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怕你不愿意,毕竟我是男子,没办法给你生孩子。”
延亭丞脸色一整,“公主愿意和我在一起,我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又岂会介意此事?”
栗软紧盯着延亭丞,确定他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愿,这才打消了心底的疑虑。
“既然如此,明日我便进宫向父皇请旨。”
延亭丞低下头,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
翌日,栗软便拖着微恙的身子进宫,向父皇请旨。
皇帝得知他宁愿选个侍卫也不选世家子弟,有点生气,但栗软是他最宠爱的女儿,他自然也不会棒打鸳鸯,再加上将延亭丞叫进宫一试探,发现延亭丞不仅才学出众,武功也很高强,对于事件也分析的井井有条,是当官的好料子!皇帝立刻欣然下旨,并当即定了成婚的黄道吉日。
于是,三公主要和侍卫成婚的事便传遍了皇城大街小巷。
还有就是,因为进宫面圣,那小小侍卫竟一跃成为三品的邢部侍郎。
百姓自然不知道延亭丞的才能,只以为延亭丞是沾了三公主的光,更加唏嘘三公主的受宠程度。
至于任职的事,一等婚礼结束,三日后就能任职。
二公主一时有些嫉妒,不过她心知就算效仿栗软,父皇也不会给她的驸马那么大的殊荣,便也只能作罢,从当官或承爵的人家挑选。
而此事自然也传到了苏念嫣的耳朵里。
苏念嫣没等到延亭丞厌恶栗软,反而等到两人不日成婚的事,整个人都被泼了盆凉水。
怎么可能?她明明给那个男子和三公主下了药!
难道是三公主为了遮蔽丑闻,故意找延亭丞当挡箭牌?
苏念嫣一时有些犹豫,犹豫要不要将实情都告知延亭丞。
而就算她有意隐瞒,有些事也注定藏不住。
寺庙茶水被人下了药的事最终还是传开了。
不仅几个上香歇脚的客人中招,据说某位大臣的千金也中招而失了清白。
这事被传开,众人惊怒不已,都报上皇城的衙门,让他们尽快调查,寻找出元凶!
有那大臣暗自施压,官府的人不敢草草敷衍,于是立刻将寺庙包围起来,将僧人叫来一一询问。
最终还真的从僧人口中发现了几个可疑的人选,其中一个便是扮成村姑的苏念嫣!
但苏念嫣藏在情报楼里,一直没被官兵发现,古代的画像又太模糊,竟没人发现官服搜查的人是苏念嫣。
除了延亭丞。
延亭丞一眼就从僧人的描述中认出了苏念嫣。
因此他立刻回了楼里,让红姣关进楼门,今天停业一天。
而后将所有人叫出来,当着他们的面质问苏念嫣。
苏念嫣起初还装傻,死不承认,后面红姣给她喂了一种能使全身疼痛不已但却毒不死人的毒药,苏念嫣承受不住,最终还是承认了。
苏念嫣不能送到官府,送她去,意味着暴露整个情报楼。
最终由红姣下手,先是毒哑了苏念嫣,又将她手打的一辈子没办法写字,再将人送回了藩王府。
至于能不能活下去,就要靠她自己了。
而官府那边,莫名的查到了某大臣的妾室头上。
原来那天的药就算没有苏念嫣下,也绝对会由妾室动手脚,为的不过是污了嫡小姐的清白,让她名声扫地。
本来妾室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却没想到这事竟牵扯到了情报楼。
因此延亭丞干脆就将此事推到大臣妾室的头上。
真相水落石出,大臣看着可怜的女儿,就算想袒护妾室也没办法,最终只能眼一闭将人送进衙门。
第258章 男扮女装公主x重生反派摄政王
三公主是最受皇上宠爱的公主,她的婚礼可谓是办的极为奢华阔气。
因为婚后,不论是公主和驸马都会住在公主府,因此也免了不必要的繁琐。
成婚当日,炮竹声响,红绸锦缎,丝乐齐鸣。
很多当朝大臣和世家勋爵也纷纷前来吃酒,一方面是给足三公主的面子,另一方面是想早早和驸马打交道。
毕竟不日后,身为驸马的延亭丞可就要任职刑部侍郎了。
因此就表面看,这场婚礼办的着实是轰轰烈烈。
身为驸马的延亭丞要敬酒,一敬就敬到了天黑,之后他才佯做喝醉,晕晕晃晃的被年二扶了出来。
年二不是别人,是他从延家的书童,聪明激灵,十分能干。
为了接下来行事更顺利,延亭丞特意一纸书信让年二前来找他。
等离开宴席,延亭丞立刻就挺直了身板,脸上哪里还有醉酒的醉态?
他偏头对年二说:“你去处理前厅那帮人,我去休息了。”
年二跟他熟,也敢调侃主子,“我看主子是急着洞房花烛夜吧?”
延亭丞一瞪,年二才悻悻的闭了嘴。
那边年二去处理前厅的客人,这边延亭丞走向他们的婚房。
延亭丞心中愈发奇妙与澎湃,这里将是他和栗软以后生活居住的地方。
心中有股异样的情绪在流窜,延亭丞难得有些拘束,轻手轻脚的走到卧房前。
朝床上看去,那锦衣玉食的人已经撑不住睡过去了,唇角还沾着糕点的碎末,一看就是刚偷吃过了。
延亭丞看着,心里愈发柔和,不由伸手用拇指碾掉糕点痕迹。
他动作放的很轻,没想到还是清醒了栗软。
栗软先是茫然的揉了揉眼,看到一身红的延亭丞,才反应过来他们成婚了。
“你、你要休息了吗?我帮你宽衣。”
没人教过金枝玉叶的公主怎么伺候夫君,外加延亭丞的衣服着实难脱,半天都没能将衣服解开。
延亭丞没忍住勾唇一笑,“好了公主,还是让我来吧。”
眼看着延亭丞三下两下就将外衣脱掉,栗软燥的面红耳赤,“我是不是很没用?”
“公主怎么会这么想?”延亭丞挑眉,“这些都不是公主该做的事,公主自生下来就该是受人照顾的。”
栗软被说服了,然后本应由娘子服侍夫君的规矩,到了他们这里,就变成了夫君服侍娘子。
被延亭丞伺候着将外衣头饰通通摘下,就像是摘掉了一顶沉重的帽子,栗软顿时轻快了,他睡在床榻最内侧的位置,随后看着延亭丞拍了拍身侧,“快来休息吧。”
延亭丞躺在栗软身侧,感觉着身旁人平稳的呼吸,忍不住无奈的笑了。
这个笨蛋,究竟知不知道洞房花烛夜是要做什么啊?
应该是知道的,却并未放在心上。
延亭丞不由叹气,翻了个身将睡着的人儿搂紧怀里,脸颊相蹭耳鬓厮磨。
罢了,不懂也没关系,来日方长。
如今已经是秋天,天气转凉,公主府里的树叶都日渐枯黄。
这样的天气睡懒觉最合适了。
但新婚的第二日,他们可是要进宫拜见的。
因此就算困得睁不开眼,栗软还是被延亭丞强行抱了起来,像是一个可以任由摆布的玩偶,被搂在怀里穿好了衣服。
至于发型妆容,延亭丞也想一并代劳——他根本不想任何人碰栗软。
但苦于他并不懂这项技术,最终也只能假手于人交给连雀。
对于延亭丞的做法,连雀点点头,个人还是很欣赏的。
她真是没想到,看起来冷冷淡淡又捉摸不透的延亭丞竟然这么会宠人,原先她还害怕公主会受委屈,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
换好衣衫,夫妻二人便乘坐轿撵进了宫。
抵达皇宫门口,日光照亮了火红的城墙,栗软的瞌睡也总算醒了。
“要去给父皇请安了吗?”
延亭丞点头,“是的,还要敬茶。”
似想到什么,延亭丞又道:“公主的母妃栗贵妃似乎也要去拜见,这是我与贵妃的首次见面,贵妃可有什么喜好?”
栗软认真想了想,“母妃平日里很爱弹琴,最喜欢搜罗名琴名曲。”
延亭丞将此点记在心底。
总之前半段拜见还算顺利。
皇帝很看重延亭丞这个人才,丝毫没难为他,皇后自然也没有苛待。
至于后半段跟栗贵妃见面,栗贵妃似乎很不喜欢延亭丞,开口便是一阵刁难,还特意避开了栗软来刁难他。
延亭丞再次见识到了栗软的受宠程度。
好在延亭丞是真有真才实学在身上的,外加……他家世缘故,非常有钱,且消息十分灵通,当即就告知在江南看到了一把名琴,要献给栗贵妃。
栗贵妃听着描述便愈发心动,也总算瞧着延亭丞顺眼了。
延亭丞松了口气,总算摆平了这道难关。
出宫之时,坐在马车里。
栗软捂着肚子,“怎么样?我母妃人很温柔吧?”
温柔?
延亭丞立刻挑了下眉,可算了吧。
他听见栗软肚子咕咕叫了下,“饿了?”
“嗯!”栗软重重点头。
还要归功于尊贵的身世,养得这身体极为娇气,早饭晚吃半个时辰就会饿的胃疼。
延亭丞立刻对年二道:“通知府里做早膳了吗?”
年二点头,“已经备好了。”
延亭丞是拉开帘子说的,然后一股香味就钻进栗软的鼻子。
“是麻辣锅的味道。”栗软捏住延亭丞的袖子摇了摇。
延亭丞不看他,生怕自己心软:“早上不能吃辛辣的食物。”
“就一点,我保证不多吃!”栗软抱住延亭丞的胳膊撒娇。
延亭丞登时拿他没办法了,又掀开帘子:“去买些麻辣锅回来。”
年二还第一次见有人能制得住延亭丞,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
三公主,厉害!
就这样,不知不觉,延亭丞就在纵容宠溺栗软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
三日后,延亭丞去刑部任职。
刑部是掌管全国刑罚政令、各大案件的复查复审的地方!
当今刑部的工作地点定在大理寺,但如今是太平盛世,既没有山贼横行又没有天灾人祸,因此大理寺的氛围属实是过于温馨了些。
是的,温馨,延亭丞的顶头上司刑部尚书是个肚子圆圆的中年,瞧着很和善慈祥的长相,为人也没什么架子。
李尚书将延亭丞带到他的办公地,给他介绍了大理寺的卷宗、监牢所在地,而后就小声告诉他,“装装样子就行了,大理寺已经很久没来重案了。”
基本上皇城的衙门就能解决,所以也轮不到他们。
延亭丞微笑。
心里很是怀疑,这样的大理寺,假若真的来了个重案,能调查出结果吗?
这么想着,没想到当日还真就如延亭丞所想,出现了一桩疑案。
疑案乃是近日皇城河里屡次出现百姓的尸体,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线索,单纯死者的关系图分析,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关联。
就好似是一个杀人狂魔随机作案。
而如今,皇城里人人自危,夜里都不敢走动了,生怕杀人魔出现。
刑部尚书遇到这事,第一件要做的就是推给衙门。
然而这次包袱是真的丢不掉了。
百般推脱没推过去,李尚书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他一脸悲伤,“行止,这可怎么办才好?”
字行止的延亭丞皱眉,“自然是部署分析调查,尚书以前就没判过疑案?”
他有些怀疑李尚书是怎么当上的。
李尚书脸一红。
“罢了,如果大人相信我,不如此次交由下官来处理。”
李尚书好不犹豫就答应了,还给了延亭丞一个令牌,让他拿着令牌可以调动大理寺的人。
延亭丞握着令牌,目光幽沉,转身先去挑几个比较机灵的助手。
……
因为上任第一天就遇到疑案,延亭丞日渐忙碌起来。
栗软看着延亭丞,愈发觉得自己每天只懂吃喝玩乐简直太没用了。
他心知自己不是当官的料,干脆就决定搞钱行商。
他手底下有些皇城很多家商铺,光凭租金每年便是可观的收入,他完全可以拿着钱去做一些买卖生意。
于是他将连雀叫来,一起聊当今天下形势。
本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百姓们穿好吃饱,也没什么难题,但一个侍女路过,突然就噗通一下跪地。
栗软和连雀都被惊了一跳,询问侍女原因,这才得知,侍女是新招进府的,籍贯在兴阳城。
侍女眼泪汪汪的:“求公主救救兴阳城的人吧。”
连雀皱眉:“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记得兴阳城是很富庶的城池。”
兴阳虽离皇城很远,且临近疆界之地,但听说很富庶,每年都没传来任何的灾报。
侍女一边哭一边说:“那都是假的!实际上兴阳城已经干旱很多年了,因为旱灾,百姓种的庄稼大半都枯死了,所剩的粮食根本不够一家人过够冬天。”
也正因如此,生活在城里的侍女才会被远远发卖,幸运之下进了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