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隔壁校草宣称喜欢是否做错了什么——岫青晓白

作者:岫青晓白  录入:05-03

  “毫无悔改之意!”闻老爷子骂道。
  闻溯充耳不闻, 大步流星离去。
  他的房间在二楼, 下楼后脚步不停,径直过去, 开门, 再砰的关上。
  这里很久没有住人了,但空气中并无那种沉闷的味道, 四周也见不到灰尘。窗帘是收起的, 光照进来,铺到地面上, 像是流淌着一层蜜。
  这个房间里也有整面的书墙, 但不像书房里那样被书塞得满满当当, 只放着闻溯小学时候用过的书籍教材杂物,几本老旧的相册, 以及母亲的一些遗物。
  所有东西都分门别类、整整齐齐,尤其是以前的书。他一向偏爱冷色调,小时候学校要求包书, 只会选黑白灰三种颜色。
  是母亲给他做了彩色的书衣,把他每天所见到的变成了绮丽和暖色。
  江逾白是他所见到的另一种绮丽和暖色, 他是绽放在夏夜里的烟火,那样明朗那样绚烂,耀眼又活泼。
  江逾白现在在做什么?闻溯不由自主地想。
  他穿那套小西服的样子很好看, 他喜欢他发梢被礼堂灯光染成的深褐色。
  他表演完个人节目了吗?他表演完之后却发现他提前走了,会不会很生气?
  他一定很生气, 因为说好要一直等他的。
  又或者,江逾白也像他一样,被他家里人从学校带走了。
  那他现在……是不是很难过。
  闻溯在床尾慢慢坐下,仰头看着那些书。
  他不太喜欢幻想类的小说,江逾白往他书架上塞的那一套,至今只看完第一册 ,此时此刻却觉得如果这世界上真有超自然的力量那该多好。他想破窗而出,他想要心灵感应,他想能够不受阻拦地出现在江逾白面前,或者江逾白来到他身边。 

  可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果。
  郊外的别墅绝大部分时候都是安静的,现在又是冬天,没有喋喋不休的虫声,而当放下窗帘隔绝掉阳光,就连时间的流逝也变得模糊。
  深夜似乎一眨眼便至,又似乎走了一个世纪才垂落帷幕,在近乎绝对的寂静和昏暗里,敲门声响起来。
  “小溯,你开一下门,是我。”
  门外是闻溯的外婆,语带关切:“你没出来吃晚饭,我让厨房熬了粥,给你端了一碗。”
  闻溯睁开眼睛。他坐在书桌前的转椅上,犹豫了半秒才起身,过去拉开门:“外婆,不用……”
  廊道里的灯光洒进卧室,驱散了门口的黑暗,闻溯目光扫到外婆端在手里的托盘时,声音倏然一顿。
  ——那托盘上除了放着一碗粥,还有他的手机。
  “别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好歹吃一点。”外婆轻叹说道,继而压低声音:“你小姨在车库等你,但明早六点前回来。”
  “……谢谢外婆。”闻溯伸手接过托盘。
  外婆拍拍他的手臂:“多少吃一点,听见没?”
  闻溯回到房间,按开了灯。
  粥是海鲜粥,已经晾到了可以入口的程度,闻溯没有拂老人家的心意,一边喝一边给手机开机。
  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提醒一条接着一条挤进屏幕,闻溯没看别人的,只点开微信置顶的那个聊天。
  江逾白的微信头经常换,最近是个顶着乌黑的眼圈抓着笔的熊猫人,配了五个字:“学习使我快乐”。
  这个熊猫人发来的消息只有两条。
  一条是:“你在哪?”
  第二条间隔了20来分钟,内容是:“我还好,但你是不是出不来了。”
  闻溯很难描述这一刻的心情。他按进输入栏,想回点什么,可手指在屏幕上悬停许久,却敲不出一个字。
  手机又嗡的震了一下,是条新微信。
  闻溯没打算切出去理会,但下一秒一个语音打了进来,紧接着秒挂。
  跳出来的头赫然是小姨。
  划回主屏幕一看,只见小姨说:“人都支开了,速度下楼。”
  闻溯从衣柜里随便扯了件从前的外套出来,熄灭房间里的灯,推开门往外走。
  楼上楼下的灯也都关了,别墅陷进了黑暗中,他稍微适应几秒,大步下楼,出门后直奔车库,钻进那辆已经打上火、随时能够走的车。
  “安全带。”
  坐在驾驶座上的年长女性瞄了闻溯一眼,踩下油门冲出车库,“和他联系过了吗?”
  “还没有。”
  “那你想好去哪了吗?”
  闻溯直接导航了去江逾白家的路。
  小轿车驶上别墅区主干路,道路两旁的树影飞速倒退,车灯笔直刺破夜色。闻溯没有再说过话,小姨侧头看了他几次,也没说什么。
  已经是晚上10点,高峰期早过了,内环高速无比畅通,驶入城市主路后也没遇上拥堵,20分钟后,闻溯抵达了江逾白家在的小区门口。
  在闻溯下车前,小姨还是开了口:“你这件事情,我们谁都没办法帮你在你外公面前说情。”
  “我知道。”闻溯垂着眼。
  “你很喜欢那个男孩?”
  “很喜欢。”闻溯顿了一下,“我可以不喜欢自己,但我不能不喜欢他。”
  车里又静了。
  片刻后闻溯向她道了声谢,解开安全带。
  “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你可不许趁这段时间偷跑了。”小姨看着闻溯。
  她眼里不断有情绪和微光闪过,想说的话有很多,但最终只说了一句:“你知道的,老头去南方避冬前,是不需要拐杖的。”
  闻溯下车。
  江逾白住的小区有门禁,白天的时候可以时常有住户出入,可以跟着进去,但现在已经夜深。
  他在夜风里呼出一口气,打开手机,拨通了那个已经按出来很久的号码。
  才响一声电话就被接起,但对面的人没有说出那一声“喂”。闻溯轻轻呼吸,让嗓音带上些许笑意:“松鼠。”
  三分钟后,江逾白出现在小区门口。
  他在居家服外套了件大衣就出来了,踩一双毛茸茸的拖鞋,头发被风吹得凌乱。
  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斜长,仿佛从黑夜里划过的长星,急匆匆地奔跑着,要去赴某时某地某个人的约。
  哪怕只是一面之约。
  但当他越靠近闻溯,脚步却渐渐变慢,渐渐停下。
  风在虚空撕扯,撕碎尘埃扯破夜色,又在悄然和猛烈间把一切弥合。闻溯大步跨上前,弥合了他和江逾白之间的距离,把人捞过来抱住。
  一如既往亲密到连半点空隙都找不出的拥抱,一如既往用体温将江逾白裹住,让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自己的温度。
  “……闻溯。”江逾白吸了下鼻子,压着嗓音里的颤抖。
  “嗯,我在了。”闻溯应道。
  江逾白抬起手回应闻溯的拥抱。他想说的话有很多,可这一刻又什么都不想说,半天后低低地蹦出来一句:“你吃饭了吗?”
  “没有。”闻溯笑了一下。
  “那你想吃什么?”
  “只要是你选的,都好。”
  “……那给你吃被我煎糊的鸡蛋。”
  闻溯手指扣在江逾白脑后,轻轻挠了挠:“好。”
  江逾白撩了下眼皮,没好气地给了闻溯一个脑瓜崩,抓住这人的手把他带向小区附近那条小吃街。
  这个时间点还开着门的餐馆只有烧烤摊、夜啤酒和大排档。江逾白选择了烧烤,简单点了几样菜,就坐在店里吃。
  然后回闻溯在学校附近的住处。
  这套二层复式迎来了今夜的第一次灯光。
  两人不约而同没有选择上楼。闻溯去开客厅地暖,江逾白把一部他们都很想看的电影投屏到电视上。
  灯只留了楼上廊道里的一盏,洒下的光芒温黄微弱,只够照亮狭小一隅。
  但这狭小一隅就是他们的整个世界了。
  寒冷的冬夜被落地窗隔绝在外。餐桌上的花瓶里插着腊梅,昏暗里浮动幽香。一切是如此幽寂。江逾白眼睛盯着屏幕,却没有看进去电影剧情。他不知道闻溯是否也如此,但他想,闻溯应该也是如此。
  他放开怀里的抱枕,一点点勾住闻溯的手指,轻声说:“我们私奔吧。”
  “想去哪里?”闻溯把右手换给江逾白玩,抬起左手勾住他的肩膀,顺带捏了捏他的脸。
  江逾白想了想,“去更南的地方,去能看到海的地方吧……临江市的冬天太冷了。”
  “好。”闻溯应道。
  “明天一早就走好吗?像我们上次去川西那样,我一起床,你就把我拉去高铁站。”
  “……好。”
  电视机里的画面光怪陆离,折出的光映亮江逾白的眼睛。
  漆黑的,清亮的,泛着微红的眼睛。
  过了许久,江逾白闭了下眼。
  “困了?”闻溯的声音在耳侧响起,同时手在他脸上碰了碰。
  “不困。”江逾白睁开眼摇头。
  他不想睡。
  他天真又自嘲地想,是不是他不睡,这一夜就不会过去。
  但他终究还是睡了过去。
  就像月亮行过中天迎来跌落,朝阳升起时露珠迎来结局。
  闻溯把电视按了静音。
  屏幕上的亮光落进他和江逾白的一隅世界里。他帮江逾白换了个更舒服的睡姿,把人半抱在怀里,一根一根数他的睫毛。
  但数了一遍又一遍,总是数不清。
  因为数着数着,他就忍不住轻轻吻上去。
  凌晨5点半,闻溯把江逾白抱上楼,把他放到床上不靠窗的那一侧,把他惯常抱着睡觉的宜家鲨鱼塞进他怀里。
  5点35分,闻溯下楼,关掉所有的灯,走到玄关,打开门。
  “和那个孩子告别了吗?”小姨就在门外,匆匆赶来,眼里还带着困倦。
  “……我说不出口。”闻溯哑着嗓音。
  对面的人摇摇头,让出门口的路:“走吧,再不走,你外公就要醒了。”
  闻溯垂在身侧的手指慢慢屈起,回头往楼上看了一眼,抬脚走出去。
  砰。
  一声轻响,门合拢。
  下一刻,主卧的门由内而开,江逾白走了出来。
  他走过浮着腊梅花香的黑暗,走下楼梯走到门口,隔着这扇关上的门,小声对走远的人说:
  “再见,闻溯。”
 
 
第56章 Ch.56
  10班教室最后排靠窗的那张课桌变空了。几天过后, 有校工过来把这套空桌椅搬走。
  江逾白的位置依旧在那,课桌上和课桌里堆的东西杂乱如常,但他人和闻溯一样,再没有在班里出现过。
  段锦绫是第一个察觉到事情不对并跑去问的, 这才知道江逾白报了校外的补习班, 每天在那边上课。
  而闻溯转学了。
  她当即意识到什么,继续问了下去, 可江逾白却不多说。
  初冬转眼就成了隆冬, 风又湿又冷,透过皮肤刺进骨。
  这个月的农历十二伴着小雨, 江逾白在补习机构请了假, 到花店买了一束盛放的花,打车去了郊外的一座墓园。
  雨打湿了沿途的矮松和柏树。他第一次来这里, 对路不熟, 也不知道要看望的人长眠在哪方石碑之下, 只能一处一处找过去。
  大概找了半个小时,他停下脚步, 在一块被白梅树环绕的墓碑上看见了熟悉的面容。
  除了他,来这里的还有另一名身材高挑、年纪在四十左右的女性。她正站在墓碑前,听见脚步声偏头看过去, 先是一惊,尔后一笑:“我是闻溯的小姨。”
  “阿姨好。”江逾白冲她点了下头, 轻声说道。
  江逾白今天穿了一件灰色大衣,撑一把深黑色长柄伞,肤色白得冷清, 宛如落了一层雪。
  他脸上没有少年人面对长辈时的拘谨,身姿挺拔, 态度有礼但眉目疏离。
  仿佛看见了闻溯。
  小姨神情变得复杂,难以察觉地摇摇头,目光落到江逾白手中的花束上,往旁让了一让,说:“这是他妈妈最喜欢的花。”
  “闻溯和我说过。”江逾白把带来的晚香玉放到石台上。
  雨珠落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响声,风摇来白梅的幽幽香味。
  墓碑照片里,闻溯的母亲五官秀美深刻,即使只是被定格的一瞬间,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也流转出了惊艳。江逾白和她的笑容对视上,静静看了一会儿,问:“闻雅阿姨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开朗爱笑,温柔体贴的人。”
  “那闻溯真是既像她又不像。”江逾白眨了下眼。
  “因为他小时候过得不好……那种环境,养不出开朗爱笑的人。”小姨的声音低下去,带上几分感慨,“闻溯肯定没和你说过他小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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