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住后被养作老婆了——时有幸

作者:时有幸  录入:05-07

  林秋宿察觉他话里的意思,说:“你对我是不是太有信心了些?”
  谢屿回答:“那也是你让我产生这种信心的。”
  路上,谢屿接到一通电话,没有避讳林秋宿在场,直接在车载蓝牙开了公放。
  对面是个猎头,询问他是否有看看新机会的意愿。
  以谢屿的事业高度,如果想换工作,已经有自己足够丰厚的人脉资源,不需要再让猎头牵线。
  但如果是其他公司想要挖他跳槽,一般都会给猎头雇佣金,让人先去试探态度。
  这通电话就是国内的另一家游戏大厂商递来橄榄枝,谢屿接过许多类似邀请,态度见惯不怪,很快就冷淡生疏地拒绝了。
  “如果您有做新项目的打算,我能不能和您加个联系方式?以后可以一直保持联系。”猎头客气地说。
  见谢屿没挂电话,他连忙多说了一句:“这边的资金和平台比起鸿拟也依旧很有竞争力。”
  谢屿没有加他,挂断后,听到林秋宿问:“你和鸿拟的合同还有多久?”
  “半年,快到期了。”谢屿道,“HR为了我能快点续约,前几天还讲鸿拟要投资做房地产,买下来的海滩可以让我办个人婚礼。”
  说起这个,他不禁嗤笑:“我的婚礼要办也是在我家地皮办,用鸿拟的干嘛?”
  林秋宿说:“你现在是拖着没续?”
  “嗯,现在他们求我,不是我求他们,没什么好着急。”谢屿说。
  林秋宿闻言,忽地思路发散,心想,尽管技术中心和项目组不在同个楼层,却是同个园区同栋楼。
  万一他能去实习,岂不是和谢屿算办公室恋爱?
  有了这种想法后,技术中心的岗位越看越想去,林秋宿特意将自己简历提及的内容过了一边,确保里面的东西经得起深问。
  这么做完,已经是深夜,他打开朋友圈,刷到苏应钟的新动态。
  苏应钟:[我们组真的是游戏圈黄埔军校吧?最近怎么那么多、那么多猎头来挖人啊!有的甚至工作时间打给我下属,当我是死的吗!]
  苏应钟:[我校对外输送的人才确实不错哈,今天下午旁观了下海外项目的测试,从Alpha开发阶段推翻重做,到现在只花了一年,完成度非常高了。]
  林秋宿看完他的评价,不禁替林观清松了一口气。
  既然公司这边的反馈很好,接下来就可以顺利开展渠道内测,再进行过一轮迭代优化,就可以等待产品上市。
  他约了第二天中午面试,没玩多久手机便上床睡觉,早晨九点起来洗漱。
  与此同时,在林秋宿消息没被回复的十多个小时后,林观清终于有了动静。
  林观清:[饭吃了。]
  林秋宿:[你昨天跑去了哪里?怎么一直没动静?再不回复我就要报英国的警了。]
  林观清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说:[以我的加班频率,没贩子能看得上我的器官,也不会有别的什么事,请放心好吗?]
  林秋宿瞧见他这副自知不健康还不爱惜身体的态度,不由地有些恼。
  但在这方面,他其实也提醒过很多遍,林观清听归听,永远都不做,完全是一场死局。
  林秋宿朝手机屏幕撇了撇嘴,随后用凉水洗了洗脸,强行把自己弄精神以后,又多看了几眼自己提前写好的自我介绍。
  根据谢屿的建议,他准备了通读下来三分钟左右的文稿。
  简单说过院校和专业,衔接优势科目和项目履历,以及在项目中做好话题切入,梳理自己在参与的课题中做出了哪些推进工作。
  虽然今天是第二轮面试,但在重要性上,几乎是起决定作用,林秋宿知道这点,很希望能发挥得比前面更好。
  然而,现实与理想差距有点大……
  自己居然只有开头背稿的那三分钟里比较安全!!
  因为对方听完以后,没有任何提醒,开口用的就是英文。
  林秋宿措手不及,差点没反应过来,随后稳住注意力,看着屏幕认真倾听着。
  屏幕对面的面试官没开摄像头,但上面标了CROS技术中心-Shimmer,显然是自己听别人聊过的沈光意。
  对方语速很快,但好在说得清楚,先是打听了几句实验室的非保密项目细节,又仔仔细细地问过林秋宿参与过的课题。
  候选人在简历中但凡有半点夸大或掺水,都招架不住这么强势又细致的盘问。
  即便林秋宿有所准备,在聊到一些前沿技术时,也是没能及时给出答案。
  “英语基础可以,文献阅读量还有的补。”沈光意评价,“你玩游戏么?喜欢MOBA、MMO还是FPS,或者战棋类?”
  问完,他补了一句:“如果是一些游戏性不高的项目这种就不用说了。”
  技术中心不直接参与开发,但作为中台支持部门,工作也与游戏息息相关,很多时候要负责解决一些通用性问题。
  在游戏思维上,他们的门槛没有业务组那么高,不过对经验有一定的要求。
  这次林秋宿回答出了很多种,很多品类都玩过几款,深入体验过的也能说上三四种,数据和荣誉不算少。
  沈光意听完没给出明确的反馈,问:“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林秋宿没有犹豫,问起自己刚才没能答上来的问题,然后听到沈光意笑了下。
  如果对面开了摄像头,可以看到沈光意其实心情不错。
  但由于林秋宿这边屏幕漆黑,所以听到这么一声,难免被吓得心里七上八下。
  沈光意简明扼要地向他解答了问题答案,其中涉及了一个林秋宿挺都没听过的球谐函数,以及全然没接触过的PRT算法。
  “你对图形学了解不多,所以没有思路。”沈光意说,“有兴趣可以看看鸿拟公开的开发类文章。”

  林秋宿漏掉了这一茬没考虑,被这么提醒,表示自己会去翻阅。
  沈光意说:“没有别的问题了?那我有个额外话题,感觉你的侧脸长得像我一个同事。”
  林秋宿倒吸凉气,心想,自己和林观清长得有那么像么?
  听上去沈光意对这位同事态度不佳,他的印象分怕不是要被连累。
  沈光意说:“不用紧张,现在已经不算在面试时间,这些不会影响刚才的分数评估,只是突然有些感慨。”
  说到这里,他解释:“他被调岗以后,我们技术中心的小姑娘心碎了一大片,为了弥补她们的失落,最近我们团建都订在了男仆咖啡厅。”
  “是吗?”林秋宿腼腆地笑了下。
  沈光意只是随口提了一嘴,没有继续聊下去,淡淡地说:“对,接下来HR会告知你结果,祝你学业顺利。”
  这么说完,他先挂了电话。
  在连线切断的一瞬间,林秋宿筋疲力尽,趴到桌上时感觉额头出了薄薄一层冷汗。
  他扯了张纸巾擦过额角,正想和谢屿说自己的面试情况极不乐观,就接到了新的邮件。
  [鸿拟游戏]互动娱乐事业群HR面试时间收集。
  ·
  走出明城的高铁站,到了出口处,专程等候多时的朋友连忙上前,拍了下林观清的肩膀。
  “自从高中毕业,我们多少年没见过面了啊!”朋友说,“我都只能在朋友圈看到你的消息。”
  林观清也拍了下他的背:“谢谢,这次麻烦你了。”
  朋友道:“和兄弟客气什么?话说我来的路上,已经去邹家跑了一趟,没有见到他们,但正好碰上几个邻居在楼底下闲聊。”
  林观清疑惑地问:“他们刚好不在家?”
  其实他想找叔叔谈一谈,最开始直接联系了他们本人,但发送消息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或许是之前没帮邹嘉赐介绍工作,引发了他们不满,林观清只能找上高中时就认识的朋友,让人在当地帮忙先打听一下八卦风声。
  “是吧?我问了那几个邻居,他们也不清楚。”朋友说,“邹家的人好像和周围街坊相处得不好。”
  林观清沉思片刻,说:“我读大学前,他们好像人缘还不错。”
  那时候他担心林秋宿一个人在亲戚家,会不会哪里受委屈,但每次拨去电话询问近况,林秋宿兴致缺缺,都不太愿意多聊。
  为此,自己特意去询问过一圈。听到那些人都说叔叔一家脾气好,对小孩也不错,这才打消了疑虑。
  这些年怎么就搞成了现在这样?
  朋友说:“那些人说邹嘉赐搞得附近都乌烟瘴气,前些年还能兜得住,有父母收拾烂摊子,这些年他父母都开始糊弄了事,欠了商店的钱不肯还。”
  林观清皱眉:“照理来说,他爸妈有稳定工作,应该不缺这点?”
  他还想起来,之前林秋宿住在叔叔家,每个月自己还会按时打一笔钱,用给叔叔家日常生活。
  这笔钱起初在商量数额的时候,就包括了额外的辛苦费。
  期间将近十年的时间里,叔叔还提起过几次物价上涨,陆续加了一些钱。
  金额数目拿来养一个小孩肯定绰绰有余,多出来的那一些,林观清无所谓他们会花到哪里去。
  在小城里有这么一笔收入补贴家用,足以过得很轻松了,不至于干脆不要体面。
  “很多人就算家财万贯,不要脸起来,也照样当老赖嘛。”朋友道,“先上车,带你吃夜宵去。”
  林观清道:“我是没想到,他们会变那么多,在我印象里,最近几年和他们见面,明明看上去还是很正常的家庭。”
  “前些年确实没搞出过什么事,就是打去年起,邹嘉赐从学校出来了开始不像话。”朋友道。
  “那我弟去年夏天都来我这儿了。”林观清舒展了一些眉心,“他是怎么不像话?我听听。”
  朋友愣住,随即浮出一个联想,不禁倍感匪夷所思。
  他犹豫地确认:“诶,日子稀里糊涂过去了那么久,我真给忘掉了,你弟是住在邹家?”
  “对啊。”林观清点头。
  朋友抿起嘴,沉默半晌,再木讷地开口。
  “就去年高考的时候,邹嘉赐搞恶作剧,搞得别人过来砸门,邻居们从那时候起对他有意见的。”
  林观清听完心想,恶作剧和砸大门比起来,怎么看都是后者更恶劣一些吧?
  他困惑:“邹嘉赐干什么了?”
  “就,他一直看寄住在自己家的小孩不爽,那天又正好早上考第一门课嘛,父母还出差了。”
  “所以他特意掐着点,大清早喝完酒回到家,把门给锁住了,锁到差不多快开考都不肯开,直到小孩的同学发现了来找人。”
 
 
第88章 蜚语
  话音落下,朋友目视前方,在夜间开着车,思绪却没专心看路。
  尽管他没有转头去瞧林观清的表情,却从死寂的氛围中,萌生了异常不妙的预感。
  朋友咽了口口水,碎碎念着,试图让气氛别那么沉重。
  “我听到的时候觉得很离谱,十八岁都不是小孩了,就算是小孩,也不该做这种事情,万一害人家复读了怎么办……”
  街坊邻居之间,小孩子常有摩擦,偶尔磕破点皮,吵到各自回家大哭一场,都是折腾完转头就忘了。
  这件事能被私下里议论那么久,显然超出了常理范围,也就是从那开始,周围人对邹嘉赐避之不及。
  “邹嘉赐咬死说是家里人开玩笑,自己本来打算开锁了,反过来要突然砸门的同学道歉。”
  “我多问了下,但其他人都不乐意被扯进这个烂摊子,当时也去多管,不知道真实情况到底怎么样,反正后来邹嘉赐被砸破脑袋,休养的时候丢了工作。”
  朋友道:“这些就我打听到的了,我问这种类似的事发生过几次,邻居说搞这么严重的就那么一回。”
  他住在另一个区,对邹家并不了解,也不知道平时林秋宿和邹嘉赐的相处状态。
  得知两个人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他头皮发麻,能做的只有一五一十地复述给林观清听。
  车内沉默半晌,他听到林观清问:“这些被当做了恶作剧?”
  朋友讷讷地“嗯”了声,至少从他听来的消息里,最后定性成了这么轻描淡写的三个字。
  他道:“邹嘉赐说他没想真的让人不去考试,还讲家里弟弟顺顺利利去了F大,小打小闹没什么影响……”
  单论结果,林秋宿确实高考正常发挥,交出一张满意的答卷。
  在大部分外人眼里,哪有那么多感同身受?他们没兴趣去探究更多,也没精力去义愤填膺。
  只要故事的主角最后能拿到录取通知书,即便期间发生过严重欺凌,也可以视作一场用来铺垫成功的风波,横竖没有无可挽回的损失。
  “我以为被锁住的人,不是你弟来着,发生这种事情他怎么不和你讲啊?”朋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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