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镜前脱掉后,赤i裸的身体洁白姣好,只是白皙的肤色之上,星星点点又层层叠叠地落着暧昧痕迹。
尤其是在颈侧、腰间和腿根,林秋宿的皮肤太细嫩,很容易留下印记,牙印和指痕附在上面,他都不好意思仔细打量自己。
后面两处可以被衣服遮挡,脖子这里却不太容易,林秋宿面对衣架发愁半天,挑出一件短袖衬衫。
他把扣子系到上面最后一颗,看起来禁欲又斯文,也算是能够蒙混过关。
至少外人难以窥探到这层遮盖之下,究竟是怎样放纵的景象。
不过,穿了这么一件衣服,林秋宿摊上了别的苦恼。
因为版型相对硬挺,远没有睡衣来得软和,举止一不留神,布料便与肌肤摩擦,令他低低地倒吸气。
“怎么了?”谢屿听到林秋宿的动静,走过来问。
林秋宿又羞耻又懊恼,咬牙切齿地反问:“你说怎么了呢?我之前差点以为自己会死掉的!”
他打开医药箱,胡乱找到一只据说能消炎的药膏,解开几颗衬衫扣子,涂在了身前略微肿起来的地方。
吃饭时他小心翼翼,尽量小幅度地动作,看起来气息奄奄,时不时被谢屿夹菜喂汤,也没什么活泼反应。
筷子拨弄着米粒,目光有些放空,也有些呆,像是没从夜里的狂热中回过神来。
等放下碗筷,林秋宿又换了一种态度。
“我要回公司。”他清了清嗓子,宣布。
谢屿帮他把餐具端进厨房,疑惑:“已经弄好了线上办公,为什么还去坐班?”
林秋宿知道这件事,不过自己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只歇半天。
他道:“下午三点一刻,约好了有场会要开,不去不合适。”
吃完饭指针朝向两点半,时间已经很紧凑。
再说林秋宿前两天体力透支,虽然睡得香甜,但没有全部恢复过来。
谢屿问:“可以换成视频么,或者是语音?”
“不好吧,其他人都在场,跟我一个实习生打电话?”林秋宿哭笑不得。
谢屿见林秋宿坚持,也知道对方责任心强,如今初步接触工作,无论职位高低,肯定会重视每一次机会。
他不想说些大道理去干扰对方态度,表示等下会开车带他去公司。
不过,谢屿道:“你尽职可以,但觉得难受就及时走,可以吗?”
林秋宿语气硬邦邦地说:“我现在舒服得要命。”
谢屿明知故问:“真的假的啊,那怎么故意弯着腰?”
林秋宿恼羞成怒,抄起身后的靠垫,想往谢屿身上丢。
“它都肿了,我只敢穿厚点的衬衫,都不敢穿短袖!”他道,“以后你离我远点。”
将锅碗瓢盆都放进清洁机里,谢屿走出厨房,想去碰林秋宿但被躲闪开。
“对不起。”他说,“昨晚我看了还好,今天肿起来了吗?”
林秋宿被道歉得不太自在,心说,两个人一起干的这档子事,讲到底你情我愿,没必要有一方感到愧疚。
随后,他听到谢屿热心问:“小屿哥哥帮你揉揉?”
林秋宿闭了下眼,忍无可忍道:“今天你再动我一下,就把楼下打扫着准备搬进去吧。”
谢屿散漫地走在他身侧,点头:“知道了。”
“周末就又可以了,对吧,老婆?”他颇有求知欲地确认。
林秋宿被这称呼搞得面红耳赤,扭头瞪了过去,却见谢屿嘴角翘起。
“终于舍得看我一眼了啊?”谢屿说完,又道,“会议如果时间长了,找借口去休息,实在不行发我消息。”
林秋宿语调很慢地“喔”了声,再被谢屿帮忙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缓缓坐了进去。
和谢屿关照的一样,林秋宿的确不太舒服。
饱胀感和酸涩感挥之不去,对方留在自己身上的余温已经消失,带来的余韵则像是渗进了骨缝里,与他融为一体久久不散。
洗澡的时候,谢屿就给林秋宿做过检查,没有出血一类的伤,只是有几次微微泛红。
林秋宿也没有太当回事,吵着让谢屿别这么观察自己,再提醒对方好好处理背后被挠出来的几道红痕。
他们都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全程一边摸索一边做,难免出现疏漏。
此时在车上落座,林秋宿从体感上认为,自己身上有延迟反应,现在比昨晚来得严重。
不过,他怕谢屿担心,强撑着没有表现出来。
到了会议室,林秋宿看过本次的讨论要点,认为时长不应当超过四十分钟。
自己衡量过一番,全然能够坚持整场,便专注于报告内容。
参会的除了他是代替纪弥过来,其余几个人都是资深专家级别,交谈时也彼此相熟,节奏推进得很快。
这样一来,大概率提前散会,林秋宿庆幸地松了口气。
可惜事实与他想的相反,等敲定最后一个节点,有男人话锋一转,健谈地聊起了别的事情。
其他人附和这个话茬,一群老熟人东扯西扯,居然没有要收尾的意思。
林秋宿如坐针毡地多杵了十来分钟,吃力地将手放在桌前,重心借此倚靠在桌沿上。
“诶,小林也是做引擎的嘛,怎么安安静静不讲话?”有人拉他加入话题。
林秋宿勉强地笑了下,道:“我学的还很浅,听老师们聊GPU实现觉得很新鲜。”
就这么杵了会,他听着男人夸夸其谈,从公事引到私事,不禁感叹,这人居然有那么多的话可以讲。
紧接着,会议室的门被敲了下,那男人离门最近,起身去打开。
谢屿道:“这里你们还在用?方便等会儿借我一下么?”
这时,男人一改刚才聊得没完的架势,说:“我们已经没事儿了,你用就行。”
他们没再闲谈,接连地各自离开,包括林秋宿也是同样。
但林秋宿没走出多远,就被谢屿发了消息。
[刚才路过你工位,往抽屉里放了点东西。]
[中午就订的,但是天气太热,送到的时候有点晚,我刚回家拿了一趟。]
林秋宿“咦”了声,拉开自己的抽屉,里面是拆了盒子的白色包装药膏。
他:[我吃饭前涂过药了?]
谢屿回复:[但清理的时候,我看不止那里有点红,可能今天也会痛?]
第103章 直播
谢屿买的药膏并不多余,林秋宿确实如他猜的那样,不止一处地方在难受。
但被这么提及,林秋宿又不爽,嘴硬表示自己哪有那么脆弱。
不过这管药还是发挥了相应疗效,仔仔细细地用到了他的身上。
在下班回家之后,他洗过澡,轻哼着歌想去客厅找零食,就无辜地被谢屿半途捞走。
随后林秋宿趴去了躺椅上,乖乖抹完药才被放出来。
林秋宿就像受到惊吓被惹炸毛的猫咪,蹿去客厅不肯搭理谢屿,自顾自拆开一包巧克力。
甜味渐渐蔓延在唇齿间,他起身扔掉包装袋,再看到垃圾桶里丢着几只用过的避孕套。
尽管这间房子只住了两人,林秋宿却如临大敌,小跑去书房,指挥谢屿赶紧去楼下扔垃圾。
他风急火燎地派任务,没想到谢屿在打游戏,并且难得开了录屏直播和麦克风。
此刻再收声已经来不及,使唤人的话语已经被听到。
[垃圾桶里有什么啊?那么急着要处理?]
[Island赚了我们那么多钱,到头来也要紧巴巴合租吗?沪市房价那么夸张?]
[怎么可能啊,他光是分红就够买多少套房了,估计是男朋友吧?]
[这个弟弟声音好听诶,Island开个摄像头让咱们瞧瞧,都是氪过金的交易了没必要见外。]
页面上弹幕如雪花般刷过,谢屿马上点了设备静音,不过全程没有撇清两人的关系。
这样的举动相当于默认,弹幕刷得更加勤快,林秋宿根本看不清他们在聊些什么。
“我现在去。”谢屿道,“你帮我这局打完?直接下播就可以。”
游戏里刚打完团战,轮到一个只需要无脑跑毒的空档,林秋宿接过位置,但没有把直播平台关闭。
因为担心谢屿这么公开性取向,会对生活和工作有影响,他尝试替自己的男朋友掩上柜门。
林秋宿一边跑进安全圈,一边打字解释:[是室友。]
[睡一张床的室友还是两张床的室友?]
[我不信,你开了摄像头让我看看室友长什么样,有两百斤的话就信你一回。]
[之前Clear他弟就是住Island家啊,一年过去了,还没有搬走?你们两家喜结连理了是吧?]
林秋宿:“……”
他发现这群网友很难忽悠,并不是自己堵嘴,就能轻易对付过去。
于是他顾虑多说多错,很快选择了下播。
谢屿貌似倒完垃圾又去哪里绕了一圈,等林秋宿结束游戏,人还没有晃悠回家。
林秋宿蹙了蹙眉头,继而打开手机,发现谢屿发来了消息。
[喜欢昨天的Air款么?还是前天那种?或者试试新品?]
谢屿在公馆门口的超市里,拍了一张货架照片,上面摆了几排林秋宿在客厅垃圾桶里刚看过的东西。
前两天他们缠绵胡闹,耳鬓厮磨之中用掉了不少,谢屿出门正好去重新买,并向伴侣询问意见。
林秋宿戳开照片就立即关掉,干巴巴地回复:[我认为差不多,除了包装不同,没有区别。]
谢屿:[可能还是有一点的。]
林秋宿装起失忆,性冷淡似的回复:[哦,有这回事吗?]
谢屿:[昨天的可能太薄了,感觉小秋反应很大,一直都没放松下来。]
林秋宿开始胡说八道:[聊天框弹出警告说你上条信息涉黄,自动屏蔽了,我看不到。]
谢屿嗤笑,发来语音:“那我来挑?”
他音色低沉悦耳,经他说出口的字句,即便是一些枯燥无聊的行业报告,也教人忍不住想继续听。
而此刻他腔调懒洋洋的,一改平日在会议上的淡漠自持,又不至于吊儿郎当,像是自由自在的清风。
如果被局外人窥见当下场面,只会以为谢屿在讨论今晚去哪里彻夜玩乐,难被拘束也难做停留。
没人能够想到,这个面容英俊气质随性的青年,满心满眼想的是回到家关上门,和恋人共度夜晚。
谢屿得到林秋宿答复后,很快买好东西。
他拎着购物袋,刚准备低头换鞋,便看到林秋宿在玄关处探头探脑。
“你背着我做坏事了?”谢屿见他模样小心翼翼,不禁问。
林秋宿道:“也没有很坏,但我怕网上都敲定你是Gay,想替你遮一遮来着,但效果不太理想。”
当游戏制作人很难彻底隐身幕后,尽管算不上是公众人物,但会受到许多关注。
其他的倒没什么,他只是顾忌谢屿的性取向会给事业带来不便。
“我本来就是Gay,意识到的时候就有准备,没想刻意捂着,随便他们怎么说。”
谢屿淡淡地如此回复,让林秋宿不用替自己发愁。
说完,他补充:“不过我会留心的,尽量别牵扯你……”
但他还没能讲完,便被林秋宿打断:“恋爱是两个人一起在谈,没有谁被谁牵扯的说法。”
林秋宿认为这件事理应坦白,不能存有任何芥蒂和误会,因而解释得很认真。
“我担心你的工作被影响,所以才会那么做,不是打算和你装不熟。”
谢屿闻言笑起来:“和你谈恋爱的时候,我的项目是版本延期过,还是服务器崩溃过?”
林秋宿想了一会儿,轻声回答:“都没有。”
不仅如此,这半年里《燎夜》的开发质量非常稳定,每次更新迭代都收获如潮好评。
“对工作我问心无愧,也能用数据说话。”谢屿道,“真出柜了就是多发几包喜糖的事。”
林秋宿懵懂地听到这里,突然警惕地咨询:“喜糖?那是结婚才干的吧?”
谢屿盯着他,反问:“我们都提前圆房了,你不能不和我结婚吧?”
他的语气也颇为紧张,和彻底赖上林秋宿似的,要对方必须负责一辈子。
林秋宿:“……”
这属实是非常遥远的事情,不过,虽然它远在以年为单位的未来,但并没有让人感到渺茫而难以确认。
顺着这个话题,林秋宿默默想象了一下,觉得身为新郎的谢屿会很帅气。
自己也期待日历一页页掀过,直到那一天水到渠成地来临。
把时间扯回现在,暑假在忙碌的实习中眨眼度过,很快就要走到尾声。
随着返校日的敲定,同学群也活跃起来。
一些想走科研道路的同学纷纷进入实验室,假期行程和林秋宿一样紧凑,嚷嚷着时间总是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