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崽长出了小恶魔尾巴——烧个锅巴

作者:烧个锅巴  录入:05-08

  “……”瞿时念先行出去,“我在外边等你。”
  陆岐琛:“好。”
  他在浴室里捯饬了下,索性洗了个热水澡,全身烘热,瞥到一盒冈本,顿然不知该怎么面对外边的瞿时念。
  这种随时可能被崽崽害得暴露的危险关头。
  他怎么可能做得下去?
  回到卧室。
  见瞿时念在床沿看剧本,陆岐琛刻意拖延时间,来回换被子:“这床有点味。”
  瞿时念指尖微顿:“有吗?”
  余光里。
  那手臂肌肉充满力量,不过分夸张,记忆深处提醒着他握住时的画面,而当下,呼吸像被禁锢了。
  瞿时念赶紧别开了眼。
  身为天神也会被荷尔蒙支配,至少他抵挡不了这个男人的身体和脸蛋。
  听动静是铺好了床。
  可陆岐琛又去翻柜子说:“我找找螨虫喷雾,别那个的时候皮肤痒了。”
  瞿时念:“……”
  他们家怎么可能会有螨虫。
  尽管没想勾引,也并非渴求夫夫间的夜生活,可脑海中浮现着医生的话,不主动是迟早会被爱人怀疑的。
  瞿时念只深呼吸后,干脆走去揪住陆岐琛的衣领,往下轻拽,一双眼眸勾人似秋水:“还要多久?”
  陆岐琛微怔一秒,全身在顷刻间变得发热,低沉且磁性道:“等很久了?”
  “嗯。”
  “……”
  陆岐琛后仰着身子,绷紧肌肉,心弦似被密长的睫毛一下下撩拨到了,从不知道失忆后的老婆这么会勾引。
  几近狂热的主动,是以往从未表现过的黏人模样。
  “那不等了。”
  陆岐琛反手脱下睡袍,将瞿时念压往床垫,左右腰侧都箍得紧紧的,那睡衣领子有些松散,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肤。
  气氛染上不可言说的危险。
  陆岐琛凑近说:“关不关灯?”
  “……”
  瞿时念本以为自己定力足,却没想到气息拂来,就如同春天苏醒的猫被勾引得不知所措。
  他顿然有点后怕:“再、等一等。”
  陆岐琛:“嗯?”
  瞿时念抬手触及伤口:“我头又有点疼了。”
  看着像演的,陆岐琛却毫不怀疑,上手要检查:“我刚才碰到伤口了?”
  瞿时念总不能撒谎:“没有。”
  陆岐琛:“那就是自己裂开了。”
  瞿时念:“……”
  双方都一时有点慌张,光线晦涩,呼吸喷薄在微烫的耳廓,不分你我。
  就这么以危险的姿势互相对视着。
  怎么办。
  他俩都在想是不是自己太反常了,让后面的步骤进行不下去,这种时候能不能来谁救救这个家啊。
  忽然之间!
  门外传来小碎步声,卧室房门被“pang”地敲开了,两个爸爸驾轻就熟地弹开,来者是冒出脑袋的崽崽!
  两个爸爸舒了口气。
  他们家的倒霉崽崽来得正是时候。
  豆沙包瞅了瞅里边,亮起一双星星眼:“太好了!爸爸你们终于要睡一起了哇!”
  两个爸爸尴尬且心虚地回应一番。
  豆沙包对手手:“那个,过两天就是马术比赛了,爸爸你们会不会陪我去参加比赛哇?”
  两个爸爸:“……”
  崽。
  上次在啃得鸡疯狂星期四有点吓到我俩了。
  不管是魔王爸爸还是天神爸爸,双方都已在心中签字画押,认定那天的混乱是崽崽造成的。
  马术比赛难保会变成大型犯罪现场。
  所以——
  怎么能让我的人类爱人也跟去冒险?!
  豆沙包没看出两个爸爸有哪门子的心眼,叽里咕噜又说一通:“虽然知道爸爸很忙,但该做的家长暑期作业不能落下哦!”

  说着。
  那孩子还戳了戳手腕,滴滴两声,小天才电话手表亮光,给两个家长小手表发去暑期计划任务的作业。
  陆岐琛全然被搞了心态,数落崽崽每回都这样,暑假过了一半才开始写作业。
  瞿时念注视向屏幕,认真地琢磨起来了,用超高的演技藏起心中的算盘。
  无一都是在装忙。
  “……唔?”
  豆沙包挠了挠小耳朵,感觉爸爸之间的氛围很奇怪,“晚安!豆沙包要去睡觉啦!”
  臭屁小孩开溜得挺快,打了一整晚的奶呼,做梦都在期待两个爸爸会参加他的马术比赛现场。
  而呼噜声传到隔壁主卧,两个爸爸深夜仍开着小夜灯,研究小手表里的计划表,比钻研SCI学术论文更费脑子。
  就这么个十分钟能写完的暑假作业。
  他俩硬是熬到了后半夜。
  陆岐琛睡在左侧,打起哈欠:“实在不知道怎么写。”
  瞿时念也撑不住了:“我也要再想想。”
  “那……”
  “我……”
  同时微妙地对上了眼。
  陆岐琛胸膛隔着睡衣,贴上瞿时念紧实的后背,像是轻撞了一下,往那后颈落下了吻:“那晚安?”
  瞿时念一瞬间脸色酡红:“……晚安。”
  一夜好眠。
  当暖烘烘的阳光洒落卧室各个角落,陆岐琛醒来,床边没了身影。
  他掠过窗外,见豆沙包背着小书包,急急忙忙地跟管家哥上了车,看就是马术集训要迟到的模样。
  手指在窗沿摩挲了会儿。
  没多久。
  陆岐琛换了身低调常服,戴腕表,抄起车钥匙,无名指上一枚昂贵钻戒,在濯濯日光下闪烁光辉。
  路过花园跟阿姨碰面,稍微一聊,得到的信息如他所想:“瞿先生去公司熟悉之前的拍摄工作啦。”
  “陆先生出门上哪儿去呢?”
  陆岐琛弯着唇:“跟熟人见面聊聊股市。”
  老妇人早已习惯两个老板忙碌,甚至不过问小少爷的马术比赛一事,见陆岐琛驾车离去,继而忙起自己的活儿。
  而豪车开往繁华地带,在以往交谈股市的地点,接到提前赶来的卷毛,目的地是西郊的英汇国际马术俱乐部。
  路上。
  陆岐琛不停被一辆陌生的劳斯莱斯超车,超高的驾驶技术让他总能更胜一筹,被下属不停的拍马屁。
  陆岐琛嫌烦给下属起了个人类名字。
  “谢谢陛下!”卷毛感动且疑惑,“可是臣为什么要叫费扬扬啊?”
  因为沸羊羊是我儿子的偶像。
  陆岐琛懒得废话,也不打算让下属知道他有多敷衍,只拐弯抄起近路,又看到身后那辆白色豪车跟过来了。
  与此同时。
  身后那辆瓷白的豪车后座,坐着个凛如霜雪的漂亮男人,笔直的长腿交叠,掌心抵在下颌,似在沉思。
  而驾驶车位的玫瑰盯着前方,目光冷然:“没见过这么骚的车技。”
  瞿时念无心在意。
  战后三百年的特殊时间点,青空区的天神族大使馆会安排小天使前往俱乐部,维护比赛秩序,保护小选手的安危。
  他一大早提了辆最新款劳斯莱斯,为的是掩人耳目,更不能让在家炒股的爱人知道,他要偷偷去马术俱乐部陪崽崽。
  “再确认一下。”
  瞿时念掀起淡薄的眼帘,“崽崽的另一个爸爸现在在哪里。”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掉马
  英汇马术俱乐部。
  一望无际的马术场外,高耸着一栋城堡式酒店,顶层套房昂贵而奢华,被娱乐圈中的金牌经纪人玫瑰提前预定了。
  观景阳台处。
  瞿时念戴着金丝框眼镜,身形颀长,慢条斯理地解着袖管纽扣,掠一眼远处后,眼瞳悄无声息泛上了层金泽。
  “老板。”
  玫瑰从身后走近,目光也定格在马场上,“陆先生出门跟业内熟人了解股市行情去了。”
  瞿时念淡淡应道:“嗯。”
  此时豆沙包正骑着骏马路过。
  那孩子迎着风,及肩的发尾微翘,露出干净脸蛋,透着一丝超越年龄的高冷帅气,如同小玩偶般精致可爱。
  瞿时念的笑意浮现出一丝顾虑:“有想单独对我说的话?”
  在娱乐圈中能成为金牌经纪人是很会看眼色的。
  玫瑰试探地问道:“您还记不记得,刚醒来那天问我的那些话呢。”
  瞿时念摩挲着指腹的薄茧。
  醒来那天。
  他一时接受不了已婚生崽的现状,私下问了很多关于他和陆岐琛从相遇到婚姻的事,而助理知无不言。
  落雪的圣诞夜。
  从拍摄地点下工的青年演员,误入附近灰色地带的酒吧,本想与助理小酌一杯,却碰到店里发生了暴力事件。
  混乱之中。
  英俊高大的酒保护住了演员,那是陆岐琛和瞿时念的初次见面,一人负了轻伤,另一人将他带离了酒吧。
  一切都是偶像剧般的剧情。
  可这一切在不知自己隐瞒天神族身份的前提下必然是成立的。
  瞿时念有些心跳加速:“难道我们是形婚?”
  比如为了隐瞒真实身份,结婚生子,是有难以理清的隐情和种族矛盾。
  玫瑰头疼地说:“恰恰相反,您一眼就对陆先生坠入爱河了,还说此生都会对人家负责。”
  瞿时念:“……”
  他这么恋爱脑的吗?
  “您知道陆先生是小地方出身,来到星市打工,被黑心酒吧欺骗入职后,平日里克扣工资,还被迫做那些类似牛郎的工作,格外珍惜陆先生,也帮助他过上了另一种生活。”
  玫瑰深吸口气,“但还有一件事,我这些天都没来得及跟您提及,毕竟陆先生无时无刻都陪在您身边。”
  瞿时念敏锐地捕捉到了细节:“是什么?”
  “您当时有提到过,”玫瑰如释重负,“在陆先生身上有很多貌似不是人类能造成的旧伤。”
  瞿时念咯噔一下:“不是人类能造成的旧伤?”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如何都要伪装成人类身份,有一层原因在于伴侣的过去,恐惧魔族且被造成心理阴影的人类,是不愿与神结合且诞下混血幼崽的——因为神是魔永远的宿敌。
  而他的伴侣。
  在遇到他之前都经历过了什么?
  另一边。
  同在马术俱乐部的另一处角落。
  费扬扬嚼着冰激凌,冰得“呸”了一口,脑袋嗡嗡的,可这玩意儿是陛下亲自在甜品站给他打的,不得不摇着尾巴往下咽。
  “陛下真厉害,竟然还会弄这玩意!”
  陆岐琛顶着冷厉贵气的五官,却戴上了买冰激凌送的悲伤蛙眼罩,人.妻意味十足:“有问题?”
  费扬扬回望一眼:“没问题!”
  艹啊。
  陛下怎么变成了个搞笑男啊!!!
  陆岐琛面无表情:“我儿子喜欢的头套,帮他撑大点就不勒脑门了。”
  那个小笨蛋本来就不太聪明。
  费扬扬:“!!!”
  “怎么?”
  “可爱!小殿下真的好可爱!”
  陆岐琛:“……”
  非必要别对他儿子痴汉。
  陆岐琛走到马术场的外环,越过栏杆,停留在建筑看台,处于光明及黑暗的交界,听到尖叫小奶音响彻四方。
  “哇啊啊啊啊——”
  “莱恩哥哥怎么这么帅哇!”
  “他是我的男神哦!”
  豆沙包正骑着骏马路过,昂首挺胸,佩戴专业的头盔护具,皮质儿童马靴蹬在马鞍上,旗下的“小铜锣”英姿飒爽。
  有着与生俱来的魔王之相。
  陆岐琛倚向栏杆,微眯起眼,眼见小尾巴在马背上摇晃,嚣张肆行,自然垂下的手掌捏紧成拳,却无法聚成曾经信手拈来的力量。
  全因他封印了一股与生俱来的力量。
  将那灭世之力封印后,连同他的魔力衰竭,几近与人类无异,也正是如此,陆岐琛才敢放心地让崽崽诞生。
  而他的人族伴侣样貌好看,性格温柔,对待演员这份工作兢兢业业,更不该因他而惹来祸端。
  更不知他生来便是戴罪之躯。
  从思绪中抽离。
  见崽崽骑马远去,陆岐琛不太放心,吩咐领主就在周围观察动向,兀自去盯紧小尾巴。
  可别再像上次那回出事了。
  尽头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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