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爷，你真的没事吗？”
摇摇头，“没事。”自己又没有受伤，怎么会有事。
“少爷——你一直都没什么精神，要不让大夫看看吧！夫人也注意到了，她很担心你。”
“放心吧，我只是有些累而已。娘太多心了，你也是。我又不是小孩子，就不要管那么多了。”临走前拿起茶杯喝水，“我说的有些重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会的，少爷。只要你没事就好。”
“还有，娘她那边，你也解释一下。我只是有些累，别的什么事也没有。让她不要替我担心了。”
“是——属下明白。”
出了门，闭上眼用心对着蓝天。他的伤，好些没有…
12、不情不欠
刚回到前院，楼南生就被两个人团团围住。
“主子，你没事吧！昨晚一直没有回来，我们在附近找了好久都没见到你的人影。”
“是啊！主子，我们对这里又不熟，不能到更远的地方去找你。只有在家里等你，主子你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没有回来？”
楼南生安抚地撑着两个人的臂膀，“对不起，让你们替我担心了。昨晚我在酒楼喝醉了，就住在客栈里。”
“主子！你的伤不要紧吗？大夫说过不要喝酒的！”
“伤口已经结痂，应该不要紧的。”
“可是那么深的伤口，留下疤好难看的！主子你偏偏还要喝酒，就不能对自己好一些吗？太轻率了。”
楼南生不禁笑出声来，心里久违的高兴。“小武，一个男人身上有疤没什么好奇怪的。我有不是女人，还怕嫁不出去吗？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关心，还有小文。”
“说的也是。主子，你还没梳洗吧。我去准备热水。”
“主子你一定也还没有用早饭，我这就去准备！”
“还是不用了。”摇摇头，“你们多准备一些热水，我想好好的清醒一下。”
“洗澡水是吧！没问题，要多少有多少。”
“快去吧。”
面前的这所宅子，江之清忘了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的。
“少爷，你怎么突然不走了？”
“没什么。你先去敲门。”停在石阶下。
“是。”小跑到门前，叩响门把。
正在前院清扫，久未来人拜访的门现在却响了。放下扫帚去开门，“你——们是谁？”注意到走上来的人，是他！
“你是这间屋子里的下人吧。我家少爷是来见江小姐的，请你通报一声。”
“我——”为什么他会来！站在门边踌躇不前。
“你还愣着干什么？让江小姐出来迎接我家少爷啊！”
“江力，说话客气一点儿。”
路过前院，看到门边的成东。“东儿，你在门边干什么？”走上前才发现，“这不是表少爷吗！”推开成东，敞开大门。“表少爷，快请进屋吧！”
“您是成奶娘吧？几年不见，您还是这么年轻。”
“呵呵——表少爷也还是一样的会讨人欢心！”一行人到了客厅里，“东儿，你还站着做什么？快去沏茶来！”
“知道了。”沉闷地离开客厅。
“表少爷，怎么今天突然就来了？现在时间还早，您是昨晚从昌娘镇出发的吧！一路上也该累了，要不我去收拾两个房间，表少爷就先休息一会儿。”
“我还是叫您成嫂好了。不必了，我昨天傍晚到的。住在客栈里，您就不必替我担心了。”
“是吗？”门外的成东送来茶水，双手递给江之清。
“少爷，你是来见江小姐的。为什么她不在这里？”
“对了！看我真是老糊涂了！表少爷不要生气，我这就去叫小姐来！她可是时常挂念您呢。”
“是吗。那有劳成嫂了，正好我也是有事要对她说。”
“有什么事，你们二位见面再说吧。”说完高兴地出门。
没一会儿的时间，门外传来仓促的脚步声。看向门口，面带笑意地说：“表妹，好久不见。”
“表哥——”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你来了。”
“没有麻烦到你吧？我应该提前托人告诉你一声的。”
江敏摇摇头，“没关系的表哥，你来了就好！”
“表妹——这样叫你太生疏了。像以前一样，我叫你小敏，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表哥——以前你一直都是这么叫我的。”
晃眼看过身边的环境，“小敏。这一年，你过得还好吗？”
“表哥，我——”坐在江之清的身边，低下头。“自从爹娘遇害以后，这个家里就只剩下奶娘和东哥在照顾我了——其他的下人一个个都慢慢地离开。”
“小敏，你…”
“不过没关系！表哥，本来就只有我一个人，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了。他们有别的去处也好。”
放下茶杯，微笑着说：“小敏你还是那么善解人意。那你家里还有什么生意吗？”
“没有了。所有的事情都在爹娘逝世后让伯父们处理了——他们说，能留给我的，只有这座宅子和一些家产。别的全部赔进了生意里，还有些剩余的——伯父们带走了。”
一个姑娘家，能有现在的环境已经不错了。
“那些都过去了，我也做不了什么。倒是表哥，你怎么突然来姑州镇了。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吗？”
“你不问我都忘了。”带着有些哀伤的语气说：“小敏，伯父伯母的忌日，不就是今天吗。我这次是来祭拜的——”
“那正好！表哥，我也还没有去。”偏头对左边的成嫂“奶娘，就麻烦你准备扫墓的东西了。”
“好，我这就去准备。随时都可以出门。”
站在一边的成东忍不住开口问：“江少爷——你来，只是为了给老爷夫人扫墓的吗？”
“是，也不完全是。”面对江敏，“你还记得我们之间定下的婚约吗？我这次来就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
“没错。虽然这只是父母之命，不过成不成还是在我们。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婚约的话，我也不免强你。祭拜过伯父伯母后，我明日就离开。回去以后会向爹娘表明你的意思。”
“不！表哥，我没有要拒绝的意思。我同意！”
久违地睡了一个好觉。睁开眼，房间里的光线昏暗。
“主子，你醒了！”
“怎么，我睡了很久吗？”关上房门去厅堂里。
“主子，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你从早上回来沐浴后就一直躺在床上睡觉，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天色确实很晚了。“没事，可能是昨晚喝酒太多的缘故。现在我很清醒。”拿起桌上的茶杯，一手的冰冷。“小文，重新去沏一壶茶吧。”
“哦，好。”端着托盘走几步又回过身来问：“主子，你一直睡觉。早饭和午饭都没吃，肚子应该很饿。我去准备些吃的，主子你就多等我一会儿。”
“算了，小武。时间就快到晚上了，到时候再吃饭也不迟。我很口渴，你还是先去沏茶。再拿些点心来就好。”
“那好吧。我去拿点心来。”
仰头靠在椅背上，右手覆盖着脸。十指分开，深深埋进黑发中。胸口的伤传来隐隐的痛楚，代表着自此以后自己也是个平凡的楼姓人而已，和那个家再没有任何关系。
“主子，我把点心拿来了。你快吃吧！”
盘子里的一块块绿色，甜味丝丝飘在周围。拿起一块吃进嘴里，“小武，你的手艺见长！”
“嘿嘿——”腼腆地摸摸头，“这是昨晚我睡不着做的。”
昨晚…喝光杯里的茶，“小武，我出去一会儿。”
离开墓地，送江敏回到家里。
“奶娘，你去准备晚饭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
“好！我这就去。”到了门边，“东儿，你也来帮我。”
“可是，娘——”不甘心地看一眼屋里的人，出门。
正想着吃美味佳肴，不禁地摸着肚皮。
“成嫂！你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好了，刚回到家里。而且现在时间也很晚了，我该离开了。”
“离开！”不置信地看着江之清，“少爷？”
“表哥，为什么要走？难道现在就要回昌娘镇吗！这个时间回去也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是啊！表少爷，这个时间河上已经起了雾，太危险了！”
“少爷——我们还是明天再走吧——现在太晚了。”
摇摇头，笑着解释道：“你们都误会了。我不是要现在回昌娘镇，只是回客栈而已。再说这么晚的时间，我怎么可能傻到想要出门。你们都想错了。”
听到这里，心里松了一半。“表哥，家里有客房的。你就留下吧，我让奶娘去准备。就不要去客栈了。”
“小姐！”着急地说着：“这样，不太好吧——”
“你一个下人有什么好插嘴的？”
“江力！”站起身来，“小敏，我留下确实是不太好。虽然我们有婚约，可毕竟是没有成亲的孤男寡女。我留在这里，若是传出去了，指不定会被人说成什么样子。”
“表哥——我没关系的，你也不要在乎那些了！”
“不行。小敏，我不想让你被别人说三道四的。你也是，要好好照顾自己。”温柔一笑，“我不会走的。”
“我知道。表哥，就算你不住在这里，至少也要吃了晚饭再走也不迟啊！”
“小姐说的是。表少爷，用过晚饭再走吧！”
“你们不用再留我了，我真的不能再多待一点的时间。”
“表哥——”占满一脸的失落。
“其实我还有一些生意要谈。为了陪你，我才特意把时间安排在晚上。本来就是我提出来的，若是违约的话，就不好办了。小敏，辜负你的好意了。”
什么时候还有生意的？一脸疑问地看着江之清。
“我知道了——表哥，是我不该留你的。刚才是我不知道你还有事情要办，现在你还是尽快去吧！”
“小敏，谢谢你能谅解。我还会来见你的，就先走了。”
一路离开，忍不住回头看站在大门处的江敏。
“江力，有什么好看的。都走了这么远了。”
摇摇头，“不是的，少爷。刚才你说有生意要谈，可是来的时候你没说过啊！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是什么事都没有。”
“啊！少爷——”摸摸叫了半天的肚子，“那你为什么要骗她们说有事情。留下吃饭有什么不好的…”
回到客栈门口，不自觉地停下脚步。转身看对面的酒楼。
“少爷，少爷？”
“什么事？”踏进客栈里，迎面走来小二儿。
“客官，有位公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打开纸条，是地图。“谁让你给我的？”
“小的也不知道。不过是一位很好看的公子。”拿人钱财，替人送信。胸口的银子热乎乎的！
“好看的公子——少爷，该不会是昨晚的那个人吧？”
转身离开客栈，向着纸上的地点走去。“江力，你留在客栈里哪儿也别去。我去办点事情，就不用等我了。”
“少爷——你要去哪儿啊？”后脸皮地跟着。
站在纸上的地点前，没想到他的家在这里。
从屋里探出头，“怎么又有人敲门了？”嘴里嘟囔着，还是到前院去开门。“你是谁啊？”一脸的不耐烦。
好没教养的奴才。看向他的身后，“是这个屋里的人让我来见他的。”
“是主子让你来的？”挠挠头，“你进来吧。”
走在其中，不是很大的样子。看来他是一个人住在这里，下人该不会只有这个毛孩子吧——顿住脚。
“你怎么不走了？不是主子要见你的吗？”
“是他托人告诉我的。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主子他一定在后院里，你跟我来吧。”
13、吻意左右
“主子，这个人说是你让他来的。”
“是我让他来的。小武，没什么事了。你下去吧。”
“哦。”
这主仆两人的相处，不像是一般的那样。
“请坐。”为江之清倒上一杯茶，“这个给你。”
“我——我吗？”盯住楼南生的脸，双手接过茶杯。
“江力，还不谢谢这位公子。”
“是！多谢——多谢公子！”红着脸一口喝下，枯燥的茶叶卡在喉咙里。“咳咳——咳咳——”喝得太急了。难受地拍着胸口，“咳咳——”
“你现在还是不要咳得太用力了。去前面找小武给你拿些白水喝吧。就说是我说的。”
“好——咳咳——好吧。少爷，那我就先离开一会儿了。”
目送江力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微笑面对楼南生。“你找我来这里，有什么事。竟然就这么让我进来，不怕我有什么目的吗？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虽然我也不知道你的。”
没有理会江之清的话，将桌上的木盒推向他。打开盖子，“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昨天的事情，你把这个收下就不要再提及了，只是眨眼就忘记的。我就不送了。”
满满一盒的银两。若是换了旁人，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拿走了吧。“我做了什么。收下这个的理由呢？”
“刚才我就说过了，昨晚的谢礼而已。”
“你是指我带你去客栈的事情？”微微一摇头，伸手盖上木盒，推回楼南生的面前。
“你不收下吗？”
“我没有理由收下。再说，用银子来解决问题太死板了。你这么急于和我撇清关系，干脆就不要让我来。”
低头一笑，“看来是我没事找事了。”
“你要是早知道，就不会这样了。”其实心里的想法倒是相反，与江敏相处了一天，有意无意想起的人，是他。“说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我叫江之清。”
“楼南生。”
“我是不是太勉强你了？怎么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