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洋凑过来问我:“阿声,刚才撞到哪儿了,有没有受伤?”
我一愣,原来他早就将那一幕看在眼里了。我对他笑笑,说道:“没事,就戳了一下,没事儿。”
“哦,那就好,要小心。”他点点头。
我没理会他,暗自啐了句:我难道是你家小心肝儿吗,这点事还用交待?
他才不知道我心里的嘲笑,看了看天色说:“等我们吃完饭估计天也黑了,不如今天就不赏景了吧。反正走了这么半天也都累了,咱们还是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再玩吧。”
“嗯。”我回他。确实是有点累了,好久没这样跟一群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挤过了,时刻要提防不能意外伤着他们。
第二十六章:要休假?要蜜月?(2)
晚饭最后还是在一家很朴素的店里吃的。店老板很热情,尽管忙得不可开交,他也还是尽量照顾到每一位进店的客人。匆匆点了几个菜就坐在一边等着,一边悠闲地观察来往的客人。
沈洋忽然提议:“阿声,闲着无聊,不如我们来看看这爬山赏景的人是男的多还是女的多吧!”
我斜睨了他一眼,可真够无聊的。“怎么?做起FBI调查那一套了?”
“就打发下时间嘛,不然我们干什么?”他摇摇我的胳膊,带着一点撒娇语气。
我看他这副样子,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也回到了年少时光。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那时还只是个孩子,单纯,童真,就像现在我身边的沈洋。我点点头,开始认真数起来。
这样恬淡的日子很久没有过了。曾经是没这份心情,现在又呆在部队没有时间。似乎好久没有仔细观察过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了,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每一个都不一样,都是特别的。我扭头去看沈洋,他正伸长了脖子数着渐渐走近的人。专注而认真的样子煞是好看,我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会选择他。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也不是家里多么多么有钱。光是现在专心致志的样子就让我眼前一亮,原来冥冥之中就注定,我和他,不会是陌路人。
吃过晚饭,我们就准备找住处去休息。打听了一下,除了半山腰上的旅店全都爆满,这里的酒店还是有空房的。于是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地方,是间不错的酒店。
登记的时候闹了点小笑话。
我说订两间,沈洋却不依,说什么一间便宜。我们两个大男人站在柜台前僵持了许久,等得柜台小姐都有些不耐烦了,我才松口听他的订一间。
交完钱,拿了房卡走进房,我就倚在门边看着沈洋笑。也不说话,我知道他会自己交待的。谁知他不但没说什么,还一把将房卡丢在桌上,直接进了浴室洗澡!哼,既然你不愿说,那我也就不问。反正男人住宿没那么多讲究,一间就一间呗,无所谓。
我把行李放在柜子上,坐在床边开始脱衣服。三伏天呢,热死个人。还是不够凉快,又去把窗户打开吹吹风。野生久了,不太习惯吹空调。不仅容易得感冒,还能降低人体免疫力。
很快,沈洋洗好澡出来。
我抬头看看他,居然这样就出来了?算了,在部队什么没见过,光屁股在一块儿洗澡都不是稀罕事儿。我拿着干净衣服也一头扎进了浴室,折腾了这么久,身上粘糊糊的不舒服。淋浴头流出来的水温温的,打在身上很舒服,我不由地多洗了一会儿。
待我出来时,一眼就看到沈洋坐在床边焦急的模样。我纳闷,走过去问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扭头过来看见我,一下子就平静下来。再一看我穿的衣服,脸色又变了变。
我见他这变幻多端的表情有些疑惑,又见他盯着我的衣服变脸,便十分不解,又问:“怎么了啊?说话!”
他抬头,面色不郁,“你怎么穿这身衣服?”
“啊?”这不穿的很正常嘛,有什么不对?
“这么热的天,洗了澡干嘛还穿白天穿的衣服,快去换浴巾!”他冲我一喝。
我懒得理他,擦着头发就要往床边坐。他一把拉过我,扭转过身就推我到浴室,“快点去换衣服!”
我真的是很不理解他的行为,但是穿着这身睡觉确实不太舒服,我只好顺着他进浴室换了浴巾出来。
还是不太习惯这种样子。我拉扯着浴巾走到沈洋面前,问了一声:“行了吧?”真不知道他哪那么多要求。
半天没听到回应,我不禁有些诧异,抬眼去看。结果可不得了,把我吓了一大跳,“你看什么?”
“看你啊!”他回过神来接口道,沙哑的嗓子惊得他自己也骇了一下。
那三个字撞进我的耳朵里,瞬间就呆了几秒。待回过神来,倒害得我老脸一红,连着耳根都红透。我连忙转过身,轻咳了两下,说道:“该睡觉了。”
不料他拉过我坐在他旁边,头埋在我肩膀上。我伸手要去拍掉他的头,他却一手按紧不让我动。他开口道:“阿声,你刚刚不是问我为什么只开一间房吗?其实并不是为了省钱。”
我就知道不是这样,省钱?这不会他沈洋的理由。“那是为什么?”我问。
“当然是为了方便交流感情!”他笑眯眯道,头在我脖子上不时的摩挲。
我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这是什么狗屁理由?
他攥着我的手,扳过我的头,对视着我说道:“阿声,我想要你。”
他说:阿声,我想要你。
猪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虽不是猪,但是个人,当然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果真就到了这一步么,我心想:太快了吧。
颈边忽然没了动作,我一看,沈洋的脸上写满了失落。“阿声,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他说着,起身就准备换衣服走人。
我站起身一把拉住他,对上嘴唇就凑了上去。
“哎……”他睁大眼,一瞬间身体绷直,僵硬。嘴巴被我封死,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最初的一瞬,他是僵硬的,脑子里可能一片空白。但随后,身体比神志先一步做出反应。他开始回应我,吮吸、纠缠,你躲我追。
一吻毕,他一把推开我,眼神是无比的困惑。
我问他:“要不要?”
他忽然抬起头,眼睛是前所未有的清亮。“要!”他脱口而出,没有丝毫犹豫。
情欲来的快而猛烈。
衣服?没有衣服!
松垮的浴巾早在纠缠中被剥去,露出漂亮结实的胸膛。沈洋急不可耐地亲吻、抚摸,在我身上留下湿漉漉的印迹。
我看到自己的神志凌空飞去,身体在燃烧,噼啪作响,就要被火焰吞没。
沈洋吻着我的嘴唇一把抱着我跌上床,力气之大把床板撞得咔咔作响。我忽然想笑,这床会不会断掉?
到了关键时刻,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问他:“你知道怎么做吗?”
他正陷在情欲中不可自拔,听见我的问话先是愣了楞,随后爽然一笑,“知道!”
我便不再多言,任由他上下其手。
之所以不与他争这个上下主动权,除了不想太费劲之外,更多的是放心。因为是他,才愿意被进入,只因为是他。
异样的、难耐的、无法形容的感觉从身体内、部涌出来,一下子惊得我全身僵硬起来。
不是疼,对于一个历经磨难的士兵来说,疼不是什么问题。关键是怪异,全然陌生的怪异。即使知道禁忌恋爱之间的事情,这种经历却实实在在是头一遭。身体的内部就像一个禁地,从未有人触及过,包括我自己。现在突如其来的触感就像面临敌人袭击,紧张,可又无从下手。
“很难受吗?”沈洋一直在观察我的神色。
我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
其实,是真的很难受。各种感觉都有,酸、痒、麻,无力的麻痹感从腰部开始扩散到周身。我的身体开始战栗,几乎支撑不住。
为什么不是我熟悉的感觉?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疼痛,这才是我熟悉的感觉。
我睁开眼望向沈洋,他正在兴头上,全然不知我正承受的陌生感觉。不能扫他的兴,我这样告诉自己。于是复又闭上眼,开始思考明天的行程,借此来转移神经。
沈洋大概是第一次,起初不太懂,像个青涩的毛头小子,磨蹭了好半天才进入正题。而不久之后,他就已经轻车驾熟,饱食了那滋味,兴致勃勃地又来了第二遍。
最初的陌生感觉过去,就是另一番天堂。我虽不能形容那种感觉,但是单纯的来说,还是很舒服的。我俩都很享受,顺其自然地在欲海里翻滚了几次。
那天是你用一块红布,蒙住我双眼也蒙住了天。
你问我看见了什么,我说我看见了幸福。
我感觉你不是铁,却像铁一样的强和烈。
我感觉你身上有血,因为你的手是热乎乎。
我感觉这不是荒野,却看见这儿的土地已经干裂。
我感觉我要喝点儿水,可你的嘴却将我的嘴堵住。
我不能走我也不能哭,因为我的身体现在已经干枯。
我要永远这样陪伴着你,因为我最知道你的痛苦……
放纵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起不了床。
我是被疼醒的。
腰以下好像不是我自己的,车轮碾过般疼痛的。想坐起来,屁股碰不得床板。双腿无力地平落在床上,稍稍转个身都艰难。
沈洋不在房间,不知道干嘛去了。
我也难得想他去做什么了,挣扎着做起来穿衣收拾。等到我从浴室洗漱完出来,他已经回来了。一见我不在床上便疾步跑过来,扶着我就要往床上放。“你怎么起来了,快躺着!”他说。
我挡开他的手,扭了扭身子就要下来。谁知他使劲按着我不让我动,力气大得惊人。我拗不过他,只好安分呆着。
他从桌上提回来的带子拿过来,掏出里面的粥一边要喂我一边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张口接过他送来的粥。反正有人愿做好事伺候,我又何乐而不为?
“那……那里还疼吗?”他又问,眼睛一眨不眨地小心翼翼看着我,生怕我对他破口大骂。
我低头一口嘬了勺子里的粥,不语。心想:你还会关心我会不会疼啊,昨天那么狠的时候干嘛去了?做的时候完全没留力,横冲直撞像头发情的豹子,现在倒来马后炮。不过我不会说出来,只是觉得好笑。看他的表情,活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儿。不要忘了,我才是被压的那个!
他见我不说话,便知道还是有点过了,于是更加卖力地讨好我。
鉴于他做的太狠,导致我没法儿大动作。索性在酒店又呆了一天,第三天才出去逛了逛我们来了两天什么都没看的地方。
回部队的时候,我们干脆打了车直接坐到了营区附近。也不是懒得走,主要是沈洋那小子。知道今天要回部队,偏还要做出点事来结束这美好的假期。大早上又压着我体验了一把所谓的氵壬欲,所以现在只能当下有钱公子哥儿,打个的一车坐到头。
走回去的时候,我把沈洋的脑袋都快盯出个洞来了。谁叫他轻轻松松走在我前面,而我却只能一扭一扭像只鸭子走在他后面。这绝对不能忍,是个人都有点小性子的,老子就是看他不爽!
第二十七章: 想你,灵魂都是甜的
回到部队又是平平常常的两个人,不同的是心境。
自从上次那几天后,我虽还是一副冷淡的样子,但是细心人都能看出我的变化。表情丰富了起来,有时眉眼间都是隐秘的笑容。大家伙儿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就改变了,只有我自己知道是为什么。
鱼的记忆只有七秒,而人的记忆却无限延长。
享受过温暖的滋味,便再放不下。于是生出一种渴望,强烈的、无法消除的渴望。渴望天天能呆在一起,渴望有个坚实的臂膀。
沈洋。
是他。即使休假回来时对他深恶痛绝,那种“想要见他”的念头却是愈发强烈了。不仅醒着时想见,哪怕睡着了,做无数个梦,梦见最多的人也是他。会梦见他时不时的傻笑,一只手摸着脑袋冲着大伙儿乐。有时又是耍无赖,使点小诡计朝我撒娇。各种样子的他,全在我脑海里。
我感觉自己的忍耐力正在逐渐削弱,只要他一在周围出现,我就忍不住想要去看。就像是有什么磁石在吸引着我的视线般,情不自禁。
很快,我发现,不是只有我会盯着沈洋了。有时候,我不经意地一转头,就发现沈洋正看着我。一不小心眼神接触到了,我便会迅速地转过头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脸皮再厚,也吃不消这赤裸裸的目光。这炙热的视线,哪怕我不看,也能够感觉得到。
部队是个公共场所,在这里想谈隐私,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早在来部队之前,人家就已经把你的身家背景,出生经历调查的一清二楚。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我们就是个光着身子跳大梁的小丑。
但事在人为。
真有心做点什么不让人知道,也不是不可能。于是有心的沈洋便找到了一个两全的法子,既不容易被发现,又能一解所谓的相思之苦。
他发现了一个好地方。
其实也不算好,就在炊事班后面的小山林。虽然也属于营区,确实在不怎么样。荒郊野岭的,半夜能吓死个人。好在巡逻的一般不会来这,夜黑风高,适合做某些事。
但即便如此,作为一个一本正经久了的人,我还是不太能接受这样荒谬的提议的。
沈洋偷偷来找我时,心里想着绝对不能这样。可是,话还没说几句,就被封住嘴唇不能说话了。
做都做过了,也没那么矫情。身体有了反应,自然是要解决。
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现在有了,而且是如此甘甜美味。再加上有这么一个秀色可餐的人在一旁煽风点火,我也只好顺着本能行事。两具火热的身体碰撞在一起,互相上下其手。摸枪磨出来的茧子又硬又厚,在敏感的皮肤上摩擦,带起一阵阵颤栗。激烈,如狂风暴雨般。在这黑暗的野外,恍若风雨来临前的电闪雷鸣。
“这里安全吗?”我问他。
“怎么会不安全?”他笑眯眯地道,“我办事儿,你放心!”
我不语,放心个屁,第一次做的时候就知道你是个不靠谱的人。
他不理会我无声的暗讽,只一味地磨蹭着我的下体。这么明晃晃的暗示,是个人都知道啥意思。既然情欲起,又哪里还能把持得住?
性这种东西是会上瘾的。只要尝过一次味道,就会食髓知味。当沈洋的一只手探入我的衣领时,我的脑中顿时绷断了弦。身体瞬间僵硬,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重回脑海,那时的一幕幕情景复又浮现在眼前。
沈洋一把将我抵在树上,只扒了裤子,抬起我的腿缠上他的腰,就着这样的姿势冲入了我的身体。
还是很痛的,我强忍着小小呻吟了一声:“慢点……”
沈洋哪里还会慢?他挺动有力的腰,顶撞得我上下颠簸。要不是身后有树挡着,说不定就仰面倒了。我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吃力地承受着。当高峰那一刻来临时,我们紧紧搂在一起,颤抖着,想要将对方揉进自己身体里。
太过激烈,太过沉迷,以至于忘记了疼痛。
做完之后,才恍然发现后背像被火烧过一样,疼的麻木。沈洋翻过我的身子就着黯淡的月光瞧了瞧,不禁倒吸了一口气。“蹭破皮了,血丝把衣服站在皮肤上了。”他说着,一边帮我小心翼翼地脱掉。被血水战沾湿的衣物紧贴着破损的皮肤,每拉开一点,就像剥皮一样煎熬。好不容易强忍着脱掉了衣服,却是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身上没有消毒水和创伤膏,只能回宿舍去上药。
所以说,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得到某样东西,势必会失去另一样东西,享受了,也就要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