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被阴鸷反派抓住后(穿书)——揺花几许

作者:揺花几许  录入:05-07

  好像他说出账簿就能活了似的。
  相反,他只会死得更快,他必须撑到太后的懿旨到。
  “不知道。”这三个字他说得又轻又平淡,仿佛这件事举无轻重。
  陆炳秋揪着谢资安的领子把他狠狠地摔到了墙上,“咚!”,老旧的墙皮漱漱地往下落,不少都落在了少年残破的身上,
  谢资安被摔得七荤八素,身上的骨头仿佛都碎裂了,他疼得都不敢大口呼气,喉咙漫上一股腥味,他吐了口血沫子,肺部疼得厉害。
  一只脚忽然用力地踩在了谢资安的纤细手背上。
  “你当你也有三朝祖父呢?谢府如今满门抄斩,你不过是谢家没死的余孽,少他妈跟老子装!说出账簿,爷儿高兴了给你个痛快的。”
  陆炳秋的脚愈加用力,细嫩的皮肉在粗糙的地面和鞋底上磨出殷红的血,谢资安死死地咬紧牙关,他疼得动弹不得,冷汗冒满额头。
  门口的朱月看得胆战心惊,她是真怕谢资安一个没撑住,吐露了账簿下落,到那时他才是没有半分生机。
  还好,还好他撑住了。
  谢资安仰起头,还是那句话:“不知道!”
  怒火瞬间窜上陆炳秋的心头,李寒池他动不得,一个谢家竖子还敢和他较劲!
  陆炳秋抬腿就是一脚,这一脚踹在了谢资安的腹部,用力十分大,以至于谢资安顺着地面飞出,直到脑袋重重地撞到了墙根上才停了下来,“嘭!”,那声音听得人都感觉疼。
  一旁的赵成霄钻进李寒池的怀里,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这一脚若是落在他身上,该多疼啊!
  李寒池抿着唇,幽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谢资安。
  陆炳秋的这两脚平常人挨了不死也得残废了,他怎么嘴巴还那么硬?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肃杀与死亡的气息。
  地上的瘦弱少年表情极其痛苦,他双手捂着腹部,那里好像有熊熊大火在燃烧,钻心蚀骨的疼让他忍不住发出了声“嘶!”。
  陆炳秋万万没想到一个年仅十六岁且娇生惯养长大孩子的嘴巴会比他见过的绝大多数人都硬,他蹲下身子,手指用力扯住谢资安散落的头发,神色阴狠可怖:“账簿在哪?”
  “不、知、道。”谢资安直视着陆炳秋的眼睛,咬着牙逐字逐句说道。
  陆炳秋冷声道:“没关系,我有的是招数呢,我会把你的四肢一个一个卸下来,直到你说为止,我看到底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我的刀硬。”
  他松开了谢资安,去捡插在墙上的绣春刀。
  雨点敲击着地面,那声音越来越大,以至于外面声音快盖住了里面的声音。
  朱月脸色愈加苍白,心更是悬在了一根极细的线上,她的五指紧紧攥着衣袖。
  朱月回头看了眼身后,依旧是迟迟无人前来。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谢资安快撑不下去了。
  就在陆炳秋把刀压在谢资安胳膊的一瞬间,她解开了斗篷:“陆炳秋!”
  陆炳秋停住了手中动作,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妍丽的女子朝着他快步走来。
  “陆炳秋你好大的胆子,太后要保的人你也敢动?!”
  其实陆炳秋在发现谢资安的时候就猜出了朱月也在这里,他还以为朱月会一直躲在暗处不打算出来呢,结果到底是出来了。
  陆炳秋收了刀,作揖:“北镇抚司陆炳秋见过长公主。”
  李寒池和赵成霄同道:“长公主安。”
  与波澜不惊李寒池相比,赵成霄就显得十分惊讶了,他并不知道长公主怎么会跑到这里。
  雨水顺着女子裙摆往下滴落,滴滴答答得落了一地。
  陆炳秋知道朱月在诈他呢,就如同他先前虚晃一招诈朱月一般。倘若真是太后要保的人,她早就带着懿旨出来了,怎么会藏到现在呢?
  他睨了眼朱月身旁瑟瑟发抖的女侍,心中盘算着朱月怎么没带着那个武功高强的女侍和暗影兵。
  她两把刀连一把都不带,凭着张嘴就敢来拦他。
  简直是笑话!
  如此看来,事情一下子好处理多了。
  陆炳秋也不废话:“公主说谢资安是太后要保得人,但是臣却没看到太后懿旨,敢问公主可有太后懿旨?”
  朱月话语里显得有些中气不足:“懿旨就在来得路上。”
  陆炳秋笑了笑,一边明目张胆的把刀再次压在了谢资安的胳膊上,一边道:“那就恕臣难以从命,臣只认懿旨,还请公主回避,这里一会可不太雅观。”
  两个锦衣卫从外面进来默不作声的站在了朱月身后,高大的阴影把朱月娇小的身子囿住。
  “陆炳秋!你别欺人太甚!”朱月气得发抖,可什么也做不了。
  陆炳秋没回话,注意力只专注在自己的刀上。
  锋利的刀刃缓缓压进谢资安的血肉之中,钻心的疼痛迅速席卷他全身,后槽牙被他咬得发麻。
  原来他和原书的小公爷没什么区别,再怎么挣扎也注定活不过三集。
  刀几乎碰到骨头了,谢资安终于疼得叫了出来,“啊!”,尖锐又绝望的叫声把屋檐下躲雨的麻雀全部惊飞了。
  问话的技巧在于一个字“磨”,把人磨得神志不清最好,陆炳秋可不打算直接卸掉谢资安四肢,万一流血太多死了怎么办?他要用刀在谢资安的骨头上反反复复的磨,磨到谢资安受不了。
  就在谢资安几乎疼晕之际,屋外忽的响起一道格外清亮的声音,甚至都盖过了暴雨雷电之音。
  心如死灰的谢资安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那疼得几乎闭上的眼睛猛然睁开!

  太后的懿旨终于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6章 养狼
  一阵十分急促且猛烈的冷风吹进了小庭院,把木架上挂着的一条条染布吹得朝着竹竿上面飞起,刹那间,那些藏在暗处里的影子们露出了身形,他们手中的弯月刀已然出鞘了。
  雨水顺着刀锋流下,雪亮的刀身闪着一双双阴狠的眼睛。
  而锦衣卫们的手尚停在那未出鞘的刀柄上。
  暗影兵最擅长的便是悄无声息的暗杀行动了,雨夜中混杂的声响更是让这些夜里的老鼠们占尽了优势,就算心中再有不甘他们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刀可架在脖子上呢。
  春雪冷冷地睨了眼这些被制住的锦衣卫们,她加快步子,没等进去,便厉声喝道:“太后懿旨到!”
  数双眼睛立马从屋子里面望了出来。
  春雪的眼睛极其亮,能够看见寻常人黑夜里看不到的,所以她一眼便看见了两个锦衣卫站在公主身后。
  杀人的欲望登时占据了她的理智。
  “春雪!”
  是公主在叫她。
  春雪恢复了些许清明,她大步迈上石阶,走进了屋子。
  朱月身后的锦衣卫们知道春雪的名号,她是朱月最快的一把刀,也是一个比男子还要残忍凶狠的女子。
  她不仅武功高强,而且五官的灵敏度远胜于常人。
  他们十分识趣,连忙从朱月身后闪开。
  春雪走上前,主仆二人相互对视。
  朱月其实是有很多话的,但一句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化作了喉咙里轻轻的哽咽。
  春雪一边呈上懿旨,一边道:“属下该死,让公主受惊了。”
  她接过懿旨,轻声道:“无妨。”
  朱月没打开,立马转头看向陆炳秋,方才柔弱的语气瞬间变得异常冰冷:“陆大人,太后给公主府的懿旨,要看看吗?”
  陆炳秋的脸色格外阴沉,他的手还没有松开插在谢资安胳膊上的绣春刀。
  其实隔着距离他也看清了朱月接过的懿旨,那上面用的是玉轴和上好蚕丝制成的凌锦制品,这两样别处是造不了假的。
  只是陆炳秋想不通太后为什么要降下这么一道懿旨,因为这道旨意来得实在没有缘由,谢家的事她老人家也有不少的功劳。
  上面人的心思他揣测不出,能做的只有放人,得罪了太后可是非同小可。
  躺下血泊中的少年知道自己赌赢了,擦破的嘴角早已经不自觉的勾起。
  不过陆炳秋并没有直接放过谢资安,他俯低身子,在谢资安耳畔用气音说道:“小子,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抱了棵不会倒的大树,可是你别忘了,真正想杀你全家的人不是皇上,而是太后。你想想,在太后那里,你又能活多久呢?或许我们很快又会见面的。”
  谢资安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活像只地府里的恶鬼,他眨眨充血的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吐出几个字:“好啊,我……等……你。”
  像这种威胁他在以前的世界不知道听过多少遍,吓唬小孩子还可以,吓唬他就算了。毕竟他不是什么小孩子。
  况且他也不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与死亡接触。
  陆炳秋闻言,神色愈冷。
  这个人怎么一点也不似传闻中的模样。
  冷静、理智、隐忍……他的表现甚至不像普通人,而是杀手!
  一个可怕的想法爬上了陆炳秋的心头,那就是,此子不除他日必成大患!
  他今天都能成长的这般恐怖,日后实在无法想象。
  可惜的是陆炳秋今日是没机会了。
  他微微用力,从那淌满血的胳膊拨出了绣春刀。
  拔刀的一瞬间,刀刃牵动骨头和皮肉,谢资安疼得满头大汗,他眉头紧拧,牙根都在发酸。
  谢资安还以为自己能够坚持到见着账簿再晕,可他高看小公爷这幅身子了,他现在就撑不住了,脑袋昏昏的,眼皮也是越来越沉,像是有千斤巨石压在上面,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直到彻底陷入漆黑中。
  “太后给公主府的旨意臣没权利过问,也不着看了。”陆炳秋把佩刀插回腰间,走到门口时,他突然顿住了脚步,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臣想提醒公主,莫要养狼为患。”
  朱月默言。
  陆炳秋踏出门之际,春雪吹响暗哨。
  锦衣卫有锦衣卫的暗哨,暗影兵有暗影兵的暗哨,他们各成体系流派,通过哨声缓急轻重等可以下达不同形式命令。
  所以庭院里的暗影兵纷纷收手。
  等到陆炳秋彻底离开庭院,朱月才开口说话。
  “派暗影速速把谢资安送回公主府,并请太医院的蓝太医给他医治,切记要保住他的性命。”她觑了眼谢资安几乎见白骨的右臂,不忍心的说道,“那条胳膊能保则保吧。”
  谢资安伤势太严重了,目前寻常大夫都已经救不了谢资安了,唯有被冠以妙手回春的蓝太医可能还会有一线生机。
  春雪扫了眼谢资安和木床上的两人,眸光淡淡:“是。”
  她再次吹响暗哨。
  不出三秒,两个暗影兵走了进来,春雪简单的交代了下事情,一人背起了谢资安回公主府,一人则是快马奔去太医院。
  **
  外面下了一夜的暴雨忽然停了,周遭的环境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赵成霄坐在木床上,衣裳还尚未穿妥善,他突然发现朱月在盯着他,那目光犹如要吞了他似的。
  他下意识躲开朱月咄咄逼人的眼神,刚要开口和李寒池说离开这里时,朱月竟然径直朝着他们走来了。
  赵成霄很慌乱,朱月想干嘛?!
  该不会是为了账簿?!对,一定是为了账簿,谢资安肯定告诉她了。
  可他不能交出账簿,那是他和三皇子翻身的希望。
  赵成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得急忙把头埋进李寒池的怀里,李寒池一定会保他的,他相信朱月不敢动李寒池。
  朱月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扫视了他们几眼,而一旁心领神会的春雪则开口道:“奉太后懿旨,捉拿赵成霄关押至公主府,李小将军,让让吧。”
  赵成霄听见后,心里十分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他没有作声。他不想这么久的努力付之东流,他连自己的清誉都狠心舍弃了!
  只要不承认账簿在他这里,他就还有希望。
  况……况且李寒池是绝不会任由他被朱月带走的。
  李寒池果然冷声道:“太后要捉拿成霄总该有个由头吧。”
  春雪还没开口,朱月已经狠狠地甩出了一巴掌,“啪!”,声音十分响亮,只是那一巴掌没有落在李寒池的脸上,而是落在了赵成霄的脸上!
  赵成霄脸上的血红的五指印无比清晰。他捂着脸不敢说话,眼泪漱漱往下落。
  李寒池哪能看到赵成霄被一个女子这么欺辱,他松开搂着赵成霄的胳膊,蹭一下站了起来,拳头紧握,愤愤的质问道:“公主这是为何?!”
  朱月连看一眼他都不想看,只是淡淡的说道:“太后做事,什么时候轮得着你问了?”
  李寒池她打不得,一个区区赵家庶子竟然还敢在她面前拿乔,倘若不是他喊出谢资安的名字,陆炳秋未必识得谢资安的脸。
  朱月话锋一转,冷笑道:“小将军再不走,届时你祖父就得去公主府那里要你了,你们今日的风流韵事自个儿可掂量清楚了?你不要脸,李家也得要点脸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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