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吓到你了抱歉,因为哥哥要去见讨厌的人了。”姬野凌略微平静下来一点了。
“是很讨厌的人吗?“柯南和小兰都有点吃惊,以姬野警官的性格应该很难很讨厌什么人吧,冒犯一点的说,他就像那种永远都对着人类友好摇着尾巴的大狗狗。
即使刚才知道了姬野警官高中的时候好像是个不良,但一时之间也很难把照片中的那个人和眼前的人联想在一起。
“啊嗯,是很讨厌的人呢。”姬野凌坦然点头承认,“对了,你们刚才还看过他的照片来着。”
“该不会是?”毛利兰想起照片中伸手抓着姬野凌领带,强制性把他拽在原地的气势可怕的少年。
“就是他,赤司征十郎,可恶!!!为什么我高中毕业都这么多年了,还要被他管啊。”想起过去那些谈不上愉快的经历,姬野凌再度咬着牙呜呜咽咽。
“可是,姬野警官不是说,后来没有人再一起打球,不是已经和他们分开了吗?”柯南从背后扒住了长椅椅背,探出身来,像是个十分可爱的大型趴趴玩偶。
簌簌作响的风声中,一片樱花从枝头缓缓飘落,姬野凌伸出掌心接住了它。
“是啊,我们确实分开了很久,但是呢,人生就是不断路过一个个十字路口,我们在这个路口分开了,又会在下一个路口再度遇见。”
“所以我一直觉得,这世间所有短暂的离别,都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遇,有缘之人是终会重逢的。”
姬野凌说着向毛利兰伸出了手,掌心中静静躺着那片漂亮的淡粉色五瓣樱花。他眨了眨眼,示意毛利兰接过去。
毛利兰略微有点讶然地接下了那片樱花,似乎因为姬野凌的那句话想起了什么,将樱花合在掌心里缓缓闭上了眼。
柯南和安室透一言不发的看着姬野凌的动作没有阻拦,仿佛各自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一阵温暖的春风拂过,掀起了层层粉色樱海。
起风了。
起风了。
带着凉意的夜风拂过栗山春见单薄的身躯,掀起她纷飞的彩色裙角。她打了个寒颤,抱紧双臂。
拐过这道街角,再往前走200米,就是她的家,那个坐落在老旧居民区里的小房子。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
凌晨时分,本该空无一人的寂静街头,就在最后一个拐角处,皎洁的惨白月光下,无声地停着一辆熄火的黑色机车。
一个带着兜帽雌雄莫辨的人正仰靠在那辆机车上,抬头欣赏着夜空中高挂着的圆月。
他指尖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却并没有抽上一口,似乎与他而言,那只是一个装饰。
听到身后传来的细小动静,他回过了头,几缕暗红色的长发从兜帽的缝隙里滑落出来,随风飘逸。
栗山春见这才发现这人带着一副黑色的口罩,将面容隐藏起来,只露出了一双异色眼眸。
他的瞳孔一只是深色的琥珀,一只是浅淡的亮金,在月光下看起来像是残暴的兽瞳。
“晚上好,亲爱的小姐——”兜帽怪人很有礼貌的开口打招呼,声音嘶哑干涸,听起来像是一个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的人发出来的声音。
栗山春见没有回答,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他 。
看到她这副样子,兜帽怪人轻笑了一声。
“别这么紧张啊,小猫咪,我只是来给你送邀请函的。”
“邀请函?”栗山春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场盛大晚宴的邀请函——当第十三轮钟声敲响,魔法失效之际,白天鹅褪下羽毛,撒旦将从地底复活,审判一切罪恶。”
说到这里,兜帽怪人突然顿了一下,竖起了一根手指。
“提问——乌鸦与天鹅有什么不同?”
栗山春见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跟着这个问题想去。
“答案是——它们都是黑色的。”兜帽怪人似乎根本没想要栗山春见的回答,自顾自地说出了奇怪的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答案。
他跨上了那辆黑色的机车,马达的轰鸣声中,他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像是诱惑人心的恶魔。
“我可是特意为你准备了最美味的祭品。”
“那么祝你在这个派对上玩的尽兴,栗山小姐——”
机车如呼啸的旋风一般,从栗山春见身旁掠过,在与她擦身而过之时,兜帽怪人沙哑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侧响起,令她全身血液倒流,如坠冰窟。
“不,或许该称呼你———
“栗山先生——”
栗山春见猛地回头,那辆机车连带着那个兜帽怪人却早已不见踪迹。
“当————当”
午夜的钟声在这时敲响,悠扬的钟鸣远远传了过来。
刚才的一切都随着午夜的钟声,如同破灭的泡影一般,消失的不留痕迹。
栗山春见突然发现兜帽怪人原先站着的路面上,留下了什么东西。
他走过去,捡了起来。
那是一根纯黑色的乌鸦羽毛。
第21章
毛利侦探事务所内
“你说有人给你寄了奇怪的犯罪预告函——”
几个脑袋围在桌子上,齐齐盯向说出这话的人。
“是,是这样子。”沙发上身材纤细的男人嗫嚅道,似乎被这么多道目光注视让他有些不安,于是他蜷缩着手指扣紧了沙发。
“嗯——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毛利小五郎的脑袋没有挪开,继续凑上前盯着面前的人。
“毛利先生居然不知道吗,鹿岛先生现在可是日本花滑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啊。”姬野凌站在一旁双眼亮晶晶的提示。
“新星什么的也太抬举我啦……”鹿岛秋连忙否认。
“不对,你这个警察怎么在这里!!!?”毛利小五郎这才发现事务所内自然地多出来了一个人。
“因为在波洛咖啡厅吃午餐的时候,看见窗外走过一个很像鹿岛先生的人,有点在意于是就跟过来了,我想如果他遇到什么麻烦需要找毛利先生的话,我也应该能帮上一点忙……”
姬野凌面色自然的解释着,说到这里又想起了什么,递上了不知道从哪个抽屉里翻出的纸笔,“鹿岛先生可以帮我签个名吗?”
“没问题——非常感谢您一直以来的支持。”鹿岛秋接过纸笔,下意识地进入了营业模式,说完之后才猛然反应过来拿错剧本了。
“呃……”他略微有些尴尬的抬眼和姬野凌对视,姬野凌半点没有察觉到不对,笑呵呵的如获至宝一般将签名折叠收进怀中。
“姬野先生是冰迷吗,因为这项运动很小众,所以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粉丝。”鹿岛秋抿了抿唇,像是一只腼腆的鹿,局促不安地小声问道。
“嗯嗯嗯嗯嗯,我很喜欢花滑哦。”姬野凌疯狂点头,“我还特意买了鹿岛先生这个周末首场冰演的票,呜哇,现在真的是一票难求。要不是朋友帮忙,我根本就抢不到。”
“原来是这样,真的非常感谢你的喜欢。”因为感受到了他的真诚,鹿岛秋如释重负般轻轻笑了起来。那双温润的眸子一瞬间里漾起了柔和的水光。
毛利小五郎也在这一瞬间想起了为什么眼前这个人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他一拍脑门,“鹿岛先生认识栗山春见小姐吗?总感觉你们长得很像。”
“栗山春见是我的姐姐,就是她推荐我来找毛利先生的。她说如果是您这样的名侦探,一定能解决这个问题的,不过毛利先生是怎么认识姐姐的?”鹿岛秋有些疑惑。
“上个周我们在公园野餐时,遇到了春见小姐,她被卷进一桩案子里,是毛利先生洗清了她的嫌疑。”姬野凌出声解释。
听到这里,鹿岛秋连忙站起身鞠了一躬,“真的非常感谢您对姐姐的帮助,这次也要麻烦毛利先生了。”
“哈哈哈哈,小事一桩小事一桩。”毛利小五郎傻笑着,被吹捧的有些忘乎所以。
“不过鹿岛先生,既然收到了犯罪预告函,为什么不去报警呢?”毛利兰端来泡好的咖啡,分发给在座的众人。
“因为不能确定是真的犯罪预告函,还是有人故意为之的恶作剧,而这场冰演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不想放弃。”提到热爱的事业,鹿岛秋原本有些软弱的声音瞬间变得坚定起来。
“原来是这样,我也不希望鹿岛先生放弃这场冰演,我很期待在冰场上看到你耀眼的身姿呢。”姬野凌歪过头看向鹿岛秋,两人对视的那一瞬,他冲鹿岛秋眨了眨眼。
“所以安心吧,不论是真正的犯罪预告还是别有用心的恶作剧,我们统统都会解决掉的,鹿岛先生只需要在冰场上展现出最好的自己就足够了。”姬野凌这么鼓励道,语气听起来格外地让人安心。
“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啊,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在观众面前。”鹿岛秋被他的话安慰到了,笑了起来。
姬野凌满意地伸手打了个响指,“没错没错,就保持这个状态就好,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了,所以接下来,能不能先看一下那个所谓的犯罪预告函。
“当然可以,鹿岛秋伸手从怀中掏出了那张预告函。
——当第十三轮钟声敲响,魔法失效之际,白天鹅褪下羽毛,撒旦将从地底复活,审判一切罪恶。”
“这听起来更像是童话寓言,为什么鹿岛先生会觉得它是犯罪预告呢?”毛利小五郎扫了一眼这张平平无奇的信纸。
鹿岛秋一言不发的伸手将预告函翻了过来,洁白信纸的背面,打印着一幅铅灰色的沉重的画。
画中是古时候的罗马斗兽场,但是空旷的场地中没有凶猛的野兽,只有一只窒息而死的白天鹅,它伸长了优美的脖颈,发出无声的绝望哀嚎。
无数从地狱逃出的鬼魂站在观众席上俯视着它,它们讥笑议论,窃窃私语。画中的一切都被燃起的火焰包围着,如天罚般的熊熊烈火中,鬼魂们的神态痛苦万分,像是一个个受刑的灵魂。
这是一副让人看一眼就感到压抑和不适的画,所以鹿岛秋展示过后,又伸手将它翻了回去。
姬野凌凝神想了一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鹿岛先生周六冰演压轴的节目就是《天鹅湖》。”
“是的,这是我为下个赛季准备的自由滑曲目,打算在这周末的冰演上首次亮相。”
“所以鹿岛先生认为画中的白天鹅是在暗示自己吗?如果白天鹅指的是鹿岛先生的话,那么预告函中的其它意象又在预示什么呢?”姬野凌想到这里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伸手疯狂搓起了头发。
“布谷——布谷”墙上挂钟的报时声在安静下来的室内响起。
“姬野警官,我记得你说过今天是下午的值班?”毛利兰出声提醒。
“糟糕,完全忘记了!我先走了!”姬野凌哐的一下站了起来。
“总之就是这样,鹿岛先生有什么搞不定的问题,麻烦一定去警视厅找我,能帮上忙是我的荣幸。”转瞬间姬野凌人已经跑到了门外,只有声音远远从走廊里传了过来。
“这……”鹿岛秋似乎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类型的人,有点苦手。
“不要在意,姬野警官就是这样子的人,习惯就好了。不过大哥哥你能再多讲一些关于花滑的事情吗?”柯南伸手拽了拽鹿岛秋的衣角。
鹿岛秋回过神来看向柯南。“没问题的。”
姬野凌双手撑在膝盖上,像是风箱一般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大滴的汗水顺着红发淌下,砸落在地面上。
办公室里原本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的众人纷纷回头看来。
“姬野警官你这是从地铁站一路跑过来的吗?”
“小凌今天很难得迟到了啊。”
“是因为昨天上夜班,所以今天睡过头了吗?”
“很抱歉迟到了,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姬野凌狠狠喘了几口气后,才稳住了神色。
“是在商量如果想要周末约会的话该去哪里才好。”
“去哪里都行吧。”姬野凌对这个话题半点不感兴趣,伸手从办公桌上拿起水拧开,咕咚咕咚的喝下半瓶,靠在墙上无所谓的说道。
“诶?别问小凌了,他可是单身啊单身。”有同事发出了开玩笑的调侃声,姬野凌不以为意。
“我这里有两张冰演的票哦,是别人送给秀吉的,但是他那天有比赛去不了,我又要去看他比赛,不然伊达前辈你和女朋友一起去吧?”宫本由美从包里掏出了几张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