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的人都知晓紫焰和凤王的事情?」慕容月寻开口问着。
「是的,只是碍于凤王的身分,没有人敢碎嘴而已。」
「你们不觉得恶心吗?」他实在好奇,在他人的眼中,他们是什么样子。
月霜思考了一阵子说:「刚开始听到时确实是很震惊,但并不觉得恶心,反而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感觉,你们可能不晓得,在紫焰大人还没入宫当差前,凤王的脸上从来就没有所谓的笑容,不是板着一张脸,就是老皱着眉头。紫焰大人入宫后,常跟在凤王的身边,奴婢们才真的瞧见凤王脸上的笑容。」
原来以前的夏皇是个这么严肃的君王,他一点都不知道,毕竟夏皇也未和他说过以前的事情,大概是觉得没什么好提的吧!
「而且……」月霜接着又说:「紫焰大人身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特质,就是让人没办法真的讨厌他,紫焰大人对下人从不摆架子,又对我们很好,所以奴婢们都是赞同这件事的,这样的奴婢们才奇怪吧!那段日子,宫里真的很是开心,直到紫焰大人去世后……」月霜低着头说:「紫焰大人去世后,宫里就死气沉沉,连凤王脸上的笑容都不见了,到最近娘娘进宫来,奴婢才又见到凤王的笑容。」
在他的面前,夏皇多半会露出开心的笑容,不管是生前紫焰的面前,或者是现在慕容月寻的面前,夏皇总会露出笑容,总以为那才是夏皇的个性,原来错了……夏皇的笑容,只给紫焰和他而已。
如果只给紫焰或许他还能明白,但是为什么在慕容月寻面前,夏皇也能露出开心的笑容?对夏皇来说,他只是个饵,只是位跟紫焰有些微关联的人罢了,为什么夏皇对这样的他也能露出开心的笑容?
难道……夏皇喜欢上他了?不……应该不可能,在宫中不会有真爱的,之前都向夏皇那样的表明心意了,夏皇一点也没回应他,反而是好几个月未见他,夏皇怎么可能会喜欢他?那个笑容大概是演给这些下人看的吧!
「是吗?我瞧凤王对其他妃子也是露出一样的笑容。」他……不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但那感觉就是不一样,凤王对其他妃子是笑,但是虚情假意的笑,凤王对娘娘的笑,奴婢觉得那才是打从心底的笑。或许对凤王来说,娘娘的存在让凤王感到放松吧!」
慕容月寻轻笑着:「月霜,你嘴巴可真甜啊!看来我该赏你颗糖吃。」
「哎唷!娘娘,您怎么取笑奴婢啊!」
午后在月寻楼内,传来阵阵的笑声。
夜晚,慕容月寻沐浴好,穿着白色的衬衣坐在床边等着凤王的到来,而且稍早有位太监来报,说凤王忙于公务可能会晚些时候到,要他多担待一些。其实这样也好,让他有多余的时间可以缓缓心中紧张的感觉。
他就像个刚新婚的新娘,坐在床边紧张的等待着自己的夫婿。他从来就不知道,原来这样等着自己心爱的人,是一件令人多么紧张又喜悦的事情,大概能体会那些妃子在等待夏皇驾临时,那样的心情。
可是一想到自己身后的伤疤,原本的喜悦转为了恐惧,他害怕,害怕夏皇看到这样的伤疤时的反应,到底是觉得恶心还是会心疼?他真的好怕……
慕容月寻低着头,紧紧抓住裤子,这时一双大手伸手,轻轻的握住他那抓紧裤子的双手,见到那双熟悉的大手,慕容月寻吃惊的抬起头来。
夏皇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绑着马尾,穿着一身轻松简便的衣服站在他的面前。这是夏皇吗?才几个月没见到夏皇,他心里满溢的都是夏皇的身影,原来这么久见不到一个人,竟会让人如此的思念。
「爱妃,本王许久未来看你,是否在心中埋怨着本王?」
「臣妾不敢……臣妾明白凤王有许多要务缠身,无法时时刻刻都来见臣妾,只要偶而能见到凤王一眼,那么臣妾就满足了,还哪敢要求什么?」
「是吗?还不晓得是哪位爱妃说,没琴没曲就不得踏入月寻楼?」夏皇带着浓厚的笑意看着慕容月寻。
慕容月寻会意过来说:「难道这三个月,凤王都是在作曲?」
「这是自然,曲子没完成,本王怎么会来见你呢?不过今日本王可不单单为了送曲而来,爱妃可知晓本王今日来是想要做些什么吗?」
慕容月寻脸一红,低着头说:「知道……」
「既然知道,爱妃怎么还呆呆的坐在床上?还不快来替本王更衣?」
望着夏皇,慕容月寻深吸了一口气起身,伸手解开夏皇腰上的腰带,褪去夏皇的上衣,失去上衣的遮掩,夏皇露出结实、壮硕的胸膛,不晓得有多少姑娘抚摸过这结实的胸膛,他好希望这胸膛只属于他一人,可是这却是不可能的事。
慕容月寻伸着手往下时,夏皇突然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他继续往下,见夏皇阻止自己,慕容月寻不明白的抬头看着夏皇。不是要他更衣吗?怎么又阻止他?
「爱妃,怎么都只脱本王的衣服,你自己的呢?还是你希望由本王来亲自为你褪去身上这些恼人的衣物?」说着,夏皇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不……这臣妾自己来即可,不过在臣妾脱去身上衣物前,能否请凤王将房内的烛火给熄去?」没了烛火,夏皇就不会发现他背上的伤痕了吧!
「这可不成,本王想好好看清楚爱妃的样貌。」
听见夏皇这么说,慕容月寻轻叹了一口气,不得以他只好身手解开上衣的缎带,缓慢的褪去身上的衣物。他穿着一件肚兜,两只手稍微遮挡着,他实在不习惯被人这么盯着看,而且夏皇看着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炙热,让他全身像是要着起火来。
夏皇走上前,伸手将慕容月寻横抱而起,将他轻放在床上,一到床上夏皇的双唇便立刻封住了慕容月寻的双唇,那是个非常热烈的深吻,慕容月寻紧闭着双眼,完全无法抗拒夏皇的深吻,那是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吻。
这个吻是如此的霸道,就像要把他整个人都吞噬掉一般,慕容月寻被夏皇吻的整个人有些昏沉,夏皇轻笑着,将慕容月寻的身子给翻了过去,伸手打算解开他肚兜的绳子时,夏皇见到慕容月寻背上的伤痕,手突然停了下来。
原本因吻有些昏沉的慕容月寻,发觉夏皇没有下一步动作时,想起自己背上的伤,便立刻回过神来急忙转身往墙壁靠去,他整个人贴在墙壁上,双手紧抓在胸口,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情。
夏皇的脸上露出吃惊的神情,慕容月寻呼吸变的有些急促。还是被看到了,夏皇一定会觉得很恶心吧!以后应该也不会要他侍寝了吧!
他急忙走下床,捡起地上的衣物就要穿起时,夏皇突然伸手抓住了他那拿着衣物的手,感觉到有人抓着自己,慕容月寻回头看着夏皇。
「你……背上那个伤痕是怎么来的?为什么没有涂药?」
「回凤王,这是臣妾以前在战争中所留下的伤痕,那时火烧毁了房子,收养臣妾的母亲为了拯救臣妾所以被火活活烧死,虽然臣妾幸免于难,却也留下这难看的疤痕。」他一样扯了一半的谎。
「所以这是被火烧到的?」
「是的,凤王见到这难看的疤痕,也没有兴致再要臣妾侍寝了吧!今晚,臣妾就将月寻楼让给凤王,臣妾到二楼去休息便是。」说着,慕容月寻转身就要离开。
见到慕容月寻要离开,夏皇伸手用力一拉,慕容月寻整个人便跌进夏皇的怀里,慕容月寻一脸不明白的看着夏皇。
「谁说本王没兴致想要你的?在燃起本王体内的欲火后就想跑?可哪有这么便宜你的事情?爱妃,本王今晚可是要定你了,你可别想跑。」
「可是……」
「可是什么?本王一点也不在意你这身上的伤疤,反而还有些心疼。」说着,夏皇轻吻上慕容月寻的背说:「明日本王就托人拿些药膏来,叮嘱那些宫女要日日为你涂上,虽然无法完全消除这些疤痕,但也能淡化掉一些。本王希望你别这么在意这些伤痕,因为本王不介意。」
「凤王……」慕容月寻不敢相信的看着夏皇。
「爱妃,今晚你还是打算唤本王为凤王吗?」
夏皇的意思是……「可是直呼凤王名讳似乎不妥……」
「在欢爱之时,还要听着爱妃唤着凤王那也太过于生疏了吧!本王可是很想听听,爱妃称呼本王的名字。」
望了夏皇一眼,慕容月寻羞怯的低下头来,轻唤着:「夏皇……」
听见慕容月寻这么唤着,夏皇脸上露出很深的笑意,用力的抱紧慕容月寻说:「爱妃,你的声音可真好听,本王可真喜欢。」
「如果夏皇喜欢,臣妾可以多喊几次。」
「呵呵,本王可真期待。」笑着,夏皇转身将慕容月寻压在身下。
今晚的夜可是很长的……
早晨,夏皇睁开双眼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慕容月寻,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他伸手轻抚着慕容月寻的发丝,不禁想起以前和紫焰相处的一切。
慕容月寻明明就不是紫焰,但他总会不经意将这俩人的身影重迭在一起,是因为慕容月寻对他说了那些话的关系吗?慕容月寻有几次都说自己是紫焰,而他总是露出无法相信的神情,最后慕容月寻就会告诉他,自己是在吃醋或者是羡慕来转移。
这么说起来,他似乎有听到一些关于慕容家的事情,说是慕容月寻其实不是慕容将军捡回来的,而是道士将慕容玉的魂魄给招了回来,但因为出了些问题,所以那个身体里并不是慕容玉的灵魂是别人,因为不只发色连个性都和慕容玉大不相同,也因此事太过荒缪,慕容将军才会这么对外宣称。
紫焰坠崖后,灵魂进了慕容玉的身体里了是吗?所以才会有同样的发色和同样的……背伤,他一直以来就知道紫焰的背后有着烧伤的疤痕,可是因为紫焰有意隐藏他才没有去戳破,虽然他只看过一眼,但那个伤痕是一模一样。
这世间真的有如此玄妙的事情吗?借尸还魂……如果真有此事,他会怎么做呢?就像他对慕容月寻说的那般吗?如果不是那对慕容月寻来说可是件很失礼的事,他竟在心中默默的把慕容月寻当成了紫焰的替身。
「寻儿,你真的是紫焰吗?当初为什么要选择坠崖来离开本王?真的是因为威胁,逼的你不得不用自己的性命来换本王的性命吗?」
慕容月寻伸手揉了揉眼睛,缓慢的睁开双眼说:「夏皇,你在自言自语什么?」
「没什么。爱妃,你应该累了,就多休息吧!」说着,夏皇走下床拿起挂在一旁的衣服穿上。
见到夏皇自行穿衣,慕容月寻一惊急忙就要起身,但是他的身体却一点力气也没有,下半身也痛的让他无法移动半步,见到慕容月寻如此,夏皇笑笑的走到床边。
「爱妃,你就好好休息吧!本王昨夜是有点没怜香惜玉,所以你现在要下床恐怕有点困难,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晚些时候,本王再来看你好吗?」
望着夏皇,慕容月寻点点头。
夏皇换好衣服,便转身离开月寻楼。
见夏皇离开,慕容月寻缓慢的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望着床铺上那淡淡的血迹,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那个荷妃是骗人的吧!说什么夏皇很温柔,明明就很粗暴,以那方面来说他不算是第一次,但对这身体来说可是第一次啊!
什么叫有点没怜香惜玉,是完全没怜香惜玉吧!只是没想到,他真的跟夏皇……这是女生的身体,所以有那么一天,他有可能会怀上夏皇的孩子吗?只有这个时候,他讨厌自己还保留着前世身为男子的记忆。
来到梳妆台前,他见到桌上摆着一张……乐谱,上面写着「永伴」,这是什么意思?是希望他能永远陪伴在夏皇的身边吗?这是夏皇心中的想法?对夏皇来说,他已经不单单是饵了吧!
稍微梳理一下,慕容月寻拿着乐谱缓慢的来到凤琴前坐下,他望着乐谱弹奏着。这和之前夏皇送他的曲子有些不同,没有哀伤和无奈,反而是一首轻快的曲子,夏皇到底是在什么样的心情下写下这首曲子的?
「娘娘!」惜儿进来见到慕容月寻在抚琴便说:「娘娘,您应该要沐浴更衣才对,而且还要好好休息才行。」说着,惜儿阻止慕容月寻弹琴。
「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很喜欢听我弹琴吗?」
「奴婢是很喜欢听娘娘弹琴,但凤王下令要奴婢好好照顾娘娘,所以可不能让娘娘继续弹琴了!」说着,惜儿轻扶着慕容月寻来到床边。
「凤王命令了什么?」
「他要奴婢好生照顾娘娘,还要娘娘多多休息,还有这是夏皇刚刚托人拿来的药膏和信件,凤王也交代要娘娘天天都涂这药膏。」
接过信件,慕容月寻仔细的看着,看到后面慕容月寻的双颊就越来越红,等他全部看完时,他连耳根子都红了起来,一旁的惜儿不明白的看着慕容月寻。
「真是的,这个凤王越来越不正经了。」
是他离开宫中太久了吗?他怎么不知道原来夏皇越来越会耍嘴皮子了,不过总觉得心里甜甜的。望着手中的信,慕容月寻露出开心的笑容来。
第八章:争宠
一早,便有太监捧着一盒又一盒厚重的大礼堆满月寻楼,慕容月寻坐在凤琴前,抚着琴完全不去理会那些送来的大礼,和送礼的人是谁。
这些送礼的人心里在想些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不就是想巴结他,好让他在夏皇面前多替他们美言几句,不过很可惜这些前朝当官的找错贿赂对象了,他并不是那种收人大礼就会替人美言几句的人,再说了,这些当官还真不懂他的喜好,尽送些他不喜欢的东西。
华丽的衣裳,奇异的珠宝,他对那些一点兴趣也没有,难道就不能送些有用的东西?例如文房四宝、诗书之类的,他还比较感兴趣呢!
「臣,参见娘娘。」茗清捧着一盒长型的紫色礼盒,跪在慕容月寻的身旁。
见到茗清到来,慕容月寻急忙起身说:「茗清大人快快请起。您会来此,是凤王要您传话了?」
基本上茗清是不能踏入后宫半步;但他却会来到月寻楼,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夏皇要茗清过来,毕竟夏皇除了紫焰以外,最信任的人便是茗清,而且茗清也很清楚自己的身分,若非夏皇交代决不轻易踏入后宫。
「娘娘猜错了,凤王不是要臣来传话,而是托臣送些东西过来。」
「送东西?不会又是药膏吧?臣妾的柜子里堆满了许多药膏了,可以请茗清大人转达给凤王,可以请他别再送药膏来了吗?弄得臣妾好像时时在受伤一般。」慕容月寻叹了一口气,坐回木椅上。
一旁的惜儿笑着说:「娘娘确实时时在受伤啊!上次那罐专门拿来给娘娘敷被针刺的药膏早已用完,好在凤王又送一罐来。凤王可真是有先见之明呢!」
「惜儿,你少取笑我了!」慕容月寻不悦的说。
他确实常常因为刺绣刺破手指,也不过那次正好被夏皇瞧见,之后夏皇没两到三天就托人送一罐药膏来给他,随药膏送来他还得回赠一条他所绣的荷包、手绢之类的物品,如果不送还会害的送药膏来的太监掉脑袋。
逼的他不得不把那绣着奇怪的东西交出去,真不晓得夏皇拿着那些奇怪的刺绣到底想做什么,那明明就难看至极。
茗清微微一笑说:「不是的,这次凤王并非托臣送药膏来,而是送别的东西。娘娘,您可以打开来看看。」
接过盒子,慕容月寻好奇的打开盒盖。瞧见里头的东西,慕容月寻是又惊又喜,一幅画、一首曲子还有一把玉笛,果然还是夏皇了解他的喜好,知道他喜欢这些东西。
慕容月寻拿起玉笛仔细端详着。这可是用上好的玉所雕刻,而且还找了厉害的工匠特别雕刻而成,翠绿色的笛身,透明又有光泽,那是一把极为漂亮的笛子,不过夏皇怎么会送他一把玉笛,夏皇应该不知道他也会吹笛的事情啊!
虽然他精通各种乐器,琴也弹的不错,不过他最擅长的乐器不是琴反而是笛子,可是这件事夏皇应该不知道才是,更何况生前他也没在夏皇面前吹过笛,夏皇更不可能因怀疑他是紫焰,就送玉笛来给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