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越人·风雨夜西楼——苏卿和

作者:苏卿和  录入:01-28

阿梦霍然却步,惊愕地看着司徒羿:“什么!”

“就在扬州北苑那口井里。秦如衣已经叫仵作将尸体下葬。至于那个孩子……也不知道秦如衣会怎么定夺。毕竟那是他爱妻背叛的证据。”

阿梦心里颤抖着,半响转身往门外奔去,任着司徒羿在身后大喊:“你要去哪——”

扬州,秦楼。

阿梦欲要跨入,却被几个白衣卫拦下。

“楼主说了,谁也不见。无论公子何意,请回吧。”

阿梦看着白衣卫,抬头看见秦楼里一片雪素。半响眉心一凝,转身离去。阿梦并没有离开秦楼,却是绕到了另一处地方,摇身现回原形:一只白兔。那只雪白的兔子轻而易举地进了秦楼,偌大的琼林飞散着朵朵雪白琼花,覆盖一地,正好成了阿梦最好的掩护。

阿梦在琼林里找到了秦如衣,他怀抱婴孩,怔怔看着天边一角,眸里尽显哀伤。

阿梦化作人形,从树后走出,脚步几许,秦如衣警惕地回头,看见阿梦,他的眸里泛起丝丝思绪。

“你是昨天那个出手相救的高人。”

“不敢当。我只是听说了令夫人的噩耗,前来看看你的。”

“有心了……”

阿梦看着秦如衣,他那俊朗的面容此时一片哀绝。眸里凝聚凄清,是尊严让他忍着不放。

“楼主,恕我多言……其实,你对夫人,是付出深切爱意的。对不对。她的离世,让你感到如此绝望,如此悲伤。”

“她,她……她背着我跟柳柏轩偷情。我,我不能原谅她。”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把这个孩子也一并除了?”

“我……”秦如衣面容一阵惊色,他看着襁褓里熟睡的孩子,心里泛起惊骇。

“你是不忍,你是不舍。这是你离去的妻子留给你唯一的东西。”

秦如衣沉默了许久,最后,终于开口:“我爱她如此深,待她亦是情深意重。我不懂,为什么她要选择那个并不爱她的男人。纵使,我曾拥有过她,但她的心,从未属于过我。”说着,泪水从秦如衣的脸颊落了下来。

“兴许……她的红线并不是搭在你身上。你们也只算萍水相逢罢。你对其倾心,却从此误了真的一对良人。”

“她从未爱过我……她只是,感到亏欠于我才嫁给我的吗。”

“这个要你自己才明白。”

“那今后,我该怎办。”

“柳柏轩早就被你所杀,如今你的妻子亦离你而去。你要做的就是把他们留下的,也就是这个孩子好好抚养。视如己出。弥补你之前的一切错误。”

秦如衣一怔,脱口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已经把柳柏轩杀了。”

“那你认为,一个早已无路可走的女子,只身一人带着孩子,还能去哪。她爱的男人已经不在了,爱她的男人又容不下她。无可奈何,她唯有选择了极端的做法。”

“是我逼死了她……”

阿梦看着秦如衣,半响深深一叹:“好自为之吧。”

秦如衣愣了好一会,片刻抬眼欲要说什么,眼前,却只剩那纷纷扬扬的琼林似雪。那翩翩白衣少年早不知去向……就连痕迹都不见,刚刚那一场,仿佛就如梦一般。

一只白兔穿过扬州的街头,奔到郊外。四处不见有人,只见青烟一阵,林中走出一翩翩白衣少年。

阿梦站在一棵琼花树下,背靠着树干,将白袖挽起,看着腕上的那根红线。怔怔入了神。

“大人。”一阵声音霍然响起,阿梦一惊,警惕地看着四周。却不见有人。

“谁!”

“大人,大人。小的在此。”阿梦细听许久,才找到声音是来自土地。他眉头一缓。

“扬州土地公,有话出来说。”

“哎,好咧。大人。”只见泥土一阵松动,一个矮小却又慈眉善目的老人拄着拐杖遁地而出。

“我正想来找你。没想到你自己就先来了。”

土地公有几分惊喜,道:“不知大人寻找小的有何吩咐?”

“我想让你查查,扬州城里那个司徒羿,是不是后羿的后裔。”

“羿的后裔!?”土地公愣了一下,“这后羿都死了千百年了。大人找他作甚。”

“你只管替我查就是。”

“好好好,小的马上去。待有消息,小的立马给大人通报。”

阿梦点点头,把手一挥,土地公又嗖地一声消失得无踪无影。

周遭又恢复一片寂静。阿梦淡淡叹了一口气。接下来,就要去探访人间百态,为真的有缘人牵线。莫要再发生像秦如衣那般的惨剧了。阿梦暗自说道。

阿梦正要迈步出林,一滴冰冷落在他的脸上。微微回神,漫天下起了雨,带着满枝的琼花,摇落一地芳华。阿梦又走回属下,一些雨水顺着枝叶空隙漏了下来,打在阿梦身上。阿梦身子微微一缩。

这一场雨似乎要下很久,丝毫停歇的意思都没有。阿梦蹲下身子,抱着膝盖靠在树下。看着水洼里漂浮的琼花,阿梦不禁伸出手指轻轻拨动。

他看着水洼中的倒影,雨雾将自己的脸染了层层湿透。修长的睫毛上凝了水珠,乌发从肩膀随意倾泻着,散落地披在他身上。却在这个时候,一抹青色挡住了水的倒影,阿梦抬起头,看见司徒羿撑着一把青色的伞站在他面前。脸上带着微笑,似乎缓了一口气。

“原来你跑到这,我看天下雨,你一直没有回来。就出来找你了。走,我们回家。”

阿梦与司徒羿并肩而行,伞却似乎只能容下一个人。雨水顺着伞沿打湿了两人的肩头。

“因为向来只有我自己,所以伞都买成这么小的。”

阿梦摇了摇头:“不碍事。”

青灰色的天,青灰色的景,水中倒影一片青灰痕迹。两人抄近路从西门回府。走进那巷子胡同中,阿梦抬头看去,只见胡同的屋檐成珠连串滴着水,地上积水溢在青石板上,荡漾着涟漪。

雨后琼花的清冷一片,越发浓郁。司徒羿霍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阿梦问道。司徒羿垂下眼,向阿梦看去。青色的伞在司徒羿的侧脸圈了一道青痕。他的眸里有几分涟漪。霍然,司徒羿把伞一扔,抓住了阿梦的肩膀,将他退到墙根处。冰凉从阿梦背脊倏地传来,阿梦瞪大了双眼。

“司徒,你干什么?”

“阿梦……我,我……”司徒脸有些紧张,却又带满一种强烈的欲望。

被司徒羿按着阿梦一脸惊慌,就如一只被擒的白兔。清澈的眼看着司徒羿,被淋湿的衣衫隐隐若现他那如玉雪白的晶莹肌肤。

“阿梦,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都爱上你了。阿梦,我爱你!”

“司徒,你,你疯了!?快放开我。”

“不,你不要拒绝我。我是真的喜欢你。”

“放开我。你是不是疯了。我是个男人啊。”

“就因为你是男人……我这辈子从没见过像你这样惊艳的男人。你比女人都要美。阿梦,阿梦。”说完,司徒羿捧起阿梦的脸,亲住了他的唇,舌头探进阿梦口中。阿梦紧紧闭着嘴。身子挣扎着。

司徒羿将阿梦的手腕抓紧,扣在墙上,疯狂地吻着阿梦的脸,他的脖子,胸膛。

“司徒羿!你赶快放开我!”

司徒羿身子一顿,眼里凛了凛。扬手便把阿梦横抱而起,匆匆跑回府上。冲进房间,把门一踹,将湿漉漉的阿梦扔到床上。扬手就开始脱他的衣服。阿梦一惊,立马制止。司徒羿的血气盛起,他亦跨上了床,将阿梦的手按着,阿梦一副惊恐的样子,让司徒羿心底波动一阵狂澜。

阿梦身子一空,见司徒羿将他的湿透的衣服脱去,扔到地上。阿梦如

今全身赤着,那就如白玉一般的肌肤让司徒羿全身一窒。俯身疯狂啃吻着阿梦那每一寸肌肤。

“司徒——!你疯了,疯子!”阿梦惊叫着。司徒羿却不理会他,片刻将阿梦腰身抓紧,直起身来。咬了咬唇,趁着阿梦毫无防备的一瞬,粗暴进入。

“啊……”阿梦惨叫了一声,身子抖了抖。他欲要直起身来,却被司徒羿紧紧按在床上。司徒羿再度进入,让阿梦白了脸,额上渗出汗水,湿了他的发,腻在他那雪白的脸上。让司徒羿心中顿起莫大的快感。

“呃啊,啊……”

“叫,你叫啊。叫出来。”

“司徒羿,你丧心病狂!”阿梦咬牙切齿。到司徒羿眼里,却成为一种极大的诱惑。司徒羿将阿梦抱起,贴在自己怀中。亲吻着他的脸,他的唇。舌头强行进入阿梦的口中,与被迫的舌尖打交道。

却在这时,一地苦涩液体流入司徒羿口中。司徒羿一顿,放开阿梦,阿梦脸上挂上了泪痕。清澈大眼汪汪一片。

“你,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把你弄痛了?”

司徒羿越说着,阿梦的眼泪就流得肆虐。司徒羿总算清醒过来。他极快地退出阿梦的身体,拿起被子给他盖上。阿梦抓起被褥,紧紧裹在自己身上。冲着司徒羿吼道:“滚,我不想看见你。滚!”

司徒羿有些惊怕,磨磨蹭蹭地走出门外,期间不住回头看阿梦。只见阿梦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渐渐传来断断续续的哭泣。

阿梦不知道什么时候昏睡了过去,他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的时候,隐隐感觉有只温暖的手在摸他的脸。很舒服,很软和。

当阿梦视线清晰,那人竟然是司徒羿。见阿梦醒来,司徒羿脸上惊喜:“你醒了。我做好了早饭,快吃吧。”

阿梦眉头一蹙,甩开了司徒羿的手。坐起身子欲要下床。

“你要去哪。”

“我要离开这里。离开你这个可怕的恶魔。”

“阿梦,不要走。”司徒羿霍然抱住阿梦的腰,将脸贴到他的背上,“我对昨天的无礼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

阿梦面容一肃,冷冷说道:“你当真是无礼。若不是看在你有恩于我。我早把你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给杀了。”

“只要你原谅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阿梦冷冷瞥了他一眼:“你以后离我远点。”

“啊……”

“做不到吗?”

“不,不,只要你肯原谅我,我一定照办。”

“那你还不放开我。”

司徒羿眼里又颤了颤,最后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他。阿梦立马下了床,拿起外套穿上,推门走了出去。

阿梦走在那扬州繁华的市集上,耳畔是喧嚣。自己却一切听而不闻。满脑子里都是司徒羿昨夜对他所做出的事情。半响,阿梦眉头一拧,一拳头砸向旁边的墙上。咚地一声,街上人全往他看来。阿梦垂下手,站了一会便继续走。他那雪白袖上,慢慢被一抹腥红染落。

阿梦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听不见人声鼎沸。片刻,他抬头,才发现自己是走到秦楼门口来了。难怪这么安静,这个地方,岂是普通人敢来干扰的?

阿梦走到一棵琼花树下,那棵琼花树似乎有很多年历史了。一树白花,像雪一样摇曳着。期间还映出几许红色。阿梦一愣,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是几个祈福用的灯笼。昨夜一场大雨,地上落了几个。阿梦走上前,将那些灯笼一一拾起,小巧灯笼只有巴掌般大,下坠了纸条,写着各式各样的愿望。

但多半是祈祷能够与有情人终成眷属。

阿梦微微笑了笑。环顾了四处,见无人,他步下一轻,飞到半空坐在树上。把灯笼一一挂了回去。当挂到最后一个时候,阿梦无意扫了一眼。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落款是司徒。

阿梦眼睛怔了怔。看着那字,半响手指一颤,他将灯笼收进袖中。扬身跃下了地。

“大人!”落地那一瞬,只听一声凭空而来。阿梦一顿,片刻见土地公遁地而现。阿梦惊了惊,抓过土地公衣衫,将他拽到琼花树后。

“光天化日你就这般现身,当心被人看见了。”

“那大人你还不是光天化日之下使用仙术么。”

“你……好了,找我什么事。”

“哦,回大人。上回大人所托的事情,小的已经查到了。”

“快说!”

“那司徒羿,确实是后羿的子孙。只不过过了千百年,兴许这个关系变得有些疏忽。”

阿梦眉头蹙了蹙:“那你还知不知道,后羿今生究为何人?”

土地摇摇头:“这生死轮回可不归我土地管。小的力所能及就只能查到这么多了。”

阿梦点点头:“行了,有劳你了。”半响却不见土地有离开的意思,阿梦叹了口气,补充了句,“我会试着在玉帝面前美言几句。”

“谢谢大人了!”说罢,一阵青烟,土地消失不见。

阿梦嗤了嗤:“这土地不知是不是跟人靠得太近,为人处世都变得如此世故。”

阿梦沿着清和水畔走着,思绪半分失神了般。

“只找到了后羿的子孙,没找到后羿本人。不知……这算不算。还是托青鸟给姐姐捎封信去。”说罢,阿梦从袖中掏出一枚紫竹口笛,靠近嘴边微微一鸣。少顷,一只青色,如同麻雀般大小的鸟凭空而现,落到阿梦手臂上。阿梦用手指摸了摸青鸟,随手拾起一片叶子,用手指在上面划着什么。半响将叶子卷起,用发丝捆绑在青鸟足上。

“把这个送到广寒宫去。”

青鸟啾啾几声,扑腾翅膀跳了几下,张翅而起。瞬即就消失在天际。

阿梦回到司徒府已经晌午。见阿梦入户,司徒羿立即从屋里走出来,上前欲要握阿梦的肩膀。可又想起早上才答应阿梦不得碰他。半响他意识下退了几步。

“我,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阿梦看了他一眼,冷冷说道:“不会。”

“你是原谅我了?”司徒羿一喜,上前欲要去拉他的手。阿梦身子轻轻一避。

“不代表你可以碰我。你还是离我远点比较好。”说罢,阿梦径直走回房间。关上门,又把栓落下。从门缝里,他看见司徒羿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庭院中,眼里带了些可怜地看着阿梦的房门。他在庭院站了很久,直到白花落满肩头,司徒羿才轻声一叹,扬手弹去花瓣,回身入户。

夜深宁静,阿梦坐在窗边。怔怔看着那争夺入户的月色。依稀间,他触到了袖中一个东西。拿出一看,原是司徒羿的灯笼。那张红纸就静静躺在阿梦掌心,月光把它照得很亮,让上面的字十分清晰。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叩,叩。

“阿梦,你睡了吗。”

是司徒羿的声音,阿梦起身欲要去开门。却又却住了步子。坐了回去。

“阿梦,你睡了?”

阿梦没有回答他,而是怔怔坐着。只听门外有一声长叹,紧着门晃了一下。门缝的月光不见了。看是司徒羿靠在门外坐了下来。

“不知道你是不是醒着。但,我也想说给你听。阿梦,你知不知道,从我遇见你那一眼起,就被你身上那气息所惊艳。我也不知道我的猜测有没有错。我总感觉,你就是从我箭下逃脱的兔子。雪白无染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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