,你能干什么?”赵星临鄙夷地说。

“不好意思,我就是没劲,你自己走吧。”莫凉很干脆地往地上一撂。

“虎落平阳,被犬欺,什么时候,都轮到你来奚落我了?”赵星临压低了声音,眼神移开。

这个人啊,还敢嘴硬,这种时候就该抱紧自己大腿,不抱大腿也得懂得沉默是金吧?养尊处优惯了,就不能放下一点点姿态吗?要不是看他脸色白一块紫一块的可怜样子,自己早回南风馆了。莫凉扯了扯赵星临的头发,好笑地说:“你怎么不说掉毛凤凰不如鸡?”

“等我东山再起时,一个都饶不了!”

别东山了,这会儿能从地上爬起来都算你本事。莫凉给赵星临灌了点河水,让他先歇着。不多时,一农夫推着独轮车过来,车上是草垛,莫凉一喜,花了一文钱作为借用费,没成想,赵星临却不愿上。

莫凉火大:“这个时候就别矫情了,待会儿那人的同伙回来怎么办?”

赵星临更怒气冲天:“你不看那是拉过什么的车?”

能拉什么?不就是拉过草垛,拉过粮食,拉过牲口的排泄物之类吗?脏吗?吃菜吃粮的时候怎么不嫌脏呢?莫凉叉着腰,简直恨不能把赵星临踹个死去活来。

“如果是霁寒,你会让他上这车吗?”

“霁寒有你这么拉仇恨?”

小白羊一样的霁寒哪有你这么遭人嫌?仇家到底有多少!最后莫凉不管了,躺河边晒太阳,一觉睡到傍晚。

赵星临终于缓过点劲来,两人默默无语,走到有人的地方雇了一辆马车回南风小镇,莫凉看着身后的赵星临:“怎么着,跟着我干什么?进南风馆就得给钱。”

第十四章:老虎顺毛,有点烦

赵星临终于缓过点劲来,两人默默无语,走到有人的地方雇了一辆马车回南风小镇,莫凉看着身后的赵星临:“怎么着,跟着我干什么?进南风馆就得给钱。”

“我缺那几个钱?”

赵星临不能回他的住所,跟着莫凉是上策。又不能暴露身份,所以得以恩客的身份来点莫凉。柴掌柜白眼一翻,无语地说:“赵星临,你是本掌柜见过的混得最背的第二阶相公,香堂主得换人了,看把好好的苗子言周教成什么德行。得,这是头回,我就不计较了,去吧。”

到了那破土屋子,赵星临露出鄙夷,莫凉立刻揭旧伤疤:“别瞧不起,谁还半夜敲门求我放进来的?!”

“谁求你了?下雨找地方躲不行?”赵星临勃然大怒。

“哼!就会嘴硬!”

莫凉把火炉子一生,去灶房摸了点米回来熬稀饭。

赵星临烤得暖暖和和的,粥一下肚,舒服了,老实不客气地上了床,被子一摊,睡着了。赵星临是舒坦了,莫凉可叫苦不迭,床窄,两大男人睡得挤,他又不习惯跟人靠得这么近,睡不着,半夜就下床了。十二月的凌晨,正是冷的时候,坐炉子边有火也冷,莫凉冻得瑟瑟发抖。

正迷糊呢,赵星临发话了:“怎么不上来,小心又发病。”

莫凉说:“我不喜欢跟人挤一块。”

赵星临幽幽地说:“你抱着霁寒的时候怎么不嫌挤?还是胸膛贴胸膛肉贴肉呢!”

什么时候贴肉了?霁寒这个梗得用到什么时候?莫凉搓着手,瞥了他一眼:“我能干什么,我想干点什么时候不是七八双眼睛看着,你一双,他哥一双,还有不知道哪里的眼睛无数双!你都把他抢了,又说这种话,扇谁的脸呢!”

“没有,我跟他清清白白。”

凡是特意澄清没有关系的,必然私底下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莫凉懒得打嘴仗,起身去灶房劈柴暖身。这两天都没怎么睡,困得不行,斧子好几次差点劈手上了,惊出一身汗。

搁以前铁定得生病,现在只是乏,可见身体素质比以前好多了。还有,跟灰衣人较量的那一下,速度很快,左脚也没有绊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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