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围观的一学生妹子表示：妈妈这两狗男男好闪。
回去的路并不算远，齐焉想着要低碳生活就没有开车来，周唯简直都快哭了——他的体力从小就不算太好。
“你为什么要出门？”齐焉闲的没事做，就问他。
“买酱油。”周唯哼哼唧唧地回答他。
“家里不是有吗？”
然后周唯就不说话了。
许久过后，周唯才回答他说：
“今天是4月2日。”
4月2日。
大约是十年前的今天，那时候有个人还在世，韩捷还一如既往地和他三天小吵五天打架，周唯的脚还没有落下行走不便的毛病，齐玖源还没有出生，齐焉才刚刚毕业。
他对他说，我爱你。
很简单的三个字。
“你还记得啊。”齐焉笑着说。
周唯看着他，鄙夷的眼神就已经把他的心情告皆世人。
z大附近有一家蛋糕店，非常受那些姑娘们欢迎。齐焉问周唯，要不要进去吃？
周唯点点头说，此时不吃待何时？
周唯是一辈子的抹茶厨，看着橱柜里的抹茶蛋糕，然后一副非常期待的样子看着齐焉。
周唯是典型的南方人口味，嗜甜，实在是非常好满足。他牵着齐焉的手非常欢快地走着——虽然他不认得路。
齐焉被他的这一个动作弄得有些呆愣。直到周唯问他怎么了他才反应过来。
“小唯。”
齐焉突然叫住了周唯，而周唯回头应了一声。
“我爱你。”
就算周唯脸皮再厚也难免脸红耳赤，更何况他脸皮根本不厚。
“你这家伙……”
今天他穿越了十年的时光，也对他说了同一句话。
不过周唯的回答并没有如出一辙。
毕竟【肉麻死了】与【我也是】的差别还是非常大的。
番外：
4月5日。
清明时节雨纷纷。外面下着正绵绵细雨。
音响里传出一阵悠扬的二胡声，是工作室新出的曲子《凤凰于飞》。黄澈安穿着一件长袖外套和短裤，鼻子里塞着一纸巾哼哼唧唧地打着字，手速丝毫不减。
他本来是一副短袖短裤的打扮的，结果这几天下了雨，冷空气反扑。黄澈安没有防备，就被冻的直打喷嚏阿嚏阿嚏的，然后就光荣的感冒了。
洛竹青在YY语音里问：“凉或怎么没打死你？前几天人老周迷路了给齐哥知道，搞得他现在都还没上线。”
黄澈安呸了一声，哑着嗓子说我们生活得可和谐了。
然后单身狗洛竹青一怒之下在yy里唱归团税。
凉或泡了一杯三九感冒灵颗粒给黄澈安喝，揪着他的耳朵让他下线滚回去躺着。
黄澈安挣扎了一会儿，各种理由都搬了出来。什么工作看物流刷淘宝下副本，脑洞有多大理由有多少。不过凉或都把他打回原形了。
“我要去扫墓——！”黄澈安好像没辙了，最后把这一条理由搬了出来。
“你扫墓关你上网什么事？”凉或问他。
黄澈安，败。
后来黄澈安说：“我真的要去扫墓。”
“成啊，我又没不让你去。”凉或说，“但你得下午去，下午雨比较小。”
黄澈安，再败。
这回黄澈安是真的不闹了，他现在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给他张床他三分钟之内就可以合上眼睛睡着。
凉或给他掖好被子。黄澈安刚刚量体温是37.9°，有些发烧，他哼哼唧唧地裹成一个大粽子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趁他睡着的期间，凉或出去买菜，顺便买些感冒药。
黄澈安是在猪肉粥的香味里醒来的。
身为一个典型的肉食主义者，他怎么会闻不出肉的味道？
“凉或大大我饿啦——”黄澈安刚开口就觉得不对劲。嗓子哑的几乎都发不出声音来。
凉或舀了一碗粥来，一转头就看见黄澈安披头散发裹着一张毛毯，一副馋样，小眼神儿kirakira的。
他无奈地摇摇头，去鞋柜里新拿了双拖鞋给黄澈安穿上，把黄澈安轰去了餐桌。
黄澈安不顾烫热就吃了一口，结果被烫的连哭都来不及就吐回碗里。
“让你熊。”凉或拿了条调羹来，舀了一勺粥，吹凉，然后凑在黄澈安嘴边。黄澈安义无反顾地就吞了下去。
“好吃！”黄澈安说，然后就在凉或嘴上吧唧一下，让凉或嘴巴上沾了一点水渍。
“我对象做什么都好吃！”黄澈安忒狗腿地说，然后喝掉了最后一口粥，“——啊真好吃！饱了！”
然后凉或特别特别嫌弃把挑好的衣服丢给他，“那就快换衣服，你不是说要去扫墓？”
目的地是丰山陵园，是h市最大的一处陵园之一。
黄澈安拍拍面前的这块墓碑，照片上是一个面容与黄澈安有几分相似、但是却多了一些英气的男人。
“这是我哥。帅吧？”他说，“《i love you》的立绘就是我哥画的。”
黄澈安指的是cleansky工作室的成名之作纯爱游戏《i love you》——除了精彩的故事剧情和细致的游戏场景，最出名的就是画师的画风，特别帅。
黄清泽，这个画师的名字。
“这张照片是很久以前的了。我哥有了霖清以后就很少拍照片了。”黄澈安轻轻地敲敲照片，很温柔地说着，“哥，这是我男人。不许欺负他哦。”
一个下午，黄澈安和凉或都在墓园里呆着。这个位置很偏僻，很少有人路过。
黄澈安和他讲了很多事情，有他的、他哥的、毕业前的、毕业后的。
到了很久很久以后，凉或也记不太多了。但是他记得，那天下午虽然阴云密布，却有个人好像太阳一样，一直发出耀眼的光。
回去的时候下起了小雨，凉或被黄澈安一路，最后无奈地开了暖气。
黄澈安在布满了因为遇冷液化的水汽的窗户玻璃上画了四个火柴人，上面还写着一个“family”。
“画得真丑。”凉或半开玩笑地说。
黄澈安做个一个鬼脸，然后转了几个圈，就倒在沙发上睡。
凉或皱眉，果断地把他轰去了床上躺着，然后自己去煮饭。
晚上黄澈安是回自己家睡的，他说他感着冒，不想传染给凉或。
“那你半夜发烧了怎么办？”凉或给黄澈安披了一件外套，理好他的衣着问。
“没事！我家小二会保持开机状态的！”黄澈安说。
小二就是他的手机。黄澈安很喜欢给他的东西起外号。
“好吧……”凉或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地吻了吻他微烫的额头，“那晚安。”
半夜的时候，凉或莫名其妙地醒了。但是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动不了。
这是传说中的鬼压床？
最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凉或居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次起来了以后，他已经可以动了。
凉或简单的洗漱了之后去打扫卫生。天气有开始回暖的迹象，此时已经有出太阳了。
凉或的习惯是先擦窗户。黄澈安写在窗户上的那一个单词和画的四个火柴人还在。
只不过多了几个字。
【我爱你们。】
凉或看着那四个字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鬼压床——应该也不是巧合吧。
最后还是敲门声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门外的是黄澈安。休息了一天，他明显好了许多。黄澈安见凉或正在打扫卫生，就卷起袖子帮忙做家务。
当他看见窗户上多出来的四个字的时候，笑了出声。
“不愧是双鱼座啊凉或大大，那么浪漫。”黄澈安说。
然后他对着凉或一字一句、非常认真地说：
“我会一直、一直地爱着你们，不过凉或大大绝对是第一爱的人。”
正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