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满脸生气地看着江漫说：“他才说了几句话你就要放弃，那你之前为他做的一切不都白费功夫了吗？还有我骗爹娘到这里帮你打探他的消息，我不允许你就这么点到为止！”握紧茶杯，恨不得捏碎。
“之清——我知道是我引起的事情，不过我总不能强人所难啊！你也不要生气了，作为补偿，回去后我会向爹娘说清楚，这都是我一个人的自私才拖你下水的。不是你的错。”
盯着江漫的眼睛不说话。为什么两件事情这么相像！
“再说，我们出来了不少时间。该回去了，家里的生意不能总让爹一个人撑着。会让爹累的喘不过气的！”
“我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手的。要回去你自己回去。”
“之清？你这是怎么了，是在生我的气吗？”
伸手抚平眉头，“姐，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一时间两姐弟也没了话说，就这么僵持不下。江漫感觉到江之清不同于平常的话，莫非——他也和自己一样？
“姐——”起身出门，“我出去了。”就这么打破僵局。
刚从厨房出来，就看到走远的江之清。要喊话也来不及了，端着托盘到客厅里。“漫姐，表哥他刚才回来——怎么又走了？而且他还有些生气的样子，你们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小敏。”低头眉目一转，“说起来，你不觉得之清他最近有些奇怪吗？”
假装不在意地将装了点心的盘子放上木桌，“有吗。”
“他原先是整天不回家，现在是拿不准他几时回来——他在外面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你一点也不觉得好奇吗？”
“我——表哥跟我说过是在忙生意的。”
“不是！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但是他到底在做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些而已了。”
勉强地笑笑，“生意上的事情，我一向都不懂。”
“你现在这样任凭他在外面胡来，对你可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的！我也是劝过他的，可是一点用也没有——”
“漫姐！”身下的木椅终于坐不住，站在屋里，“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再说了。让表哥知道我们这样谈论他，他一定会很生气的！所以——我对他在外面的事情一点也不想知道！”
“是吗？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佯装着回房，目送江敏出门。
本来心里并没有这么担心的，可是事实加上江漫的话，让自己的心高悬不落。一路跑着跟上江之清，路过无数的街道。看他进入一个红色大门内，久久不出来…
“公子——你还是不要再来了，主子他是不会见你的！”
“那你又为什么让我进来？不是他说的吗？”
“不是的，主子他不是要见你！”难为地说：“让你进来虽然是主子的意思，但他只是不想让你在大门外站着让人笑话而已。公子你误会主子的意思了…”
笑话——自己发了疯似的为他，已经是天大的笑话了！
“公子你——”就这么走了？刚才还非见不可的样子。
没想到江之清突然地走，又突然回来。还不由分说地拉了自己出门，“你放手，要去哪儿我跟你去就是了！”
“你自己绞尽脑汁也见不到的人，我轻而易举地就让他在酒楼里乖乖地等你去见他。”
江漫不置信地看着江之清，“你刚才说他在等我？！”
“没错。我之前出门，就是去找他。他就在酒楼里等你。”
“我——突然这样，我也不知道见了他说什么好啊！”
“当然有的说！你把你对他的想法正式地告诉他，问问他对你的看法。我就在你旁边，不用顾忌什么。”
没想到他是去帮自己约人——自己却误会了。
到了二楼靠窗的长桌边上，江之清对吴穹说：“让你久等了。”示意江漫坐在吴穹对面，“有什么话，你们两个人就好好说清楚，不要再不清不楚地拖延下去了。”
紧张地坐下，不敢去看对面的人，转而看向身后的江之清。“我——我要说什么好？”
“姐，都到这里了，你就没什么好害羞的。说吧。”
“可是——”说的容易，自己一个女人怎么能先开口！
桌上的酒菜，都没有要动的意思。直到盘子里不再冒热气，吴穹起身离开落地窗。“不说的话，我就走了。”
“等等！”紧张地站起来，看着吴穹目不斜视。“我——我想要问公子你——你有妻子吗？”
“没有。”
果然同弟弟说的一样！这样自己就放心了。
“还有什么问题，姑娘你请一次说完。我还有事情要办，不能在这里耗费太长的时间，请见谅。”
没骨气地再次低头，看着满桌的酒菜。“那——公子你有心上人吗？也请你一定要告诉我实话，这对我很重要。”
“有。”
“你胡说！”江之清气愤地走到吴穹面前，“你刚才在胡说什么？你哪有什么心上人，明明只是一个人而已！”
“之清——你不要这样对他！”紧紧捏住衣角，“公子你当真有心上人的话，能告诉我是谁吗？她在哪儿？”
“这个恕我不能告诉你。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事没有。”
捏着吴穹的手臂，一脸认真地说：“你不要骗人！”
“我没有。我的事情也和你无关，把手放开。”
眼眶里慢慢起了雾水，逃似的离开酒楼。做到这种地步，他一定认为自己根本就是水性杨花。
26、进退原由
今日的酒楼里，生意不是很好。二楼中就只有两个人，楼下也是零散的几桌客人。
松开手，“你先不要走！我姐的事情只是幌子而已。”
“你还想怎么样？我和你们无缘无故的，能听你们说这些话已经够耐心了。我要回去，你不要拦我。”
“你不许走！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和你这个陌生人没什么好说的。”
紧皱眉，复而化开。笑道：“我们的确是陌生人，不过能说的话也还是有的。楼南生——这个名字你一定比我清楚。”
自己已经不想再让他感受到更多的苦恼，可是这个人怎么也没办法忽视掉——绕过江之清回到木凳上。“你说。”
“这不就行了。”注视着吴穹面无表情的脸，“你上次去昌娘镇，是专门去找他的，是不是？我看到你了，你别说没有见到我。因为我不会相信，你一定知道原因。”
“我去昌娘镇，不是因为他。我也没有说没见过你。”
“不是因为他那你为什么要跟踪他！”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我没有必要告诉你。”
可笑——“刚才你对我姐说你有心上人，指的是他。”
“是他。”
阴沉的脸再次加深，紧握的拳头恨不得挥向满不在乎的吴穹。“你有什么资格把他放在心上？明明是你一再的伤害他，还说什么是你的心上人。不觉得很可笑吗？”
“那你又有什么资格和我谈论他。谁可笑。”
“我不像你，把他关在那个小院子里当成禁脔来豢养着。你根本就不配说什么有心上人的话！只有我，我对他是真心的！我不在乎他和你有什么过节，我只要和他在一起。”
转向窗外，眼神流转。“我没有把他当做禁脔，也没有豢养他。那个小院是他自己买下的，我们只是刚好临近。”
“我看的一清二楚，你的话我根本就不信！”
“那你还让我说什么。你在故意耽误我的时间！”
“今天只是为了和你说清楚，楼南生是我的。我一定会带他离开这里，所以不管你们以前是怎么回事，你都不要再去纠缠他。你对他是不是真心，只有你自己心里才清楚。我不想过问。他对你而言只是不能见光的事情，你就放开手。”
碎发下的眼神开始冷冽，“如果我说，不放手呢。”
“我的确拿你没什么办法。但是，我只是不想让他再难过。你只会让他伤心，你对他的感情不能让他满足。但是我不会介意世人的流言蜚语，只要是能和他在一起，我可以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会瞒着任何人！”
自己总是让他伤心——可自己并不是有意的。
“你不说话，就代表你不会再和他有关系了。不过我不怎么相信你，我会以最快的时间带他离开！”
吴穹盯住江之清，目光寒冷。“你尽管试试。”
“穹儿，穹儿，快醒醒，不要睡了！穹儿，醒醒！”
睁开眼，面前是放大的一张脸。“娘——”
“你这孩子，回来了也不说一声。午饭吃过了没有？还有，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后院睡觉了。”
起身走出长亭，“娘，现在什么时辰了。”
“肚子饿了不是！现在时间还不算晚，我让下人去给你准备些吃的。”
“娘——”心里好乱。“我觉得好累——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每天的情况越来越严重。”理不清思绪，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穹儿，你没事吧？要不然去看大夫！我陪你去。”
摇摇头，一脸的失落。“不用了，我不想去看大夫。”
“那可不行！你这样子都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万一是什么大病的话，不就耽误时间了吗！再拖下去出了什么岔子，那又该怎么办？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就听娘的话！”
松开吴母的手，径自离开。“我去休息一会儿。”
“穹儿！你可要好好的关心自己的身体才行啊！”跟上吴穹的脚步，你要休息可以，待会儿我给你送来的饭，你可要吃了才行。饿着肚子是睡不着的。”
慌乱的心里——该怎么办？如果他真的答应了和那个人离开——自己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都怪那个人说的话！他凭什么对自己说出那些话的！
“姐，你当真要回去了。不再留下一些时间吗？”
苦笑一声说：“我还留下做什么，他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如果我再执迷不悟，就是我的错了。”
“那你也不一定非要现在就离开啊。时间都已经是下午了，明天再走的话就好多了。你到那边也还是白天的时间。”
“之清，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我还是早些回去的好，你也不要再继续待在这里了，早些回家。不要让爹一个人扛着所有的事情，他老人家会吃不消的！”
撇开眼，“好了，我知道。我送你到码头。”
“漫姐——我就不送你了。”
“小敏，你——”算了，“那你留下好了。姐，我们走吧。”
难得一天的清闲，再没有人来打搅。
“主子，外面有人要见你。不是之前的那个公子，是一位姑娘。她说她叫江敏，是之前那位公子的妻子。”
“她什么时候来的。”心里笑了，这下，该要结束了。
“刚来。我不知道主子你愿不愿意见她，就来问问你的意见。”一脸好奇地问：“主子，他们两个和你有仇吗？”
“有啊。不过今天就能够彻底解决了。你带那位姑娘到前院的偏厅里，说我有事脱不开身，一会儿去见她。”
“哦，我知道了。我这就带她去。”
突然想起什么，抓住小文的手臂。“还有，今天如果那位公子还来的话，你就让他进来。我在前院的正厅等他。”
送走江漫，客船慢慢驶离里码头。今天发生了太多事…话已经对那个人说得很清楚，不管他会怎么做，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尽快让楼南生同意离开这里才行！
打开门，“是你啊，主子在客厅里等着你呢！”
“他——他不是不见我吗？怎么现在突然又要见我了——”
“这个我怎么知道啊？你要不要进来，不进来我就关门了！到时候主子怪下来，你可别找我的麻烦。”
一脚跨进门，直奔向前面的大厅里。
抬头看进屋的江之清，回以微笑。“你来了。”
“你——”怎么突然间转变这么大？不置信地撑住楼南生的肩膀，“你怎么了？不是说不会再见我的吗？”
“你这么说，是不想来见我的意思？”
“当然不是！你对我打开门，我已经很高兴了！”紧紧地将楼南生抱在怀里，闭上眼来确定这不是梦。“我知道你不想和我去昌娘镇，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的！除非你自己愿意，不然的话，我会一直留下来陪你。”
伸手回抱住江之清，可以很清楚感受到他的心跳。
“你现在——是愿意和我回去吗？”
从怀里抬起头，主动吻上江之清。一手蒙住他的眼睛。
嘴里湿滑的交缠让人松下防备，右手五指分开深深插进楼南生的黑发中。忘我的行为，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还有从偏厅里出来的人，那双泪流不止的眼…
回到院子里，一片黑暗。前面的客厅没有一丝的光亮——今天江敏没有等自己吗？习惯性地走上前，门却没有关。推开另一扇门，月光泄进房间，照明了屋子，还有坐在圆桌边上的人。“小敏——是小敏吗？”到她身边，“你怎么不点灯？”
“表哥，你回来了。”
“嗯。又让你久等了，抱歉。”摸索着点上烛台里的蜡烛，转身看见双眼无神的江敏。“你——你没事吧？”
“表哥——”几步扑到江清淮的胸口。
感觉到有些变湿的衣服，轻推江敏。“小敏，你——你怎么突然哭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别哭。”伸手抹去江敏脸上的泪痕，这是怎么一回事。“小敏，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我——”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有剪不断的泪水。
“你到底是怎么了，不要一个劲儿的哭了！”
“表哥——我，我——”踮起脚尖主动吻上江之清。
睁大眼看着江敏，抓住她的肩膀后退几步。“你这是做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倒是告诉我！不要再哭了！”
怪不得——怪不得他碰都不碰自己。“表哥，我看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