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蘑菇——长不出青苔

作者:长不出青苔  录入:04-10

 
李济航已连夜安排大家将庄园里打扫干净,几个园丁举着手电筒找大爪印找了一夜,看着都有点无精打采的。
 
“都去休息吧,今天放假。”李副官接了管家的班安排好日常事务,终于腾出点人手去找唐荐忠,自己还得去处理柯舜义的事。
 
昨夜把半死不活的柯舜义扔在路边没管,不知现在情况如何,麻烦还在后头。
 
姚琛泽目前不过中尉军衔,能用的亲信不算多。
 
两名研究员从车上下来,规规矩矩敬过礼,被陈医生领进了安全屋。
 
乍然看到团成一团睡觉的大老虎,年轻的研究员一时间有些愣怔。
 
“易感期提前了两天,不是什么大事。”
 
“很安静,对吧。”陈医生避重就轻,喝了几杯咖啡,嘴里砸吧起来都是苦味。
 
“师哥,这外层的纳米隔断玻璃呢?”研究员之前来过一次,抬眼看着被撞得不太规整的铁笼和里面的一片狼藉,几次欲言又止。
 
“被换锁的修理工一榔头敲坏了,那小伙儿有点毛手毛脚的。”陈斯奕表情严肃,大言不惭。
 
另一名女性研究员举着专用仪器,轻手轻脚走了一圈,测了测四周的精神力。陈医生看着她在表格上勾了个“正常范围”,后面记了个数值。
 
两人还想凑近点再观察观察,老虎转过头,一双绿眼睛随意瞥了过来,圆形瞳孔在强光线下一点点缩小,显得更加凶狠阴沉。

 
“别别别,别真弄醒了,发起脾气来没完没了,吼得我耳朵现在还在疼。”陈医生小心极了。
 
约定好会在易感期后带姚大少爷去观星楼重新体检,好容易糊弄了过去,俩研究员到走都没发现老虎怀里还埋着个人。
 
左寒只短暂醒过来片刻,又很快睡了过去,他被遮得严严实实,做着暖烘烘的好梦,梦里他变成了一只毛球,被扯得七零八落,又被两只柔软的爪垫重新妥帖团好。
 
然而他不得不醒来上厕所。
 
后方的门拧开,里面是个小洗手间。左寒迷迷糊糊站着,身后一阵“砰砰砰”的巨响,讨债似的,铝合金门板上很快出现了两个大爪坑。
 
吓得差点尿不出来,这个厕所上得提心吊胆,生怕一只大脑袋突然钻进来。
 
很不幸,下一秒,“哐当”一声,门开了。
 
“滚!”左寒手忙脚乱提起裤子,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
 
人是还活着,但有心理阴影了。
 
“请问陈医生,这位爷的兽形大概还会维持多久?”左寒难得如此礼貌。
 
“呃,对不起,我真的不太清楚,以前没出现这种情况。”陈斯奕收拾好医药箱,准备回家了。
 
正逢徐师傅做了饭送来,陈医生搭了把手递过栏杆,刚睡醒就被偷窥自己上厕所的变态老虎吓了一跳,左寒没什么食欲,捧着饭盒蹲在地上无精打采戳了两筷子米饭。
 
一旁的老虎吃肉吃得津津有味,见状舔了舔嘴巴,踱过来抬起爪子按着左寒的头,大约本意是想劝他多吃饭,结果一巴掌将左寒的脸拍进了饭碗里。
 
“你他妈!”
 
“我不趴在地上吃饭!”脸上还粘着米粒,左寒跳起来按着老虎头就是一顿胖揍。
 
跟他一直以来人淡如菊的气质严重不符。
 
然而无论他使出多大劲儿,老虎都跟没反应似的,仗着自己行动灵敏又抗揍,咧着个大嘴和左寒玩闹,故意撺火一般。
 
左寒干脆不言不语也不再动弹,认认真真生起气来。
 
拱了几次肩膀都没被搭理,老虎蔫蔫转了两圈,贴着左寒躺在一旁,自顾自用两只笨拙的爪子扯那理不清的毛线,越扯越乱,爪子和犬齿都被缠住。
 
不知为何,它就是不将毛线弄断,急得尾巴啪啪乱甩,让人听着心里烦躁。
 
左寒只能黑着脸,一点点把沾着涎水的毛线理顺绕成团,大老虎老老实实垂着头蹲坐在一旁,时不时扒拉两下,帮点倒忙。
 
这时候看着倒还有点可爱。
 
其实跟这单纯里带着点心眼的大老虎呆着的这两天,左寒恢复了点人气,像溺水的人短暂地浮上水面。
 
可惜转日,再一觉醒来,压着他的重量明显变轻,脸上毛茸茸的触感也没了。
 
浓郁到有些熏鼻的龙涎香早已将笼子里的一切气味冲荡干净。听着耳边粗重的呼吸声,感受着紧贴自己、炽热的人类皮肤,左寒眼皮突突一跳。
 
有点不太想睁眼面对现实,也不想睁眼面对浑身赤裸的姚琛泽。
 
第25章  我会对你负责的
 
然而没有坚持太久。不是闭上眼睛,身上躺着的这个生机勃勃的裸男就不存在了,左寒也没能修得什么清心寡欲的无情道,他很快就被蹭起了反应。
 
恶狠狠睁开眼,发现不要脸的姚琛泽竟然堂而皇之盯着他,总觉得眼里还带着点绿光。
 
兽形本体还算单纯,姚琛泽本人就另说了。恢复人形后,浑身筋骨像被碾碎过一般,处处难受,原始的欲望又不断从心底窜上来。
 
他看着左寒的睡颜已经看了许久,一边羞耻于记忆里自己随心所欲又愚蠢至极的行为,一边满脑子不正经不可细想的举动。
 
然而人与野兽的最大区别大概就在于他会被理智和道德感约束,不是想贴着人就可以贴着人的。
 
白皙的眼皮上带着点淡淡的青,睫毛轻颤,一双漂亮的眼睛对着他缓慢眨了眨,眼尾勾人。
 
终于醒了!姚琛泽眼神一暗。
 
现在可以亲了吧,醒了再亲就不算偷亲了吧?
 
于是他立即用被左寒枕在脖子下的那只胳膊,微微抬起左寒的侧脸,偏过头,鼻尖蹭着鼻尖,在左寒发出声音之前急切地堵上了他的嘴。
 
软软的唇比蜜糖都甜,身下的人被他整个圈在怀里,鼻腔发出断断续续的轻哼,姚琛泽被刺激得双眼泛红,肾上腺素急速分泌,越吸越重,手也开始不老实。
 
要是一直将欲望压制着倒还能忍受,这个深吻之后,明火瞬间燎遍了整片荒原,汹涌的情欲冲刷着每一根神经,让他没有办法再保持冷静。
 
姚琛泽不太清醒了,不然应该能回忆起来上一次主动亲左寒,直接把人亲哭这件事。
 
这次没哭,左寒只是伸手用力推着姚琛泽。
 
对着一个不穿衣服的人有些无从下手,他只能连抓带挠。
 
好像把人亲生气了。
 
“你刚刚是屏住呼吸了吗?”姚琛泽终于退开一点,声音很轻,说话时胸腔震动明显。
 
贴得太近,左寒偏过头去,“你之前吃了那么多生肉。”嫌弃的态度很明显。
 
姚琛泽顿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大猫,翻过身重新死死压着左寒,胸膛急速起伏,自顾自喘了许久,才小声控诉,“别欺负我。”
 
腹部的伤口很深,表层结了一点痂,还是很疼的。
 
他慢慢将自己的手指插入左寒的指缝间,虽然一贯臭着脸,可脑袋上还顶着一对收不回去的浅黄色短圆虎耳,看起来有些滑稽。
 
谁欺负谁啊?
 
alpha腹部青筋蜿蜒而下,年轻的肉体带着刚刚好的成熟,性感得犯规。
 
左寒动了动,很不自在。
 
终于意识到自己冒犯得过于露骨,姚琛泽捞过一旁的碎布块试图捂住自己的下半身,又以虚张声势的愤怒掩盖羞意,“不许看!”
 
左寒轻哼一声,坐起来转过头去,很坦荡。
 
大约还是老虎可爱一点。
 
嘴里说着不让人看,等左寒真的背过身去不看他,又委屈上了,姚琛泽再次凑过来,讨亲般轻蹭着左寒的侧脸。
 
脑子里的一切都印象深刻。
 
在他失控后差点酿成大错时,所有人都怕他,只有左寒不怕;所有人躲着他,只有左寒义无反顾走到了他身边,拍着他的头安抚。
 
这两天更是不离不弃陪着他……
 
之前还打电话来要他早点回家……
 
就这么爱我吗?姚琛泽微微抬起下巴,心里咕噜噜冒着泡,眼眶又突然有点湿。
 
他清楚记起得知自己被等待被需要时胸腔里瞬间溢满的幸福和感动,也清楚记得被坚定选择时无法抑制的占有欲和不知如何表达的喜欢。
 
希望能和左寒有个好的结局,姚琛泽心脏砰砰直跳,小心捏了捏左寒的手。
 
他要好好保护他的omega,不会再让重要的人受伤,也要把自己的安危放到足够重视的位置,姚琛泽暗暗下定了决心。他不会再做一只以命蜇人报复的蜜蜂了,因为他有了最想护住的软肋。
 
他知道自己还不够成熟,但他会尽快成长起来,做一个可以被依靠的男人。
 
“我会对你的负责的。”男子汉自顾自在脑子里绕完了弯子,红着脸对自己的omega承诺。
 
“不是,我不需要你负责。”左寒不理解,亲个嘴而已。
 
注意到姚琛泽脸红得诡异,纯情得像个处男,左寒以为这人面皮薄,撑着膝盖站起来往外走。
 
谢天谢地,终于可以出去了。
 
没走几步,裤子忽然被扯住,“唔……”他再次被扑过来的姚琛泽堵住了嘴。
 
跟姚琛泽沟通的难度好像和跟老虎的沟通难度没什么区别。
 
到底能不能穿件衣服啊,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地耍流氓啊……
 
姚琛泽专注地抱着左寒又亲又揉,毫无章法和技巧,莽撞又热烈。
 
这是他的omega。
 
最好的左寒是他的omega。
 
真的好喜欢左寒啊……
 
门外远远传来细碎的人声,姚琛泽立马警觉地搂着左寒滚进了棉花堆里。
 
这两天晚上睡觉前,左寒都会将帘子拉起来挡光,厚重的帷幕某天被不配合的老虎扯烂了一片边角。怕把人吵醒,阿姨会从那个角落里把左寒的早饭悄悄塞进来。
 
不多时,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透着光的洞口伸过来一只端着餐碗的手。
 
怕餐盘塞不进栏杆,最近的饭菜都是用小碗装的。三四个碗,门外那人磨磨蹭蹭摆了半天。
 
左寒被迫压在了姚琛泽身上,双手撑着强壮厚实的胸肌,又不小心碰到了不该碰的部位,左寒的耳尖瞬间通红。
 
等不及脚步声渐远,姚琛泽又急切地抬起下颚凑了上来,大掌从后罩住他的脑袋。
 
意外地不太抗拒亲吻,左寒一时间没有推开。
 
湿软的灼热的吻从嘴唇移到耳尖,再到脖颈,身下狰狞的欲望蹭在腿间,被亲过的地方带过一阵酥麻,左寒舒服地眯起眼睛。
 
其实他从未和别人接过吻。
 
心脏不知什么时候被挖掉了一块,无法填平的大洞快速吞噬着他的一切喜怒哀乐,他好不容易生产出一些,就立即消失掉一些,最后只剩下残风吹过淡淡空虚。
 
是拥抱,亲吻,是肌肤之亲,让一切荒诞却温暖又真实。
 
犬齿痒得难受,不再满足于亲吻,姚琛泽没忍住撑起身低头去拱左寒的后颈。
 
蓦的,眼前一条纵长的伤疤,讽刺地割开他自顾自的亲密无间。
 
因欲望无法纾解带来的焦躁感突然暴涨。
 
想标记左寒… 想咬腺体……
 
这个念头死死盘踞在脑子里无法剥离,浑身欲火难消,姚琛泽没忍住重重亲着那处伤疤,又用犬齿不停去磨那凹凸不平的表皮。
 
陈年旧伤早就没有了知觉,可惜深刻的记忆带着真切的痛觉,左寒忽然害怕得发起抖,从虚假的亲密里回过神,奋力挣扎起来。
 
察觉到怀里人的抗拒,姚琛泽猛然意识到就是他自己把左寒的腺体咬烂了,一盆凉水当头浇了下来,他抽剥出一点理智包裹好自己的冲动,冷静了一点。
 
紧紧抱着怀里失了腺体的omega,姚琛泽一时间自责又难堪,什么也不敢做了,只试探着轻轻拍起左寒不停颤抖的薄背。
 
后悔徒劳无用,他自顾自说着赔偿,可是金钱能买什么?
 
忍得青筋突起,姚琛泽忽然一拳锤下地面,碎屑四起,也不知是在为什么生气。
 
缓了许久,左寒终于被放开,去门外叫来了守卫的随从。
 
铁笼外的长柜里就收着衣物,连补了两针强效抑制剂之后,怀里久久空着,撕咬欲和占有欲都得不到满足,姚琛泽痛苦得蜷缩起来,不多时浑身抽搐,腹部的伤口重新流出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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